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选自《佛陀的启示》(Walpola Rahula著,顾法严译)(之三)
“谁都可以相信他所喜爱的,也可以说‘我相信这个’。到此为止,他仍是尊重真理的。但是由于他的信仰,他却不能说惟有他所相信的才是真理,而其他的一切都是假的。”
在正统的婆罗门教毫不容情地坚持要相信,并接受他们的传统与权威为不容置疑的唯一的真理的时代,佛这种态度日益受人激赏。有一次,一群博学知名的婆罗门教徒去拜访佛,并与他作了长时间的讨论。这一群人中有一位十六岁的青年,名叫迦婆遏伽。他的心智是公认为特别聪颖的。他向佛提出了一个问题:
“可敬的乔答摩啊!婆罗门教的古圣典是经过往哲口口相传,直至于今从未中断的。关于这个,婆罗门教徒有一个绝对的结论:‘只有这才是真理,余者皆是假法。’可敬的乔答摩对这点有什么话说吗?”
佛问道:“在婆罗门教徒中,有没有一个人敢说他已亲身确知确见‘只有这才是真理,余者皆假?’”
那年青人倒很坦白。他说:“没有!”
“那末,有没有一位婆罗门的教师,或是教师的教师,如此上溯至于七代,或是婆罗门经典的原著作人,曾自称他已知已见‘只有这才是真理,余者皆是假法?’”
“没有!”
“那末,这就像一队盲人,每一个都抓住了前面的人。第一个看不见,中间的看不见,最后的也看不见。这样,依我看来,婆罗门教徒的情形正与一队盲人相彷。”
然后佛给了这群婆罗门教徒一些极为重要的忠告。他说:“护法的智者,不应作如是的结论:‘只有这才是真理,余者皆假。’”
那年青的婆罗门就请佛解释应如何护法。佛说:“如人有信仰,而他说‘这是我的信仰’,这样可说是护法了。但这样说过之后,他却不可进一步的得出一个绝对的结论:‘只有这才是真理,余法皆假。’换言之,谁都可以相信他所喜爱的,也可以说‘我相信这个’。到此为止,他仍是尊重真理的。但是由于他的信仰,他却不能说惟有他所相信的才是真理,而其他的一切都是假的。”
佛说:“凡执着某一事物(或见解)而藐视其他事物(见解)为卑劣,智者叫这个做桎梏(缠缚)。”
有一次,佛为弟子们说因果律。他的弟子们说他们已看见了,也明白了解了。于是佛说:“比丘们啊!甚至此一见地,如此清净澄澈,但如你贪取它,把玩它,珍藏它,执着它,那你就是还没有了解凡所教诫,只如一条木筏,是用来济渡河川的,而不是供执取的。”
在另一经里,佛曾解释这则有名的譬喻。就是说:“他的法好比是一条用以渡河的木筏,而不是为人执取,负在背上用的。”他说:
“比丘们啊!有人在旅行时遇到一片大水。在这边岸上充满了危机,而水的对岸则安全无险。可是却没有船可渡此人登上那安全的彼岸,也无桥梁跨越水面。此人即自语道:‘此海甚大,而此岸危机重重,彼岸则安全无险。无船可渡,亦无桥梁。我不免采集草木枝叶,做一只木筏,借此筏之助,当得安登彼岸,只须胼手胝足自己努力即可。’于是那人即采集了草木枝叶,做了一只木筏。由于木筏之助,他只赖自己手足之力,安然渡达彼岸。他就这样想:‘此筏对我大有助益。由于它的帮助,我得只靠自己手足之力,安然渡达此岸。我不妨将此筏顶在头上,或负于背上,随我所之。’
“比丘们呀!你们意下如何?此人对筏如此处置,是否适当?”“不,世尊。”“那末,要怎样处置这筏才算适当呢?既已渡达彼岸了,假使此人这样想:‘这筏对我大有助益。由于它的帮助,我得只靠自己手足之力,安然抵达此岸。我不妨将筏拖到沙滩上来,或停泊某处,由它浮着,然后继续我的旅程,不问何之。’如果这样做,此人的处置其筏,就很适当了。
“同样的,比丘们啊!我所说的法也好像木筏一样,是用来济渡的,不是为了负荷(巴利文原字义作执取)的。比丘们啊!你们懂得我的教诫犹如木筏,就当明白好的东西(法)尚应舍弃,何况不好的东西(非法)呢?”
从这则譬喻,可以很清楚的了知,佛的教诫是用以度人,使他得到安全、和平、快乐、宁静的涅槃的。佛的整个教义都以此为目的。他所说法,从来不是仅为了满足求知的好奇。他是一位现实的导师。他只教导能为人类带来和平与快乐的学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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