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迹 发表于 11-9-6 09:52:03

祝福天苗的女儿早日恢复健康!

奇迹 发表于 11-9-6 10:04:22

讲讲我儿时朋友的故事

我们俩同在一个生产队。我们同一年生,我比她大五个月。我们俩的生日都是十九。就如她说:我们俩一个是观音菩萨生日,一个是太阳菩萨生日。我们一起上学,同坐在一间教室。只是那时候初小升高小比率太小,她两次都没有考上,所以后来她低我两个年级。我高小毕业时,她才开始读五年级,同样还是在县城小学。我们小学升初中时同样比率很小,我没有升上初中,回家当上了农民。只是她们的运气比我们好,到了她们那一届升初中时,收生人数大大增加了,她考上了初中。

她妈妈原来是我们的一个叔伯婶娘,有一个女儿,家里很穷,叔叔不成才,不务正业,我们这个婶娘基本靠帮人为生。旧社会童养媳在我国甚为流行。她女儿有一个姨妈,也就是我们这个叔伯婶娘的姐姐。姨妈没有生育,有一个养子。也是多种因素,也是亲上加亲,她们姐妹商量,就把女儿许配给姨妈作为儿媳妇。所以她女儿在小的时候就去了她姨妈家。这些都是听大人讲,我肯定不会知道。

后来叔叔死后,她妈妈出嫁到临近的一户人家,只生了我这个朋友她一个。所以她也和我一样是同父异母,而且也给我一样有一个同父异母的大哥,两个同父异母的姐姐。两个姐姐早就出嫁,家里只有她和她大哥大嫂以及大哥的儿女们。她大哥的大儿子比她还要大几岁,二儿子和她是同岁。她的大哥和我大哥的年龄不相上下,而且也是个:)员,还担任过初级社社长,以后又担任过生产队长。只是在对待处理家庭问题这方面,和我大哥相比起来差距太大。其实她大哥的两个女儿和我这个朋友母女,她们之间关系都处得比较好,只是她大哥人品太差。为了一些问题,曾经还闹到了法院,凭讲道理,她大哥还讲不过她。她大哥已经去世多年,现在她大哥的儿女们和她之间的关系也处得比较好。

在比较小的时候,我对她没有什么记忆,虽然后来我们还是同一个生产队。那时候的我们视野太狭窄,只知道隔壁临舍,同院子的人。我们的认识还是从上学开始。在家里她排行老五,从小天不怕地不怕,因为她比较厉害,谁都不怕,背地里人们总喜欢称她“五阎王”,用我们的土话说就是“很歪”,谁都惹她不起的意思。但是她通情达理,从不胡搅蛮横,同周围的人的关系还是处得比较好,她的性格有刚也有柔。

她从小就很费,就如有一句谚语说:“天花板上都是你的脚板印”。她爬树挺厉害、爬房子、有一次她爬到别人家房顶上,把椽子踩断了,掉下去落在厨房里边一个陶制水缸边,下巴刚好砍在水缸边上,砍了一道很大的口,饭都不能吃,饭会从那道口子掉出来,直到现在她那个印记仍然还在。

另外,那时候年龄不相上下的无论男孩还是女孩,他们在一起时还会玩一些其它别的。比如:一个人弯腰低头,另一个人双手撑着这人的背部,双腿从他身体上跳过。我只能站在旁边看,再低我也跳不过,也不敢跳。还有是:单手着地翻跟斗,她比较厉害,有时会连翻几个。我也只能看,谈不上去尝试。

另外还玩滚翻:前滚翻、后滚翻、盘着脚、双手抱着头滚翻。前滚翻我会,但是我害怕这些活动。记得在县城读小学五六年级时,体育课上曾经就有“滚翻”这一项。上课时几个学生抬着一床谷草编的草垫,供大家在上面“滚翻”。我翻是翻过去了,但属于是稀里糊涂晕头转向翻过去的。翻过去以后,我就会感到头晕、不舒服,一直要持续一两节课。

也就是从读书开始起,我们曾经这山爬那山的到别人家高梁地里抽高梁灰苞,甘蔗地里抽甘蔗灰苞,拿回去烧着吃。这山爬那山的扒地瓜,摘桑果,讨猪草,有时大汗长流。曾经翻过山去山那边捡棱角刺,四角钱一斤。曾经连她在内我们一共四个人,各人背着一个很小很小的(嘴蔸子背篼)背篼,到高山上人家去买李子,还自己爬到树上去摘。我们曾经有一种好奇心,这是在长大以后。我们后面山上有一个生产队,听说那里打出了水,我们有些奇怪,怎么山顶上会出水。于是我们就爬上山顶去看,结果水没有找到,还拿着长棍在那些石缝里到处乱戳。

在以后她读五六年级和初中时,我已经正式成为一个名符其实的农民,在一起的时间就比较少。因为她体育方面比较好,在读初中时,还曾经参加过省学生运动会体操比赛。她的人才虽然只是一般,但她有很好的气质,在读初中时,她的体育课老师还追过她,曾经还给她写过信,被她拒绝了。她初中毕业后也没升上中专,同样也回家当上了农民。

其实我被动的名义上的朋友也有好几个,只是看起来我们像朋友,我对待的朋友只不过是年龄相仿、稍为靠得近一些,一起做事,比较“实惠”的朋友。没有聊天的语言上的朋友,没有心灵上的朋友,没有无话不说的朋友。我跟他们在一起时,他们总喜欢开玩笑似的说我是收音机,只是收听不播放。直到我农转非住进学校,这点依然没有变。曾经有人在我面前提起过,说我莫言莫语,别人说得好我笑一下,说得不好我听一下,从不添言答语。现在看了这些相关资料后我才明白这个道理:连“我”自己都没有找到,“我”还能拥有什么?到底是谁给谁?这“知心”,这“朋友”从何说起。

随着年龄的增长,失去了儿时这一起时的那些内容,交往也会随着变化。由于儿时在一起是一种找得到事情做的伙伴关系的朋友,随着年龄的增长会变成朋友关系,变成语言交流上的朋友。所以,不自觉的就会产生一种逃避心理,似乎交朋友是一种心理上的付出,负担。有一种“难得付出”的心理负担。别人交朋友是一种愉快的精神享受,我交朋友是一种多余的心理负担。

那时候我们一起参加生产队劳动。在休息时,有时她会给我们一些体操方面的表演。我们曾经还评价过她像运动员的身体。我们的依据是:运动员的身体比较柔软,体型稍带一点圆形。而一般人的身体比较僵硬,体型稍扁平。那是大集体时代,社会的自然因素也就自然把大家聚集在一起,不聚集都办不到。所以无论干活还是休息,聚集在一起的年青人也就比较多。那时候的人,除了唱歌跳舞外,好像再没有什么娱乐途径。

我们那个生产队,和我同年出生的连我在内一共七个,只要抛开那些不属于我的所有一切烦琐,我会尽情的投入到歌的世界里。有时候在做活休息时,我们会聚集在一起尽情的唱,还会弄些高梁秆之类的整理一下当二胡,一边唱,一边还敲响着锄头或什么的做伴奏。但是,就如“分裂的自我”中所说:“无论你此刻是多么的富有,外在生活在那儿运行!”不过这句话用在当时稍稍还有些早。

那时候我们那个生产队,在全公社所有生产队中算是比较出色。一个是山地很少,虽然有些土地比较远,但都是平地。还有一个是,在干活时一眼就能看出,我们生产队年轻人多,而且就我们土话说“一个是一个”,不是那种垃垃杂杂七长八短。本来这个词应该是“一个赛一个”,但说成“一个是一个”比较贴切。还有是不知什么原因,我们那个生产队无论男女老少,在衣着方面和其它生产队相比较,都会显得有些区别。男青年娶媳妇也有优越性。同样挨近的两个生产队,一眼看去就大不相同。

她回家当上农民后,我们除了同在生产队干活外,我们俩又一起看守水磨坊。就现在她时不时又在提起,她说不知为什么,那时候的队长在安排工作时总是喜欢把我们俩安排在一起。因为没升上中专,一方面没有一个和蔼的家庭,种种原因,当时她的思想也比较消极,悲观。有时候她上街时,还故意的头上戴一顶破草帽,脚上穿一双草鞋。从她平时的言语中,我觉得她似乎比较崇拜鲁迅。

那时候安眠药比较好买,她不知什么时候偷偷买了些放在家里。有一次她偷偷服用了一些,睡一天一夜都没醒,把她妈妈吓坏了,等她醒来后她妈妈问她,她还说她是在试一下安眠药有没有失效。我们在一起看守磨坊时,她还曾经写过一段这样的小诗:“寂寞冷静夜深更,耳听窗外风雨声,往事随风到心里,好似晴天霹雷声,将日生活无踪迹,阵阵眼泪流心里,人儿好似鬼灵魂,孤苦伶仃何处奔。”只是她忘记了,有一次我给她提起时,她说她已经记不清。

我们同样是消极悲观,但含义却大不相同。一个是有理想、有愿望、有追求的消极悲观,一旦理想愿望实现了,消极悲观随之也就会化为乌有。一个是没有目的,没有原因的消极悲观,不知道自己活着到底是为了什么?想要什么?没有目的原因的消极悲观,也就没有什么理想愿望可实现,这消极悲观自然也就永远没有尽头!

年青人都比较喜欢算命,我也一样,哪怕明知道算命先生说的不是真实的,但总想听到一些美言,仿佛是一种心理安慰。有一次一个算命先生来到我们临近的一户人家,我们大约年龄相仿的一共去了好几个人,记得我们去的几个人中,只有我朋友的命算得最好。算命先生给每个人算了后,还会用笔在纸上写上四句话,也就是相当于给你算出的命的一个大概总结吧,然后交给你。

这几个人中,我只能记全其中一个人的,上面是这样写的:“太岁坐运中,平地起风波,无灾防有祸,事事不伸脱。”虽然这几句话听起来是说得很不好,但是把这四句话的开头一个字串起来读,就是:“太平无事。”这也许意味着给你的一种祝福,一种心愿吧!我朋友的那四句就说得很好,那开头的四个字串起来也说得很好。只是前三句我已经不记得,只记得最后的一句:“声运大富翁。”只记得四个字串起来是:“大振家声。”其实从她现在来看,这四句话还是说得没错。虽然说对算命不是太相信,但是冥冥之中还是有它一定的道理。

我的四句话开头的那一个字就串不起来。我的是:坤造代格局,人财两相生,明年上运,人才两顺。我对“坤造代格局”这几个字理解不清楚,还特别问我爹爹。我爹爹给我解释是说一张女性的合格八字。坤:乾为天,坤为地,乾为男,坤为女。我这四句话听起来虽然不觉得有什么不好,但也不觉得有什么好。什么“明年上运,人财两顺。”“明年”到底是哪一年?

我爹爹虽说不相信算命,对算命持反对态度,但是我们一旦这样做了,他一点也不会责怪,还会耐心的给我们讲解。我一直觉得,从各方面的言行,我爹爹可以称得上是一位君子。在那个家里,我大哥各方面都最体我爹爹,只是我们后面的这三姐弟谁都没有体到我爹爹。

其实像我这类人,就是不请算命先生算,自己大概也能知道自己最终的结果,算命只不过是寻找心理安慰,寻找那不可能的万一。那时候我总是说我将来的最终结果不好,究竟怎么个不好法,我说不出一个所以然。我大哥还开玩笑说,我们家里出了一个算命先生,还说要我给他们每个人算。

再说我们俩看磨坊的时候,有一次,我把家里的坛子肉用筷子撬了些,在拿上两个洋芋和一些挂面到磨坊上,捡三块石头摆成三角形,把锅放在上面,把肉和洋芋切好,烧上柴火开始做。那时候没有电灯,点的是油灯。因为肉有皮子炒在锅里会炸响,特别是柴火的火焰又高,在用铲子铲时又怕火焰烧着手,怕锅里的肉皮炸起来烫着手,来不及翻炒,油灯又看不清,我们俩都不会做。就这样做好后,我们俩吃不完还剩下很多,她又跑去把她一个挨近磨坊的朋友喊来帮助吃。她朋友来刚吃了几口就说:啊,我怎么像是在吃中药,等端到灯下一看,全都炒焦了。

她是在后来农村中推荐上中师的名额,被推荐上的。在读中师期间,刚好遇上文化大革命,她现在的爱人和她是师范校的同班同学,比她要小四岁,两个都是文化大革命中的积极分子。他们属于那时候的红成派,也就是造反派。我们那个县的文化大革命都有他俩在中间起着重要作用,也可以说是他们点燃的。就我们那个生产队的组织也是他俩来成立的。当时组织的名字还用毛主席诗词中的一句:“乐在天涯战恶风”中的“战恶风”命名。他俩都有一拼,口才不是一般。经常在人多的场所演讲,辨论,有时站在高板凳上,完毕两个人还手挽手一副雄纠纠气昂昂。由于在文化大革命期间我俩的观点不同,她是造反派我是保皇派,没有共同语言,会尴尬为难,所以就很少接触。

她中师毕业后,就安排在我们那个村也就是我们上过的那所小学,她爱人安排在一所中学,她还经常要我到她那里去耍。她当教师时我已经在瓦窑上做瓦。那时她大儿子不知是几岁,还记得有时候他会跑到我们瓦窑上抠瓦泥揉泥巴耍。曾经有一次,她大儿子现在都还记得,我在他们家耍时他还提起:他说他怕蚊子咬我,就在旁边捡了些烧不燃的杂草一类,用火把下面的干草点着后,因为铺在上面的湿草烧不燃,就会产生很大的浓烟,他说他在为我驱赶蚊子。听了后不知是什么滋味。。。。。。

后来她爱人升级,被调到地委担任宣传部长,她也随着被安排在市里一所小学。那时候又没有电话,我们就这样没有了什么联系。只是那时候我大弟弟在县农机局工作,每个月都要去一次地委农机局办事,有时我大弟弟会去她家里坐一坐,所以她随时都了解我的情况。直到后来我们农转非住进了学校,女儿在读小学时的一个暑假,我给我大弟弟说,要他这次走时把我女儿带上,顺便送她去我朋友那里耍一下。

女儿回来时,提着一个大蛋糕,我问她是怎么回事,她说:姨娘说今天是你的生日。因为她妈妈曾经是我们叔伯婶娘,所以她们也就把我等同于叔伯姊妹。看到这蛋糕,我不知是什么感受,她还能记着我的生日,从三百多里的地方给我送来一个大蛋糕,我四十多岁第一次过生日。还给我带来一段花棉绸布料,要我做一套衣服,还给女儿买了衣服,裙子。

那时候我们家里同样没有电话,不知道后来她是怎么知道我们所住的学校电话,只是时不时有老师告诉我说有人找我,就这样有了联系,她说总是想听听我的声音。在女儿考上中专她爸爸已经去世那一年的春季开学时,他们同她爱人的驾驶员一道,特地开着车来学校接我去她们家耍,还特别给我准备了晕车药。女儿我们同时出门,只是走的方向不同。女儿走一个方向去赶火车到学校,而我们一直沿着一0八国道走。

什么晕车药还是不管用,晕车的人车子越是高档越是晕。走了不到二十里路,实在不行我说不去了,我下了车。我那个朋友真是好精神,她对我说,这段时间天气还有些冷,泥巴山上还有雪。等过了这段时间天气温和时她来接我,我们俩一起走路,让小车在后面跟着我们,那是三百多里路!恰好我下车的地方我大哥的二女就在附近工作,我歇够以后,慢慢走到她们家里,那天晚上我就在侄女那里过夜。

也很凑巧,就在当天下午天快黑时,我大哥大嫂和他们小女儿的一家人也来了,他们是春节假耍满第二天回单位上班。我朋友和他们同住在一个城市,互相之间住处距离也不远。在他们的劝说下,我又和他们一道同坐一辆大班车。大车没有小车晕得厉害,驾驶员又是本生产队的人,他们把我安排在最前面,大哥的小女儿一直坐在我身边照顾着我,就这样反正晕不死稀里糊涂的到达了目的地。

我朋友他们到家的第二天,也就是我坐上车向着他们的方向赶往的时候,他们以为我还在我侄女那里,于是就打电话问我侄女我的情况,我侄女告诉她说我已经来了,正在途中,那天下午我朋友和她爱人来看望我。等我晕得差不多时,又来接我去他们家。就这样轮流着在那里耍了一个学期,直到放暑假时,他们家又开着车子去把女儿接到他们那里耍几天后,然后女儿我们俩才一起回到家里。

我的那个朋友虽然他们住在成都,那是因为他们孙子的要求,一到假期或过年他们就走了。他们回成都的时候,时不时又打电话要我去她那里耍。今年暑假同样也走了。而且她前段时间给我打电话说,他们端午节就走了。我都有些不好意思,那天我对她说,你长期以来一直对我这么关心,可我电话都没有主动打过一次。她对我说,你可别这么说,只要听到你的声音我就感到很高兴。

我很感谢我的这个儿时朋友,几十年来她一直把我当作是她最好的朋友。她对我的理解、信任、包容、接纳,甚至对我的爱,把我当成是她最好的朋友,我虽然不能品尝和朋友交往中带来的愉快,乐趣,但我一直真诚的以一个朋友的身份做着、维持着度过了半个多世纪!

blackeye 发表于 11-9-6 17:22:05

我虽然不能品尝和朋友交往中带来的愉快,乐趣,但我一直真诚的以一个朋友的身份做着、维持着度过了半个多世纪!
奇迹 发表于 11-9-6 02:04 http://www.sunofus.org/bbs/images/common/back.gif

实际上你的真诚是朋友关系里非常难得的,她也许有很多各式各样的朋友,但是像你这样真诚又单纯的朋友可能只有你一个,所以她会这样珍惜呢。所以说,能在人际关系中八面玲珑的人固然有他们的优越性,但他们也不容易对他人付出真心,自己也不见得有真诚的朋友。像你这样不善处理人际关系的人,以本色待人,反倒能交到善良的不功利的真朋友。

奇迹 发表于 11-9-7 10:06:42

谢谢黑眼睛,你说的也许是正确的。在她还没有离开老家之前的那些年就不用说。她住进地委后,按说我们之间的悬殊差距太大,她是一位地委一级的高干官太太,而我只是一个很普通的农民,她对我仍然一如既往,这点对她来说是非常难得的。而且她爱人也一样,很随和,是一位朴实而平易近人的人,没有一点点当官的高傲。像我这样察言观色特别敏感的人,如果她爱人的某些表现让我稍有些不如意,我在她家里绝对耍不下去。在我女儿读中专时,他们也给了我不少无私的经济上的帮助。

奇迹 发表于 11-9-12 11:34:22

本帖最后由 奇迹 于 11-9-12 12:18 编辑



还是发在我“落户”的这个版块

用图片讲述我的曾经

这片山坡上的曾经





上边图片上的这座黄泥巴山,就在我们家背后。下边这个图片和上边图片上的是连为一体的,只是它方向不同,它在山的右后侧,这里看不见。山坡上的这个生产队,就是我小学毕业时曾经担任过事务长的地方。只是图片上看得不太清楚,住在上面方向的那几户人家的地点有些凹陷,有些人户看不见。另外,山的那边还住有一部分人家。当时做过食堂的那间房屋都还在,就是下面那间白色的楼房右边有一条小路,顺着那条小路一直爬上去的第一间房屋就是。由于他们运输粮食的工具是马,我从来没有接触过马,所以我只在那里搞了一个多月。

半个多世纪过去了!没有太大变化。还是那么几户人家。是因为所处的地点不好。男青年不好娶媳妇,只好去当上门女婿。女青年就更不说,肯定不会留在家里。还有一个原因是:他们的土地有一部分在山脚下的河坝里,在一0八国道旁。改革开放土地划到户后,有一部分人家就从山上搬下来,把房屋修在交通水源方便的地点,所以山上的人户只有减没有增。

再说,我辞去这个生产队的事务长工作后,大队又把我安排到跟这个生产队挨近的另一个生产队,同样还是在这个山坡上,担任(公社八大员之一的)粮食保管员。只记得担任的时间比较长,具体担任了多久我已经记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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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苗2 发表于 11-9-13 07:37:20

奇迹 发表于 11-9-14 12:36:24

谢谢天苗。苦成了习惯,成了自然,就不怎么觉得苦。大家都苦,没有攀比,也就不觉得苦。

江边捞木头搬回家肯定吃力。因为才捞起来的木柴都是水柴,很沉,很重。离家也比较远,我们家没住在田坝里,还要爬两个比较长的陡坡。有时捞多了,白天背不完,晚上还要打着电筒背。有时晚辈们放学后也会帮助我背。

奇迹 发表于 11-9-14 12:43:53

在过去些年里,总觉得我似乎要比别人矮一截,处处都不如别人。尽管有时候自己也刻意拿自己各方面的条件去和别人相比较,我并不比一般人差。但是,思想总规不能替代这种不自觉的自悲感。现在这些现象消失了,我似乎变得高大了,平等了。无论你的官有多大,无论你多么的富有,无论别人是多么贫穷,没有高低贵贱之分,大家都是一样,平等。

我觉得这潜意识就如同条件反射一样,白天睁着眼睛,有光感,有“条件”的存在,在自己特有的“浑浑噩噩”中,仿佛一切正常,本来就是这样。似乎想问题都需要有光,才能“看得见”去想。晚上没有光,没有“条件”的存在,这潜意思仿佛就消失了。只要自己不刻意的去在意,顺其自然,把自己当作没有生命的死人,那到没有什么。只要自己稍稍在意,就会觉得很苦。这无我、无色、无味、无嗅、无生机、一无所有的状态,活着的见证到底是什么?又有什么意义?

唐汉青 发表于 11-9-14 14:52:18

奇迹阿姨 听说你是泸州的?我也是泸州的

天苗2 发表于 11-9-14 18:09:29

奇迹 发表于 11-9-15 13:43:11

谢谢唐汉青。我不是泸州人,我只是在泸州做过三年多时间。泸州那个城市比较幽静,环境好,有两条江从中间穿过,像山城,又像水城。

奇迹 发表于 11-9-15 13:54:25

本帖最后由 奇迹 于 11-9-15 13:57 编辑

谢谢天苗。不知道你所说的那些做瓦是不是和我们一样。我只知道做瓦的泥巴不是非得要稻田里的,而是只要这种泥巴适合做瓦,只要有水源就可以。我们生产队砖瓦窑做瓦的泥巴也是良田,只是我们家所在的那一片,找不到相关的图片资料,只是些远镜头图片,看不清楚。你说的那山坡上,基本没有我们生产队的土地,只是在那个生产队的底下有很少的一部分坡地,都是靠近堰渠。

站在那个生产队山坡上往下看,是一个有两百多的平地,我们家就住在平地的边缘,也就是刚好在这个生产队底下。我们所住的地点是一条堰渠的堰尾,这就是我说过的我曾经两次背上背包,去三十多里的地点修筑的那条堰渠。这条堰渠灌溉着我们家旁边的那一大片算得上是良田。由于这条堰渠到我们那里时落差很大,我们生产队还在这里修建了一个小型电站,供我们生产队照明,打米,磨面。

我们那个生产队所在的位置,从远处看是阶梯形的三阶,三阶都是良田。也就是我们家旁边那一大片属于一阶,底下108国道边的河坝田是一阶,另外中间还有一阶,我们生产队的砖瓦窑就处在中间这一节。

我们那里现在已经成了水库,成了高山平湖。所以我搜集到的这些图片基本都是水库正在修建中。当时虽然这片土地上的人还在,但是心情却很沉重,这片土地基本算是失去了主人。到处是乱糟糟的,人、机器,把那一片片的良田、流沙河边的河坝、大渡河边的河坝,到处挖得千疮百孔。山坡上到处在修建,移民陆陆续续在搬迁,房屋在被挖掘机挖成一片废墟,就如当时听老家人说的,就像鬼子进村。到处乌烟瘴气,一片狼藉。已经基本找不到家乡的原始资料图片。

下面这张图片,中间是一条流沙河,也就是我们进县城读五六年级时要经过这条河。流沙河右边是县城所在地,左边就是我的家园。图片左上角河坝田中间靠近流沙河的那一片厂房,就是我们县水泥厂,厂房分别在左右两边,我们进县城赶集的路就从这两片厂房中间穿过。

水泥厂右边那条很直的看起来像街道一样,那就是108国道。在108国道接近这头拐弯处的里,有两根很高的烟囱,那就是两个机制红砖厂,靠近这头的这个就是我侄儿他们修的,我弟弟他们就住在这里,我农转非住进学校后回家耍时也就在这里。108国道外面的那一片田有我们生产队的一部分。那一片白茫茫的用薄膜塑料纸覆盖的,那是一片蔬菜基地,那一片土地基本不种粮食作物。



以下这张图片,第二阶就看得比较清楚,108国道坎上面那片绿色的就是。实际上这第二阶中包含有两阶,中间横着有一道不高的坎,坎上面一阶,坎下面又是一阶。

最后一阶,也就是第三阶。图片左上角有两条白色的横线那是沙子,沙子上边绿油油的庄稼就是那一大片两百多亩的平地。那一条比较长的白色横线下面有一堆深绿色的树林,就在树林挨近的地坎下面是一个沙砖厂。在接近沙砖厂的地坎上面有我三分多的土地。我们家的位置,还要顺着那两条白色的横线往右方向,一直到有人家的地点那就是我远去了的家!





奇迹 发表于 11-9-15 14:05:44

本帖最后由 奇迹 于 11-9-15 14:48 编辑

下面的图片,左边那一堆人户中冒着白烟的就是沙砖厂。沙砖厂往右方向拐弯不远处的坎下就是红砖厂。这张图片就能看到我的家,就在那些白色沙子上面的山脚下那一串黑压压的就是我的家。我们家后面的山坡上顶之处,有一些带白色的地点,那里是一个山岗,岗的左下边和右下边都住有人家,那是一个生产队,也就是我担任过事务长的地点。


下面的这张图片,左边向下方向一半的地点,108国道下边那白色的就是县化工厂。化工厂、沙砖厂、红砖厂、水泥厂,全都围在我们家挨近的半圆形周围。


化工厂对岸,大渡河的那边,就是我曾经住过的学校所在地。

奇迹 发表于 11-9-17 14:50:28


继续讲讲废话

远去了的曾经

这座山上留下不少远去了的足迹。我前几天讲过的:在读小学时,曾经有一次我们一共四个人,每人背着一个“嘴篼子”大的背篼,就从“猫儿岗”一直爬上山顶。然后一直沿着山顶走,经过富塘,经过那条大沟,在沟那边的人家买李子,还自己爬到树上去摘。买好李子后,还是走原来的路,一直沿着山顶,再从“猫儿岗”下山回到家。我们背的那点点李子,一路走一路吃,到家时已经没剩多少!还有担任过事务长,保管员。

记得仍然是食堂化时期,在榨红苕藤季节,我们生产队曾经两次安排人背着红苕藤去支援这座山上的其它大队生产队。我们所去的那个大队算是我们公社住得最高最远的一个大队,也就是在我们曾经买过李子的地点,还要沿着那条大沟继续往上爬。当时我们去的那一个生产队的食堂,还特别蒸了一大锅洋芋招待我们。

曾经的六十年代,兴修水利修堰渠,大搞农田基本建设。我们是大队青年突击队,这个山坡上凡是属于我们这个大队的土地上都基本留有我们的身影。抗干旱:在没有水源的山坡上挖大塘,我们还要用人力支援帮助其它大队,带着干粮去其它大队挖塘,大塘挖得又大又深。挖塘的目的:在雨水季节,天上下的雨水不让它流走,引进大塘里,天干时可以用来浇地,一方面也避免雨大水大冲毁土地。“下定决心,不怕牺牲,排除万难,去争取胜利。”:那时候毛主席这段语录是真正的落实在行动上,处处都有体现。

我们那座山是真正的黄土地,黄橙橙的,而且光秃秃的,一眼就能看出缺水。在大集体时代,也记不清是哪些年,曾经有飞机从上空为这片土地撒下树种,但由于气候干燥土地没有水源,树木也不容易生长起来。山青要有水来秀,没有水秀山也青不起来。水是一道绿色的分水岭,在这座山上,从远处一下就能明显看出这个分水岭,哪里有绿色,哪里就一定有堰渠。

我们这个县位于泥巴山以南。泥巴山位于雅安市荥经县和汉源县两县之间,主峰高3300米,国道108线由此通过。山虽不高,路却艰险。泥巴山垭口海拔2552米,是一道自然气候分水岭,是翻越大相岭这个著名的气候分水岭的必经之路。泥巴山垭口还是一个从东北方向远眺贡嘎群峰的绝佳观景台。

大相岭和二郎山一起遮挡了东部季风带来的水汽,孕育了岭东的雨城雅安和岭西的风城清溪。翻过垭口,荥经县多雨温湿的气候顿失,换成了干燥少雨的干旱河谷气候。气候的改变同时使山上的植被随之改变。郁郁葱葱的森林不见了,变成了裸露的岩土、低矮的灌丛和满山的花椒树。其独特的纬度和气候,使得泥巴山的花椒成为了名誉中外的“贡椒”。

泥巴山西面的花椒出产所在地古城清溪,是南丝绸之路的重要驿站,汉代始建,自秦汉以来,无论郡、州、县、所,各类建制,均设于此,更因其间数道泉水,潺潺涓涓,清扬宛兮,故名清溪。清溪还是有名的风城“清风雅雨建昌月”。清溪古城墙历经了1200多年的风风雨雨,至今多数已成颓壁残垣,但巍峨的雄姿尚存。正是苞谷收获季节,整个古城沐浴在一片金黄之中。以上的一部分资料,是摘自百度。

如果站在泥巴山项上观看,这个著名的气候分水岭非常明显,山这边一个天,山那边又是另一个天。虽然我晕车,但我仍然能感觉到。就如我那一次在我朋友和大哥那里耍了一个学期,来回都要翻越过泥巴。当汽车在翻越泥巴山垭口时,就会明显感觉到眼前一亮或烟雾朦朦。清溪也是我女儿的老家,她爸爸是清溪人。

这个贡嘎群峰不只是在泥巴山顶可以看见。我71年和我大哥一道到成都,走的时候坐的是汽车,沿着108国道翻越泥巴山。回去时坐的是火车,成昆铁路要经过我们县境内。这条铁路从乐山沙湾开始,就一直在山谷中穿行。火车沿着大渡河开至我们县境内的乌斯河车站时下车,然后还要坐一段公路的汽车才到家。

那时候我们县境内还没有修筑那条比较截近又平坦的,沿着大渡河边的“汉乌公路”,而是一条翻越大山的“乐西公路”。其实这座大山也属于“大相岭山系”,它包括洪雅县、荥经县、汉源县和金口河区。当我们坐上汉乌公路的车在翻越山顶的“方村垭口”时,我一下子就发现远处有一座雪山,那是农历六月的天气。当时我就问我大哥,他说那是大雪山,其实那就是贡嘎山,只是和泥巴山上看的方向不同。

受自然环境条件的限制,我们那些山区地方的农作物基本都是用修筑堰渠引水灌溉的方式。所以,是大渡河流沙河成就了我们那片土地,养育着那片土地上的人们。山脚下的那一大片田就不用说,因为临近流沙河,用不着多远处起水,就可以把河水引上来。我曾经看管过的水磨坊,就是流沙河引上来的水。在灌溉田地的同时,可以在适合的,水流能形成三四米落差的地点,修建水磨坊,水碾坊,水还水,一举两得。那一大片河坝田,就有好几条大小不等的堰渠。所以,那片河坝田就是天干对它也没有多大的影响。

我们家所住的地点还在高处,在那个大概两百多亩平地的边缘。从远处看我们家所在的位置到河坝田,就如台阶一样,一共是三阶。河坝田一阶,河坝田上面还有一阶,这阶的土地面积不是很大,然后才是我们家所处的那一阶,也就是第三阶。三阶都属于平地,而且中间的这一阶早就是有水灌溉的良田。这一阶同样也是引用流沙河的水,只是山高水流就长,所以在修筑堰渠时起水的地点要远一些。

中间这一阶的这条堰叫“六合堰”,是国民党时候修的。从我有记忆起,附近的那些人家吃的基本都是六合堰的水,一般挑水的时间都是早上。那时候用的都是木桶,在挑水时木桶里还要放一把木瓢,到堰边时再用木瓢将水一瓢一瓢舀在木桶里挑回去。在挑水时,一只木桶的水里已经有一把木瓢,另外,还要摘些叶子之类的洗干净放在另一只木桶的水里,这样预防木桶的水荡出来。如果木桶里没有荡水的东西,挑着水一边走的同时,木桶里的水就会往外荡,到家时木桶里的水已经去了一大截。

另外,从我有记忆起,那条堰在堰水的卫生方面管理得比较严,主要是针对早上,因为早上正是大家挑饮用水的时间。不许有人在堰水里洗脏东西,不许有人把脏东西往堰水里边倒,只要发现有谁违反时就会受到处罚。我记得那已经是解放,正是土改时期,有人早上提着装小便的砂罐在堰水里涮洗,被发现后,相关人员就把这个人带去,头上给他戴上一顶用白纸糊成的高尖尖帽,手里还给他一扇锣,然后带着他去游行。边走边敲锣还要边喊:众人别学我,清早就在堰水里涮洗粪罐。主要是对大家起到警示作用。

再说河坝田一阶,六合堰一阶,我们家所住的地点又是一阶。以下两阶都有堰渠,就我们家所在的那一阶没有。由于没有水源,那一大片两百多亩的平地没有水淹,不能种稻谷,所以从我有记忆起我们吃大米饭的时间比较少。在解放后的六十年代,我们那里才有了堰渠,叫“前近堰”,也就是我说过的曾经两次背上背包,去三十多里的地点修筑的那条堰渠。这条堰渠的水源,同样是流沙河的水。由于管辖的范围比六合堰的还要高得多,宽得多,所以起水的地点更远,这条堰渠全长将近五十里。

毛泽东时代的兴修水利,大搞农田基本建设,功劳还是算大。全部一色用钢钎、二锤、锄头、撮箕、扁担、肩膀,修筑了一条条的堰渠。就我所知我们那个县都修筑了好几条堰渠,而且都是水量大,流程远。修筑堰渠的同时,大搞农田基本建设,干地变良田,山地变梯田,社员们都是干劲十足,热火朝天。学习愚公移山精神,“下定决心,不怕牺牲,排除万难,去争取胜利”。

那时候,在我们家所在的更高处,也就是“前近堰”上边那座山的整个那一大片山坡,还没有水源。在修筑前进堰的同时,又在规划另一条叫“团结堰”,这条堰如果能修成,它会管辖山顶上就我担任过事务长的那些生产队。前进堰修通以后,紧接着就修团结堰,只是不知道什么原因,团结堰没修好,半途而废。

这条堰渠的水源同样也是流沙河的水。这条堰渠的起水更远,流程更长。要是那条堰也修好,我们那一个乡,那一座山,一共会有四条大堰渠,贯穿灌溉整个从山顶到流沙河边,会在流沙河上游有四个起水地点。

奇迹 发表于 11-9-17 15:01:11

远去了的曾经

我们家后面的黄泥巴山。山后面是大渡河那边的龙塘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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