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沉~静 于 11-3-22 18:34 编辑
小马现在肯定是愿意上学,今天放学接他时问他白天过得怎样,他说“好极了",还兴高采烈地说“I'm a happy happy human in a happy happy school in a happy happy day!",把边上的家长都逗笑了。估计我要问老师的话白天未必就没有过冲突,只是他情绪过去了就忘记了,只记得一天中快乐的事情。所以他即使刚来那学期,和去年下半年,受很多bully的时候,也还是觉得这里比国内好,国内在学校里受欺负不多,但快乐的事情少啊。
我不知道小马能不能听出话语里的讽刺,估计是不能的,但是好像他的同学这年龄也还没具备语带讽刺的能力,或者还不喜欢这么做。我说他对嘲弄敏感时,指的是含义明确的动作(比如不屑地撕片纸揉成团后挥打到一边,嘴里说“这是小马”),或者明明白白的嘲弄语言和态度,而不是暗示。
我的敏感算不算严重地影响到social reciprocity?除了以前说过的社交障碍例子,再说个也挺典型的:那天燕原刚给我界定为NT,隔天我就严重怀疑这个结论,是这样滴,每周五我都和一位台湾妈妈Lily去学校图书馆做义工,Lily温柔周正而不世故,跟我关系不错。那天平时给我们布置任务的Jilian不在,边上有家长说她度假去了;另一位图书馆员也不在,Lily说我们去办公室问问她什么时候来吧。到办公室秘书告诉我们图书馆员要晚点来,我就习惯地“谢谢”,打算离开,但Lily接着问,Jilian什么时候回来。我暗想,是啊,这个信息是也该问。秘书回答说“三周”,我再一次习惯地说“谢谢”,打算离开。但Lily就很自然而然地接下去“啊,她真幸运,她是去哪里度假”,这时,秘书的脸一下子就绽开了笑容,前面礼貌的公事公办表情消失了,变成那种跟同种类的人对上了号的轻松表情,接下来她们很共情地交换了几句对度假地的赞叹和羡慕,我们在愉快的气氛中离开。回顾我自己平时的方式,这个对比真是太显著了。我在学校帮忙的时间很多,也常要去找谁谁,从来都是直奔主题,“请问”“谢谢”“再见”,没有半句废话,从来也没觉得该说什么更多的话。我的脑子好像只有一根筋,除了要获得我需要的解决问题的信息,就没有旁的东西了。所以一年多义工下来,除了直接打交道的班级老师和Jilian,跟其他老师员工都非常疏远,礼貌而陌生。Lily比我晚来,英语也不比我强,这些对话应该是NT自然而然的社会性吧,那我怎么就没有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