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波,我把看到的心理精神病医院的地址告诉了妈妈,她立即悄悄领我去看了一个年轻的心理科女大夫。这个大夫用谈话的形式给我看病,最后绘制了一幅曲线图,说我主要是人际关系出的问题,主要是交朋友造成的,是心理方面的病,我告诉她说“病前是受过精神刺激”。我们一共去了两次就不去了。我觉得她并不理解我,再说我去这种医院前特别地心烦意乱,不由得紧张、烦躁、害怕。我怕我得了什么精神分裂症、什么神经病这些可怕的病症。我爸有一次逼我上学我不去,他就边把我推出门边掼出书包边骂我“神经病”,我恐惧极了。还有一次我在另外一家医院回答完电脑上的测试题后,屏幕上赫然打出“精神分裂症”的诊断结果,我恐惧极了。上个世纪末,心理疾病、抑郁症还是闻所未闻的病,更不要说看了。我妈急得团团转,又不敢打听人,到处看、到处撞。我三个月时间里前后看了十三、四个大夫,有精神科的,有心理科的。他们有诊断我精神病的、有说我心理病的;有诊断“学校恐惧症”的、有“排除重性精神病”的、有“少年情绪障碍”的、有“精神分裂症”的,最多的说法还是绝对没有精神病,有一个张大夫还建议我用森田疗法治。各个大夫都给开了不同的药,我也吃了各种不同的药都没什么效果。直到有一次我妈在带我看病时听到两个大夫说北京有一个六医院挺好的,我才真正得到了正确的治疗。其实这之前我们已经去北京看过一次了,只是到了一个著名的综合医院的心理科门诊,碰到的是一个又不负责任、又不专业的小姑娘,就是她“排除”我有“重性精神病”,得到的只是一纸“学校恐惧症”。我和妈妈千里迢迢赶往北京,住了一个星期的旅馆,我是焦躁万分、痛苦难挨,最后却是无功而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