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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天气很好!阳光不再如昨日一样咄咄逼人了,气温也因阳光的藏头露尾而忽然变得很温顺,很柔和了,颇像一个害羞的女子。而积蓄了好几天的夏日凉风一下子却全都跑出来撒野了。。。。。。楼下的榕树被风流的风儿调戏得一次次地笑弯了腰,偶尔还东倾西倒的。呵呵,自然界的万物皆有情。
在这么一个美好而舒畅的夏日下午,我终于鼓起勇气要来回忆我抑郁最严重的时段了。。。。。。现在每每想起过去的那段最艰难的时光,我总觉得现在的自己已经够幸福的了。
事情是从2004年的8月开始的。因为感情上的矛盾与困惑,因为亲人的指责与规劝,因为害怕面对不了周围的同事与熟人。。。。。。,已经离开我半年的失眠又回来了。我再一次感受到好久好久以前,当学校的不少女同事都冷落我,孤立我时的那种深深的无助与惶恐了,我的生活又方寸大乱起来。
在学校里,当看到别人谈自己的老婆或者自己的老公时,我总觉得自己很对不起丈夫,——是我的一意孤行想离婚,害他将会被别人瞧不起,害他接下来的日子将会很不好过(而这些担心也正是之前他挽留我时反复对我说过的话)。
周围又有不少朋友要结婚了,我却要和他离婚,而他自己又是多么地不情愿,不舍得,他将是多么的可怜啊;娘家家族里有个阿姐,因为十年前比较特别的感情创伤到现在近四十岁了还没结婚,一直成为大家饭后茶余用来排遣无聊的谈资,她很可怜,而她的父母又是多么的无可奈何啊。。。。。。
于是,在外面住了两个多月以后,我又回到现在的这个家了。
但是,我还是很严重地失眠,神经异常地紧张,精神状态非常不好。于是,我又开始心虚,开始不自信,开始很在乎别人的眼光与看法了,并且往往很容易自责起来。而我刚刚接手的对我来说还需要边学边教的毕业实验班的英语教学工作,更是成为压在我心头上的一块沉重的石头了。
而事实上,当时我心里所面对的压力还不仅仅这些,因为我的那个网友因为暑假和我说好不再联系以后,又很后悔,结果也经常失眠了。所以在我开学以后,他又几次给我打来电话,说想来找我等等。我这边正在担心舆论,他那边却还说怕自己控制不住冲动时,真的会来找我。于是有一次,我痛苦得不得不威胁他,你如果来找我,我就非得自杀不可了。他这才说,他用自己的生命保证他一定不会来找我了,如果实在很难控制自己了,他就先结束自己的生命。但我却开始对他那边很有顾虑了。
所以,夜里我还是疯狂地失眠,有时熬到半夜终于迷迷糊糊地入睡了,又睡得很浅很浅,老是梦见被学生的问题给问住了;有时翻来覆去终于有点困意了,却又忽一激灵想起自己的网恋而痛苦地自责自罪起来;有时天已亮了却还没睡过一会,一想起得去上班面对同事面对学生就禁不住地手脚发麻发热,心里面直打鼓。。。。。。
双修日时,丈夫经常带我出去外面吃饭,我既心疼钱,又可怜他的良苦用心对我实在起不了大作用。有时家里来客人了,我也总是很怕去见他们。记得有一次他表妹和他的一个好朋友同时在我家坐着,他们三个无意中聊起工作来,谈笑风生的样子,我坐在那里却表情僵硬,痛苦得要死。因为那时的我已经很怕听到别人谈工作了,面对社交时心理上又回到以前因为口吃而经常战战兢兢、如履薄冰的状态。
后来他们离开了,我们回房了,我和他说起我当时在座中的尴尬与煎熬,他摇了摇头,说实在无法理解我,还说看来我的心理问题的确很大了。但他又是一个很不善于言谈的人,所以这样回答我以后,也没再安慰我什么了。而他的回答无疑却是给我雪上加霜了。
再后来,他动用了他的忘年交好朋友(他有面的车),和他几次带我去五十公里以外的老中医看病,希望可以减轻我的严重失眠。一路上,我也总感觉很压抑,很不自在。听着他们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我却始终无法让自己的心情轻松一点。
当然了,我的病肯定是非心理医生所不能解决的。所以他的一切努力都是徒劳的了。10月13日下午,我终于鼓起勇气,听从同事的建议,和他一起去汕头看心理医生了。当时医生给我的诊断是中度以上的抑郁伴焦虑,但她只是给我开了一盒75mg的怡诺思和一些阿普唑伦,并叫我一周后再去复诊,此外并没对我多说什么。我请她给我开请假证明,在写请假原因时她建议我别说是抑郁症,而只说是神经衰弱。那时我还没认识阳光工程,不懂得抑郁症是什么样的病。但她既然这样说,我也就听她的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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