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说出来以前已经做了许多准备工作.从知道自己有病的那一刻起我已经知道了自己以后的路和大多数人不同了我生活 的重心就是克服疾病.其他的都不重要了.我读了许多书,比较喜欢心理分析学派的东西.我经常分析自己的行为和心理.在得病的最初三年还无法确诊是精神分裂抑郁还是双向,在大学我休学一年住院治疗,出院后基本知道了自己的病情,可只能做到控制,对生活采取逃避的策略.直到快毕业了我决心死马当活马医,与其被社会淘汰不如奋力一搏,更何况本身能够应对精神疾病的折磨就是一股巨大的力量,我做进图书馆制订学习计划还有健身计划.因为我的目标很明确就是找到正确的生活,不是为了虚名浮利,所以我做起来没有什么压力.从那一刻至今快五年了.有时候我自己也挺佩服自己的毅力.我能做到坚持每天五点起床去游泳一小时,自学无比枯燥的研究生英语,自学司法考试的教材,我和自己的心理医生保持近十年的友谊,强迫自己必须与认识的朋友交往,总之我觉得一个正常人该有的一切以及我能做到的一切我都会去努力争取.
五年的时间我证明了自己非但不比别人差在某些方面还比一般人强的多.我身边的许多人不理解,你做这么多追求这么多也不是为钱也不是为权,而且用普通的 标准来衡量许多事你太理想主义对自己要求太高,并且只开花不结果.我有时也很迷茫我到底在追求什么我到底想要什么.其实我想要的是自己内心的平和,能够接受自己正确评价自己欣赏自己喜欢自己,不要伤害自己不要逃避自己.
吃药不代表自己有病,我审视自己的行为发现其实我在上中学以前是很健康的,性格开朗有求知欲活泼好动.一切变化发生在中学六年中.我们的教育是一种打击自信心的教育,我的自信在不断恶化的理科成绩和不断僵化的文科思维只逐渐被摧毁.这时如果我有其他的精神支持可以排解这种压力.这种排解在那个年龄阶段应有以下来源:家庭朋友自己的兴趣爱好.
和许多患友一样我的家庭教育很成问题.我的母亲自小娇生惯养不谙世事,谈不上对我教育影响.问题出在我的父亲身上.他的经历非常坎坷.自幼出身于一个残破的家庭.父亲由于政治原因从未谋面与老母为伴还有几个同母异的哥哥姐姐,自幼饱受歧视.这养成了他独立偏激自负的个性.在对我教育或者说影响上他的这种人生观潜移默化地传染给我.进入中学又逢青春期我突然沉默了,而且整个中学阶段就没有改变过.这对我来说是件痛苦的事因为其实我有话要说,可是潜意识里父亲的影响根深蒂固,觉得世界充满敌意不可信赖,如果我比别人强我愿意帮助别人,我不如别人就必须好好努力靠自己,否则无法生存.这真种想法我也是多年后了解了心理学才洞悉了自己当年的潜意识.所以我看起来很矛盾,有时很内向只和最普通的几个同学保持联系.与大多数人在一起总是很隔膜.
自己不爱好运动使我失去了一个很好的交际和宣泄的机会.如果从心理上分析不好运动其实是不愿或不敢同强者竞争的表现,我喜欢独自一人的运动如连健美,不敢同人交往使我无法享受到运动的乐趣,又反过来阻碍了自己心理生理上好动的天性.这也是一种矛盾和压抑.直到多年后我搬开心理上的巨石,我才知道我是有运动天赋对于用肌肉去思考有一种本能的爱好
如此一个少男在主要的学业,家庭朋友正当的爱好各方面都遭到了巨大的困难.而所有的困难都是常规困难,真正的压力源于自己的内心,要摆脱父亲的影响.直觉告诉我他对世界的看法是错的,弱肉强食未必是世界的本质,人与人未必必须进行你死我活的生存竞争,内心坚强甚至平和才是最大的力量.可那时只有一种预感,我还无法摆脱自幼所受影响的巨大压力.
高考是最后一根稻草,我在人际交往业余时间安排学业压力的多重负荷,主要是自己内心深处的两个我本我和自我的矛盾斗争中崩溃了.现在想来如果我平稳的度过高考,顺其自然地发展,内心深处的两个我后者可以战胜前者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