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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衣如雪的心情很急切呀。我的断药过程没有什么奇特之处,就是逐减半年而已。停药后的维持过程我在首帖里已写过,可能写得不够清晰,我将其摘于如下,并再补充一些吧
好转
我约从十六岁时开始寻药,曾被以为是抑郁、强迫症,但服药的效果总是开头还好,后面带来的帮助就小了。后面我怀疑是双相,又吃了半年药。断药一段时间后,情绪又出现了低落,我不得不重新寻医,这次用药的效果还不错,一年后我开始减量, 又历经了半年,我断了药,暂时问题不大,我来到深圳,那已是2000年的春天。
当时我并没想到,深圳可以给我的病情带来帮助。
首先它四季的气温变化不大,春夏之交不明显。春天快过完时,我内心很忐忑,因为根据以往的经验,这是个危险的时间。我很害怕炎热的气温,害怕会有燥动的感觉。从春天到夏天,从夏天到秋天,气温过渡很平缓,几乎感觉不到它的存在,我的情绪也就一直很听话,就这样,情况真正得到了稳固。
在病情上,除了天气给予的帮助外,生活也给予了我帮助。
几经波折,我找到了一份压力不大,待遇好(相对我来说)又容易有成就感的工作,在此,我深深感激我的上级,他是一个非常善良又有能力的人,他在公司很受人尊敬,他几乎不给我任何压力,虽然我知道我肯定是让他深深失望的一个下属。
我不知道别人是不是如此,我陷入双相后,最大的问题之一是,不再有成就感,生活陷于混乱,恶性循环。当我的生活不再被无奈和空虚折腾,有事做,有报酬,被尊重时,我也就开始逐步回归到主流生活,不再象以前那样抬不起头。而这些,对我情况的稳定所起的作用应该也是不该被忽视的
综其所述:一是处境。二是气候。除此,我觉得还可以加上二点,病情本身,生活习惯。
处境:
我发现我病情的恶化时间都在上学期间。当我学习上有障碍后,上课听天书,课后作业做不出,我好强执著,总在一次次顽强克服,与自己屡败屡战的斗争中,自我矛盾的冲突加剧,使得病情逐步恶化。在最后一次服用氯丙嗪的期间,因着药物的帮助,心态上对现实的接纳,加上只问付出不问结果的良好行动力,学习也步入正轨多了,那一年考试破天荒都及格了,还有一门企业管理考了班上第一,不知是怎么蒙的,不过我很清楚,脑力及学习能力只是有进步,离正常的状态仍有差距。很快我毕业了,离开了容易带给我挫败感的学习,对我应该是有一定帮助的。
2000年来深圳,很幸运,我大学虽然读的是成教,但学的是计算机专业,此专业当时正炙手可热,很容易找工作。其后我进入一家环境好,待遇好,压力小的中等规模软件公司,那刻真的有点象做梦。工作中被尊重,能赚钱(我内心对赚钱有喜好),当自己处于被接纳的状态,步入有成就感的生活,心情也自然好多了。
气温:
我对气侯很敏感。记得刚懂事时,与母亲去田里,感觉心情莫名低落,抬头发觉那天是阴天的缘故。自幼我已留意到天气会影响我的情绪。
我断药的顺利,与南方平缓的气候很有关系。但我想,并不是所有人都如此。否则,在深圳的朋友都不必终身服药了。
还有一点,在武汉时,夏天的气温总是很高,我的情绪也易出现轻躁。当在深圳参加工作后,公司有空调,我发现我的情绪在适宜的温度下是稳定的。有时出现浮躁不安的情绪时,在冷气十足的房间呆上一会,心就会静下来。也即,温度能在一定程度上调节我的情绪。
病情本身
虽然轻躁郁折磨得我很辛苦,但从未有过厌世的想法,也没有过整夜不睡的情况。我的食欲始终良好。可见,病情虽然顽固,却未曾极端化过,那段岁月,我始终生活在正常人群中,身边的人若没有此方面的知识,也不会察觉我的轻躁郁情绪。那也许就不算太重吧。既然不重,也就相对好对付一点,断药也相对容易。
生活习性
来深圳已有九年,没有买房,一直与年龄相仿的人合租,关系良好。初来深圳头二年,与三个同齡,性格开朗易相处的朋友同租一单身公寓,每次下班回去,屋里总热闹无比,这非常符合我喜欢群居,喜欢和同齡人一起玩的心理需求。业余一起逛街,吃火锅,看电影,唱二元一首的KTV,日子过得十分悠哉。在工作中有压力及不开心时,回来也能向同居蜜友倾诉释放。虽然失眠及抑郁情绪偶尔来访,也不太影响我的主要生活,有一次情绪低落悲观,我偷偷去看心理医生,感觉起的作用是找了一个听得懂的人当听众,当然,对那刻的心情是有帮助的,除此,没有其它作用,觉得咨询费太贵,不值。不去的话,一段时间,情绪也自然会恢复。
在公司的活动也很丰富,时常组织旅游,同事的同龄人较多,常约着出去玩,如泡吧、唱歌、相互请客吃饭等等。这对当时的我是一种很新鲜放松的生活。
之后,由于各种原因,合租的朋友散了,我又租住一套三居室,里有一MM,她的性格非常柔和健康,很能倾听,与她合租至今五年,不过她从不知我有情绪上的问题。
我热爱生活,即使在生病期间,这种感受也未淡过。 当无明显的学习压力后,我的思维也能更开阔了。我开始尝试一些在学校里少有考虑或少见到的活动,一方面希望能帮助到自己康复,一方面是对新鲜的东西有兴趣。
约在2000年九月,听收音机的情感热线节目,有一位听众的电话引起了我注意,他说他患过抑郁症,后面练太极得恢复。我便开始留意太极,发现我上班的路上早上常有一位老者带着二位中年人在练太极,我主动上前去搭话,后面也每天早上七点左右就赶到那里学习,跟着练了大半年。即使在中老年人中,我的太极是也是学得最慢的一个,老师常常还要晚上在小区里给我单独辅导。不过究竟学得不好,它讲究静心,我很难静下心来,半年后,老者回了上海,我也没再练了。练太极的收获是让自已能保持学习,时常处于大自然中,溶入友好的人群里,练完后常和那些年长的人聊天,当时二十来岁的年龄在圈子里是很有优势的。年长的人宽厚平和,很易相处,让我没有压力。回到自己的朋友及工作圈子里,觉得自己比别人多会一门技能(虽然打得不好),心中也暗自有一份成就感。
我还练过瑜珈、学会了游泳,五年前养成打羽毛球的习惯。练瑜珈的出发点是希望能帮助我有好睡眠,练完的当晚也的确会有作用,卡是与公司的朋友合办的,卡用完了也就没去了。但那一段时间的身材可是被练得很好。其后是打羽毛球,迷上打球的原因是感觉某些情绪可以通过该运动来释放,特别是高远球,将球远远的打出,犹如抛走我内心不得志的苦闷。后面打着打着,从公司的组织打到加入网络上的组织,一打五年,期间也认识了一些球友。从去年起,我进入教会,面对的是一个更大的世界,发现这个团体更适合我,建立的朋友关系也更贴近心灵。应该说,运动、亲近的人际关系都给了我一定的帮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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