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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不想再细数那些已经过去的伤心事了。
总之,孩子的夭折、家庭的纷争、教学的艰难,学校里各种派别的互相倾轧,使我在过去的几年里心情一直很压抑、很灰暗。失眠、病痛、抑郁、颓废常常腐蚀着我的青春。那时,婆婆因为身体的原因,一直在家做手工及料理家务。我向来是属于那种比较传统的人,本来依我的性格,应该是不会对家务袖手旁观的。但因为抑郁,我变得很懒,懒得自己都厌恶自己。每天从学校归来,我常常觉得精神上很累很累,于是一次次地与自己的心灵毁约,回到家就只会倒在床上,随便看点杂志,或看些电视。只等婆婆喊我去吃饭。
做饭、洗碗、洗衣服、拖地板,等等家务活,基本上都是婆婆在做。丈夫向来是个孝子,尤其心疼他母亲,所以他对我“剥削他母亲的劳动力”的这种行径也怨言很多。而我,心情烦躁时,也很容易朝他发火。
那时,我对家里的一切都很不满。公公有工作,但他几乎从不拿钱帮家用,相反地,偶尔还得向他的儿子开口要钱。家里其实也没什么钱,几乎是捉襟见肘。每逢朋友结婚,偶尔还得向我父亲先借点钱。晚上,丈夫经常外出去会朋友,或赌博,或喝啤酒,或下棋,或闲聊。总之,在外面他似乎总有会不完的朋友,做不完的事情,并且总习惯深夜才回家。在家里,公公又常常得意地用很粗俗的话和婆婆开玩笑,而不管他怎样对待婆婆,婆婆都照单全收。并且似乎也显得很高兴。
就这样,我常常吃药,中药、西药,这个医生,那个医生,连续三年的时间,我几乎变成了药罐子。本来我以前的身体是很不错的,很少吃药。可现在,我却不得不遍吃一切苦药,还不知道我的病究竟什么时候才能治好。
记得有一次,丈夫带我到五十公里外的一个老中医那看病,他给我号完脉后说:“其实你没什么病,一切不适都是由你脑子里的思想引起。换一句话说,就是你太抑郁了。”现在想来,那个老中医是说中了我的病根了。然而,那时我却不知道,抑郁也是一种病,甚至是一种能强烈推残人的精神与身体的心理疾病。那老中医也没有对抑郁进行更深层的解释,只是劝我把事情看开点,别想得太多,然后开些药给我吃。所以在接下来的两年里,我依然奔波于各所医院、诊所之间,继续服用很多并不对症的药。
到了2003年年底,由于长期的失眠以及服用各种药物,我的身体已经极其虚弱了,人也瘦得厉害,一米六多的人,体重只有90几斤,比我最胖的时候,足足轻了20斤。丈夫也开始对我的病越来越习以为常,我们之间的关系越来越显得剑拔弩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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