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国梧桐
发表于 11-5-19 16:22:41
阿弥陀佛!
hunhexiang
发表于 11-5-22 15:00:19
想问楼主现在还在服用精神科药物没有?贴子太长,没有看完
坐看云起
发表于 11-5-27 08:33:04
好贴要顶~~~
许世钢
发表于 11-5-27 15:41:09
153# hunhexiang
在服。量已经比较小了,春节时减了一半。
现在每天宜诺斯50mg,碳酸锂500毫克。
天蓝的马甲
发表于 11-5-27 16:19:44
已经买了你的书,还要等几天才邮到。
榜样,支持你!
hunhexiang
发表于 11-5-27 23:11:58
"在服。量已经比较小了,春节时减了一半。
现在每天宜诺斯50mg,碳酸锂500毫克。"
那继续加油,希望你在双相调节方面能有新的突破.等我停药后稳定半年以上我再和你切磋.我已经停药了,原来是双相2型混合相为主.
许世钢
发表于 11-6-2 16:42:20
156# 天蓝的马甲
谢谢~~
许世钢
发表于 11-6-2 16:44:34
"在服。量已经比较小了,春节时减了一半。
现在每天宜诺斯50mg,碳酸锂500毫克。"
那继续加油,希望你在双相调节方面能有新的突破.等我停药后稳定半年以上我再和你切磋.我已经停药了,原来是双相2型混合相为主.
hunhexiang 发表于 11-5-27 23:11 http://www.sunofus.org/bbs/images/common/back.gif
会继续努力的。
都说双相情感障碍通常都需要终身服药,但我相信我会逐渐摆脱药物的。
祝你保持稳定。
hunhexiang
发表于 11-6-5 22:16:00
"会继续努力的。
都说双相情感障碍通常都需要终身服药,但我相信我会逐渐摆脱药物的。
祝你保持稳定。"
我现在依然稳定,肌肉越来越发达,柔韧性越来越好,力量逐步在增强
一点阳光
发表于 11-6-6 22:22:30
过来看看你.
顺祝端午快乐!
许世钢
发表于 11-6-8 16:11:57
过来看看你.
顺祝端午快乐!
一点阳光 发表于 11-6-6 22:22 http://www.sunofus.org/bbs/images/common/back.gif
多谢:)
许世钢
发表于 11-6-8 16:12:31
160# hunhexiang
恭喜!
许世钢
发表于 11-6-8 16:22:40
27.此心安处是吾乡(3)
10.9.27:我终于明白,之所以我这么渴求“情绪兴奋、思维灵活”,是因为我感到它是我应付生活(的各种要求)的基础——工作上的、人际关系上的,它是我实现自身欲求、“应该”的保障,是我预测未来的信号灯;渴求“轻松自如”,则是因为我自认聪明过人,所以我应该是那样,那是对我聪明才智的证实。
下午,我还是疑惑什么能够让自己兴致勃,达到09年5月到8月的状态。虽然写报告和做咨询的确能让我投入、宁静,但还是达不到去年的状态,没有热情去着手恋爱。我告诫自己说:“当爱情来的时候,你永不知道它会怎么来,当爱情走的时候,你也不知道它会怎么走!”要自己放弃掌控,“但行善事,莫问前程”,因为“未来心不可得”。
在听录音时,我再次对自己能那样恰到好处地处理问题感到惊奇,觉得那似乎超出了自己所能,闪过记住和学习这些回应方式的念头。这个问题之前已经多次出现过了,这次我用罗杰斯的观点进一步认识了这个问题。罗杰斯观察到,机体吸收的大部分行为方式是跟自我概念一致的,与自我概念不一致的感觉体验不能被直接吸收入自我意识,会被机体否认或歪曲。比如一个认定“我对处理机械的事情不行,这是我干什么都不行的一个证据”的人,在成功处理了困难的机械操作后,这种成功的体验会被他的机体用一种歪曲的方式解释,结果在意识中显现出来的就是“我只不过是运气好”,“我在一百万年内不可能再这么做一次”(《当事人》P442\P456)。显然,我这里的问题还是因为“我不能”的自我概念的影响,而这种自我概念是父亲对我负面评价的内化,让我感觉自己真的是无能的。
接触到罗杰斯的这个观点前,我已经对自己身上的此类现象有所意识。06年冬天看《棉球方块历险记》时,我被海绵宝宝的乐观深深地震动——片中他历尽艰险、万分侥幸地从贝壳城取回了王冠,但他却对自己的成功毫不怀疑,这让我意识到自己的确需要改变解释风格,不能总是把失败视为必然,自我打击,一方面却总在成功后注意其中的偶然因素。
9.28,我再次疑惑:我到底该追求什么,到底该去向何处?看到别人功成名就、春风得意,或者能信心百倍,有时仍然有点羡慕,仍然时不时地设想自己征友、恋爱。我想要应有尽有,但过往的经验却告诉我:“为自己打算是没有用的,只有在放弃以后,你才能自由!”——这是我在06年冬天看的某部电影的台词,非常贴合我当时的体会,因而被我深深地铭记下来,并时常地引以为诫:为自己不可行,不如为别人做些事吧!——这种利他精神在人本主义价值观中被大力提倡。
比如南怀瑾先生阐释《金刚经》说:“现在佛告诉须菩提,一个学佛的人,先要把心胸愿力放在前头,能够为众生发愿,不为自己,而是为大家去努力。因为要度众生,但又没有度众生的本事,所以要去努力。……有些人自己并没有成道,但是有宗教热忱,愿意先来救别人,帮助别人,教化别人做善事。任何的宗教都有这样的人,自己虽没有得度,没有悟道,却先去救助别人,这是菩萨心肠,也就是菩萨发心(发愿\定目标\立志向)。”
10.9.29:我感到,如果父亲能够认可我、支持我,他能够活得轻松愉快,而不是因为自己的压力不断地催促我,我的生活就会轻松很多,自由地向前奔跑。——我相信这是事实,但它却是我无法选择的,是我必须克服的困难。当时我甚至觉得“他事实上是我头顶的一片乌云”,经历了春节的波折后,我不再有这种感受了,因为我感到已经不再需要他的认可和支持,也能抗拒来自他的一切影响。
10.10.5:仍然“执我”,想要主宰控制,达到理想的情绪状态,思虑怎样才能达到。觉得自己应该能进入理想状态了,因为我“已经”认清了问题,接受了自己,症状就应该消失,状态就应该好。——总觉得事情应该是某个样子,但事情偏偏是另外一个样子,这种头脑中的主观主义在我身上已经存在很久了。
感到已经认清问题,是因为9.21认识到自己的问题在于精神交互作用;感到已经接受自己,是因为国庆前一周我基本能顺应自然了。但这种接受显然是不牢固的,还没有成为我性格的一部分,而我当时却无意识地把这个过程当成是一劳永逸的。由于执着的欲求死灰复燃,内在的动乱又开始了,无法投入写作,然后我又想要把握状态,陷入到精神交互作用里。
10.10.9:还是有点希望随“心”所欲,可以投入写报告和寻找爱情,过上常规的、社会认可的生活,尚不完全甘心彻底放弃自我(小我),服从潜意识心理的自发活动。
随后几天,我还是没能进入状态,我感到这的确是因为有求、有住,把自己堵在路上了。我原以为这种向上的欲望是一种动力,促使自己去追求目标、改善处境,却正是执着于解决、得到导致不能解决和得到。只有当我接受现实、安于困境,我才能逐渐前进,彻底放下“我执”才是最后的突破。我感到自己真的是一点点“住”都不能有,要想前进就必须彻底地放下执着。我想放下,却放不下,真切地体会到苏东坡的无奈:长恨此身非我有,何时忘却营营!
10.10.20:我相信最终的驱动力是个体不屈不挠地把握自己的意志——以及成长的愿望和克服阻碍成长的因素的愿望,但到最后才发现只能是过放弃控制来获得控制,必须服从于整体的、更大的力量,这实在让我心有不甘!理性上我知道我应该顺从,但这种顺从却让我感到压抑,情感上我还是不能放弃这些生活要求。
10.10.30:06年能彻底放下对症状的关注,不对它的存在感到压抑,生活得很充实、很有乐趣;现在,虽然我愿意放下对转行和爱情的期待,但对把握自身状态的渴求还是存在,心里始终挂着这件事,对生活、对玩乐都没有太多热情。我想两者的差别在于:在接纳症状的时候,我对未来还是充满希望的,因而对生活充满了热情,而现在则是要彻底放弃对未来的希冀——“于未来诸法不生欣乐”,相应地热情也随之消失了!
10.11.3下午,因为体会到状态、爱情求不可得,只要追求就会强求,我再次决定献身,去论坛里回帖帮助他人,认识到这才是我最佳的前进方式。做出决定时我体验到一种兴奋,感到从此我就可以告别无激情的生活。很快,我意识到自己兴奋得过头了,就有意识地让自己平静下来。晚上我又有点后悔,不确定这样做是否正确,不知道是不是应该放任这种体验——因为它或许可以让我高效地做事,没准还能减药;另一方面,根据以往的经验,我感到这样做是正确的选择,因为过度的兴奋必然导致低落、纷乱。有这种后悔,说明虽然我有意识地决定献身,但内心深处我想的其实还是前进:写报告、转行、投入恋爱,过上符合社会常规的生活。认识到“最佳前进方式”后的兴奋,非常类似于以前认识到某些问题无法(用理智)解答后的兴奋——就好像问题已经解决了一样。
第二天下午,我甚至想是不是可以通过增加怡诺思来调高情绪,达到2.21、4.21的期待。我明知道通过药物来拔高情绪就如同饮鸩止渴,但我还是想这么做,可见这些执着的欲求对我的控制有多么深!
10.11.14:在阅读《罗杰斯心理治疗》时,再次被当事人中心疗法的神奇效果震撼,下意识要求自己跟当事人中心治疗的规则、理论保持一致,要求自己的咨询效果跟罗杰斯一样好。这种对自心自性、自然反应的不信任,以及不用理智控制就达不到目标、用理智控制才有可能的观念,一有目标就用理智控制的倾向,可以说完全是父亲影响、灌输的结果,仿佛通往天国的道路只有那一条钢索,一失足\一偏离就有性命之虞。
一周之后,我注意到自己还是在不断地犹豫怎样反馈、什么方式“更好”,又希望自己在咨询中完全忘我、统一、笃定,就像罗杰斯那样——我以为罗杰斯是那样的,但实际上他可能并非如此。他曾回顾自己的早期职业生涯说:“回忆过去,我相信解决我自身冲突的必要性是一种最有价值的学习体验,当时我感觉到自己是徘徊于两个完全不同的世界,而且冲突无法弥合。(《形成》P8\P9)”另外,我注意到一位咨询师在评述罗杰斯的案例时说:“罗杰斯对布朗的这两次治疗使我想起了我对一个人年轻人做过的治疗。在整个治疗过程中,有50多次咨询都是在沉默中度过的。我感到这个年轻人一肚子怒气,和他在一起的时候我常常感到不安。(《治疗》P222)”这说明他也不是像我设想的那样忘我。
10.11.17:回帖时有时还是有招徕来访者的冲动。看到他们问不可能通过发帖得到解决的问题,就觉得他们愚昧,认为如果来咨询我他们的问题肯定不难解决。很快我就意识到,这只是我的一种自大,已经有许多大师认识并阐明了这一点——“经验推动我们向前发展,愈发明显的是治疗中的推动因素主要不是咨询员的人格,而不是他的技术,甚至不是他的态度,而是所有这些在治疗关系中如何被当事人体验。当事人知觉的中心性迫使我们接受这样的假设:是由当事人来决定是否解决冲突、重组、整合、成长,所有这些决定了治疗(效果)是否发生。(《当事人》P54)”“在我们之中,没有一个人可以拯救另一个人的灵魂,人只能自己救自己。禅师(咨询师)所能做的,只是助产士和登山向导的事。……任何爱,若不懂得这种局限,自以为可以拯救别人的灵魂,那就仍未摆脱自大与野心的窠臼。(《禅宗》)”“一个人如果自觉有道,足以为人师,如果有这一念的存在,他再有道也不值钱了。真正足以为人之师,真正足以度人,他必定已经证到空的境界了,何以会有自我崇高的观念呢?绝对不会!因为他自己已经没有这个观念了;而是一切众生,人我平等。(《金刚经》P375)”
10.11.19:虽然意识中我对转行充满信心,但内心深处还是有所顾虑,有些压力,所以要先写完报告,再去咨询机构兼职,再转行,而不太敢直接跨过中间两步。还是想着写报告、写成长经历,想把握自身的状态,对整合、对转行、对投入恋爱的美好生活有企求,急于实现,怎样才能彻底地放下?
10.11.23:过去的经验让我认识到,执着与放下是一种人为的二分法划分,实际上这两种身心状态并非截然分开的,而是存在连续不断的中间状态——不存在这样一个点,之前是执着,之后是放下。克服“一有目标就执着”的问题时,一开始我也没有“彻底”放下,而是在认清困扰背后的心理动力后,在轻微的执着下去努力,直面纷扰,渐渐地才越来越自然;而现在我下意识地希求“彻底”放下后最好的那种状态,不愿意付出一开始所必须付出的努力。
第二天,我还是感到头脑麻木紧绷、思维迟钝,无法有效地写作——越想写作就越紧绷,就像“当我想要保持清醒时就妄念纷飞”。对于这种烦恼,我首先想到了《解脱之道》中的“烦恼即菩提”:“众生的烦恼是由于无知无明的我执我见所产生的执着。明白了真相,知道烦恼非实(固定不变),是由于无明无知而幻现的,也是缘生缘灭和性空的,那就不再执着,当下就超越离开了,烦恼自然就歇,无需还要去除烦恼。所以并不需刻意除烦恼,跟烦恼打仗都会增一层烦恼,再起‘除烦恼的烦恼’。‘断除烦恼重增病’,没有深入体证烦恼的真相,而去跟烦恼打仗,就象加重了病一样,怎么除得了!想除烦恼本身就是一个执着,因为不明白烦恼的真相而要与烦恼打仗,等于又多了一层烦恼,哪里除得了?……万法的当体即空,在烦恼的当下照见其本质,当下就看到清净而没有烦恼了。……清楚烦恼本质的当下即是菩提!”
然后又想到了荣格的经历。十二岁时,荣格被同学推倒,头重重地撞在石头上,几乎失去知觉,接下来的半个小时里他感到头晕目眩。从那时起,每当他不得不返回学校,或者父母让他做功课,他的晕厥就会发作,六个多月都没有上学。后来在偷听父亲与客人的对话时,听到父亲担忧他要是治不好、不能自谋生路该怎么办,他如遭雷劈一般,感到自己必须用功了。他立刻去取出拉丁文法书,精神高度集中地死记硬背起来。十分钟后,他的晕厥又发作起来,他几乎从椅子上跌落下去;几分钟后他觉得好了一些,又继续用功;十五分钟后,晕厥再一次发作了,他又坚持了过来;一个小时后,晕厥第三次发作了,他仍未放弃,短暂休息之后又学了一个小时,最后终于战胜了它——晕厥再未发生。他感到“一大堆鬼把戏结束了,被对付了。(《荣格》P24\P25)”这表明了在某些情况下“忍受痛苦,为所当为”的必要性,而我常常期待揭示出无意识因素之后,一切都可以自然而然,无需我再进行艰苦的努力——由于之前发展出来的“心智至上”的信念,我一直都厌恶努力,要求一切都轻松容易些。
领悟到这些后,下午我在状态不好的情况下写了一些报告。11.25,我又进一步体会了很多东西,感觉很好,感到自己从此将完全放下企求,专心致志地活在当下,不断地前进。之后几天,头脑紧绷的情况依然没有改善,纷乱也很多,周末时又重新感受到对写作和恋爱的企望。
10.12.3:还是在期待过上跟大家一样的、社会认可的生活,企望爱情将会是什么样子、怎么来,想着写作、转行,不知不觉中又被惯性拉了回去,陷在纷乱和自我关注中。不能把握状态(去写作、恋爱),不能随“心”所欲,对我来说始终是一个问题,始终压在心上——除了为数不多的、我感到能够把握的时候,或者体会到确实无法把握、从而放下的时候。
10.12.7:毫无疑问,我现在的根本问题是放不下小我、我执,在与主观观念的斗争中我遭受着痛苦:我应该能够把握状态!现在我更看重的是把握状态,随心所欲,即便有足够多的咨询也不可能让我摆脱烦恼。
我这么强的观念\欲求究竟是从哪里来的呢,为什么这么难放下呢?另一方面,我拼了命地想放下我执,“求”得很厉害!在极度的烦恼中,我想起不久前看过的《般若正观略讲》,并在重新阅读它的过程中逐渐平静下来,放下了对放下我执的执着。
在《心经》中,观自在告诉舍利弗:“舍利子,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识.亦复如是.舍利子.是诸法空相.不生不灭.不垢不净.不增不减.是故空中无色.无受想行识.无眼耳鼻舌身意.无色声香味触法.无眼界.乃至无意识界.无无明.亦无无明尽.乃至无老死.亦无老死尽.无苦集灭道.无智亦无得.以无所得故.菩提萨埵.依般若波罗蜜多故.心无挂碍.无挂碍故.无有恐怖.远离颠倒梦想.究竟涅盘.”
南怀瑾先生阐释说:“这个色(受想行识)法本身就是空,用不着你去空掉它,它的本性念念迁流,时时不住,本来不住,你去空掉干嘛?这是大乘境界了。……你别去追求另一个空,认为是道,是究竟;如果这样,还不是道,因为(执着)空仍是有。……有个空的境界,清净的状态,也是色法的变相,与色法没有两样。……这四大丢不丢开都一样,它本身自然就是空的。你觉得你被四大障碍住,其实是你自己的念头(欲求)在作怪,自我拘束。”
“‘想不异空’,何必想去求空,自性本空,了不可得嘛。……它本来就是虚妄的、假的、认不得真的,所以叫妄想,为什么还要那么死心眼,上当受骗呢?!想,你尽量想,给你想个够,想累了,看你还想不想?一个念头过来,它在你那里留都不留,一刹那便溜走了。来无影,去无踪,无所从来,也无所去,根本就是它来空你,难道你还真有本事空它吗?”
“‘无无明,亦无无明尽。’你说那我把无明空了,就完了,对吗?--不对。自以为空到了头,便算了事,那是昏了头。其实无明也没有什么尽不尽、了不了的啊!乃至十二因缘的最末一位"生死",同样没有什么解脱不解脱的。为什么要了生死?了了干什么?生死本空,有何可怕!故说‘乃至无老死,亦无老死尽’。”
“‘无苦集灭道,无智亦无得’,生老病死苦的烦恼都没有了,又需要什么智慧不智慧的法药来治疗呢?又有什么成败得失呢?‘无智亦无得’,得什么?得道啊?有个道可得,那就错了。本来无所得,何必大惊小怪,患得患失,庸人自扰呢?!……‘无挂碍故,无有恐怖,远离颠倒梦想,究竟涅盘。’这时于任何境界皆无惊怕之心,无贪爱之心,不畏生死,不怕轮回。正因为悟到自性般若的大智慧,所以才能更上层楼,没有任何颠倒梦想,究竟涅盘,成就佛果。”
第二天,在清净的感受中,我又觉得自己似乎真的放下了对写作和投入恋爱的执着——几天后,事实再一次否定了我的主观感觉。
10.12.15:我在自己的本性与社会力量的对抗中左右为难,在两个方向上不断地来回往复!
一开始是受内化良心\内心指令的驱使,竭力去达到父亲灌输给我的价值标准,完成工作上的责任;然后是要完成社会意义上的责任、要求。现在我虽然能置之不理了,但考虑到父亲、奶奶的压力、愿望,我还是想完成这个要求,消除他们的压力,心里始终挂着这件事,不能彻底放开。
我们之所以“苟能起,又不艾”,就是因为有这些力量的驱使,恢复一些力气之后我们又以为自己能够完成那些标准\要求了,“观前之死忘不知戒”,再次碰得头破血流才能放弃。
我渴望过一种发自内心的生活,任何与此相对的、群体定向的目标都会造成我内心的分裂,导致我内心的纷乱,把我堵在路上,无法前进。只有当我放下对目标、对结果的执着,真正顺应自然,我才能稳步前进。
10.12.17:有求皆苦!
我想完全抛开社会要求、社会压力,不受它们的羁绊、束缚,专心致志、思维敏捷地生活,自我肯定良好,充满希望品质——这是我希望达到的理想状态。下意识中我还是希求另一个样子,希求爱情,希求掌控,希求满意的生活,不愿意完全抛弃这些欲求,踏入完全未知的世界,不愿意接受不如意的处境。然而,希求爱情、掌控,希求尽如人意,事实上却成了我的压抑、束缚,使我内心深处的能量无法完全而自由地释放出来,无法投入恋爱。
10.12.23:前两天看书时感觉不错,觉得可以写报告了,可以有一些目的性,就像09.4.4。上午感觉没状态写,就觉得这是09.3.10那样的“起念”,下午却完成了案例报告。
然后,我开始为推广书、推广自己而纷乱,闪现各种念头:是否现在上传报告;是现在去论坛宣传书,还是等它面市了再宣传;是不是可以考虑爱情了;去咨询师培训班上推介书,或许还能遇到令我动心的女孩;另一方面,又觉得这些念头是“有求”,不应该。
10.12.25:再次感到自己的反应方式跟罗杰斯很不一样,有让自己跟他的反应方式保持一致的冲动,跟他一样只是共情理解、复述,虽然我尝试这种方式已经多次失败了。
三周后,在做解释、引导探索方向时,我再次感到有压力——而事实上我的选择可能是非常恰当的,这让我再次感受到要完全摆脱一种先入之见的控制真的是太难!然后我再次疑惑,自己内心深处怎么还是有怀疑,还是不能像某些成功者那样充满信心地去奋斗。这两点让我意识到,这或许正说明我内心的价值空洞还没有完全修复,内心的安全堡垒还比较脆弱,来自内心的不是信任、支持,而是怀疑,所以不得不不停地为更完善、更安全而努力!
健康的人会认为:“我做到8分已经很好了”,而神经症个体即便(能)做到9分也还会感到不安,疑惑怎样做才是10分,怎样才能做到10分——或者他可能都不知道自己已经做到9分了,还以为自己做的远远不够,还有很大的空间可以提高!健康的人做到8分——甚至6分,他就会觉得很不错了,可以生活得很好;而神经症个体即便事实上已经做到9分了,也还会觉得很不够,不能保证自己的精神生存和实现欲求,总是焦虑不安。
“就像任何强迫性驱力一样,对荣誉(完善)的追求也具有不满足的性质。只要不为他所知的力量在驱使他,这种不满足性就会起作用:当他所做的工作得到了他人的肯定,赢得了一项胜利,或有任何得到他人认同和钦佩的迹象时,他会高兴一阵子——但是,这种高兴不会长久。首先,他很难体验成功本身,或者至少他会为随后的失望和恐惧留有余地。无论如何,无休止地追求更多的声誉,更多的金钱,更多的女人,更多的胜利(更加的完善),对此他很难满足和终止。这种驱力的强迫性表现在对挫折的反应上:(强迫性)目标的主观重要性越大,那么达到目标的需求也就越迫切,对挫折的反应也就越强烈。……对荣誉(完善)的追求是最强的驱力,它就像魔鬼附身一样,是一头吞噬创造它的那个个体的怪物。(《成长》P16)”“如果由于任何内部或外部的原因使强迫性追求无法实现,患者就会觉得受到了致命的威胁。如果一个具有强迫性完美需要的人犯了错误,他就会觉得恐慌。……造成种种神经症倾向的强迫性特征的,主要就是这一安全值。(《分析》P23)”
10.12.26,下午察觉到更多地还是在考虑自己,没有外我无身,一开始有点难以接受,但旋即就放下了,因为知道“想不异空,想即是空”。
11.1.3:写作中因感到自己的纷乱很神经质、会让读者鄙弃而泄气,之前我因自己终于能够放下、能够顺应自然而兴奋,因感到自己全面的论述将再次得到广泛的认可而兴奋——真可谓“万象都缘一念波”!
11.1.18:又开始有对恋爱的期待和压力,想过上跟大家一样的生活,成家、买房,从而消除社会定向带来的压力——虽然之前我已经决定放下,也暂时放下并体验到清净了。意识到这些后,立即又希望完全脱离社会定向,返回自身,清净从容,专心致志。
春节回家前,我打定主意回家后不去相亲,因为我切实体会到自己目前无法投入恋爱,我必须顺应自然,先把经历投入写作和咨询中。我本以为自己已经可以抗拒来自父亲的影响,但回家后他的种种表现还是弄得我了心烦意乱。因为他的压力,相亲之后我一直跟A接触——一方面也是为了逃避他安排的另外几个相亲。A的长相和性格不是我喜欢的类型,跟她在一起也没有那种我希望的深入的交流,所以我知道她不可能是我渴求的那种心意相通的亲密爱人;但由于跟她相处还比较自在,考虑到父亲的压力,我决定放弃内心的要求,试着去接受那种“各方面差不多就在一起过日子”的生活。她和她的家人对我都还比较满意,让我节后辞职回成都发展;因为我知道对我来说异地不可能增进情感,加上成都的房价便宜很多,就同意了。
回北京后,我跟她经常在QQ上聊天,几天后我感到很烦躁,感到自己远离了生命的中心和源泉。于是我借口工作忙,暂停了跟她的联系,继续写作自己的成长经历。写作中,我果然又体会到无比的宁静和投入,体会到生命力的活跃,这种体验让我感到非常满足。
11.2.20,她在成都选好了一套房,跟我商量后交了一万元定金。2.22,我开始在网上查阅办理贷款的手续,并决定第二天去办理收入证明和单身证明。下班的路上,我却突然对回成都产生了顾虑:一方面是因为我感到我还需要享受写作和咨询中的满足感,如果回成都,至少2个月都不能正常地写作与咨询,另一方面也因为我感受到来自内心的声音——那种靠理智维持的生活会使我疏远自身的基本部分,使我远离生命的中心,让我的生命不断地贫乏和枯脊。当天晚上,我进一步聆听了内心的声音,确定第二天不用去开证明了。由于入睡前感到即便第二天上午到了公司,也很难静下心来看书、写作,所以第二天上午我还是出去跑了一趟——与其在公司忍耐这种心浮气躁,还不如出去转转,开证明保留一点变化的可能。
2.23下午,我跟她说了我不回成都的决定和原因——实现我内心要求的希望太小,代价却太大——选择了结束关系,将一万元定金转账给了她。
在回北京到结束关系这段时间里,我仍然体会到自己对爱情的种种期待——比如相看不厌、心意相通、有时心醉神迷,也曾纠结地想如果我之前把握住了机会,跟那个令我心动的女孩在一起会怎么样,还会不会有各方面都满足期待的恋情。所有这些,都让我认识到我还是对爱情有企求,还是在事先预测,这跟我努力的方向是相反的。这段时间里,我还思考过那种特殊的动心,是不是只有在特定的心理状态下才会出现,并且需要一定的人格基础,所以有些智哲一辈子都是单身,而我的那几次动心也都出现在同样的心理状态下。
10.3.5,我又纳闷我什么就不能着手爱情,想要找到一个合理的解释——更确切地说,我是想要给父亲、家人一个解释,说服他们理解我,接受我的选择。我担心如果不能说服他们,他们就会始终不认可我的行为,甚至认为我不孝,不停地来劝诫我、推动我,让我烦不胜烦。
我之所以有这样的疑惑,是因为人很难对自己的能力有准确的界定,尤其是当他受“羊性”的控制、听不见内心的声音的时候。当周围的人——尤其是亲人——都说他应该做、能够做某事的时候,他也会认为自己应该做、能够做那件事,这就是群体的影响力,一傅难敌众咻——正如皮埃尔·居里所感言:“我们都是情感的奴隶,都是我们所喜爱的人的成见的奴隶。”
觉察到这些后,因为之前感受到违背本性将再次使我的情感分裂,我选择拒绝成为亲人成见的奴隶。童年时我没有足够的能力维护自己,在精神上我已经被摧毁过一次了,历经艰辛才得以重生,现在我当然不愿意重蹈覆辙。
在《我们应该结婚吗?》一文中,罗杰斯提到一位已离婚的当事人——琼,因为缺少安全感和主见,因为她的朋友全都结婚了,她选择了听从朋友和母亲的意见,嫁给了各方面都不错但却不能真正倾听她的男友,然后“学会了像爱兄长那样去爱他,但却从没有超越这种情感。”罗杰斯评论说:“我们每个人是多么容易屈服于社会压力。……指导他人的生活是多么容易,而按照自己的想法生活是多么的难啊!……令我印象深刻的是,与其他许多人一样,琼毫不信任自己的情感和自己内部的独特反应。……只有在结婚生子之后,她才认识到自己的内心反应是多么值得信赖,如果当初她信任它们倾听它们。(《精粹》P167\P168)”
在《成熟个体的价值判断过程》一文中,罗杰斯深入分析了这种从众心理的根源:随着个体从婴儿成长为成人,他逐渐与自己的机体智慧相分离,价值评判的方式发生了改变。“活生生的人从一开始就一种清晰的价值评判方式。他偏好某些东西和经验,而不喜欢另外一些。我们从研究他的行为中能够推断出,他偏好那些维持、促进或实现其机体的经验,并拒绝那些不能达到这些目的的经验。……它是一种灵活的、不断改变的价值评判过程,而不是一种固定的体系。他喜欢并讨厌同一种食物(当他吃得很饱以后);他喜欢安全感,但又喜欢新的经验。这些最好被描述为一种机体价值评判过程,在该过程中他所经验的每个成分在被权衡——选择或拒绝时,在某种程度上都取决于此刻它是否能使机体得以实现这一标准。……婴儿进行价值评判的另一方面是,评价的根源或地点明确地在他自身内部。与我们许多人不一样,他知道自己喜欢什么、讨厌什么,……他就是价值评判过程的中心,他自己的感觉为选择提供了依据。……他在价值选择中运用了身体(机体)智慧,也许更确切地说应该是其身体的生理智慧指导着他的行为,结果导致我们认为是客观健全的价值选择。”
然而,因为糟糕的成长环境和自身的弱小无力,“(许多)个体为了获得或维持爱、赞许和尊重,(不得不)放弃了婴儿时代自身内部的评价标准,转而内化他人的标准,他被教会了基本不信任自己自身的经验可以指导自己的行为。他被灌输了大量的构想价值观,并认同了它们,尽管它们可能与他自身经验存在巨大差异。……我们将他人的观念转化为自己的,而与自身功能的潜在智慧失去了联系,失去了对自我的信心。……现在我们生活的重心在于他人。”——这是荷妮和弗洛姆论述过的自我疏离、自我异化的另一种表达,但并不是每个人在长大成人的过程中都会被迫与真实自我相疏离。
“与婴儿一样,心理成熟的人相信并使用其机体智慧,不同之处在于他能够有意识地这样做。他认识到如果能相信自我的一切,那么其感受和直觉会比理智更明智,而自己作为一个整体的人也会比仅仅运用理智更敏锐和准确。因此他会毫不畏惧地说——‘我感到这种经验(或这件事,这个方向)是好的。也许以后我会知道为什么我感到它是好的。’他信任自我的全部。(《精粹》P151\P152\P156\P159)”
很显然,罗杰斯本人就是这样一个心理成熟的人,在《我是这样的一个人》中他写道:“我能够信任我的经验。长时间以来,我深有体会并且现在仍然在学习的基本的事情之一就是:只要某些活动感觉好像值得去做,那么它就是值得去做的。换句话说,我体会到,我对某种情景的总体上的机体感觉比我的理智更加值得信赖。”“在我的整个职业生涯中,我一直是沿着别人认为是愚蠢的方向前行,对这个方向我自己也曾有许多疑问。我‘跟着自己的感觉走’,从来不曾为自己的人生方向后悔,虽然当时我也曾常常感到孤独无依,或者感觉自己傻得可以。”“我觉得,当我信任一些内在的非理性的直觉时,我就在行动中发现了智慧。事实上,我发现,当我感觉到某条无人问津的小路是正确或真实的选择,并毅然前行,然后在五年或者十年之后,就有许多同事加入探险的队伍,于是我不再感到独行的寂寞。”“我逐渐更加深刻地信任我的整体反应,我感到我能够用它们指导我的思想(行动)。我已经越来越尊重这些不时发生在我内心的、朦胧的思想,我感到它们似乎意味深长。……我现在觉得自己宁可相信,这种直觉比我的理智更有智慧。我敢肯定,它难免会出错,但比起仅仅依靠我的意识,我相信整体的经验更为可靠。……对我来说,体验就是最高的权威。我自身的体验就是确定性的试金石。(《形成》P20\P21)”
在《什么是自我实现》中,马斯洛也说:“所谓自知,就是数以千计的大大小小的体验,使人归纳出‘我是这样一个人’。(《洞察》P20)”可以说,如果不是因为外界声音——以及内化了的外界声音的干扰,通过自身的直接体验,我们本来都能基本准确地界定自己的能力的,从而选择符合我们能力的目标。就像每次想要做好工作我都会很紧张,这种体验其实就是在告诉我,以我当时的身心状况,我是做不好工作的,但由于自我观念的束缚,直到05年底我才聆听到这个讯息,直到07年我彻底破除了内化良心和内心指令的驱使,我才真正接受了这个讯息——有益的转变也随之发生。
在《基督徒的激情》中,克尔凯郭尔写道:“在宗教意义上,成长并不意味着变大,而是意味着变小。……依照宗教的观点,一切成长不在于我被给予什么,而在于从我这里被拿走什么——我所拥有的一切错误想象的东西。……因此,人在上帝面前变成虚无也正是最高的宗教行为。大多数人的不幸不是由于他们过于软弱,而是由于他们(僵硬的外壳)过于强大,以至于不能注意到上帝(内心的声音\直接体验)。……与上帝同在愈久,它就愈加无限,而人则愈加有限。……‘他在成长,而(小)我在萎缩。’这句话可用于人与上帝的交往。随着人的每一次进步,上帝变得更为无限的崇高了,而人(的欲求、意志)却由此变得更为渺小了,即使这是进步带来的。(《基督》P87\P35\P21)”
我工作后的成长历程,正是这样一个“变小”的过程。我不断地抛弃内心指令和价值条件的束缚,越来越多地倾听内心的声音,消除异化、返回自我。这么多年来,我已经尝尽了自我疏离的痛苦,现在,难倒我还应该牺牲我自己,去迎合父亲的期待?这或许符合传统道德——尤其是在父为子纲的年代,但它跟人本主义道德却是背道而驰的。这种顺从或是拒绝的冲突,就好比在一百多年前,我有了一个女儿,因为已经接受了西方的开明思想,也切实看到缠足给人造成的痛苦和损害,所以一直不给女儿缠足;看着孙女的脚越长越大,他越来越感到羞耻,感到在外面抬不起头,不断焦急地催促我给孩子缠足——难道我应该为了解脱他的通过努力可以克服的痛苦,而把孩子置于长期的痛苦和永久伤害之中吗?
春节回家前,大多数时间我都能比较投入地写作,或者不想写作时我也能顺其自然,因此我感到自己已经很好了,已经放下了对写作和爱情的执着,春节回来后我将不再受欲求的干扰,专心致志地投入写作,完成写作后就可以着手爱情。在化解掉前面的内心冲突、将注意力转向写作后,我才发现自己还是在关注进展,期待写作时很投入、很顺利——思路开阔、文思泉涌,期待着写作的完成——内心深处,还是想着将来,想着满足。这当然导致了纷乱,让我再次感受到重定向的必要性——这曾被弗兰克尔和荷妮重点强调。
弗兰克尔意义分析的人道帮助观的核心是帮助人们认识作为一个完整的人的意义,以及发现并利用自己所有的创造力。他认为反省是心理治疗的第一步,它主要是消除由于过度思考而产生的不健康症状;态度调整则是第二步,它帮助改变导致这些不健康症状的不健康态度;第三步是当事人接受治疗和改变,但如果没有第四步——对意义、献身和目标的寻求,那些症状仍然可能存在,还可能恢复到一定的主导地位(《意义》P262\P264\P265)。类似地,荷妮说:“通过这些(治疗)步骤,自负系统便会日益受到损坏。重新定向是治疗的目标,而这些步骤则是实现这一目标的必要条件。……如果富于建设性的举动不同时发生,这些步骤不能也不会产生彻底而持久的释放性作用。(《成长》P345)”
我想要放下、献身,却发现跟10.1.31、10.2.22一样,还是放不下,还是无法专注。我意识到这是因为自己还是有所求,所以“不诚无物”,然后通过阅读《解脱之道》、《金刚经说什么》、《般若正观略讲》中关于“平等”的论述,忍耐不能写作的烦恼,渐渐放下了对放下的企求,放下了对写作和爱情的企求,身心随之宁静下来。
在《道德经》中,老子写道:“致虚极,守静笃。万物并作,吾以观复。夫物芸芸,各复归其根。归根曰静,是谓复命。复命曰常,知常曰明。不知常,妄作凶。”因为生活经验的反复教学,因而我选择践行老子的教诲,抛弃对写作、对爱情、对良好自我感受的执着,拒绝社会定向的要求,而不是“苟能起,又不艾”。
几天后,早上起床时我还在不停地做梦,有些混乱、比较困,又感觉不太好,这让我意识到自己对写作、对感受还是有执着,余习未断——之前几天我感到自己能完全专心地投入写作了,感到以后也将如此,还想到去六院开药时要跟大夫交流自己的清净、解脱,让她了解心理分析和性格转变对人有多么大的影响。自我分析的几年中,我常常不由自主地以为自己已经完全超越过去、完全自由,一觉醒来才发现自己仍在枷锁之中——这就是“好梦惊回暗犹明”。所谓的“枷锁”,以前是指各种困扰,让我感到自己被困在里面了;现在则是指残余的习性,实际上它基本已不再让我感到困扰了,因为我已经更加深入地体证到“平等”。
在《解脱之道》中,体方法师阐释说:“明白了法法缘起,就知道任何一法都是缘起性空的,所以在法性上都是平等平等——虽然现象(法相)上千差万别。当我们明白万法都是因缘生,因缘灭,没有一法不从缘起而归于空时,就知道每一法都是平等的空性寂灭。了解、体证了法性空寂的实相,从法性平等来观察万法,就不会起分别心,不会再对某法特别贪爱或瞋恨了,得失之心也就不再生起,真正能随缘安住了。只有真正去了解缘起,体证空性,才不会执取法相的差别,超越世俗的染着而住于平等正见,做到法法平等无差别心,不再瞋恶这边或执取那边。”——佛学名词中的“法”,包括一切事、一切理、一切物、一切思想观念,以及一切现象、一切体验。
体方法师的这本书在我的电脑上已经保存好几年了,因为书中的内容跟我自身体会的联系并不密切,期间我只是粗略地看过。从10年底感到衰落的那段时间起,我开始反复阅读这本书,反复地用其中的道理来转变观念,引导行为,放下执着。
在书中,体方法师阐释佛法说:痛苦的产生并不是由于客观的事物,而是由于我们的心灵对一切物质(包括自己的身心)的分别、执取所致。由于错误的观念导致了精神上错误的分别,才产生了执着爱染贪取,当不能达到这个欲望时就产生痛苦。由于对真相不了解,所以对万法产生贪爱执着,导致错误的欲求和行为;明白真相后,观念正确了,行为就能导正,欲望也能消减,痛苦烦恼随之就会自然地止息。
众生的痛苦烦恼、生死轮回都是自己造作的,是自己的行为造作带来的业力(惯性)使然。要调整自己,必须先建立正确的观念,观念正确后,行为必然会正确,随之而有的作用就不再是痛苦烦恼了。转化观念,净化心灵,才能不造后业,不再随着业力而流转,不再被生死轮回和痛苦烦恼所束缚。
佛陀发现,众生的内心都潜伏着一个观念――我见、我执,这个我见我执是生下来就有的,所以叫“俱生我执”。不但人类有,连猫、狗、蚊子都有,生死轮回的根本就是这个我执。我们有意无意地总是要保护(满足)这个身心,那种自我保存(满足)的意欲就是生死轮回、痛苦烦恼的根源。众生因无明(对真相不了解)、我执而贪取造业;要解脱生死,一定要开发智能破除无明,在反观自身的身心活动中去观察了解,体证身心的实相是无我(缘起性空)的,才能离开我执的束缚而真正解脱,这就叫离我、离我所(我的),这是修行的完成。
另外,我们不止是对自己生命的执着,还对自身感受的执着,希望扩大外在条件的占有,那个“我”才能觉得安心。如果我没有钱,心也不安,钱就是我的依靠;希望扩大事业及人际关系等外在的种种条件,然后就觉得心比较安定。众生一天到晚都在说“我我我”,为这个“我”造了很多的业,致使无尽的烦恼痛苦,到底什么是“我”,却从来就没有认识过。那个“我”,其实只是无明凡夫思惟模式的惯性而已,很多人每天只是想办法达到外在的目标,从来没有去了解这个事实、真相。所以,修行的关键是要先了解自己,反观自身,在身心功能中发现真相,明白里面没有一个实在(固定不变)的“我”,这样才能离我见和我所见,离开贪爱争夺的欲望和动力,明白这个重点,才不会往外去贪求。
我们每天都在说:“我要这样,我要那样……”,其实我们真的认识那个“我”吗?坦白讲,我们不认识那个“我”,只是稀里糊涂地被过去的习性所转,贪爱执取造业而不自知。要发觉真相的唯一办法就是向内去观察自己,认识所谓的“我”到底是谁?是谁在起心动念?我们做每件事一定先有意念动机,有这些心念在前,我们才会去行动,但我们往往不知道自己的动机是从哪里来的,而如实观照的目的就是向内去了解认识自己,不管我们现在的身心处于什么状态都没有关系,只是照着它本来的样子去观察就行,而不要拒斥和批判——哪怕它是“恶念”、“邪念”。发现什么现象生起了,那就让它起,灭也就让它灭,“看”清来去的现象就行了,成为一个客观的、非评判的观察者。
如实观照主要应该在“受”上观察:情绪生起来了,行为造作就来了,造作行为前一定有“受、想、行”的全过程。如果我们时时刻刻观察自己五蕴功能的运作,就会清楚知道,我们被惯性所迷惑,把惯性的思惟模式当作“我”,我们的生命其实是惯性在作主。如果在“受”的当下能看清楚,动机起来马上就发现,就不会引发后面的行为,造作就不再相续了,这就是观照的奥妙。
众生之所以会造业,会产生贪爱染着、痛苦烦恼,都是从“受”而引发。我们无法按照《杂阿含经》中佛陀教导弟子们的“受只是受”去做,因为我们的感受是那么的真实。我们迷惑于受的感觉,把那个“受”当作“我”了。我执的最大作用就是在“受”上,我们由于在这个“受”的感觉中不自知而不断执取造业。
我们希望达到喜乐满足,愿意为此做牛做马,甚至性命都可以不要。我们这一生就是被这个“受”控制,一个欲望起来了,一生为它执着拚斗;可即使你的愿望都满足了,那些东西能否永恒存在?只为这个心灵的感受,一生都在糊里糊涂中造业,不知道心的执取越来越深。如果喜乐的感受是真(永恒不变)的,为什么过会儿就变成了痛苦?如果烦恼痛苦是真的,为何碰到如意的事又会欢喜起来?
我们都很深的认同这个“我”,希望保护它永存和舒适。只要有“我”的实在感,就希望主宰控制内外的一切,希望随心所欲:我的感受,我的财产,我的地位,我的名誉,我的眷属,我所有的一切,这就是境界爱,由“我”引申出来的就是“我的”(即境界)。染着于“我”后,就希望现在如何好,或者希望未来如何好。
众生都想满足自己的欲望,获得良好的自我感受,总“欲令如是不如是”:要它这样,不要它那样,都在想主宰控制。而在无常无我的法则下是不可能主宰控制的,主宰控制是众生我执的欲望而已,带来的也只是痛苦烦恼造业不安,哪里能真正主宰!佛陀是见法(缘起性空)的大成就者,其表现就是没有我执,没有非要怎样不可的主宰欲,没有一定要这样、一定要那样的企求。当我们慢慢了解这个法时,就知道一切都是缘起条件如此的,一切是相依相缘的,并非一个人的意志所能控制,能改变与创造的只是条件而已。体证缘起法后,就不会有主宰控制欲了,了解因缘变化所需要的条件,然后随顺这个条件,才能圆满所要达到的理想——这就叫随缘。
无明贪爱的惯性一天不消除,轮回就永远不停,这就是根源所在!怎样破除无明贪爱呢?从身心当下的“受”去观察!当它又在惯性中造作时,要看清楚它的虚幻性——就是这一点上的无明,使我们生生世世轮回,痛苦烦恼不已。要止息生死轮回、痛苦烦恼,就要清楚地认识到生死流转的根源在于对身心感受的执着——这也是佛陀最重要的体证处。返观身心,就知道贪爱的真相:万法皆缘起,贪嗔痴亦复如是。无自性、非实在的贪瞋痴三毒,只要时时刻刻“看”清它的真相,就不再被它所转。我们之所以会执着,就是由于无明,不知身心非实,也不知无常因缘所形成的身心所起的贪染爱欲的如幻性。建立了缘起正见,再经如实观照,就可以从烦恼中解脱。
人生活在环境里,被自然、社会、身心所拘缚,不得自由,充满苦迫。而使我们不得自在、生死轮回的最根本的系缚力,就是对于身心、对环境的染着贪爱。我们的内在空虚,又不了解真理实相,反倒希望靠占有外在的一切来满足“我”的执着,让“我”能安心。修行的目的,就在于消除内心的染爱和对事物的粘着,不再为环境所拘缚,不再为境界所拘缚,不再增添烦恼。
在过去的经验中,我们已经建立了一套程序,以我执的实有感为基础,一切的思想、行为都是根据这一套程序在运作,所以常常犯错,导致痛苦烦恼、生死流转不断。心灵越执取内外的一切,就越散乱,越痛苦烦恼,一切的障碍都从这里来。体会到无常无我,一切法缘起如幻,了解这个真相后,执着心不再起,欲望自然就会歇下来,狂乱染着的心就会止息。修行就是透过“闻思修”的过程,从内在去清理错误观念及思维模式,建立正确的知见,以无我的佛法特质作为思惟模式,依据这个正确的思惟模式导正身心行为,内心扰动的条件逐渐就没有了,执着颠倒也渐渐地歇了,心自然就澄定下来安住了。
从书中的内容来看,佛法是因果论的,也是动力心理学的,我特别认同其中的缘起性空观,但不相信有轮回,也不认同它对烦恼根源的解释。——所谓“缘起”,是说世间的一切都是因缘和合所产生的,没有常住不变的东西;所谓“性空”,是说因缘和合所生的万法都没有永恒性、独存性,也就是没有“自性”、“我”。
佛法认为,今生的烦恼是前世的业力所致,从“无始”以来(所谓无始,是说找不到开始),我们就陷在贪嗔痴的无明烦恼中,并因执取造业不停而生死轮回不断;而精神分析揭示出,童年时,威胁性的外部力量迫使我们与真实自我相疏离,迫使我们背离了自我实现的方向,这是我们所有心理困扰的根源。
佛法中所说的“俱生我执”,以精神分析的观点看就是“生的本能”——正是这种自我保存的本能让我们在环境的压力下选择了屈服,选择了放弃真实自我。导致我们烦恼不断的“业”,在佛法看来是我们前世带来的;用精神分析的观点看,其实是我们童年时所遭受的、迫使我们自我疏离的负面经验,以及那些导致我们形成原始疑惧的经历、体验。
佛法中所谓的“惯性在做主”,可以用“性格倾向”来解释:“在困难条件下长大的儿童,会养成一套基本上成为神经症倾向的生活态度。……他必须坚持这些态度,这不在于他的素质局限,而在于他的恐惧、抑制、弱点、假目标和从童年经验中得来的关于世界的错误信念。这诸多东西的总和,把他局限在某些方式上,而排除了其他方式。(《分析》P25)”也可以用“情结”来解释:那些迫使我们自我疏离的负面经验必然伴随着强烈的情感体验,而“一切以饱满的情绪状态经历的事件都会构成一个情结。一旦我们触及与这一情结相连的主题或情感,在潜意识中联结生成的整体就被激活了,连同人生经历中所有与之相关的情感以及由此促成的沿着老套路展开的应对策略。(《故我》P187)”
由于被负面经验削弱了自我,我们在内心感到虚弱、恐惧、无价值,于是我们被驱使着去占有东西,以消除这些令人痛苦的感受、获得良好的自我感受,这就是佛法所说的“贪爱”或“自我保存(满足)的意欲”。由于我们的能力已经被严重削弱了,大大落后于我们(被迫)想要达到的目标,这导致我们在努力实现目标的过程中反而加重了自身的困扰——就好像双腿骨折恢复到一定程度之前,就迫不及待地要站起来练习走路,结果一次又一次地摔倒,反而加重了伤势一样。从这个类比可以看出,无明、自我保存的意欲、对身心感受的执着,不是心理困扰的根源,而是它延续和加重的关键。
在这种情况下,为了解决自身的困扰,我们必须学会接受和忍耐各种负面的情感,抛弃过高的欲望,选择自己力所能及的目标,这样逐渐地发展自己——就像双腿骨折之后,无论行走对我们多么必要,我们想要走路的愿望有多迫切,首先都要忍受种种不便和不能,等恢复到一定程度之后再拄拐练习走路,然后再丢开拐杖走路,然后才能像其他人一样跑跳。但如果这些负面情感一直存在,谁也不愿意无休止地忍受,所以还需要有能真正化解它们的方法:当我们开始接受新的价值观从而逐渐无条件地接纳自己,发现他人的真实面目从而不再畏惧他人,我们在忍受无价值感和恐惧感时它们就会逐渐减弱——“治愈力不仅为肉体所固有,也为心灵所固有。”这个发现真相和接受人本主义价值观的过程,就是从“无明”到“明”。
佛陀教导弟子们不要被“受”控制,跟森田疗法说“不问情绪,重视行动”很相似,也是相对的。它的真正含义是在实现检验的基础上,让我们摆脱不符合实际的、歪曲的感受——就像我以前有意识地将自己的情绪打五折,而不是执迷于自己的主观觉受。移情作用导致的焦虑和由价值条件化作用导致的自卑感,是童年的负面经验使我们人格失调的结果,是我们本性遭到歪曲的表现,来自于权威主义良心的威吓和贬抑,是我们应该拒绝听从的“妄受”,但我们不可能完全无视情感、感受——那是机体传递给我们的信号,是我们生活的基础,如果完全忽视它们,我们将依据什么生活呢?事实上,我们应该听从自己的情感,直到它们一再被现实否定,被证实为虚妄,被证实有害于自己的成长与幸福。这就是精神分析强调“服从情感”与森田疗法“不问情绪,重视行动”的对立统一,也是情感与理性的对立统一。
在之后的一个多月里,已经出现过的各种纷乱还是在不断地出现,让我深刻感受到佛陀所说的“于法不说断灭相”——他告诉须菩提说:“你如果以为人悟了道以后就什么都好了,什么都空了,这个观念是很严重的错误啊!……一个真正学佛的人,想求得大彻大悟,首先要注意不能落入断灭相。认为佛法的究竟是空,是要见个空果,就是断灭。(《金刚经》P406\P409)”实际上,“我们被人世间一切的烦恼感情捆缚著,要解脱三界的情欲、烦恼、妄想,脱开了一切的黏缚,回到自己本来的面目,这才是佛法的究竟。(《金刚经》P161)”
这段时间我也多次体会到“神经症是一种内心的分裂,一种与自己交战的状态”,在我身上,小我与大我、社会人与宇宙人不断地发生冲突——一方拼命地向左拉,一方却要求向右走。如果任由这种情况发展下去,那么我只会陷入顾此失彼之中而一事无成——这种来来回回的折腾已经消耗了我大量的精力,所以它们中有一方必须被放弃。答案很明显:我必须克服社会定向的束缚,虽然这并不容易,并且可能会让父亲感到受伤害,但只有这样我才能彻底成为我自己、发展我自己——罗杰斯也曾经历过类似的分离过程,他回忆那段时期说:“我第一次以成年人的方式把自己从父母的宗教思想的束缚中解脱出来,并且意识到,我不再赞同他们的观点。这种思想上的独立给我与父母的关系带来很大的痛苦和压力,但是回过头去看这件事,我相信只有在这个时刻,我才开始成为一个独立思考的人。(《形成》P7)”这正如弗洛姆所言:“通过学会对权力(权威)说‘不’的不从行为,人才能成为自由的人。”——可以说,每一位神经症患者都必须对非理性的权威、对损害他健康的定向框架说“不”,只有这样他才能成为他自己,才能康复。
克服社会定向的要求和内心的欲望,这是我应该前进的方向,但我不可能在短时间内完成这个目标,还会反复地被它们影响、耗费精力——甚至可能一生都无法完全消除过去的负面经验的影响,但这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我已经能够安然接纳这一切——包括接纳某些时刻的不接纳,并在这个基础上不断地发展自己,竭尽所能去帮助更多的人。
在《金刚经说什么》中,南怀瑾先生讲一个故事,说一人年轻人出家学佛,几十年了师傅却一点佛法也没传给他。他被逼急了,有一天在一个很窄的路口用刀威胁迎面走来的师傅说:“师傅啊,你再不告诉我佛法我就杀了你。”他师傅很从容地抓住他拿刀的手说:“路很窄,我要过去,你过来。”师傅把他拉过来,自己就过去了,徒弟瞬间大彻大悟。
然后他类比说:“我们大家学佛最困难,心中的烦恼,身体上的感觉,坐起来腿发麻,不坐时心里烦恼不断;很想求到清净,清净永远求不到。烦恼不断,自己问自己怎么办?你自己里面的师父一定告诉你:‘我要过去,你过来!’烦恼跑过了就是清净,过去心不可得,现在心不可得,未来心不可得;不生法相,应无所住而生其心,就那么简单。所以说,我要过去,你过来,这一条路根本是通的,烦恼即是菩提,那里有个烦恼永远停留在心中呢!你要是去想办法把烦恼空掉,求个清净,你不就是那个师父跟徒弟永远堵在路上,走不过来了吗?”
“你看人家的教育法很简单,我要过去,你过来,也不理刀,也不理徒弟,这个徒弟就清楚了,就悟道了。可见他平常都在自生法相,都是著了一个佛的观念,著了一个道的观念。人生最怕是著魔,实际上,你学了佛法,学了道,把道跟佛法捆起来,你正是著魔了;著了佛魔,著了道魔,著了功夫魔,著了清净魔。清净也是魔啊!(《金刚经》P461\P462)”
这也就是说要与自己的症状、烦恼和平共处,让其来去自由。所谓“清净也是魔”,是说执着清净就是著魔了。我们每一位神经症患者都著了这个魔,都想要消除自己的症状、痛苦、烦恼,这是必然的。“禅宗祖师有四句话:‘佛说一切法,为度一切心。我无一切心,何用一切法。’……这是金刚经彻底的意义,佛都告诉你了,你还要求这个法,求那个法,千里迢迢从外国跑回来,非要在这里学不可。那当然!因为你有一切心嘛!你就必须要回来求一切法。”这里的“心”,指的是我们的欲望、痛苦、烦恼,以及当下这一念的感受及执着,是它们在驱使着我们行动;当它们被降低到一定的水平,我们才能体证到“烦恼即菩提”,达到“无一切心”,并在这心安理得之中,如同回到自然故乡一般自由自在。
好好
发表于 11-6-8 18:40:39
155# 许世钢 药物对神经症作用不大,我一直没吃过药,坚持用心理治疗,现在基本好了,建议楼主不要过多用精神分析疗法,分析疗法太痛苦,效果不好,用森田疗法,真正过顺其自然的生活,也就什么事也没了,用佛学的理念来理解顺其自然,接纳自己,爱自己,当然这是我的方法,在这也就是交流一下,说得不对的,谅解
许世钢
发表于 11-6-16 08:52:39
155# 许世钢药物对神经症作用不大,我一直没吃过药,坚持用心理治疗,现在基本好了,建议楼主不要过多用精神分析疗法,分析疗法太痛苦,效果不好,用森田疗法,真正过顺其自然的生活,也就什么事也没了,用佛学的 ...
好好 发表于 11-6-8 18:40 http://www.sunofus.org/bbs/images/common/back.gif
如果森田疗法能够解决我的问题,我就不会选用精神分析了。
实际上精神分析、佛法、森田疗法我都在运用,单用任何一个都不能解决我的问题。
我不用药物也不行,05年下半年停用怡诺思后抑郁又出现了,思维很慢,没法有效地思考和解决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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