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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根知底的人说她是性饥渴,知情知性的人说她是躁狂抑郁症患者,喜欢她的人则说:她有如此的美貌,根本不必有如此的演技;她有如此的演技,根本不必有如此的美貌。
费雯丽:飘在情与性的两端
整理/译小楠
在《乱世佳人》公映70周年之际,美国影评人茉莉发表了新书《坦白说,亲爱的,重访“飘”》,在书中,指出了费雯丽性饥渴的往事,一时间媒体哗然。人们只知道她与莎剧王子奥利弗的纠缠,只知道奥利弗双性恋的事实,只知道她有抑郁症,却没想到,这一切,也有关“性”。但也许,正如影评人所说,费雯丽强烈的“渴望”恰是她成功表演《乱世佳人》的魅力来源。
总有一天我要嫁给这个人
有谁不知道她呢?那么美,特别是在《乱世佳人》中的表演,她的美更是有着无人能及的任性。费雯丽,真实的出生时间是1911年,后来宣传《乱世佳人》时,电影公司为她减了两岁,因为公司认为女演员总是越年轻越好,所以她的出生日期最后变成了1913年11月5日。
她生于印度,父亲是成功的英国商人,费雯丽在印度度过了美好的童年时光。一战爆发后,她随父母回到英国,并进入女子修道院学习。19岁时嫁给了一名法学家。费雯丽接触电影是通过她的一个修道院朋友,这之后她开始演一些小角色。
1935年,费雯丽观看了舞台剧《皇家剧场》,并因此而着迷于男主角的扮演者劳伦斯·奥利弗,刚刚做了妈妈的费雯丽不仅将这部剧连看14遍,还对女伴立下誓言说:总有一天我要嫁给这个人。
就是在同一年,一个偶然的机会,费雯丽出演了舞台剧《道德的面具》,得到电影导演亚历山大·柯达的赏识,跟他签下了5年的基本演员合约。1936年5月,费雯丽被告知,她将与奥利弗合拍电影《英伦大火》。费雯丽见到奥利弗,说:很高兴我们在一起工作。奥利弗则说:片子一旦拍久了,我们很可能要讨厌对方。可事实是,两个人一见钟情,半分半秒都舍不得分开,强烈的感情使得奥利弗成为费雯丽家每天必定出现的客人。
疾风骤雨般地陷入恋爱,不能自拔地厮守,费雯丽在遇到奥利弗的那一刻起,就注定了一生的疯狂。
当时的奥利弗与来自戏剧世家的吉尔已结婚5年,并以莎剧王子的尊贵厉行禁欲,拒绝了众多投怀送抱者,除了费雯丽。导演柯达甚至把自己的公寓借给他们约会,因为他发现这对情侣的热恋能给自己的电影带来奇妙的魅力。
费雯丽来不及去想这种魅力从何而来,之前,她从未有过如此充满热情的生活,少女时代在修道院中,连洗澡都要穿着特制的睡衣,等她长大,有男人向她吹口哨,她母亲就急着把她嫁掉了。她几乎不知道,追求或者被追求是什么滋味。但与奥利弗在一起,一切都变得不同。所有的颜色都变了,她只看到不同往常的热情,那热情,让她一心只想燃烧。燃烧。
虽然,她有夫,他有妇。可,他们顾不得那么多。爱情之中,棋逢对手,他们谁都不想后退。唯有前进,再前进。唯有抵死纠缠,再抵死纠缠。
那个时期,与奥利弗演对手戏的男演员后来回忆说,他发现奥利弗总是很疲惫,就劝他不要坚持自己去完成那些难度颇大的特技。但奥利弗很坦诚地回答说:不是特技,是费雯丽,每天都要与她做爱两三次,是她让我疲惫不堪。
虽然整个伦敦都知道他们的故事,奥利弗还是有些自责,称自己是一个“像虫一样的奸夫,在另一个男人的被单上蠕动”,两年来,过着“偷偷摸摸,虚伪的生活”。他的朋友描述他“在对费雯丽强烈但不成熟的爱,和对妻子更成熟更柔和的依恋这两种感情上面临矛盾”。奥利弗筹划着和费雯丽共同演出莎士比亚的四大悲剧,以期让他们的疯狂情感变成伟大高贵的爱情。但计划没有形成,因为奥利弗要去好莱坞拍《呼啸山庄》。
被爱情燃烧着的费雯丽毫不犹豫地跟随奥利弗去了洛杉矶,她设法让《乱世佳人》的制版人“遇见”自己,并成功接演了该片。
奥利弗拍完《呼啸山庄》后,并没有回英国,而是留在百老汇演出《无暇看喜剧》。他的留下是对的,因为《乱世佳人》的制片总是央求他飞到洛杉矶安慰看望费雯丽,只有在他安抚离开之后,费雯丽才会全心投入拍摄之中。她的思念、狂热、神经兮兮都被胶片捕捉到,那种歇斯底里的爆发,让众多受压抑的女性观众感到了解放的快乐。她因此一夜成名,拿到了奥斯卡最佳女主角奖。
虽贵为奥斯卡影后,但她不愿意把小金人展示出来,因为奥利弗还没有拿到。在他的舞台表演面前,她觉得自己的银幕角色无足轻重。她的表演几乎都是按着他所说的去做的;“必须去感受痛苦、热情和忧伤,一切的感受都会使你永远地失去一些东西,而一切的感受又会使你的内心更加丰富。”她崇拜他,这是所有的人都看得出来的。
1940年8月31日,在与各自的伴侣分别离婚后,在彼此都被磨砺得脱了一层皮后,他们结婚了。他们的迫不及待,向世人宣告了他们爱得有多热烈多无畏。
奥利弗夫人将满足你的一切要求
在最初的时光里,纯粹的快乐总是压倒了那种才华上的欣赏和对抗。虽然费雯丽与米高梅公司签订了七部影片的合同,但因为奥利弗加入了英国皇家海军航空兵部队,费雯丽就带着她的影片《凯撒与克利奥帕特拉》到部队慰问演出,并以服役为由撕毁了合同。
但是,离开好莱坞让他们的经济状况雪上加霜,而费雯丽在《凯撒与克利奥帕特拉》拍摄期间的流产,也为她日后的情绪埋下了病根。
她总是怀疑奥利弗与年轻的女演员关系暧昧,后来又开始疑心他的性取向。当然,这些怀疑并不是空穴来风,奥利弗后来自己都承认,他曾有一段时间双性恋。他早已感觉到她对他的依赖,或者说,她需要他精神上的守护,可是,他累了,虽他很清楚他的离开会让她崩溃,但他若不离开,他将会被紧紧缠住无法呼吸。他没有提离婚,他只是不回家。
她不知道如何能让他回家,她只能去诱惑其他的男演员,并设法让奥利弗知道。他希望他能像她想象中的骑士那样,不忍她在别的男人身边娇笑,她希望他能把自己从别的男人身边带回家。可是,他过着自己的生活,毫无动向。这让她气愤而无助。这期间,她出演了《安娜·卡列妮娜》(1948),在里面宣泄了一把夫妻间的不忠诚。可,即便是不忠诚,她仍是爱他的。不管她身边都是谁,她想要的男人只是他。
她只想和他在一起。两年后,她如愿以偿,出演了他执导的舞台版《欲望号街车》,制片人发现他对她已没有怜惜。《时代》周刊这样记录:她渐渐失去光彩的容貌,暴露在无遮盖灯泡的无情灯光下。所有的人都看得出,她已不再是光彩四射的女子。她被身体折磨,或者说,她被精神折磨。
此时的费雯丽,躁狂型精神病症状已越来越明显,常常被性幻想困扰着,她担心只要奥利弗离开,她就会随便勾引一个什么男人回家,哪怕是陌生男人。有一次,她将一个出租车司机带回了家。而另一次,她感受到自己想勾引一个送报员的强烈欲望。在奥利弗高贵的阴影下,与“工作阶级”的男人发生性行为的想法,似乎能减轻她的内疚感。
在这期间,她被送进过医院,也拿到了第二个奥斯卡奖,但拿奖的兴奋早就被电击治疗的痛苦所取代。
她仍然一有机会就缠着奥利弗,这使得奥利弗的友人都抱怨说:“她正在谋杀我们最伟大的男演员”。奥利弗被费雯丽纠缠得已近崩溃。这时,费雯丽认识了年轻的彼得,奥利弗鼓励她和彼得接近,因为彼得就像他年轻时那般生龙活虎。费雯丽则用尽一切手段让彼得与他的妻子离婚。那段时间,有人看到费雯丽经常赤身裸体在房间里走动,嘴里则念着《欲望号街车》的台词。人们都说,他的爱成全了她,也毁了她。
奥利弗陪着费雯丽度过45岁生日,并送了她一辆劳斯莱斯,之后,他终于向她开口,说他要离开。他去了纽约,弗雯丽因思念越发地酗酒,并更为放纵自己的性生活。
征服、猜疑、不忠、毁灭的方向已经无法逆转,除了逃避再无选择,她说:我不想要真实,我要幻觉。而他,只能在另一个女人的身边获得安宁。
她不是不知奥利弗去向的,她向媒体公开了奥利弗与年轻的女子普照莱怀特在一起的消息。费雯丽的做法让奥利弗不得不借助法律得到解放,他提出了离婚。费雯丽对他说:奥利弗夫人将满足你的一切要求。他与她离开了,他立刻迎娶了那名年轻的女子,她则因为那女子比自己平庸而难以接受离婚这个事实。
那一年,是1960年。
这,就是爱情
离婚后的费雯丽虽已四十多岁,但仍是美女,仍有男子围在她的身边。那一时期,陪在她身边的是小她几岁的杰克,她假装自己已心系于他,但她却坚持用奥利弗夫人的签名给杰克写情书。
她已无法掩饰自己的病情,她定期发作的躁狂抑郁症,主要特征是“性欲显著增强,伴有不加选择的性行为”,这威胁着她的名誉。每当清醒的时候,她不免痛哭“我为什么就不能得一种体面一点的病?”
1967年,7月8日,费雯丽在心力交瘁中倒在了卧室门口。
也许,能破碎的只是生活,爱,作为一种感情,是永远不会破碎的。奥利弗在费雯丽的葬礼上说:她是我一生最爱的女人。他是懂她的吧,她的饥渴,源于爱,流于爱,生于爱,死于爱。再或者,一切原本于爱无关,只是沾惹了,从此,便无法脱身。哪怕是一方逃离,一方死去,过往的纠缠,仍述说着,曾经有一团火,无休止地燃烧过。
19年后,有人在奥利弗的家中,看见他正在看电视里播出的费雯丽的纪录片,这个已经89岁的莎剧王子泪光闪闪地说:“这,这就是爱情,是地地道道的爱情。”
自身单薄瘦弱,她总觉得自己会飞掉,总觉得一个人无法抵御寒冷,所以,她无时无刻不需要一副热烈的身体环住她,让她在这尘世中免受孤单之苦。如果我们愿意,可以忘掉那些医学名词,这般定义。
关键词
躁狂抑郁性精神病
躁狂抑郁性精神病为情感障碍性精神病。早期先兆为双向性性格变异,多呈循环特点,情感变化经常不明原因地“两极分化”,如发展为进行性的、典型性的情感两极分化,则宣告本病的序幕已经徐徐拉开。
本病是以躁狂或忧郁的反复发作和交替发作为特征的精神病,主要特征为情感障碍,故又称情感性精神病。发作可呈双向性,亦可呈单向性,躁狂症的特征是兴奋的、激动的、乐观的、情感高张;抑郁型恰恰是另一极端、其特点是忧郁的、悲观的、沉静的、情感低落的。
因二者可交替发病,故该病又称循环性精神病。全程中,有的以躁狂型为主,有的以忧郁型为著,一个阶段化悲为喜,一个阶段又转喜为忧。本病以情感低落、思维迟缓和运动抑制为三大特征,并呈躁狂、抑郁交替发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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