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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三月了吗?显然日历是这么说了,二十多天的阴霾连雨之压抑感之后,天气终于如同我的感受,好起来了,阳光从厚重的窗帘后倾泻出来,我轻轻走到窗前,从窗帘缝隙看了会儿外面车水马龙、阳光明媚的街道,把窗帘拉严。我不喜欢阴郁的早晨,看到成千上万的人兴冲冲地去上班、上学,我就感到形孤影单。白天我没什么事可干,除了电视台那点广告破事与开会的罗索事,也没什么人等我,我的朋友们都在活着他们的生活。我又抽了两支烟,看了看每天都翻过的衣柜,找一件能穿的,然后穿衣服,洗脸刷牙,走出我住的这套临街的住房。”
社会主义早就在我的脑海里消失了,童年的记忆也不再来来往往,早晨的阳光确实是照在我身上,上海,这个巨大的怪兽城市有多少欢乐哀仇,有多少人背井离乡,苦苦挣扎暗暗陌生,这一切在太阳的光彩下显然是黯然失色,春风是浮面的但是我的脚步是飘浮的,很没有生气勃勃的感觉,时光在我的脑海中倒流,一个个久已湮没的往日情景,如同死尸狼藉的战场上的幸存者,在寥廓苍凉的天地间默默地爬起来神情黯淡站立在他们倒下的地方……旧日的上海已经和我无关,惟有上海的早晨,已经在春光明媚的阳光下严重鄙视着我那抑郁不安的灵魂,以无所不包的生活态度在积极地走出这个不属于快乐与创造,只属于我的不安的与希望尚存的,上海的早晨,阳光已经在正午时分悄悄躲到午后的云层...
我的早晨,依然记忆中那个美丽,在天地广阔的广大世界里自由地风中的油菜花中奔跑的快乐的童年的早晨...不是,这个,上海的早晨...
现在的我,在期待着,并理性着,北京的早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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