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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般若白莲 于 10-3-28 13:06 编辑
冬天,一切生命似乎都沉睡着。
此时,北国的二月,春天的脚步已近。
午后行走在河面上,又找到小时候滑冰那种快乐,满目的冰雪,河旁的湖面上亦是积雪遍布,只是冰雪在渐渐消融。
原来,人不必重回童年就可以重新拾起那颗童心,只要我们没把它遗失得太久。那么,现在就暂且好好地享受这片刻的宁静和美好。
不必想故乡那早已干涸的清泉,不必想那青松不再荫蔽的小山,不必想这个世界的战争与和平,不必想接踵而来的灾难与抗争,世事如此。餐桌上酸甜苦辣咸的五味过后便是饭后那盏味苦而回甘的清茶,人生亦如此,难怪世人常说禅茶一味……不必想,这一切都不必再想,这一切都已不再重要。
绚烂至极,终究归于平淡。
堤坝为河面上的游玩者阻挡着冬天久久不愿离去的冷风,滑冰的人还可以在冰雪初融之际暂享滑行的快乐,忘情于冰天雪地。
夏日的这里总有一些垂钓的人,四周一片寂静,除了桥边的叫卖声,除了音乐爱好者自我沉醉于各种乐器的演奏声,除了火车偶尔驶过时所发出的轰鸣与呼啸声。
这里没有车水马龙的喧嚣,没有红尘琐事的纷扰。有的是清澈的湖水,湖旁放风筝的人放飞一颗颗渴望自由的心。有的是一树树酸甜可口的野樱桃,樱桃将熟未熟时那种半透明的红色鲜艳欲滴,娇柔得惹人怜爱,如同不肯长大的我们那一颗颗不愿成熟的童心。有的是拂堤轻舞的柳枝,枝旁的鸟儿叽叽喳喳地诉说着属于它们的快乐。
这里虽比不上陶渊明的桃花源,但在这个城市里,它却是我心灵的净土,是我人至时心便清凉的乐园。
曾经,不知是谁在河旁的僻静处种了一垄一垄的白菜、萝卜、芸豆……曾经,满心欢喜地在这里摘食甜甜——一种我不知道学名的植物的黑褐色的果实——甘之若饴。
这里的每一个细节都曾让我重回童年的故乡,那感觉是惊喜更是感恩,是陌生更无比熟悉。微风吹来,田地里的庄稼泛起一波波绿色、黄色迷人的浪海……
拥有时不懂珍惜,失去时悔之晚矣,世人常常如此。当沧海变成了桑田,桑田又变回沧海,是否失而复得,才弥足珍贵?若不曾痛彻心扉,有谁会明白,聚散皆是缘,缘起时应惜缘,缘灭时应随缘。若非亲历,又有谁会相信:相逢五载无书寄,却忆三生有梦回。乡曲故人凭问讯,孤山梅树几番开。
我们不是能够洞悉世事玄机的智者,但自己的心田里依旧可以盛开出属于我们自己的生命之花,只要我们勤于耕耘,此花开时,必然美丽。
何况,人生若没有起伏,如何能了悟:日日随流水,行到水穷处,就是坐看云起时。
一日与千年,再或者与万劫,光阴的飞短流长又如何能够比较?波澜壮阔的海面不也如同历万劫而挣扎的灵魂吗?只有在浪花淘尽时才明白,多少的波澜壮阔终不敌大海平静时的深邃。
独上高楼、望尽天涯路的人仍然衣带渐宽心不悔地憔悴着容颜。只是心之所向,早已是灯火阑珊,即便伊人不再,黄花依旧瘦,卷帘望去,哪一棵梧桐不是树,哪一个季节不醉人,哪一朵花里没有梦,哪一处景致不关情?
冬日,我又来到了我心的乐园,寻那来自花蕊的梦。唯愿我心,永远是红尘里自在的飞花,在静谧中,与空灵对视,看我的叶瓣,自在地飘飞,飞向自由。
于是,就这样淡定从容地走在冰面上。待到三月三风筝飞满天时,谁的心还能与这纯洁的冰雪争白?
在这耀眼而洁白的光芒中,一瞬间忘记了身在何处,只知道幸福在心底,没有缘由,阳光照在身上,暖暖的。这种感觉却只能用四个字来形容:恍如隔世。然而,却无比熟悉,也无比真实。
也许那一刻真的超脱了生与死,爱与恨,人与我,是与非。即使,这世界轮回依旧。
轮回何尝不是一种美?当我们心中再无挂碍时。
北方有的便是“一岁一枯荣”的季节的轮回与沉淀,南方有的却是一季接一季的新绿和花开。
我想我还是喜欢四季分明的东北。不只因为我和雪有着不解的情缘,还因为每到春天,看到小草钻出地面,看到枝头抽出的新芽儿,看到含苞待放的蓓蕾,就满心的希望。生命于萧瑟素裹的北国之冬安然入睡,又于阳春时节慢慢张开朦胧的睡眼。
草长莺飞三月天,拂堤杨柳醉春烟。暮云与楼阁,今古何曾不同。世世代代的诗人吟咏不尽迎春赞春的情怀。
一叶便可知秋,而今,冰雪初融,虽无声息,但春已至眼前。
抬头看天,无云,海蓝色般的美,一只风筝在这湖面之上的“蓝色海洋”中自由地独舞,自在的心在“蓝色海洋”之下的冰雪上独酌着儿时的纯情。
在我心灵的这片净土上,我将永寻那来自花蕊的梦。唯愿我心,永远是红尘里自在的飞花,在静谧中,与空灵对视,看我的叶瓣,自在地飘飞,飞向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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