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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09-2-22 03:30: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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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看待儒(二)
在上篇里主要叙述了儒的伦理出发点和儒的政治伦理,这一篇要讲的是儒的核心价值和批儒的误区。
儒的价值有许多人都讲过,这里要重点说明的是这种价值基础。不是有人说儒是什么什么的帮凶,不是有人从“仁义道德”里看出来的全是“吃人”么。
如果说“人可以向善”这一命题是儒的发端和存在的理由,那么“诚”则是儒的价值基础。儒要的是发自内心的真诚的善。这种善合乎道的法则。可以说离开了诚的基础,则儒的大厦顷刻之间便会垮塌。
《论语》
有子曰:其为人也孝弟。而好犯上者,鲜矣;不好犯上,而好作乱者,未之有也。君子务本。本立而道生。孝弟也者,其为仁之本与(欤)。
有子说:一个人,平常的]为人是孝顺父母。尊敬兄长的。那么这样的人而会去顶撞上级,对上级不尊重,这样的人和事是少见的;而不喜欢冒犯上级。却喜欢造反。这样的人是没有的不存在的,“君子”都会重视基本的东西。作好基本的东西,“道”自然就会发生出来。孝弟,就是“仁”的基本啊!
仁和孝,家和国。由己推人,由家及国,从小见大。体现了儒家的思唯模式。从修身,到齐家,再到冶国平天下。用对待兄长的态度看待上级。用对待父亲的态度对待君王。于是就有了“忠”。这种东从内心产生和光大的思想,是通过诚的修习而来。本是什么?本是真实的孝弟,真实的孝弟是仁。而仁则是与生俱来的不忍之心的光大。
《论语》
子曰:巧言令色。鲜矣仁!
孔子说:喜欢花言巧语和故做善良状的的那类人是很少“仁”的。
巧言令色。一看到这四个字。就会让人联想到这样一幅画面。一个人慷慨激昂,夸夸其谈地讲着非常正义的、有道理的话。电视里每天都会有这样的人,越是虚伪的,越要装得真。有时候,一个真的“恶”人并不可怕。最可怕的是那些表面良善的一类。孔子早就告诉我们。表面上的光鲜是靠不住的。越是高调唱着的人,越可能是男盗女娼之徒。越是丑恶的东西越会用光鲜的外表遮盖,否则他们就无法讨人喜欢了。
小时候没有受到过传统文化的教育(也没人敢教)。虽然我不懂也不知儒是什么,但是我却在中学里却写过批儒的作文,现在想想,真是好笑。其实那时我也是跟风。说实在的,我是在批儒中发现了儒。其实,既便没有读过儒家经典,并不影响一个人把儒的思想作为自己的伦理。因为儒家的许多东西。早就融到了血液里了。家的存在,亲情的存在,良心的存在,追求公平正义的存在,使儒的存在成为必然。这虽说是低层次的儒,初级的儒,但高层次的高级的不就这么发展出来的么?
《论语》
子曰:弟子入则孝。出则悌。谨而信,泛(泛)爱众。而亲仁。行有余力。则以学文。
作弟子的。在父母的身边就要孝,离开父母身边的时候就要悌。[办事]谨慎而讲信用。抟爱众人。而亲近“仁人”如果这些都办到了。还有余力。就(才)可以学习文献了。
我们学习究竟是为了什么?不论我们学习什么东西,我们的终极目的是什么?这是个问题!孔子告诉我们,我们学的目的是为了更好的作人。是为了更好的指导我们的生活。如果不是为了这样的目的。那么我们的“学”真的有意义吗?我不知道。知识和财富一样,如果不能用良知和善良去驾驭的话那是危险的、无意义的。说到底,知识、学识、学历和学力都是枝,都是末。只有驾驭这些的本质、本心、良知的存在,,才可以称之为智慧。现在,我们并不缺乏知识,但是我们缺乏智慧和良知。而教育的目的,不应该仅仅是知识的传受,更需要的是智慧的养成。否则培养出一些无智慧、无道德,甚至无良知的所谓知识分子就不足为奇了,为纳粹设计毒气室的如是,七三一部队解剖室里的如是。联想到当今的精英们的语录,让人感叹的更多。
孔夫子讲“学”更是在讲人。人之本在于什么?如果连基本的“人”都没有作到,还能作什么?
《论语》
子夏曰:贤贤易色。事父母,能竭其力。事君,能致其身。与朋友交,言而有信。虽曰未学。吾必谓之学矣!
子夏说:重贤,不重色(?)。能尽力的去奉侍父母。能不惜生命的去效命于君,能言而有信地和朋友交往。[这样的人]就算没有“学”过,我也认为他己经“学”过了。
“学”的目的或者意义是什么?就是以诚推人,以诚对人,就是《大学》里的“明明德”,就把人的善的一面是扩而充之,有身而家,有家而国,有国而天下。而这一切都是建立在诚的基石上的,不诚,能尽力事父母?不诚,事君能致其身?不诚,能言而有信?
《论语》
子曰:君子不重,则不威,学则不固。主忠信。无友不如己者。过,则勿惮改。
孔子说:“君子”如果不能自重,保持庄重就没有威严。就算“学”了也不能坚持,心中把忠和信放在首位。相信每个朋友都(有)强于自己(的地方),有过错,就不要怕改。
主忠信,就是以“忠”“信”为自己的立身之本。
知过能改,这是一个简单的道理。三岁的孩子们都知道,可是真的有几个人能作得到呢?首先知“过”本身就是不易的,而真的做到使自己相信自己错了似乎更难。面对过错,每个人首先的心理反应都是怀疑,我错了吗?然后,想办法为自己辩护,或者是委过于他人,或者掩盖。更有甚者,还理直气壮地把错也说成对。这就接近于无耻了。一些肉食者作的类似的事情还少吗?大的,小的,"交学费"的,负“该负的责任”的,“被xx欺骗了”的,“集体决定”的,等等,等等,等等。错,总是有理由的,成就是个人的,决定是集体的。看来,认错都不容易。所以,没有忠信就没有“知过能改”,说“知过能改”最多是改别人而已,说自己“知过能改”不过是“巧言令色”
《论语》
有子曰:信近于义,言可复也。恭近于礼,远耻辱也。因不失其亲同,亦可宗也。
有若说:信。只有符合“义”。说的话才能实现。恭敬(尊敬)只有符合礼。才能远离(避免)耻辱(屈辱)。依靠,只有亲属才是靠得住的。
“信近于义,言可复也。”道理很浅显。但是,浅显的道理也许更容易被忽略。如果一个不符合道理的承诺。怎么可能会履行呢?如果相信这些没有道理的,没有信义的人或者话,并且相信那些话有兑现的可能,不就是愚昧的吗?
“恭近于礼,远耻辱也。”看到这句。脑袋里总是浮现出某些人面对某些人的时候,那一脸的惨笑!沧桑的老脸绽放出如桃花般美貌,惊艳的秀色。绝对可让人三月不知肉味。半年不用进餐。
《论语》
孟懿子问孝。子曰:无违。
樊迟御。子告之曰:孟孙问孝于我,我对曰:无违。樊迟曰:何谓也。子曰。生,事之以礼。死,葬之以礼,祭之以礼。
孟懿子向孔子请教关于“孝”的问题。孔子说“不违背。”
(过一会)孔子出行樊迟赶车。孔子告诉他(刚才的事)孔子说:孟孙向我问有关孝的问题。我说:不违背。樊迟(没听懂)问:什么意思?孔子说:(父母)活着的时候。以“礼”的标准侍奉;故去了。就要以“礼”的标准去埋葬,去祭祀。
不违礼也是孝的根本之一。至少是孔子这样认为的。违礼的孝,并不是真孝。如同活着不孝死了滥闹的如是。再豪华的墓地。也不如孝子的一滴眼泪!
《论语》
子游问孝。子曰:今之孝者。是谓能养。至于犬马。皆能有养。不敬,何以别乎?
子游来请教什么是孝。孔子说:现在,对(某些人来说)能够养父母的就算“孝”了。(那样的话),连狗和马都能得到饲养。如果没有尊敬和尊重。那(养父母和养狗养马)还有区别吗?(仅仅“养”能算)孝吗?
不要象养狗马一样养爹妈,仅仅给口吃的是不够的,还要有敬。也就是发自内心的,对父母的“敬爱”。如果没有。那么把父母只是当狗马一样养的。也并不算是真孝。
遗憾的是。现在有多少老人欲求犬马而不得。又有多少混蛋拖家带口去“啃老”。独一代。独二代。也不知道哪年是个头。如今的父母们。都当得“鞠躬尽粹,死而后已。”八个字。那一个个苍苍白发之下的身躯。承载了多少的心酸和无奈。
在生活本身的活剧中。我们在建功立业开创未来的时候。能不能偶而停下来。回头看一看。看一看那病中的爹娘。哪怕送去的只是一张笑脸。
一段时间。我们的宣传总是有一个定式。似乎越是英雄越不是“人”,于是,看到了许许多多的“劳模”们。不能探望病中的亲娘。不能参加老父的丧礼。不能见到刚出生的儿女。似乎这样。才能显出英雄的本性。才能如何如何--―,我不相信。这些没有人性的东西,真的可以创造出来什么有用的东西来。所以孔子说“孝弟;人之本也。”如果连人的本性都迷失了的“人”,还可以称之为人吗?如果都是那些没有人性的东西来“为政”,来当官,怎么能希求他们作出什么有人性的事情来呢?
所以孔子讲为政。讲的最少的是政。讲得最多的是“人”的本身。也许只有那些所谓的官们真的象个人了,才会作出“人事”来。
中庸讲,本乎天者谓之命,率乎己者谓之性。离开了真实,诚实的本性,建立的所谓的道德或者主义都是虚伪的。
《论语》
子夏问孝。子曰:色难。有事,弟子服其劳;有酒食,先生馔。曾是以为孝乎?
子夏来讲教孝道。孔子说:(如果)侍奉父母有(为难的容色/不能保持愉悦的容色),(既便)有事,年轻的(能)效劳。有酒食,(能让)长辈先吃。难道就算孝了吗?
在这里,孔子告诉我们仅仅物质上的满足并不是真孝。仅仅的礼节上的、行为上的为父母长辈干点活,把好东西给长辈们吃。是不够称之为孝的。色难指的就是态度上的。更深层次上讲,是心灵上的。如果想要颜面不出卖你,只有从心理上真的接受。所以孔子讲色难。
孔夫子讲孝。没有那么多的大道理。甚至连一个基本的概念都没有给出。只是从一些小事情讲起。告诉大家。什么不是。然后让每个人自己领悟。这就是夫子的教育方法。想想那些把大道理挂在嘴边的一些人。愈发觉得孔子他老人家的可爱。
真理总是很简单。可是我们不相信。
《论语》
子曰:由,诲女知之乎。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是知也。
孔子说:仲由,让我告诉你什么才是“知”吧,知道就是知道。不知道就是不知道。(不要不慬装懂)这才是真的懂得很么是“知”,这才能算作有智慧的(态度)。
孔子的话很简单,就是告诉我们不要不懂装懂。这个道理谁都懂。可是真的没有几个人作得到。不幸的是,也包括我。这也许就是“一事不知,儒者耻之”的传统,在我们血液里面留下的痕迹吧。其实我们都是一样,不论有没有读过论语,不论你信或是不信,孔子已经在中国人的心里面埋下了种子。怎么样也拔不出去,洗不干净的。既便那些攻击的、漫骂的人们。其思唯方式中一样也没少得了孔夫子的,甚至攻击孔子的语言都是孔子的。
孔子在两千来年前告诉我们说,不要不懂装懂。我们现在作到了吗?没有。看看那些可爱的“专家”们,“教授”们。就知道承认自己不懂有多难。
《论语》
哀公问曰:何为则民服?
孔子对曰:举直错诸枉,则民服。举枉错诸直,则民不服。
(鲁)哀公:(我)怎么作能让民众服从(安定)?
孔子回答:提拔正直的人、废置枉邪的人,人民就会服从了(安定了)。如果提拔枉邪的人、废置正直的人,那百姓(自然)不服(不安)。
为政之道。也就是使民服从、或者使人民安定的办法。说起来似乎复杂,实际上也就是《出师表》里面诸葛亮的那句“亲贤臣、远小人”。为政之道的关键在于用什么样的人。当政者应该是些什么人?用胡长清之流当政,用胡长清之流的反腐手册会有什么结果是不言而喻的。
《论语》
季康子问:使民敬、忠以劝。如之何?
子曰:临之以庄,则敬。孝慈,则忠。举善而教不能,则劝。
季康子问:想要老百姓都懂得敬上、忠诚以及互相劝勉。那我该怎么办?
孔子说:(你)在面对他们的时候(表现的)庄重,百姓自然敬重(你)。(你)能够作到孝长慈幼,人民自然会忠于(你)。(你)能够提拔好的人,教育还不够好的,人民自然就会互相劝勉。
季康子问政。也搞来一堆什么忠、敬、劝一类的东西出来问孔子。孔子的回答,其实也很简单。就一个意思:“正人先正己”。要想得到老百姓的爱载、拥护和尊敬。你要作的,就是自己先作到你想得到的那些。先把自己作好,再去要求别人。同样的,如果自己作好了。不用去要求,百姓自己就会给你所要的东西。仔细想想,孔子这样说己经是非常大胆的。既便现在,又有几个人能在权贵面前一口一个你该怎样,你自己怎么作。
《论语》
子曰:人而无信,不知其可也;大车无鲵,小车无軏,其何以行之哉!
孔子说:人若不讲信用。不知道能作什么。就像没了车把,没了方向的车,怎么走呢?
“信”,这是一个非常简单。又非常复杂的命题。简单到地球人都知道。复杂到几乎没有人真的作得到。
不管能不能作到。这个“信”都是如此的重要。也不论我们自己怎么样。我们都愿意和希望他人都作到。
愈是罕有,愈是珍贵。于是我们总是在不断的追逐中失望着。于是,哪怕是只是一点点希望和期许都会令人们激动不已。
想想当年商君变法作的第一件事是什么?在城东立一个五尺长的杆子,承诺:谁搬到城里就给谁“五十金”。结果没人理,于是把赏金加到一百,只时有人作了,而真的就得到赏金。商君正是用这件小事来取信于民,结果所谓的商君之法得以推行下去。这正是信的力量。
同样的。现在的一些公司的取信的而得成功的例子也是很多的。不过我不想举这类的例子,因为和商君的所谓取信,更多的是一种权谋。但是,既便是作为权谋的,并不是真正的信。也己经是难得的,有意义的了。
守信,诚实。我们一直都是这样教育孩子们的。于是编造着“狼来了”和“匹诺曹”的故事。于是我们传扬着。季布无二诺,侯嬴重一言的重诺守信的经典。然而。我们愈是说。愈是证明这世界。“信”真的是缺乏的。于是,鲜有的几个事情。就在我们的反复提起中。不断的发扬着。让我们自己相信这世界还是有“信”的。我们对“信”的信心竟来至于对自己的欺骗。何尝不是一种反讽的悲伤呢?
《论语》
林放问礼之本。子曰:大哉问!礼,与其奢也,宁俭;丧,与其易也,宁戚。
林放问礼的本质(根本)是什么?
孔子说:好!这个问题问得太好了。礼,与其浪费。(去维持圆满)宁可节俭。丧礼,与其面面俱到,(我)宁愿多一点哀伤。
礼的核心是什么?孔子并没有泛泛的说礼的根本是什么。而是举了两个例子,然后让大家自己体会。孔子从来不故弄玄虚的搞什么高深的理论,这一点和老子不同。孔子经常性的教育方式就是举例子、打比方。然后让大家自已悟。
这回孔子怎么说的,先说一般性的礼,俭扑比浪费好。丧礼也是一样,事事俱到。还不如真正的多一些悲伤的好。
这是什么意思呢?孔子说的礼之本在哪里呢?似乎并没有说呀。这算是个什么回答?
孔子真的没有说吗?不,孔子已经说了,而且说的很明确。不过需要大家自己去理解。
孔子是在告诉我们这样一个道理。比如丧礼就是为了表达悲伤的情感的,能把这种情感表示出来,就是真正的礼。如果缺少了悲伤,再怎么符合形式上礼仪的规定,也算不得是礼。同理,比如祭祀。其实质就是用来表达对祖先或者神的敬畏的。如果没有了敬,仪式再怎么豪华与完美,也不算是真正的礼。其它亦是同理。
这就是孔夫子告诉我们礼的本质,形式一定是要为内容服务的,如果没有实质的内容。那么形式也就是无意义的。只有真的明白礼的内容,才是真的慬礼。否则就是舍本逐末。那些只有形式,没有内容的礼。并不是真的礼,反而可能是违礼的。
我们应该看得出来。在孔夫子所说的礼,和我们一般理解的礼,并不完全是一个概念。也并不是完全意义上的“周礼”。孔子的复礼,也就不再是某些人理解的那样了。从这个概念上讲。后世所执着的一些形式上的所谓“礼”。在孔子看来。也许就不是真的“礼”。甚至已经走到了“礼”的反面。
我们是不是对孔子所说的“礼”应该有个新的理解呢?
如果联系现在,我们是不是也需要重新考虑一下呢?
比如我们现在的婚礼,经常性的都是这样。执着于车队是否毫华,酒店是什么级别,婚戒的钻石是多少克拉的。甚至主持人是什么层次的名人的。却忘了结婚的本质是什么。再比如某些丧事也一样。鼓乐齐鸣,风风光光,唯一缺少的是真正的思念与悲伤。再比如,某些大典,某些大会,都是这样。
《论语》
祭如在,祭神如神在。
子曰:吾不与祭,如不祭。
祭,就是祭祀祖先。祭神,指的就是山川河岳之灵等等。我们都知道,我们的传统中并没有一个全知全能的“神”的存在。
“道”或者“天”在一定程度上扮演着类似西方的“上帝”的存在。然而,这种“道”或是“天”的存在却又是非人性化的,或者是非神性化的。某种程度上已接近客观规律,而不仅仅是信仰上的神。所以有了那句“天地不仁”的话。
而次级信仰的“神”因为过于的人性化,而失去了信仰的正当性。于是就产生了这种“类无神论”的普遍信仰。这也是孔夫子的存而不论的实质之所在。
孔夫子既无法否定“神”的存在,又无法找到“神”存在的正当性的证据。于是必然的、唯一的方法也只能是存而不论。
孔子讲祭(祖)祭神。其实真正要表达的就是“诚”。祭祖,可以理解为广义上的“孝”。祭神,可以理解为广义上的“敬”。而要表达的根本就是“诚”。只有诚心实义的去祭祀。才能真的表达出所要表达的东西来,否则就是媚神。
现在,随着经济的进步和信仰的缺失。越来越多的人又开始了修坟、盍庙、烧香、拜佛的构当来。于是大庙小庙的和尚们都肥得流油。然而如此的求神拜佛的队伍里,有几个真正在拜佛求神的时候,想得是神佛呢?一边烧香,一边想着xxx,呵呵。以为向祖先或是神佛上两柱香。就能让神为自己办事。呵呵,有用吗?不过是便宜了那些流着油的和尚们罢了。
所以孔子讲,祭祀。必须诚心的相信祖先或是神佛真的在那里一想。同样,如果自己不能亲自去祭祀,那样的祭祀是无用的,和不祭也差不多了。
祭祀是礼的重要的一部分,同时祭祀本身,也并不是一无是处的东西。作为人还是需要一份幻想来慰籍心灵的,祭神也是一样。人有所敬畏总比什么都不怕的好。不论是敬畏客观的自然,还是虚幻的神,都比什么都没有的好。
《论语》
王孙贾问曰:与其媚于奥,宁媚于灶。何谓也?
子曰:不然,获罪于天。无所祷也。
王孙贾问孔子说:(人家都说)宁可把结灶王爷。而不要把结大神。是什么意思呢?
孔子说:那不对,如果得罪上天。怎么(向谁)祈祷都没用。
孔子的最后一句话:获罪于天无所祷也。就是要告诉我们,如果自己作得不好,求神也没用。这就是论语要告诉我们原义。
《论语》
子曰:射不主皮,为力不同科!古之道也。
孔子说:比箭,不以射不射穿靶子为标准。(要比的是否射中靶心)因为力量大小不同。古人的时候就是这个规矩。
比箭是以射不射中为原则,不是以射得深或者不深为标准。这个道理很简单,既然比箭,当然是比谁射得准,而不是比谁力气大。要不然现在奥运会射箭比赛也得分个重量级不可。运动的起源大部分都与战争有关,射箭的仪式,射箭的规则自然比的是准不准。
其实这句话。明显是一种隐喻,射代表的是一种礼,而礼最重要的是目标。而不是作的有多么的深入、不是形式到底有多么的完美。人的能力有别,比如权力、财富有别。在某些情况下,因为许多条件的限制,不能达到礼的形式上的完美。只要目的、目标达到了,就是符合礼的。同样,作人的道理也是一样的。也就是说,人的能力是不同的。人所能达到的高度也是不同的。所以看一个人,最重要的是要看他的目标、目的是否正碓。这才是最重要的。
《论语》
子贡欲去告朔之饩羊。子曰:赐也,尔爱其羊,我爱其礼!
子贡想去掉每月告庙的羊。
孔子说:小赐呀!你是可惜那只羊,我更可惜那个礼。
端木同学的确不简单,也能体会孔子的思想。既然孔子不断地强调,不是发自内心的祭祀。并是真正的祭祀;形式的礼并不是真正的礼。那么,告朔之礼,既然鲁君不亲自参与,只用一只羊来蒙事。这种礼的本身也就是不合理的,那这种形式也就没有必要了,不如干脆不要了,还可以省下那只羊。于是,和孔老夫子说了。
但是,令人惊讶的是,孔子不同意!说,你是心疼那只羊,我是心疼那种礼!
估计端木同学糊涂了。为啥呢?和老夫子平时讲的也不一样哦!
让我们看看,告朔是个什么东东?也许就会明白了。孔老夫子为啥对此事如此执着?
封建时代对诸侯,集权时代对藩属。表示臣服,宣示王权的重要象征就是:尊正朔!也就是说,每月何时为朔(初一)?何时为望(十五)?有没有闰月?哪一天过年?都必须听王(皇帝)的。在这个条件下,历法并不仅仅是月份牌,而是臣服的标志之一。
在这里需要了解的概念就是,执行由“王”颁布的历法,本身就可以认为是对王权尊重的一个象征。
而孔子的时代,如果根据“礼”的要求。诸侯国的君主,需要把天子颁布的历法,置于太庙。每月的朔日(初一)祭祀以后理政。这也是一个象征意昧很强的仪式。代表的意义也就是“诸侯代替天子理万民”。既代表了对王权的尊重,同时也是宣布国君统冶的合理性。所以这个仪式很重要。
但是,当时的鲁君。已经不再理政,后面的仪式都没有了。仅仅用一只羊代替祭祀一下也就罢了。所以子贡想既然国君都不出祭祀和问政,那何不连羊也省了,岂不简单!
但是,孔子不同意。为什么呢?道理很简单,这不仅仅是只羊的问题。有这只羊,就象征着仍然是“王”的子民。如果没有了,也就什么也没有了。这个意义还不够大吗?
相当于什么?某种程度上,这只羊已经相当于国旗了。如果仅仅是一块布的话。那的确有没有都无所谓。当那块布是国旗的时候,也就不再仅仅是布了。张学良在东北升起青天白日遍地红的时候,标志着中国的又一次统一。虽然只是象征性的。但是,这个象征性的东西。难道不也是有重大的意义吗?
这个羊也是这样,孔子说:我爱其礼!同样的也不是因为这种礼的形式,而是这个礼所代表的实质。那就是对“王权”的尊重!(虽然仅剩下一点点)。但总比没有的好。
就象南海上有许多一个士兵守的小岛。虽然,抵挡不了任何敌人。但是,只要有一个士兵在那里,其意义远远的超过一个人。
所以孔子要留下这个象征。
《论语》
定公问:君使臣,臣事君,如之何?
孔子对曰:君使臣以礼;臣事君以忠!
鲁定公问:君使用臣,臣服事君,应该怎么样呢?
孔子回答说:君主应该以“礼”为标准来使用臣下,臣子应该用忠心来服事君主。
中国的君臣关系是很奇妙的!
我们知道,中国是一个没有全民性信仰的国度。所以从一开始就是没有真正的神权的概念。既然连神权的概念都没有,就更谈不上什么“君权神授”。汉武以后似乎弄出个“天人合一”的理念以图为皇权加上一个神秘的外衣。但同时又搞出了个“五德始终”出来平衡。所以中国的国君和臣民之间,从来也就不存在“想当然”的效忠。“天下,乃有德者居之”几乎成为共识。孟子的“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的民本主义思想,及李世民水舟之喻对民心的敬畏都不是没来由而凭空产生的。
中国的君臣,早已经脱离了必然的、无条件的依附关系。而真正的已经近似一种“类契约”的关系。这在世界同期也是罕见的。所以我国的君权历来从本质上看,都不是无限的。臣对王的忠也是有限度的。只要顺应民心以及天意,臣伐君也并不是不道德的。君本身也知道这一点。
既然君和臣之间是一种“类契约”。我们知道契约关系的原则就是等价交换。说清楚些就是:传统的君臣关系原则就是交换!所以孔子说:“君使臣以礼,臣事君以忠”。说的己经很明确了。几乎相当于提醒鲁定公:不要忘了,没什么是想当然的事。如果想得到忠,需要用“礼”来换。否则是没有用的。
这话己经是振聋发馈的语言了。就是在明确向告诉鲁君,不要总是想别人怎样为你服务。想想你自己应该作些什么?
我们知道,定公时候,孔子才真正的登上政坛。那几年孔夫子终于成了“大夫”。以后才能被称为“夫子”。孔子也只有这几年,才真正的发达。甚至在定公的任命下,一度摄国政(也就是代理国务总理)。定公也许是孔子唯一的老板。不过孔子仍然如此的直言不讳。孔子真的很了不起。
实话有时不宜明说,然而孔子说了。其实孔子能说这样话,也证明了,这在当时的环境下。是大家的共识,不是特别的忌讳。
君使臣以礼的含义同样包括了另一个层面,也就是如果使臣不以礼呢?自然臣就可以“不忠”了。或者说,至少不为君办事,也不是绝对受遣责的。相应的事情,在论语中,在我们几千年的历史中,随处可见。传说中的李靖说过:当今之世,非君择臣,臣亦择君也!可为此做一注解。
我们一提到礼,总是想到的是等级的压迫。所谓的“吃人”的礼教。但是,同时礼何尝不同样的是对王权的一种限制?我们想想,我们经常提到的“君君,臣臣。父父,子子”。首先都是要求谁的。君君是前提,然后才有臣臣,父父是前提,然后才有子子。如果君不君。自然也就臣不臣了。
所以说,礼同样也是两面的。不仅仅是要求下层安分守已;同样的,也对其塔尖上的东西有所要求。那种片面的强调礼是对等级制度的维护,也是不完全的。
事实上,是真的有权力的,所谓的平等,也不过是塔尖上那小小的平台上的平等。
更何况,这世界真的有可能平等吗?
同样,官民关系和君臣关系本质上没什么不同。
《论语》里到处充斥着“诚”的信息在里面,只要你认真地读读,无不感到“诚”的作用。如果把《论语》中“诚”的信息清除掉,《论语》也就不成其为《论语》了,而儒的另一经典《大学》所说的东西本质上就是“诚”,如何达到“诚”,保持“诚”,可以说离开了的诚”就没有《大学》。
批儒的几个误区
1、中庸之道
有一次中国足球队输球了,刚好一位同事在我家吃饭,他说“中国文化害人,你看嘛,中庸之道害了中国人几千年。”
这个时候刚好上汤,我就没在汤里面放盐。他说汤怎么这么淡,没有放盐吧。我说“对,马上放盐。”我就放了足有一两盐,汤当然就很咸了。他说你怎么放这么多盐,太咸了。
我说你不是说中庸之道害了几千年中国人嘛,其实我们生活中离不开中庸,不管东方西方,中庸客观存在于人们处世做事之中,只不过儒家先贤把它提炼出来,作为一种做事方法。在汤里面把盐放得合适,调味适中就是中庸。做到了中庸就表示你把这个事做到了最好,如果不是这样,那就不是真正的中庸。
说到这里我想起在大学里有些学生说“在大学里考及格就行了,没有必要考那么高的分,中庸之道,不做最好,也不做最差。”那我就要问了,考100分好,还是考99分好?肯定是100分比99好,体育比赛第一肯定比第二好,所以按中庸的做法,就能考100就不能考99,能拿第一决不考虑第二,这才是真正的中庸思想。中庸之道的实质是比较某个事情各个方面选择最好的使用,而且在不同的时间、地点等有不同的最好选择。所以中庸之道最重要的“时中”。是在某个时候最好。
反对中庸的人,如果开车,那我是不敢坐的,因为他不根据路况、车况、还有天气和交能规则等各方面的原因开合适的速度,该停的时候停,该快的时候快,而是过左过右,要不开飞车,要不来个急刹。
反对中庸的人如果行医,我是决不会到他那儿看病的,因为他开药不是根据病情,而是根据爱好,想多开就多开,想少开就少开。
反对中庸的人如果请人吃饭,我劝你最好不去,保护自己的胃和健康。
中庸之道实际上是为了做事,是如何选择最好的方法做事。而选择最好的方法,具体到哪个方法是最好,则不同的人有不同的看法,但是,我们不能因为不同意对方的方法就否定选择本身。反对中庸之道的人,他们在写文章选事例的时候,是要选择一些最有说服力的东西,来反对中庸的,而这一过程的实质恰恰是中庸之道的使用,他们是真的反对吗?如果不是,那他们反对的就是被自己误解了的中庸,而那种误解了的中庸,我们也是反对的。
中庸之道说到简单的道理,即使很笨的人都知道。比如,谁都知道煮饭要煮熟而不煮糊。但要做好又很不容易,孔子说“人莫不饮食,鲜能知其味?”
2、儒家虚伪
儒家虚伪本身是个伪命题,因为儒家从来没有说过,也没有教育人要虚伪,相反的是却是一直教育人要诚实,并把诚当成学问如何做到诚,要求人们从内心真实,真诚,反对虚伪。著名的“曾子杀猪”的故事,相信很多人都知道。
曾子之妻之市,其子随之而泣。其母曰:汝还,顾反为汝杀彘。 妻适市来,曾子欲捕彘杀之,妻止之曰:“特与婴儿戏耳。”曾子曰:“婴儿非与戏耳。婴儿非有知也,待父母而学者也,听父母之教。今子欺之,是教子欺也。母欺子,子而不信其母,非所以成教也。”
从这个故事中可以看到儒推宗诚的一个方面。
既然儒讲诚信,为什么会说儒虚伪呢?那些讲儒虚伪的人主要是因为看到历史上一些“大儒”、“小儒”们做事言行不一,而这些“大儒”“小儒”们是不是真儒,我们暂且不论,但仅凭据这一点就说儒是虚伪的说法,是一种对儒没有深入了解的、偏面的想法。如果评介一个人是看他的言辞而不是他的行为,那骗子无疑是世界上最好的人。同样的道理,看一个人是不是真儒要看他的行为,而不是言辞。我们不能因为某人宣称自己是儒家,就认为他是一个儒者。而那些所谓的儒者的行为,也不能代表儒。
儒的思想作为政治伦理在中国历史上沿续了几千年,一个人从政,就必须认同这个政治伦理,至少是基本认同(因为古代中国没有唯儒做官),至于自己是不是这么做则是另一回事。这里我想到我的一位领导对我说过的话,他问我,“你是不是党员?”我说不是,他说:“我说老实话,认不认同党是一回事,但要参加这个党,参加了才可以提干,才可以从政。”
从这里,我明白了儒的虚伪的原因,不是儒本身虚伪,而是那些需要“儒”的人虚伪。他们需要用“儒”来表明自己有“仁义道德”,品格高尚。他们是用来表现给人看的,目的是为自己升官发财。这样的人肯定是虚伪的,但这可以说是儒虚伪吗?
西方各国领袖到处讲“民主、自由、人权”,以“人权卫士”自居,但对外侵略杀廖平民,毫不心慈手软,坏事做尽做绝(如灭绝印弟安人)。这是“民主、自由、人权”的做法吗?这是“人权卫士”该做的事吗?实际上西方宣扬的只是一种政治伦理,一种表明自己合法的依据,表明自己代表了这样一种“主流正统”的国民价值。如果美国总统、法国总统、德国总理等等,一系列西方首脑们反对“民主、自由、人权”那他们还能当上总统吗?显然不能。所以不管是美国总统,还是法国总统,他们本身是不是“讲民主,讲自由,讲人权”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要他们的国人相信他信这个东西,而且要国人相信他是真信。因他们知道一旦丢掉了这个伦理,他们在政治上就没有立足之地。
有人说,破坏“民主自由人权”的人正是那些“民主自由人权”的卫士们。这种讽刺是不是说明“民主自由人权”本身?
有人说“改开”三十年来,党的腐败官员超过了中国历史上的总和,现在的党员大部分是虚伪的,他们在会上慷慨激昂什么什么什么,有人还出了什么反腐手册,象江西的胡长清,可笑吧!这到底是什么原因?是不是党在宣扬腐败?是不是党教育官员虚伪?这些都没有吧。套用前面的说法,不是党腐败,也不是党虚伪,是那些需要“党”的人腐败,是那些需要“党”的人虚伪。因为你不参加这个党,你就没法升官发财。所以就有了“你可以不认同,但要参加”的说法,这才是问题的根源。
总之,不管是什么政治伦理,只要个体必须认同才能从政,才能升官,那么虚伪就会伴此而生,而且认同力度越高,升官力度越大,越集中,则越虚伪。儒是这样,民主教是这样,:)也是这样。前苏联为什么会垮掉?不就是有一个小孩指出皇帝没有穿衣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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