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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命本质的揭示,确切地说,这点不在医学要解决的领域之内,但它却会深刻地影响着医学! ——秋水江湖
一、关于健康
质疑中医的各位朋友,有一个很重要的观点,就是说中医不能量化。关于这点,我们先跳出中医,试着从另一角度看看这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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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卫组织给出健康标准
1.精力充沛,能从容不迫地应付日常生活和工作;
2.处事乐观,态度积极,乐于承担任务不挑剔;
3.善于休息,睡眠良好;
4.应变能力强,能适应各种环境的变化;
5.对一般感冒和传染病有一定抵抗力;
6.体重适当,体态匀称,头、臂、臀比例协调;
7.眼睛明亮,反映敏锐,眼睑不发炎;
8.牙齿清洁,无缺损,无疼痛,牙龈颜色正常,无出血;
9.头发光洁,无头屑;
10.肌肉、皮肤富弹性,走路轻松。
————————————引用结束——————————
从大的方面说,人的状态可以分为健康和非健康两类,现代医学通过解剖、实验、统计等手段,定义了人体生理和病理在多方面的定性和定量,按道理说,凭着这些定性和定量,我们应该很容易地区分出健康和非健康(也等于区分出疾病和非疾病状态),但是奇怪得很,世卫给出的这十条健康标准,我们几乎都是不能将其量化的。如果我们不能将健康标准量化,那么对于疾病的医疗行为我们又怎能将其标准量化呢?从这个意义上严格地说,其实现代医学也是不能量化的。
现代医学所谓的正常生理标准,其实只是解剖及实验结果通过统计手段,将其大数范围作为常态,以此作为治疗的标准,这里起码就存在若干问题:
1是因成本问题,统计的范围受到(起码人口、人种、年龄等因素)限制,因此,结果必然只是近似的(虽然这样说有点吹毛求疵);
2是统计设计问题,我们知道,人存在于自然和社会之中,受到多方面因素的影响,如果要通过统计手段得出健康标准,那么必然不能忽略这些因素,比如地域、气候、季节、社会环境等的变化这些因素。
正是因为这些问题,所以世卫给出的健康标准才会不能(或者说是难以)具体量化。因此,那些要求中医必须要量化才算科学的,其实都没有认清这个问题的本质。世卫对健康的定义,其实与中医的说法也是大同小异的,只是中医可以将其更加浓缩为“阴平阳秘、精神乃治”。
二、实证和表述
本想先说阴阳五行的,但考虑了一下,认为不先说这点,其余的无法展开。
在人类的所有追求里面,不可否认,最高的追求就是对“本源”的认识,到目前为止,人类通过巫术、宗教、哲学、科学等手段,最后的目的其实都是为了去认识这个“本源”问题。
为了共同的目的使用了不同的方法,如果超越意识形态的分歧去比较这些方法的话,那么只能在成本、效率、最终得到的层次这三点去比较。我们绝不能说所有的方法到最终都可以殊途同归,但到目前为止,最高层次的结论只在道教和佛教里面,理由以下(这么说我知道大家一定会不服气的):
1人的认识,其实也可分为对形而上的认识以及对形而下的认识,对于形而下的认识,绝对当数现代科学——这是无可置疑的,但对形而上的认识,就绝对当数道教和佛教(这点就先不展开说了,否则多少时间都不够,在“中医和宗教”一节里再说)。
2人就是人,对于宗教的认知,先不要搞一身宗教气—— 一接触什么教,就把自己当成神仙佛祖上帝,这样只会害了自己。其次,对宗教的认知,不能单靠文字逻辑思辩,这里面有个实证问题,而实证的方法,目前来说只有道教和佛教里面有(而且已经很系统化和很具操作性),并且,这两种方法中,达到的层次基本一样(佛教要高一点)。
3现代科学所走的实证路子,与上述不同,上面的是内向的而现代科学走的是外向的,至于能否最后殊途同归,目前还不知道。
4其实,人就是人,在人这个层次,最佳的状态只能是具有认识“本源”的智慧、肉体和精神除了自身要达到最佳的协调状态外还要与自然和社会达至最佳的协调状态。这点应该是实证最终的目的——而不应该轻易妄想什么白日飞升即身成佛。
(中)医为道之流,不明白道家就一定不明白中医,刘力红在《思考中医》里提出了“内证”这个名词,我想他也是不得已为之的,因为根据目前我国社会的意识形态状况,实在是不方便直说的,其实“内证”就是实证,就是修炼、修行,古已是之,没什么奇怪的。
人就是人,人是不能存在于形而上状态的,人是要在自然在社会(即形而下状态)中存在的,那么,什么才是形而下状态中最佳状态呢?这个问题上面就回答了。其次,这个最佳状态应该是动态的。再次,如果再下一个层次说,这个最佳状态定义为健康的话,那么如何调整非健康的病态就是“(中)医”了!(如果你反对将中医拔高到这个层次,那么很遗憾,我个人以为你并不懂中医)
从形而上到形而下,存在一个表述问题,就是要用文字逻辑形成理论,说清楚你要表达的,为世人所接受,特别是形成应用学科,更加要以数学为基础建立一个框架。下面,我们就看看中医是怎样建立这个框架的:
三、阴阳
世间的学问,从某方面来说可以走两条路:一条是走博而约的路,另一条是走约而博的路。现代科学是走博而约的。而中国的传统文化(并不局限于中医)是走约而博的。
在某种意义上说,最约的就是这个“本源”了,但是很遗憾,这点是形而上的,不能单靠文字逻辑而要靠实证,比如看到很多朋友争论“道生一、一生二”就觉得好笑,因为这两个你永远是不能在文字逻辑这个层次说清楚的,老子也只是强名之方便法门而已。
对于人类的根器,在文字逻辑方面(起码是哲学这层面),最多只能在“二”这方面说起,这个“二”就是阴阳了——基本上这是最“约”的了。
阴阳只可(理上)对应说,不能“实物化”。
其次, 世间所有的事物,在同一层次上都能分出阴阳。
再次,不能将不同层次上的问题来混淆附会阴阳。
这是理解阴阳的重要方面。
四、五行和经络
如果说上面的阴阳问题是定性的话,那么作为学科,还存在一个定量的问题,在我的理解里面,这个五行和经络就是用来定量的。
要形成应用学科,我们知道最重要的基础是数学,在中国传统文化里面,《易经》就是支撑传统文化各个应用学科的数学基础,其实我们不应该将《易》神化,《易》就是以天地作表述的时空数学模型而已,它是古人“近取诸身、远取诸物”的结果,古人认为这个世界的时空运作是有规律的,这个规律基本上适用于这个世界所有的事物,这个时空模型是可以用来作总的指导原则的。我们现在需要的是在学术方面去理解和证明这个模型的正确性,而不是根据意识形态轻易将其归到垃圾堆里去。
五行,在这个时空模型里是表空间方位的!并且这个方位应该是立体的!并且这个方位的各方是变动关联的!
经络,在这个时空模型里是表时间的!这个问题有点难理解,下面说说应该怎样理解经络。
在中医里面,经络问题几乎是最大的一个难点,(说说我的看法,一家之言,勿以为准)。因为经络没有解剖的实证,难以为世人理解这是不奇怪的,并且,很多中医业者学者我以为他们也并不能真正理解。
古人对“本源”的表述,除了“道”字以外,还有一个“气”,这不仅仅是呼吸到的空气,如果要概念化,只能勉强表达为“本体能量”,他们认为这个世界的所有都是靠“气”来贯穿和推动的,人的生命也不例外,宇宙是一个生命体,人这个生命体是要与宇宙生命体联系起来的,维持这两者之间联系的就是“气”!而在人体中,经络就是“气”的通道,它不象血液和淋巴循环那样是闭合的系统,经络是开放的循环系统,里面流动的是“气”,目前为止,现代科学对“本体能量”未能实证,所以,经络在现代医学里同样未能得到实证,这两者是共同的,什么时候“本体能量”的实证问题解决了,经络的实证问题同时就解决了。
因此,中医定义经络的名称是有规矩的,比如“手太阴肺经”,有手(足)这个层次;有太阴(三阴三阳,太阴、少阴、厥阴、太阳、少阳、阳明)这个层次;有肺(脏腑)这个层次;有经(经、脉、络)这个层次。
所以,这个经络在人的认识理解方面只能功能化而不能实物化(起码目前不能),根据时空模型“时”的参数,将“天体”运行中不同的“时”对人体的影响,人体的不同生理表现归结为不同的经络(功能)!
其实,在上面说到的“实证”中,经络是能够“体会”到的。在形成学科方面,我们现在知道有张仲景的《伤寒论》,伤寒就是用六经辨证(注意这个6字),说明人体在不同的时间生理和病理的变化,以及如何调整的,从这个角度解读伤寒,应该是一个比较便捷并且比较接近现代人根器的途径(当然不排除别的解读方法)。
我们知道,人们目前日常常用的有十进制和十二进制两种,十二进制多用来表时间的。联系这个,可知五行是相当于十进制,经络相当于十二进制。当然,这个五行经络并非简单的十进十二进制,它是立体的。
明白了这个时空模型的建造,中医理论的展开就不再是难以理解的了。并且,我们也应该知道中医的“数”不是来源于简单的实验结果和统计结果,中医的“数”绝大部分是相对的,不是绝对的,中医的“取数”一定要联系到时空这两点,因为中医“取数”的关联因素多,并且是“以象取数”(这个今后再说),所以统计方法不太适用于中医,并不是中医不能量化。
中医其实就是这么建立起来的一门应用学科,我认为那种什么“经验医学”的看法是不对的,想想在实际生活中,各个人不同的经验感受表达差异太大,怎么可能在一段长的将这些经验总结成一门学科呢?
所以,学习中医继承中医,我认为不走以上的路子是不妥的,因为中医是由约而博的,而目前的所谓中西医结合乃至到用西医来解读中医,其实是在走由博而约的路,它与传统中医最大的不同就在这里,且不说能否走得通以及到最后是否殊途同归,起码在目前,这样做的成本和效益比并不高。
如果认为中医是资源是宝库,其实对于人类医学的发展前景,我认为宝藏并不是具体的方剂及药物的应用,而是中医的内涵中对健康的所指以及它的方法论。
五、象数与脉诊
中医不被现代人理解的另一要点,就是中医的脉诊,作为患者,如果有幸碰到一个中医高手,在问诊前被该医生靠脉诊就将病情说出个七八成,那么通常只有佩服的份,对于脉诊是否“巫术”,心里肯定是打鼓的。
现代医学认为人手腕的脉搏仅仅是桡动脉的血管搏动,受心脏功能和血管血液状态影响,即使运用到流体力学,其所获得的人体生理及病理信息其实是不多的,不明白中医为什么能从中取得那么多信息,其原理为何。另外一个误解就是,脉诊能否准确细致地反映出病名及其程度,比如病人是否高血压?血压高到什么程度?如果做不到的话,那么脉诊还有没有意义?——这两点就是对脉诊在定性和定量两方面的疑惑,应该说,作为行外人有疑问是对的,但如果中医学子搞不清楚的话,问题就大了。
要说清楚脉诊,其实还是很难的。首先,我们必须先说说《易》中的“象”的问题,否则脉诊是弄不懂的。
在形而下方面说,构成《易》学的三个重要方面,是“象、理、数”,古人就是从这三方面去认识世界以及形成理论学科的。他们认为,人凭自身的感官首先能认识到的就是世界各种各样的“象”,世界的“象”虽然纷繁复杂,但是这些“象”的背后是有它自身的“理”的。一方面“象”是由它所表现的事物内在结构所决定的,所有的“象”都不会是乱来的,即“象”是结构的投射;另一方面,“象”的变化反映了“结构”的变化,对于“象”的划分及变化的解释,能够去解释“结构”。其次,“象”的变化,除了有“理”以外,它还有“数”,所以,对于“象”的划分及解释,必须有“理 和 数”,才能具体去应用和验证。(这一方面要用现代科学去解释的话,应该说分歧会很大的,这里不作这些争论,只说中医是怎么回事。)
因此,中医里的名词是有规矩的——“脏象”“脉象”“阴阳应象”!不能用错,这个“象”并不是真正的解剖实验结果,很大程度它只是对于功能表现的划分及解释,并且它应该是动态的、相对的、关联性的。只有这样,才能更多角度更立体地去了解你所要了解的事物的“结构”。
回到“脉诊”,这个诊就是诊“象”,其实,中医的“望闻问切”中的“切”,不应该单单指“脉诊”,因为,根据上面的理论,人体其他的部分的“象”同样可以用来“切诊”,比如目前流行的“手诊”“甲诊”之类的,它们的原理其实是一样的,人体的生理病理状况,是可以在面部、手部、指甲、脉搏等处反映出来的。
学习“脉诊”,除了在实践中有个练习熟悉掌握以外,前期最大的困惑,可能就是不同的医家对“脉法”说明的不同以及之中的差异,比如脉象的种类,少的分十几种,多的分成几十种,表述各异,令人无所适从。其实这个也是指责中医不能标准化的理由之一。对于这点,学习中医的要这样看,古今不同医家,他们的学术出发点是有区别的,但无论如何,总体的原则是不变的,而且他们的“脉法”一定是在总原则下自成一个“系统”,所以,要懂“脉法”必先懂医理。然后才是实践,否则就会变成“指下了了,心中难明”。
再说说“脉诊”的定量问题,其实应该说脉诊是无法定量的,一方面这是因为人的正常生理标准没有一个一成不变固定的数值,另外脉诊得出的仅仅是一个“象”,比如我们看到一个不认识的人或事物的照片,我们只能凭看到的“象”加上我们自身的经验从几个角度对此人此事物作一定的判断,这个结果不可能是全方位无遗漏的——即使你用了所谓的“开白箱的现代科技”的方法也不行。
所以,脉诊得出的“数”是相对的,比如“弦脉”,春天的弦脉是正常的,东南沿海与西北的人对比东南方人有相对弦脉是正常的,并不仅仅是肝阳上亢乃至细化到高血压的患者才有,如此等等,所以,且不说诊者的触感,要拿一个固定的“数”去定义“象”的话,这个就是行不通的。
再者,即使脉法细致到分为一百种“脉象”,如果要机械地一一对应世间所有的事物,显然是不现实的。比如大家都感兴趣的“喜脉”,中医里叫“滑脉”,滑脉在医理中是主痰饮,食积,实热.邪气壅盛,气实血涌等的,它的“象”是指人体内有了或者说多了一些“实体”,这些“实体”的性质是偏湿的,并且它是可以反映在不同的脏腑的,因此,喜脉呈“滑”象,但“滑脉”就绝不仅仅是有喜这么简单。
所以,如果有医生能凭脉象说出你的病情,如果他不是跟你说中医术语而是直接说你的病名的话,那他一定是加上了其他的推理的,这个没什么奇怪的,实际中可以拿来炫耀医生的水平和加强患者的信心,但做学问的话,一定不是这么简单的。
六、中药
说到中药,话题会比较广泛,一般来说,有反中医的却极少有反中药的,这是因为中药的效验性不容抵赖。但是废医存药的呼声却不绝于耳,那么,到底中药是怎么回事,我想最起码应该弄清下面几个问题:
1 什么是中药?
下这个定义并不难,中药就是:凡是通过中医理论格致过的、在中医理论指导下运用的物质就是中药!
因此,我们首先必须将思路放宽,其次要超越意识形态分歧。无论是天然的、人工合成的,都可以作为中药来使用。比如青霉素等西药,其实只要使用了中医的理论来格致后,一样可以当中药使用,这个没什么好客气的,不应该有这方面心理障碍。当然,对某些在具体使用中涉及到道德法律等方面的药物,比如虎骨犀角等,应该按社会的法律道德要求执行。但这并不等于我们就应该放弃在理论对它们的认知。
2 中药是如何定性和定量的?它是如何作用于人体的?
在中医理论中,认识中药的重点在三方面:四气(寒、凉、温、热)、五味(酸、甘、辛、苦、咸)以及归经(络)。
从上面我们知道,中医理论通过阴阳五行经络,构筑了一个说明人体生理及病理状态和变化的“时空数学模型”,同样,中药(世间的物质)体系本身也可构筑成这么个“模型”,以说明中药本身是怎样作用于人体以及调整人体的功能的。
所以,中药的四气和五味是用来定性定位的,归经(络)是用来定量的。定性还稍微好理解点,要说说这个定量,这个定量不是一个绝对值,它只是说明中药对人体的功能作用与人体本身的功能的对比值,它要受很多参数的影响,比如临床中,有些医生能够将“有毒”的附子用到药典标注量的十多倍,所以,这个量是相对的。当然,实际中还是有一定的经验量供参考的,但不能以为这是个死数。
那么,中医是怎样去确定这个性和量的?我们过度到下面一点。
3 怎样看待神农和李时珍?中药是怎样的方法去定性定量的?
说到中药,我们就不能回避这两人。
先看看神农,神农的伟大在于他替我们去“尝百草”,我们先不管考古的结论是怎样。首先,如果认为神农是人而不是神仙,并且古人的生理和今人的生理没有太大的变化话,我认为,要是吃了砒霜或断肠草,无论是今人或神农,都一样会马上死翘翘的,那么这个“尝”就很可疑了。
其实,这里涉及到“实证”问题,(唉,又要回到这里,最麻烦的一点)。
这个问题很不适合现代人的根器,只能如此泛泛说一下,在目前的文化遗留下来的东西里面,是有那么些法子让人通过另外一些渠道去认识事物的,并且是有人能做得到,这些“实证”的方法,很不为现代人接受,但它确实是存在的,也有不少人验证过,已经有系统而完整的论述。好了,到此为止!
除了上面说的这些“实证”法以外,根据中医的理论,在实践中,我们还是可以根据自身(亲自试用或临床应用)的经验,按上面说的模型去定义中药的,只是直观程度和准确性稍稍降低了。李时珍的伟大就在于这里,他根据经验与以往的著述,定义了将近两千味中药,为中医总结了丰富的成果。但从另一角度看,正是因为李时珍的这一贡献,养懒了中医的后辈学子,很多人就只懂得按葫芦画瓢,使得中医的研究逐渐放弃了“实证”!中医的学习和研究,慢慢盛行了穿戳附会的学风,其实,这也是中医渐渐衰败的原因之一,怪不得别人!
4、中药的组方和应用(兼谈传统秘方问题)
在具体的药物被定性定量以后,要应用药物解决疾病问题,应该说,单味药物的应用是不足够的,因为疾病往往涉及到人体的多方面的失调,如果自然界中真的有那么些药物,能够每一种就能全方位对应每一个具体的疾病,那真是很幸运了,但事实上这是不可能的,因此,药物必须组方去应用。
流传到现在,中医的成方浩如烟海,如何解读这些方剂,应该说各有各的方法,没有谁能说自己是唯一准确的,这个只是观点与角度的问题,不过,唯一验证的标准,应该是疗效,这是硬指标!
因此,中药组方的大原则应该是——医理的指导。首先,是对疾病的定性和定量,其次是对疾病发展方向的预测和把握。
在这个基础上,根据对药性的了解以及经验,合理地组合使用药物。
中医历史上的名方都是如此,它们首先是针对某类疾病的共性的,这些共性是问题的主要方面,并且,这些共性导致的发展方向都大致相同。另外,对于这些名方的解读,不能从小的方面去与具体的病症一一对应,那样会限制了自己的思路的,比如仲圣的名方“桂枝汤”,它不仅仅是针对外感风寒的,“桂枝汤”最主要的功效是“调和营卫”,凡是营卫不调的“病证”,都可以运用,比如就有人在甲亢治疗中运用它并且取得一定的效果。
所以,中医讲究的是“理、法、方、药”,没有理论的指导就没有中药的运用,废医存药是不合理的,离开中医理论的指导那就不是中药了!比如上面说的甲亢,如果根据疗效去研究桂枝汤,那么则是大谬了,因为甲亢会表现出营卫不调的症状,但它(营卫不调)不一定是因,而且桂枝汤里面也不会有与甲亢有因果关系的分子。
秘方也一样,某些人很热衷于秘方验方,希望以此“一剑震江湖”,其实,疾病是有共性,所以,才会有单方秘方和验方,在理论上,应该说没有什么秘不秘的,药物生效必有它的道理,问题是你如何去解读,热衷验方秘方会削弱对理论的学习和理解,中医学子要注意这点。另外,对于现代医学来说,中医的药物应用虽说是个宝库,但更大的宝藏是中医的理法,不要搞错了鸡和蛋的关系。
5、现代药学的研究方法是否适用于中医药?
这是一个很难回答的问题!
简单地说,从上面的论述我们知道,中医理论对疾病及药物的解读是一个“面”甚至是“三维立体”的,所以,它很难给出一些固定描绘的“数值”,最多给出一系列的“函数”。
而对于现代医学,老实说,对于疾病和药物的解读,更大部分是“点对点”的。
这个分别是由两者的出发点和方法论的差异所确定的。所以,这里不得不涉及到一个名词,就是“副作用”。
所谓的“副作用”,在中医方面讲,药物作用于人体,一定要使人体达至“平衡状态”,稍有一些不平衡,导致这个不平衡的因素(即使最微小)都要算做副作用。但在实际中,我们知道这是不可能的,组方用药只能针对疾病的主要方面并且不断地调整。所以中医中药的研究不能从药物倒回到机理,这是死路一条。
而现代医学的研究特别是药学的研究,是从“点对点”而起的,这样它就有一个从点到面再从面到体的过程,所以它要大样本、多中心、随机、双盲、交叉、对照等方法,它必须要解释出这个过程中的一切可能性,但在实际中,我们知道这也是不可能的,因此,现代医学要不断地淘汰药物(反观中医,两千年前的麻黄汤到今天的作用机理还是一样),这是从点到面再到体的研究方式决定的(当然在实际中,经过这么多的研究积累,应该说还是有一定成效的)。所以,现代医学所说的副作用与中医所认为的副作用是不同的。
目前,世界的游戏规则是由西方定的,在实际的游戏中,也只能遵从这些规则,但规则并不一定等于合理,在学术上,我们有必要对此作出分辨。
因此,中药的研究,一定要纳入理论研究的框架下面,并且,中医药理论的研究,一定要加入对西药的格致和研究,从中医的机理去分析西药,从而给出一些前瞻性的预测,这样才会深刻地扭转世人对中医药的看法——毕竟进攻才是最好的防卫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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