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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田大作:学习周总理,研究周总理(《周恩来与池田大作》节选)
《周恩来与池田大作》节选
学习周总理,研究周总理
小标题
一、您怎样理解周恩来的精神和人格?
1、周总理具有高瞻远瞩的历史眼光和细致入微,体察人心的眼光。
2、人心所向的名人
3、“革命不畏死”的精神永放光芒
4、“信义者”
5、“共存”的心凝聚在周总理的人格中
二、关于我1968年主张日中国交正常化的提议--当时的心境与周围的状况
三、关于我对进一步加强日中友好的意见
1、不用说,日中关系友好发展的前提条件是要有“正确有历史认识”。
2、我认为“民众”是日中友好的主体,今后要进一步发挥其主体的作用。
3、初访贵国时有一件这样的事。
四、关于我对与总理会见情况的补充
五、关于“周恩来学”研究
1、我从心里感谢们共同研究的提议。
2、关于“留学日本时期的周恩来”,我很关心,并很有兴趣。
3、总之,贵国的人们十分幸运。你们有“人民之父”、“国家之师”这样的令人景仰的伟人。
为进一步了解池田先生对周恩来总理和周恩来研究的看法,本书编写组于1999年3月书面向池田先生提出几个问题。1999年4月8日,池田先生将他对这向个问题的书面回答稿郑重交给编写组。以下内容即编写组的提问和池田先生的回答。现照录如下:
一、您怎样理解周恩来的精神和人格?
1、周总理具有高瞻远瞩的历史眼光和细致入微,体察人心的眼光。
我一直说他是“20世纪的诸葛孔明”,是本世纪最具代表性的大政治家。
他没有任最高领导,却身负重任、百折不挠,是一位外柔内刚的著名外交家,也是一位擅长实务的行政长官。这一切均形成于他对十亿人民的“责任感”。
他具有恢宏的心胸和令人叹服的魅力。
失去中国历史大转换--从乱世转向太平、并进而转向繁荣的主轴是总理,总理是任劳任怨、鞠躬尽瘁的典范。
总理的一生是无私的一生。他从不顾个人荣辱,心中只有人民。他为人民奉献了自己的一切。
总理的“为人民”,不仅是为了中国人民,而且也是为了世界各国人民。
1962年,日本部落解放同盟的代表团访问中国时,团长对周总理从百忙中抽出时间接见代表团表示感谢,总理立即说:“说什么呢。在日本最受歧视、最困苦的你们来到中国,我若不会见你们,就不是中国总理。”
对总理而言,“人民”绝不只是中国人民,他没有将中国人和日本人区别看待,作为一个人,他竭尽最大的诚意。在日本,将总理尊为“师”的人大有人在。
总理的“为人民”,有时是以对孩子的受惊来表现的。有一个逸闻令人难忘。
有一次,周总理乘坐飞机外出时,突然,机身遇到强烈的寒冷气流,飞机操纵十分困难。骤遇非常事态,机内人们紧张万分,为防万一,飞机上的每个座位都配有降落伞,但有一个女孩子发现自己的座位没有配备降落伞,吓得大哭起来。
总理得知这一情况,立即解下自己的降落伞迅速给这个女孩子穿上,并亲切地鼓励她说:“不要哭,要勇敢、坚强,要与困难和危险做顽强的斗争”。我想,周围的人听了总理的话后会坚强起来吧。
关于总理对人民的爱,有很多故事,在此我还举一例。
这是1974年12月我会见周总理后两个月的事。1975年2月,总理接受了一次大手术。
手术刚结束,总理躺在手术台上将责任医生叫到身边,指示说:“你知道云南锡矿工作肺癌发病的情况吗?”“你们无论如何也要解决这个问题。快去吧。”
总理在手术台上仍然关注远在云南的工人们的健康,这充分表现了总理对民众的爱。
总理在与病魔做斗争的日子里,仍然说:“我还能问事,还能工作。”他没有因病而停止工作。
为保证头脑清晰,总理停止服用止痛药,他忍着剧痛,一直坚持到生命的最后一刻,他将一生献给了人民。
总理的夫人邓颖超女士就周总理的高尚精神作了如下追述:“年轻的时候,恩来同志与我约定要为人民服务,他至辞世一直恪守这一诺言。”
1980年4月,我前往北京中南海邓女士家拜访时,邓女士如同解开历史记忆般回忆说:“恩来同志病到需要护理人员两边扶着才能站立时,仍对我说:‘一定要实行我们二人约定的事’”。这一字一句使我感动不已。
深深的爱情和尊敬、以信念形成的坚韧的夫妇情谊打动了我的心。我感动,在邓女士的心中,周总理仍然活着。
很多领导者只是为自己,而周总理则完全是为人民而生,心中只有人民。总理是所有领导者的模范中的模范。佛法说:“菩萨现身”,我从心里感动,总理就是“菩萨现身”。我因此大声疾呼“青年们,向总理学习!”今后必须浮现数千、数万、数十万“新世纪的周总理”。
追溯往事,19岁的青年周恩来,即一边探索变革社会的道路,一边立场要变革人类自身,指出:“人心亦须改变。”
据说青年周恩来心中,也有过“最好离开人类社会中多余之事”的想法,但他很快便否定了这种想法。尽管烦恼,青年周恩来决意追求光明的道路,认定“不能拒绝与人类的关系。珍惜每一位与自己有缘之人,并决不与之断绝往来。”
不能个人觉得满意而自我满足。一个人随意的自下而上是没有任何意义的人生。
总之,人生有限,以有限的人生全心全意为民众而斗争正是周总理和邓颖超一生奉行的大哲学,对此,我深信不疑。
2、人心所向的名人
中国的古语说:
“交人交心,浇树浇根。”
重视人心抓住人心--这表明周总理是真正懂得政治的人。
无论是什么国家、无论是什么民族,即使是对立者,周总理均具有予以团结之力量。他真是连接人心的人。
遇到难题时,他总是首先打开相互的心扉,以诚实的、坚韧不拔的精神予以解决。
周总理十分关心母校的发展。
南开大学创立40周年时,周总理于1959年5月28日,访问了母校。他坦率地对母校的师生说:“你们大学生中间,……有一些人滋长着讲吃,讲穿,讲享受的思想。他们进了大学,自认为有了知识,可以向人民讨价还价了。同学们,你们中间绝大多数是工作、农民、干部的子弟,你们是人民的儿子,你们时刻不应该忘记人民。”
总之,为什么而学,为什么上大学?“是为自己”,还是“为人民”、“为民众”呢?
总理尤其希望自己母校的南开大学沉重牢记“为人民”这一根本点吧。
1959年5月,总理在访问南开大学时,突然走进食堂,向一位女炊事员伸出了手。这位炊事员的手上粘满面粉,于是她急忙用水洗手,但一时洗不尽。总理见此,对慌忙的她说:“不要紧,不要紧。”并紧紧地握住炊事员的手。这表现了总理对服务人员的关心。
“沉重是谁供养的?”总理正是以此作了言传身教。
3、“革命不畏死”的精神永放光芒
邓颖超女士怀念说:
“有一次,我突然收到印着李卜克内西、卢森堡像的明信片,这是恩来寄来的。他在明信片上写着要誓死革命,‘愿我们两人像他们两人一样同赴断头台’。”
青年周恩来向邓颖超呼吁“要学这两人为革命献身”。这是殉难的精神,是崇高的“青年誓言”。
周总理“革命不畏死”的精神表现出这样的信念:
“最光荣的死是为被压迫者战斗而死”。在和平时期,则是为人民勤奋工作,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周总理是这种思想和深情的指导者。
这是高尚献身的觉悟,这种觉悟在总理20年代写作的一段诗中可以见到:
“举起那黑铁的锄儿,开辟那未耕耘的土地,种子撒在人间,血儿滴在地上。
本是别离的,以后更会永别!生死渗透了,努力为生,还要努力为死,便永别了又算什么?”
总理敢于战胜一切艰难险阻,勇于攀登断崖峭壁。长时期的磨练,总理已如同任何力量也震撼不了的高山。
正因为舍身忘己,总理才能在险恶逆境中向周围放出“希望之光”、“快乐之光”。我相信,这就是伟大的乐观主义的阳光。
4、“信义者”
“虚伪可以惑少数人于终世,伪惑人类于一时,而决于惑世界人类于最长时期也。”这是总理在南开学校学习时论文中的名言。
“我平生最烦的是平常人立了志向不去行。”这是青年周恩来留学日本时日记中的话。这反映了总理朴实、清廉的人品。
还有一件逸闻。
1948年科,一位男性到医院看病,检查结果为肺炎,病情较重。检查人是日本籍护士,她在战前应召为护士,战后作为俘虏被拘留。她非常认真地做了诊断后,开了一周时间的用药。这位曾经留学日本的彬彬有礼的壮年人用流利的日语说:“我很喜欢樱花”。
5年后,国内终于安定了。这位壮年特地来看望已转往另一家医院的日本籍护士,并招待她吃午饭。这是对那一次治疗的报恩之举。这位壮年就是周总理。
我听到这一轶事时十分感动。总理真是一位深刻的“信义者”。
提到“信义”,我在脑海中又浮现一件逸闻。这是周总理自1963年底至1964年初历访亚非各国时的轶事。
在访问加纳前夕,该国发生了暗杀恩科鲁玛总统未遂事件。此时,是否按计划访问加纳成了一个需要研究的问题。对此,周总理明确地说:“别人越是困难的时候,就越是要去访问,才表现出我们的真诚,患难见真诚嘛!”于是,总理按计划访问了加纳,并以平等互惠的精神提出了中国对外援助的八项原则。
周总理是不忘恩的人。
他在1946年5月2日接见来访记者时,充满感情地谈到个人经历,吐露了对母亲的深情。他说:
“直到今天,我还得感谢母亲的启发,没有她的爱护,我不会走上好学的道路。……38年了,我没有回过家,母亲墓前想来已白杨萧萧,而我却痛悔亲恩未报。”
“提到我个人之事,今天的我,今后的我最为惦念的是把一切给了我的母亲。母亲的墓在曾被日本占领下的江苏省。若能回到家乡,为母亲扫墓是多么幸福啊……。这是将生命献给革命和祖国的荡子必须做的最低限的事。”
其时,总理说:“若能到母亲的墓地拔拔草也是莫大的幸福啊。”
对周总理的这些字字句句,均令人感到总理对养母无穷无尽的感谢之情。
无论怎样大成,也无论有了怎样的社会地位,也绝不忘记养母的养育之恩,这是一种美好的心灵。我深深地感觉到这种充满人间爱的心是那么丰富、那么温馨。
5、“共存”的心凝聚在周总理的人格中
在总理的言行中,有以“共存的精神气质”,即“以调和、团结、大家为”基调,所有的人以及人与自然互相支持,共同生存,共同繁荣的倾向。
例如,在迎接外国人时,在一些细微的小事上也表现出无微不至的关怀。
对专机乘务员不忘郑重问候的礼节。无论多么疲劳,也不在别人面前表现出来,相反,部下因疲劳而瞌睡时,则关爱地让其休息。
总理具有惊人的记忆力,不用说中国,整个世界亦均装在他的大脑中。总理私生活严谨,作风清廉,绝不允许身边的人和亲属利用自己的名词牟取私利。
“见大局而不忘细微”,“外表春风满面,内里信念坚定”,“不以自己为中心,完全以对方为中心”,“真正的中国人为国际主义者”,总理总是在民众这片大地上,慈祥地灌注公正的精神。
我认为,周总理的这种“人间像”中凝注了21世纪人类不可欠缺的“共存精神”。
南开大学侯自新校长强调:“最重要的是从周总理的生活方式中学习如何成为21世纪的新人。”对此,我完全有同感。
正因为如此,我在向青年们演讲时多次提出周总理“为人民服务”的哲学和行动。
为他人、为社会活着。这是做人的基础。为他人竭尽全力,实际上为自己开辟人生的道路。不顾他人,实际上也会伤及自身。
可是,日本的教育不教这一做人的基础知识。只考虑自己的利己主义社会,其前途只能是一片黑暗。日本自高自大,只会失去积极繁荣,并陷入国际孤立,整个社会将走向衰亡。对此之有识之士,无不深感忧虑。
在处于极度闭塞状况的国度,日本人怎样才能改变自己的前途和命运呢?从这个意义上来看,我认为,今后应该认真学习周总理“为民众献身”的崇高人生。
特别是对日本的青年而言,我诚恳地希望你们铭记周总理的这句话:
“只有不断接近广大民众,才会令人勇气倍增。不能将自己关在屋里,不闻窗外事。应置身于千军万马之中,进而与人们交往,说服、教育人们,并向人们学习,以团结更加广泛的民众一道奋斗。只有这样,才称得上有勇气,只有这样才称得上是了不起的勇士。特别是青年,必须要有这种素质。”
二、关于我1968年主张日中国交正常化的提议--当时的心境与周围的状况
从所周知,当时,中国处于孤立的状态,没有加入联合国,也没被西方承认,并与苏联严重对立,国内则出现“文化大革命”过激化的情况。
当时,日本国内的中国威胁论甚嚣尘上,提议国交正常化的前一年,日中民间的LT贸易协定也处于中断状态。其根本原因是日本一贯采取追随美国,敌视中国的政策。
越南战争也在持续进行,亚洲各国均苦于地区国际关系的恶化。
但是,中国当时有七亿民众。无视这一事实而空论和平是于是无补的,亚洲民众的幸福也是难以实现的。
打破这种闭塞善,成了当时的一个重要课题。而以“国与国”的利害关系和体面的策略对待这一问题均难以取得进展,因此有必要呼吁展开“民众与民众”这一根本层次的交流。在此,必须有人起来大声呼吁。
中国是对日本有大恩之国,两国又是兄弟之邦。在长达二千年的历史中,日本受到中国文明的恩惠而发展起来。佛教也是从贵国传来的。
日本只用数十年即实现了近代化而跻身于发达的行列,一些人因此便蔑视中国,极尽无情无义之能事。
我认为,“不承认侵略的罪行,不进行赔偿,日本就没有未来。”
由“战争”的世纪迈向“和平”的世纪--这是我们创价学会的愿望和誓言。因此,恩师户田城圣先生于1957年9月8日发表了“禁止核武器宣言”。
11年后(1968年)的同一天,我在第十一次学生部总会上提议:为打开和平的道路,实现日中国交正常化。
言及日中国交正常化,即有来自各方面的遭难和反对,这是事实。主张日中友好的社会党浅沼委员长即于1960年惨遭杀害。
我在提出这一主张后,立即遭到激烈的攻击,那些攻击者说:“宗教团体的指导者要系红领带吗?”我还接到一些威胁电话和信件,街头宣传车也不断地对我进行攻击。
来自日本保守势力的具体的压迫也骤然增大,他们指责说:“池田会长的发言妨碍政府的外交。”
但是,为了民众,为了青年的未来,我决意坚持这一主张。
户田牝二任会长提出地球民族主义,虔诚地祈盼亚洲民众的幸福。实现恩师的理想是弟子的使命。于是我断然开始了在日中之间架设和平“金桥”的工作。
周总理也和我们一样,从“民众”这一视点来着手中日友好事业。因此,他很快就注意到了“拥有广大民众基础”的创价学会。
三、关于我对进一步加强日中友好的意见
1、不用说,日中关系友好发展的前提条件是要有“正确的历史认识”。
历史是一面镜子。历史观暧昧的国家,如同看模糊不清的镜子;歪曲历史观的国家,如同对着歪曲的镜子看自己歪曲的脸。 不能认识自己的现在,就不能正确的对待“未来”。
《论语》曰:“小人有过,必以文饰。”
文过饰非的结果是,日本在亚洲被视为“小人”。
周总理曾经对某位日本人说:
积蓄力量向外扩散,这是必然的。但是,必须有控制它的意识。今天的日本人似乎还没有发现精神方面的道理。
日本只是将自己乘坐的走向世界之船由“军事”换为“经济”,无论是以往还是今天,都没有牢固的精神。
因此,人们怀疑日本“不知什么时候又改乘军事之船”。
日本的某位记者深刻地说:
“日本没有做好战后处理。第一是心的问题。中国是一个非常重视心的国家,处理好了心的问题,以后即无难题。”
在日本,没有将过去的侵略行为明确地告诉孩子们的教育。如果不给予青年“正确的历史认识”,日本是绝不会得到信赖的。为了与贵国民众永远和好,并共同走向和平、友好、繁荣之路,必须牢记贵国的大恩,学习对贵国的尊敬之“心”。同时,还必须教育好青年。
大家有不愿回顾可耻历史的心情吧。可是,为了今后不再犯同样的错误,我们必须直面历史,并教育下一代。使之有正确的历史认识。只有这样,才是真正的“勇气”。
2、我认为“民众”是日中友好的主体,今后要进一步发挥其主体的作用。
总理总是以民众为根本来构筑中日友好。“民间先行,以民促官”--这是总理的方针。
这一方针认为,若只是纸面上的协议,一旦有事,就会烟消云散。“只有民众与民众之间有了深刻的相互理解,中日友好才能实现。”
据说,日本学者访华团会见周总理时,总理问及创价学会。总理提问的要点是:“创价学会的超越国家的团体吗?”
从这件事我们可以看到总理是如何重视以“非国家本位的民众本位”来开展工作的。
虽然“经济关系”和“政治关系”都是大事,但使日中“子子孙孙友好”成为可能的只能是构筑和扩建人与人之间的“心之桥”、“心之路”。
若将“船”比喻为政治和经济,那么,载这只船的“海”就是民众。
“船”有时虽会难以前进,但只要有海,其往来将不断持续。
故,文化、教育、和平交流正是构筑永远友好的王首。
我愿意建造这一“基础”。在这个意义上,贵大学、贵研究中心与创价大学的交流具有极为重大的意义。
3、初访贵国时有一件这样的事。
一位非常可爱的少女问我:
“叔叔,你为什么来中国?”
我马上回答说:
“为了来见你。”
当时,这确是一种真实的心情。
生存着的“一个人”--这其中包含着一切。不,除由此开始以外,别无扎实的“真正的友好”。
虽说是国与国的关系,但他要归结于人与人的关系。志趣相投者之间“心的交流”,是一切的基础。
我确信,将此具体地付诸实施,并不断发展、壮大,只有依靠“民众”的力量。我决意以此信念开展工作。
四、关于我对与总理会见情况的补充
1、与周总理会见后,至今已有25年了。当时的情况我已说过多次,因此,也许没有特别新的补充。
但是,对我而言,与总理会面的记忆,无论经过多少年也总是新的,因为那是使我深受启发,使我下定决心,使我具体开始行动的生命的印记。
关于与总理会见,尤其难忘的是,周夫人邓颖超女士的话。
1979年邓颖超女士来日本的时候,她受日中友好的大功劳者西园寺公一氏一家的招待,在箱根停留了一晚。在那里,我访华之事成了当时的话题,邓颖超女士对我这样说:
恩来同志很想会见池田先生。但是,负责同志健康管理的305医院的医师团全体对此予以反对。他们说:“总理,如果一定要会见,生命就难以有保证。”
恩来同志说:“无论发生什么,也一定要会见池田会长。”
医师团见此,不知如何是好,于是来与我商量。希望我说服恩来同志取消这次会见。
我回答说:“既然恩来同志已经这样说了,请你们同意这次会见。”
于是有了那次会见。
总理多么深刻的用心,两夫妇多么深刻的用心!
2、据总理传记记载,总理在会见我两周后,赴长沙(距北京1300公里)拜访了毛泽东主席。
据说,为了在将于年初召开的全国人民代表大会上打破掌握权力中枢的“四人帮”的策划,总理那次旅行是势在必行的。
传记中有总理当时乘飞机的情况。那是一出令人伤感而又庄严的英雄剧。
当时的情况是,总理双足摇晃、两手颤抖,在服务员的帮助下,才终于乘上飞机。
随行人员一问总理的健康状况,总理便回答说:“必须与疾病做斗争。已有一年没有乘飞机了。在床上过了七、八个月。”空中小姐送过来甜点心,总理好不容易才吃了一点。
早几天,中央音乐学院名誉院长越风氏与创价学会的代表恳谈时,告诉我们说:
我访华后,总理说过:“希望再见到池田会长。”并表现出一种非常遗憾的神情。
总理会见了我这一介民间人士。这不是因为我个人,而是希望结交日本所有民众的心。我深深地领会了总理的良苦用心。为了连接日本民众的心,总理以患病之身,耗去了所剩无几的生命力。
“对整个世界来说,20世纪的最后25年是极为重要的时期。各国要以相互平等的立场互相帮助,共同努力。”
我将总理的这句话牢记在心里,努力地走过了这25年。
我决心像总理的生涯那样,以有生之年全心全意为日中友好耕耘、播种,并营造人才辈出的世纪舞台。
五、关于“周恩来学”研究
1、我从心里感谢们共同研究的提议。
周恩来研究是先生们的专业。你们学识的深度、研究的积累都有着他人难以匹敌的优势。
对先生们的深厚情谊,我深表感谢。
2、关于“留学日本时期的周恩来”,我很关心,并很有兴趣。
自1917年9月至1919年4月的一年半里,总理留学日本,当时是19至21岁。
日本自明治维新以来,取得了较快的发展。总理是抱着这样一种考虑决心留学日本的,即:日本为什么会兴盛起来?要去当地考察一下。并且,从中发现中国今后的发展方向。
正值其时,日中之间缔结了关于留学的协定,中国学生在日本指定的学校学习合格即可完成学业归国,在此之前,享受官费待遇。
总理决定,首先赴日,申请指定学校的考试,违心学习。
据有关记载,他虽有超群的悟性、才能、人格,但家庭苦于经济拮据。在向友人借了旅费后,方如愿抵达日本。
总理在那种情况下,依然决意来日本,这对我们是最大的荣耀。
可是,当时的日本并不是适合总理青春奋斗的国家。傲慢的军国主义使总理等贵国的纯真的青年们陷入苦境。
总理不能不在呼喊祖国危机的运动中站在最前线。为此,总理没能实现当初定下的学习目标。不久,他将斗争的舞台移往祖国,挺身于爱国运动之中。
与总理会见后的翌年(1975年)春,我创立了创价大学首次迎来了来自贵国的6名留学生。这是为了以某种形式回报总理不能不在留学中途回国的艰辛。
今日,当时的这批留学生现已成为中日友好的骨干,正在努力工作。周总理若看到他们的这种情况,将会多么地高兴啊。
3、总之,贵国的人们十分幸运。你们有“人民之父”、“国家之师”这样的令人景仰的伟人。
尤其是贵研究中心学习、研究伟大总理的业绩,不断发掘宝贵资料,并向现代、向下一代、向世界广泛宣传。
我确信,没有比这更加荣耀的工作,没有比这更有价值的事业。
对应称为导师的周总理,应怎样进行研究呢?怎样才能进一步开展宣传呢?我们正在认真的摸索和探究。
也许是僭越的话,我认为追随导师的理想,追随导师的心而奋斗--这才是周恩来研究的骨髓。
先生们研究的业绩是使人类永久觉醒的“精神的灯塔”。
先生们的人生是与伟人一道贯穿万里的“使命的旅程”。
先生们是运载伟人精神的“光之船”。
是在黑暗中战战兢兢的人们心中点燃希望之火的“灵魂的使者”。
给人民生存的价值!
给青年以勇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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