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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转眼我们都三十五六岁了,妻子对镜自揽时愈来愈有叹息声。讨厌的肚腩,橡皮圈一样,再也回不到过去的苗条了;可恶下垂的眼袋,悄然侵袭上的眼角的皱纹;触目心惊日益增添的白发。叹息中有深深地无奈,日益狰狞的恐惧-。
看到同学,同事嗮他们孩子的天真,可爱,幸福满满的照片。妻子的赞叹中有羡慕,有无奈,还有悄然浮现的委屈。
“我们去医院进行人工授精做个孩子吧。“ 我提议道。”我怕,这太不安全了。你看那些捐精地都是些什么人,有啥责任感!甚至一个人捐几十次的都有。不少的捐精者都很怪异的。这样生孩子是她不负责任。我很是不满地说。这些捐精者都是受过高等教育的,并且孩子还有你的基因在内呢?况且主要看我们怎么抚养他呢………“我挣挣有词地驳斥。“我想和你有个属于我们的孩子,但上天弄人阿,太残忍了。“她幽幽地说。这样类似的没有结果的对话我们不知重复了多少遍。每重复一篇,只更增添一份无奈。
我心中是有恼怒,责怨的,你就不能退一步多为我考虑考虑吗?我难道就这样不值得你去爱,去付出,去冒一下险吗?联想到她在性生活上的淡漠,冷淡与身体上的接触。我开始愈来愈倾向于认为她不再爱我。
她愤怒地反击“你的眼中只有你自己,生孩子主要是我,要做这么多检查,还要冒这样大的风险。凭什么都要我来承担,我真是太不幸了。孩子生下来就要为对他们负责。”你逼视着我的眼睛“ 不管残疾,健康与否,你都会义无反顾全心全意地抚养,照顾吗?” 我很不自然地眨了一下眼睛。“会的” 我试图让我空洞的声音显得更厚实,稳重些。她狐疑地看着我“你太自我了,太超脱了,如果孩子又问题,你会承受不了的。“我干巴巴地回击”你就是不能多信任我,不能多信任我一点吗。“
我不由得想起我的大姨子,大学毕业证没能一下拿到,一下子就将她整个人给击倒了。她现在呆在家中不愿出去,后来发展到根本窝在她的小房间中,不见任何人,甚至生活起居都沦落到需要家人照看。成为家人的梦魇,随之而来是一系列的灾难。岳母患癌很快过世,家中负债累累,岳父被迫一日三餐地照顾她姐姐的生活起居,动弹不得。想到这样的情境,我真感到有些不寒而栗,我会将自己的生命消耗在这样毫无意义地付出之中吗?她肯定察觉到了我的犹疑,虚伪。她愈发地不安,执着与她自己的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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