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上海女人看杭州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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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上海女人看杭州女人

　　　　　　　　　　　　　　　　　　　　
　　　　　　　　　　　　　　　　　　　　　文 / 甸甸





　　

　　杭州女人给人的概念比较含混，要给杭州女人下一个非常确切的定义或给一个比较明晰的说法，是十分困难的。杭州女人不容易归类，也不容易综合，如果非得要对“杭州女人”这个称呼说点什么的话，那她们正好可以同“上海女人”做个比较。


　　时下，浙江摄影出版社出版了一本由程乃姗撰文、何肇娅摄影、沈钰浩责编的《上海女人》。通篇的文字，大气中兼着婉约，从容中含着精细，颇耐咀嚼；书中所摄的女人，一个个风情各异，姿态不同，然给人有一个共同的印象：她们是风情的、气质的、海派的。


　　看完《上海女人》，回过头来再说“杭州女人”就会相对明朗一些。


　　杭州女人缺少上海女人的那一份气质，那一份与众不同的海派味道。上海女人甩得出，甩得开，甩得远，且甩得轻松，似乎这种“甩”，也是那么不经意的，犹如画家的画笔，只那么随意地一点染，画面便有了惊人的效果。而杭州女人不是甩，是收，往里收，就像没有开放的花蕾，在枝头绽着，在暖风中微微地摇晃着，就是不肯让自己“甩”成花朵。要甩，也是偶尔那么甩一下，然后马上就收回去了。


　　譬如说“作”，上海女人就“作”得比较艺术，按照程乃姗的说法，上海女人的“作”，“肯定属全国之冠。”何以故？她说：“上海女人的作，犹如《西游记》里的盘丝洞，用的不是暴力，而是柔力，在这样的世界里只有‘答应’和‘不答应’的预先已拟好答案的规律条理，以及已肯定的为男人标出的路向，那条条透明看似飘忽的游丝一旦作成一张铺天盖地的温柔网，男人肯定束手待擒，心甘情愿举手投降！在一场男女间作的拉锯战中如果它是朝着健康方向发展的，其结果一定是双赢的。”


　　杭州女人也爱“作”，作的风格与上海女人不一样。杭州女人的作，似乎跟艺术无关。作的时候也没有想着要去“艺术”一下。杭州女人的“作”，换言之可以用另一个词来代替，那就是“粘牵”。说得好听点是撒娇，说得不客气的话，那就是使小性子或者说是无理取闹。所以，程乃姗说：“作如酿酒，需不过不火，把握得当，才能酿成一汪强烈刺激男人味觉的美酒，而不是苦酒、酸酒或劣质烧酒！”这其实是送给杭州女人的一帖“作”的良方。高层次的作，作的是爱；而没有艺术的作，作的是孽！杭州女人不可小觑噢！


　　杭州太太与上海太太的不同，更多的是表现在对先生的态度上。上海男人怕老婆已在全国出了名。上海男人说：“怕老婆会发达。”这是上海男人的无奈。不过，话又说回来，上海太太对先生还是不错的。程乃姗在书中写道：“平心而论，上海太太，秀外慧中，处世有情有理，不论在家里如何，在外面起码给先生挣足面子，由不得先生们不对她们心服口服。哪怕外面再有什么花头经和逢场作戏的游戏，在太太面前，一定俯首贴耳：对外面的‘妹妹’顶多只是送99枝玫瑰，一餐烛光晚餐，但最大的钻戒、房契、存单，还是一并交给太太保管！”据说，先生在外面“风流”之后留下来的烂摊子自己无法收拾，也会请太太出面。先生在单位里评不上职称，太太就会到他单位的领导面前一坐，说：“我是某某人的爱人。我有严重的心脏病的，不过你不要怕，我的药在这只口袋里，有啥情况这里倒一片塞在我嘴里就可以了……”不用说，太太一出面，先生的问题肯定迎刃而解。


　　杭州女人对先生的态度就没有如此大度了。杭州男人也怕老婆，但“怕”在面上，“不在乎”在心里。杭州男人怕老婆不像上海男人有口号的：“太太万岁！”他们是为了省事，顺从了自己的女人。如此而已！杭州女人一般不说自己的先生有多好多好，总在女友面前数落先生的种种“罪状”。只要有两个女人，那么，这两个女人的丈夫就会成为她们的靶子，东一枪西一枪地让她们打。如果有三个女人以上在一起，那么，倒霉的先生就更多了。杭州女人似乎不像上海女人那么要面子，丈夫在外面花天酒地，她们在女友面前照样春风满面，数着先生的一百种好，而内心是怎么个想法就不得而知了。杭州女人哪怕先生很不错的，也往往得不到好评。故而做杭州男人是比较辛苦的。做得好是应该的；做得不好，老婆要来数落你，不会像上海女人那样给足你面子，门都没有！先生在外面有了风流债无法收拾，不要说让太太出面去收拾残局，就是你自己收拾好了，回到家里也无法让你过上好日子！上海女人真是“海”的很，连先生在外面的风流残局都收拾，那要具有多大的肚量啊！杭州女人的肚量只像西湖那么点大，容不得这种事！也不想为了博得一个“宽容太太”的好名声而让自己活在屈辱里。


　　上海女人最牵挂的男人是谁？如果不看《上海女人》，我想谁也想不到这个答案的。上海女人最为牵挂的男人不是丈夫、不是情人，而是理发师！初看之下，颇有颇愕然：这可能吗？细想之下也就释然了：怎么不可能！上海女人讲究质量，从一方手帕到一包瓜子都要精挑细选的上海女人，对自己的仪表是绝对不会忽视的。于是，理发师成了她们心中追随的“最爱”。程乃姗写过这么一段文字：“向来讲究仪表的上海女人，都有其固定的相熟的理发师，然后会始终忠诚不变地追随他。算不上天涯海角，然只要他自己仍在同一个城市，不管他跳槽转码头到哪里，她都与之共进共退！女人与相熟的理发师的‘缘’，不止是一辈子，有可能，会是几辈子……”


　　不知道杭州女人是不是这样，不过，据我所知，像这样“忠贞不渝”地追随一个理发师，似乎不是杭州女人做得出来的。杭州女人对生活的质量也讲究，但缺少一种锲而不舍的精神；她们对自己的仪表也注重，但无法让自己对某事或某物一以贯之。


　　其实，但凡女人，总有一些共同之处的。但留心之后，又觉得风景迥异。杭州女人有杭州女人的味道，温婉、多情然又糅杂着辛辣、暴烈。温婉多情如西子湖，而辛辣暴烈则有如钱江涌潮。不知有没有人专门研究过杭州女人，不过，如有兴趣，倒是可以先从看《上海女人》着手，再来研究杭州女人，兴许会更有意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