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我们终将怀念的青涩
韩雪利落地把刚被自己唾液沾湿的还没有尝到一点甜味的“夏天乐”拿了下来,然后又
将另一边的一角狠狠地撕开,留给我一个相对之前更大的“小洞”对着我笑嘻嘻地说:“韩
晨,你从这边喝,我从另一边喝,这样我们就可以一起喝了。”
我有些怯弱和腼腆地看着韩雪,以我那时候的年纪,我刚刚明白那种动作应该是很暧昧
的感觉。
她仿佛看穿了我的犹豫,直接用手抓住了我肉嘟嘟地脸,然后将袋装的冷饮强行摁在了
我的嘴里,在我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她的小嘴已经搭上了另一头。
我瞪大眼睛看着她,表情有点类似于被强吻的少女。
她依旧一副笑嘻嘻的样子。
青春的气息,顺着那个小小的盛满液体的塑料袋子,流入了彼此跳动的心脏。
我们都保持者一个相对较慢的吸速,一次来保证对方能喝到尽量多的甘甜的液体。
或者说,我们都在调动我们舌尖密布的感觉细胞,用来寻找对方稀疏的清谈的唾液细胞
。
弟弟的撕扯让我从回忆中惊醒。
我感到一阵的怅然若失。
我和弟弟拿着竹竿,竹竿上面系着长长的烧纸。我和弟弟围着坟地周围跑动,弟弟欢快
的在前面跑着,而我则在后面半走半跑着。我试图像弟弟一样的欢快的跑动,但是却发现我
似乎缺少了什么东西。
原来青春随着越来越慢的步子和越来越高的笑点慢慢地离我们远去。
在我感慨良多的时候,突然觉得有一双眼睛从人群中投向了我。
我循着那目光望去,看到了一个和我一般大小的女孩,她没有像其它同龄人一样精心打
扮,只是头发梳得很整齐。
突然间有一种异样地情绪占据了我刚才还怅然若失的心里,并且是完全的占据,甚至于
不给理智一点存在的空间。
我怀疑她是韩雪,或者说我很怀疑她是韩雪。
可是不管我怀疑还是很怀疑,关于韩雪的记忆早就塞满了我的大脑,夹带着喷薄而出的
荷尔蒙气息。
我的步子也轻快了几分。
那是一个阳光明媚的早晨,我享用完妈妈精心准备的早餐高兴地去上学。
依稀记得实在第二节课上课的时候,肚子突然变得很痛,那时的我怯弱而且羞于表现,
于是向老师请个假上厕所对我来说无疑比登天还难。
在我与强烈的便意拉锯战斗了四十分钟之久的时候,老师让大家看看书,而自己却早已
走出教室开始对着天气指指点点。
我离最后的胜利只有一步之遥。
我有点得意。
可是,在我洋洋得意以为胜利在握的时候,我的肚子突然响了一下,然后一种湿漉漉地
粘稠感瞬间占据了我的两条细嫩的大腿,同时也占据了我脆弱的心脏。
同学们以一种异样地感觉循着声音和气味朝我望了过来,并且略带犹豫地用小手捂住了
鼻子。
我羞愧难当地把头埋进书本里,不知道该怎样做。
如果我走出去,那湿漉漉的固液混合物说不定会顺着大腿蔓延到小腿,甚至于弄得满教
室都是;如果我出不去,这种气味将随同学们一上午,以至于同学们要以手捂着鼻子上课。
我在那里呆坐着,每过一秒都是煎熬,同学们怀着厌恶或是同情的神色用手捂着鼻子走
出了教室。
这是我感觉后面有一个熟悉的身影在接近。
我虽然看不到她,但我能感觉到她的接近。
我极不情愿她的接近,不想让她看到我的糗样。
但是她还是慢慢地一步一步地接近。
对我来说,等待她的接近是如此的漫长。
我知道躲不过,索性抬起头来怒目瞪着她。
我及其强烈地试图从她眼中看出些许的厌恶和反感,以此来安慰我幼小的脆弱的心灵。
但是她依旧是笑嘻嘻地走了过来,并且把手伸了过来,对着怒目瞪着她的我友善地说“
走,韩晨,我带你回家。”
那是一种轻快地而又略带不容置疑地语气,让我在一瞬间联想到了自己的母亲。
我略带犹豫地看着她,呆坐在那儿一动也不动。
她似乎看出了我的顾虑,轻笑一声,用一只手捏了捏我肉嘟嘟地小脸,另一只手抓向了
我有意闪躲的另一只手。
我怕脏了她的手。
我那只犹豫的小手终究是没有逃过她那张有力的大手,她不由分手地拉起了我的手走出
了教室。
回到家后,妈妈把我放到盛满水的我们家当时最大的盆里,然后在韩雪的注视下把我一
丝丝的剥光。
从始至终,我都用眼神暗示着韩雪,让她进屋或者转过身去。
无论是我幼小的春光还是那一身的“湿漉漉”我都不想让韩雪看到。
可是,韩雪在一旁一直地看着,丝毫没有理会我的暗示,还若有所思的对着我指指点点
。
我一直沉浸在一种语言无法形容的情绪里。。。。。。、
弟弟依旧在前面欢快地跑着。
我依旧在后面半跑半走着。
那个女孩依旧时觉得不时地看着我。
突然间觉得,那个女孩是不是韩雪已经不重要。
因为我也不死幼小的我。
那种感觉,只会存在于幼小的韩晨与韩雪之间。
我们都长大了。
我们都变了。
但是那种--
比友情更微妙,
比爱情更清淡,
比童年更萌动,
比青年更冲动。
那大概就是青春吧--
我们终将怀念的青春。
望着那远处的群上,我似乎觉得眼睛的坟墓里似乎多埋着些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