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研究人员认为,在精神错乱发作时,人的自我虽然变得十分渺小,但依然存在。北卡罗来纳大学(University of North Carolina)社会医学教授苏·埃斯特罗夫(Sue Estroff)形容这“无非是你方唱罢我登台。在精神错乱时,自我在节节败退。”但她对我说,“你的自我仍没有离开。”我不这么看。假如我当时能出得了门,我肯定会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有影子。
纽约约翰·杰伊刑事司法学院(John Jay College of Criminal Justice)的副教授菲利浦·雅诺斯(Philip Yanos)正在研究自我意识是如何被精神疾病影响的。他告诉我,他的研究成果在接受评审时,起先遭到了质疑。他们认为他所说的“病了的自我身份”——在一些病人身上,体现为他们对自己所患的精神障碍的过度认同——相比令病人备受折磨的其他严重症状,比如认知障碍和自杀意识,是个相对不那么重要的问题。
加州大学戴维斯分校(University of California, Davis)的精神病学家艾米·巴恩豪斯特(Amy Barnhorst)对我说,经历过狂躁或轻躁发作的病人可能要面对特殊的挑战。她说,在狂躁和轻躁发作时,“病人表现出的部分自我是十分真实的,”而这当然会很吓人,病人因此难以“在恢复清醒后,将这类行为与自我达成一致。”在狂躁和轻躁发作时,病态的自我并不承担责任;所以那个不断痊愈的自我需要费尽气力去辩解,有时则需要去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