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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中国人勤劳而不幸福? ——盛世危言系列之十九
你感觉幸福吗?不管你感觉没感觉到,反正你是“被幸福”了,在新近出炉的一份较为“权威”的“中国幸福城市排行榜”中,广州名列第三。我很幸运,长在排名第一的合肥,学在排名第六的上海,住在排名第五的北京。不过,我身边的很多朋友,尽管忙忙碌碌、有所作为,但很少有看上去很幸福,或是自称很幸福。那么,为什么中国人勤劳而不幸福?
应该说,中国人的勤劳创造了巨大的社会财富,1980-2011年间,中国GDP年均增长10.01%,也就是说,平均每个7年,中国人就会用双手再造一个中国经济。但创造经济奇迹的双手,却没有同步创造出显而易见的幸福感。想解释其实也并不难:不幸福,是因为边际效用递减,即不愁吃喝之后,财富增加带来的幸福感越来越来少;不幸福,是因为有马斯洛需求层次理论,即人的生理需求、安全需求、社交需求、尊重需求和自我实现需求是逐级提升的;不幸福,是因为邻居效应在作怪,即幸福感总是来源于和旁人的比较;不幸福,是因为中国人口庞大,全球规模第二的GDP被人均之后就落到了全球第89位。
这些解释看上去很专业,也很有说服力,但我并不喜欢。这些理由无异于在说,不幸福是因为人有问题,欲求不满、喜好攀比。但这,都是人的天性。经济发展没有带来幸福感,不能只强调人的问题,还要正视经济发展自身的问题。
没有带来幸福感,是因为中国经济发展有三大矛盾:其一,从福利角度看,中国经济存在周期性矛盾,经济繁荣阶段的福利增加往往小于经济下滑阶段的福利损失。其二,从激励角度看,中国经济存在积累性矛盾,经济快速增长不仅导致两极分化加剧,马太效应凸显,更让权力和财富的积累变成机会垄断的温床,起点公平的稀缺使得勤奋和幸福之间的转化更添阻碍。其三,从保障角度看,中国经济存在结构性矛盾。中国经济最大的尴尬之一,是没有在人口红利较大的时期完成社保体系的完善,进而导致在当前人口结构老龄化、刘易斯陷阱初现之时,社保完善的压力转移到日显增长薄弱的劳动人群上,而当前有效保障的不足又反过来进一步给劳动人群放开消费形成了制约。
所以,让勤劳引致幸福,不必苛求普通人无欲则刚,关键是中国经济发展要真正做到有容乃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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