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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世界说大就大,说小就小,冷不丁,撞见了三年五载未见的老同学、老朋友,一个赵本山似的跨步前跃,一个饿虎扑食般的激烈拥抱,问:“知道俺叫什么名字么?”他两眼露出无奈的迷茫:“哦了,比较困难些。”然而,这似乎还不是最忧郁的。猛不丁,又撞见了十年八年未见的老同学、老朋友,对眼,发愣,说话:“你丫谁啊?死盯我做甚?找练家子呢?”大忧郁,大伤心。
总而言之,人一上十六七,人人都是少年维特之烦恼的人版,个个都是李清照人比黄花瘦的苗子。昨天,老师当众朗诵了另一个鸟人的作文,忧郁;今天,前排的小妞又向俺施展白眼,忧郁;后天,本月的零花钱还得紧缩银根,忧郁;再后天,老妈絮絮的训导扰人懒觉,忧郁……呜呜,人徐静蕾把地铁开往春天,忧郁而知名;人海岩把陆帅哥捧得红了又紫,忧郁而赚钱。想那《过把瘾》里边的姜珊阿姨,都五次三番地找茬爱王志文大叔哩,难道就不允许俺们去找茬忧郁一回捏?
联网作战,计谋百出,只可惜,对方小喽罗尚未见得一个,自己的基地已告灰飞烟灭;操起球拍,叫板起腻,没商量,却老让对手哼哼着“大刀向鬼子的头上砍去”,杀得满眼开花;拈起棋子,豪情万端,无奈何,又总被敌军轻描淡写,团团围困成垓下楚霸王;搓搓麻将,先声夺人,天可怜,仍难免被一连十八庄、洗成白板一块的凄惨命运;仰天出门,小桥流水,自作孽,戳一个现代文青的COOL造型,吟一曲徐GG的“轻轻的我来了”,更一样难逃被无情少女疑心不轨、当头棒喝的噩梦,热泪盈眶尚在企图阶段,人已杳然黄鹤飞。想想看,人亚鹏GG演了一把蹩脚的“大师兄”,耍了几手花枪,摆了几个弹琴的POSE,再到美女许晴面前忧郁地傻瞪一眼,得,出名了,还捎带着搞定了周迅MM。俺却只能伸手,李小龙一样地攥攥鼻子,面对气势汹汹的小妞高屋建瓴地说:“能和您聊聊事业和理想吗?”呜呼,自我摧残,这大概就是杀灭忧郁的手段之一,是阿Q大叔一百年前就用过的古典方式。
还是俺爹他老人家说得好:吃饱了撑得,不就是一道题嘛。在俺们明白,这混帐生活只不过是个既无英雄、又无恶棍的的乏味故事之前;在俺们知道,最终还得要用严肃和透明诠释生活之前,俺们只能先X后Y地求取未知数,于考场人生限定的时段里,彻底杀灭忧郁。
摘自《北方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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