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整个福州等着我演绎一场荡气回肠的爱情
呐,亲爱的逢小凉,我曾爱你爱到天各一方快马加鞭地从四川赶到福州这座陌生的城市来陪你,曾爱你爱到打算为你坐塌福州的70路公交,那么,你有爱过我一点点吗?
你看,你对我说过那么多句我爱你,可最后,我却无奈断定你是否爱过我,阮尝唯果然就是个自以为是的蠢女人呢。
2010年7月1日的炎炎正午。我拖着个跟了我七年的红色行李箱,提着个格纹大包,踏上前往达州火车站的公交车,当我左脚踏上公交,右脚还悬在空中,同时将行李包和行李箱奋力地往上撂时,箱子的拉杆发出一声沉痛的呻吟,我回首,见那跟了我七年的行李箱,它的拉杆壮烈牺牲为两段了。
从初一开始这个拖箱就跟着我住校,初中念了四年,我始终未能混到个初中毕业证,于是改邪归正迈入社会大学的我又带着它到各个城市飘了三年。整整七年,它随着我混迹天边,性命力正如我这般坚强。而现在,它却惨死在将前往福州的路程中。我说这么多其实不是要发表下我对这个破箱子有多么深沉的感情,而是想诠释一个情理,从我开始踏上前往你的城市的路,我的不幸,便从未止过。
公交驶到了达州火车站,我提着箱子和包迈着繁重的步调向火车站里艰巨前进,整整花了十五分钟时间我才走到火车站外的方便店,我双手撒开俩行李,走进那家便利店,毫迈地说,我要买个最廉价的箱子!
火车站的店铺果然是个讹诈声连连的地方,我买了个比我那个质量差一百倍的红色拖箱,它最便宜,却还是要了我五十块钱。逢小凉,我是不是忘了告诉你,当我这个花钱跟放水一样的浪费女人将那五十元钱递交到老板娘手中时,我竟然首次有种被敲晕了的感觉。
我把破箱里的衣服全都腾进新箱子里,当我将包放在新买的水货拖箱上,拖着箱行步如飞地冲到站口时,我提着箱和包踏完站口最后一步梯子,我再次听见了拉杆发出一声更加沉痛的呻吟。此刻恰好轮到我检票,我将那张K806悲伤的站票递到检讨职员的手中,回头哀怨地望了眼夭折的新箱子,内心中是无尽的悲凉。
从站口走到检票厅,在挤得如火如荼的检票厅一把辛酸一把汗地蹲了大半个小时才检到票进站,其实这也不算什么,可我偏偏穿了件短得要死的玄色小超短裙,一路上要不是有打底裤维护我,我都不知道要走光数百回了。而体型玲珑的我提着一个沉重大箱子和一个大包的我为了走到17号车厢,又是用尽了多少力气。在这样一个艰苦重重的到你身边的道路中,我终于否认了我是细细口中的彪悍大妈。
上了17号车厢门我就丝绝不得转动了,整个车厢被挤得水泄不通,被卡在两个车厢相接的处所拿出手机第一个就给你打电话,我说,我上车呐。
大概是因为我要为你长途跋涉,你从来都不温柔的声音也温柔起来,恩,留神保险,多喝水,警惕不要中署了噢。
火车上信号不好,没说几句就听不见声音了。我们便短信和QQ沟通,你再说了那样几句关怀的语言,我便抵挡不住了,心就被暖化了。
后来你上班了,我就在Q上和细细聊得热气腾腾。你在福州,细细在隔壁的城市福清。我曾和细细这么那么地说定过,以后我要常常带你到福清见她,她要带她男朋友到福州来见我。可是,就在前多少天,细细和她男朋友分手了。
兴许因为我们都阅历过太多场失败的恋情,细细已经将我们的爱情视为行将失败品,她说,你为他奔赴一座城市,他若是待你不好,我就恨他。你恨不下来,我就帮你恨他,你该知道细细与我是有着怎样不可切割的情感,我很感谢这个世界上还有这样一个人,为我爱,为我恨。可我说,我会判若两人地从容,不会恨他,就老逝世不相往来,做陌生人好了。
因为,恨其实是种无能的表现,在无法击痛损害过你的那个人之前的一种表示。
你确定认为我来之前没有想过成果,实在我的脑海里已经想过千百种我们当前分别的镜头,千千万万也不外分为两种,你抛弃我,抑或我摈弃你。你看,既使我晓得我们不一个永远的成果,既使达州至福州的铁路由于上个月持续的暴雨,半途有段被冲毁,半个月未开,直到7月1日才开明,等候的人太多,五日内的票都被卖得一张不剩,唯有站票,我仍是急促地买着站票就来了呢。因为你说你一个人在这座城市孤单,我就来了。
2。我来了,在你年少最孤独的时候
明明是八点四十后才到站的火车,你七点半便开始在火车站等待,一个人在那里等了一个多小时。这大略就是,你为我做过的,最大的事情了。假如不是当初我在老蚕的QQ上勾搭上你了,你遭受到我了,以畸形的方式来相遇,我们是不是会有个更长一点的未来?
去年2月26昼夜晚。老蚕把她Q挂在我电脑上便奔我家厕所洗澡去了,我叼着根小烟在电脑前改稿子改得焦头烂额,细细就这么在旁边喝着雪津悠哉悠哉地看着我焦头烂额。你偏要在这个时候弹视频过来,我谢绝了几回,说不是本人,老蚕不在。你还坚定不移地弹,说,我还不知道你那德性,你丫就装不是自己吧!我一火就把视频接了,我说让你看看我这张如花似玉令你惊艳的脸。结果我没让你惊艳,你让我惊艳了。
这世界上还有这么一枚鲜嫩的帅哥啊。
于是我张口就叫你心爱的,把你吓得将脸缩回去,我就只看见你的白衣裳和你粉红的薄唇。我特恶心肠说,敬爱的,好惦念你的香唇。
细细在旁边见我发的这一拨一拨恶心的语言,撑着我的小肩差点没吐出来。她看着兴致昂扬得完全忘记改稿苦楚的我,道,靠,我这辈子就没见你说过这么多“亲爱的,我想你,我爱你”。
你也是个随意的男人,没多久就半推半就地不明就里地从了我了。
老蚕洗完澡归来时,我已经在她QQ上勾结了你整整半小时了。我乐活地把聊天记载翻给她看,她看得嘴唇一阵抽搐,揪着我胳膊说,完了。过两天我当年在石河的校友全该知道我有你这么个穿一条裤子长大的神经姐妹花。
那晚我彻夜都在精力亢奋地勾搭你,成为一名在Q上说一个通宵情话的风骚女人,最后我终于泡到了你。
顺其天然地会晤了,牵手了,接吻了,热恋了。然后今年年初我就去江苏了,你就去福建了。我回家了,你也请了个假破马从福州赶回达州。福州是座沿海的城市,我一直对海抱着憧憬的设法,于是我们说好一起去看海。原来我们是可以一起走的,只是我要等我爷爷过70大寿后才走,而你又只请到几天假,于是就成了我现在一个人的奔赴。
挤了半小时才好不轻易从车门挤进车厢里,却发现头上放行李的两栏都挤满了行李,我这个持站票者竟然要提拉着行李挤在车厢的行道内苦站37多个小时的车程。合法我一边困顿超短裙与拥挤带给我的困感,一边喘气时,对面座位边上有个长得特坷惨的小伙子一脸善意的微笑对我说,过来坐吧,行李我帮你放。
那一刻我认为长得那么坷惨的小伙子几乎帅呆了,我内心冲动得浩浩荡荡,名义上却微笑着从容淡定地将行李递给他。他帮我把大包给撩到上面行李栏上的一个包上挤着,箱子切实没地儿放了就罗唆推座位下去,然后再用他那双倒八字眉和三角眼冲我笑得特纯情地让出大半个位置给我座。
逢小凉,你看,我素日自恋地说自己是怎样怎样的美女也不是吹的吧,好歹也有仁慈的丑男为我倾倒了,不然我不知道这37多个小时的车程,我是不是会站虚脱。当然,你不知道,我为你早点赶到你身边,急不可待地买了站票。你看,我是个多么有勇气的傻女人,差点就要以为自己是琼瑶剧里的女主角,为了自己所爱的人一而再再而三地作出就义。
当你一个人在火车站等到八点时,我告诉你,车上的人已经蠢蠢欲动,全都提拉着行李筹备好了,可还有四十几分钟才到站呢。
你很快回了短信,你用你的病句说,没事你慢的,我在站里的肯德基外等你。
你正等着我,而我正离你越来越近了呢。我看着窗外黝黑的夜和稀少的灯光,心跳加快了节奏,愈来愈快,它像嗨了药一样,变得高兴激动,弛缓不下来。
逢小凉,哪怕你不是我第一个爱的男人,你也是第一个让我爱到这般激动这般剧烈的男人。
八点四十五分,火车到站,我提着坏掉的拖箱和行李包缓缓挤下火车。走过月台,走过地下出站口,我剽悍得像头母牛似的,提着俩比自己体积还大的行李,用了漫长的二非常钟走出站。
当我用穿梭人海汹涌在三十几米之外看见衣着件白色翻领T恤的你站在KFC外,我终于撒开手丢开行李以为自己是时候该虚脱了。
手机在喧嚣沸腾的火车站响起它显得幽微的铃声,我看着你一边环顾周围人潮一边打电话。你看你,我就站在离你不过三十几米开外的柱子旁,偶然有几个人在我们的间隔中路过,可是,你又不是近视眼,我长得也没那平凡到尘埃里,你怎么就看不到我呢。我就笑着看着你焦虑地给我打电话,就是握着电话不接,我就要看看你到底要什么时候才会发现我。
直到你打到到第四通电话时,你才看到一脸笑意望着你的我,你脸上的表情,也即时由着急转微笑了。
我一直记得那个画面,在很久以后我做梦时都会把它化成个慢镜头,穿戴白T恤的你一脸清爽阳光的笑容走向我,你站定时还扰了下巧克力褐色的头发,用和曛的口气说,打电话又不接,我以为你上了那个梯子,已经出站了呢。你说着从地上拎起我的行李包,手探向拖箱的拉杆处,问,怎么没拖秆了?
我还是笑,说,这玩意儿品质太差,受不了长途平稳、舟车劳顿,半路牺牲了。
你二话不说就一手提着箱子一手提着包,带着我走向梯子,出了福州这嘈杂的火车站。一路走到公交站,我要你分个包给我拎你非不给,你还笑着说你也累了,我提就行了。
我看着你栩栩如生的媚眼心里使劲笑啊笑,我特风流地说了句逢小凉,我想死你那对狐狸眼了。
你成心冲我眨眨眼,却说,少恶心呐,快上车。
我白了你一眼上了公交,坐到了最后一排左边靠窗户的地位。你尾随在我身后,坐在我身旁,将行李直接撩在了座位后面的窗前。我从包里翻出两瓶爽歪歪,闹着要你陪我喝。
你看那时的我其实已经一点也不率性,最多也就是向你提出陪我在大众场所喝瓶爽歪歪这样公道的请求。
我们喝完爽歪歪后把空瓶子放在了车窗的栏杆上,它们牢牢依偎在一起。你肯定就是见不得它们密切,所以非要我靠在你肩膀上睡觉。我不想睡,你还把我的头挪到你肩膀上,说,听话,睡觉,我们要坐一个小时才到远洋呢。
于是高兴得完整没一点睡意的我却非得要一动不动地靠在你肩膀身上装睡着。
3。那些途经你我青春的小幸福
和你在一起的生活平常简略幸福。再也没有在酒吧和KTV醉生梦死过,再也没有和哪个男人一起吃夜宵或讲电话到深夜,甚至,我再也没碰过烟。你是不抽烟的,亦不许我抽烟,固然我们第一次意识时你就知道我吸烟。以前我们在一起时我就像躲爹妈一样躲着你抽烟,而现在,当我冲着电话里的细细埋怨地悼念我有多想念红塔山经典100的滋味时,我们同居了。
我进驻了你那个比我房间还肮脏的家的第二天,当我毫不迟疑地将你床底下那只找不到另一半的臭袜子扔进垃圾桶后,我环顾这一屋的狼籍,冲你说,扫把呢?
你坐在床沿上看电视,仿佛还是我不屑一顾的白痴偶像剧,你看都不看我一眼说,没扫把,就只有个拖把。
什么?!我看着你讶问,那你以前怎么扫的?
从我住进这儿我就没扫过。你还面不改色心不跳的,看到电视里个什么白痴的没大脑的搞喜剧情还笑了一下。
出门买个扫把去!我双手插腰彪悍道。
哎呀!不要买呐,就这么着吧!
你去不去!
我去,等我把这集看完。
现在就去!
那至少我得先换身衣服吧!
房间从来不收拾下,自己那一身设备倒还收拾得挺勤快的!快去买!
你终于踏上拖鞋一溜烟儿敏捷地冲出了房门。
你出去买扫把后我便洗起我们的衣服。我这才发现你的生活是邋踏得有多糟,你衣服可以搁在桶里半个月不洗,然后直接扔掉。房间里更
是乱得无法言喻。我始终以为我的房间是狗窝,当初才发明你的房间就跟鬼屋似的。
逢小凉,你看我为你变得多贤惠?以前在家时我都用洗衣机洗衣服,做美容师时用宿舍的洗衣机洗,我甚至还是勤到要堆了一堆后才丢进洗衣机里摁开关。而现在我要面临天天洗着我们换下来的衣服。
我洗完头发后你从我手中拿过吹风机,温顺地说,我来给你吹。
你拿着吹风机吹着我的短发,你确实是个足够体贴的男人。
你带我在一家沙县小吃吃早饭,你点了我素来没有见过的拌面,你一边吃还一边说这个必需要趁热吃才好吃。
你怎么就忘了呢,我是从来都不吃面的,哪怕是跟水煮面差得远的拌面。
你吃完还看着还剩一大盘子拌面的我说,你怎么不吃啊?
我又不吃面的。我瘪嘴。
那吃点别的吧。你就笑,冲厨房里繁忙的老板娘喊,来一碗扁肉。
当我听见那个肉字时心坎里是如许波澜壮阔,只不过当店老板端上一碗清汤寡水相似于混沌的东西时,我的心又归于安静了。
那是我第一次吃这里的特产沙县小吃,对它很没感情。
可是,因为你喜欢,所以我便也每天和你一起吃沙县口味的炒饭,炒米粉。每天每天。一直一直。
即使如此,夜里我醒过来,我却仍然可以看见,你望着天花板,那双哀伤蔓延的眼。我便抱紧你,说,你爱不爱我。
你望着我眼里忽地就盛满了笑意,你说我爱你。
我便满意地笑,说我也爱你。
你便与我一起计划我们未来的蓝图,以后先开一个小服装店,再扩展成大的服装店。然后开一家KTV。
我们这样向往过未来的美妙,设想两个人一起奋斗彼此相依附地过一辈子。
你曾告知我你这辈子就爱过两个女人,一个是三年前你的初恋,只不过那个女孩太肆意,和你最好的朋友上了床。你为他伤心过一年,一年后,时间令你淡忘了。而你爱过的第二个女人,便是我,阮尝唯。
我很庆幸我正被你爱着。我可以不做第一个被你爱的女人,但我要做最后一个被你爱的女人。
70路公交从远洋站坐到山海观,我们一起去左海公园玩。
你满脸暖和的笑脸地站在鸽群中喂鸽子,些许白鸽围着你飞了起来。阳光粉碎在你和白鸽以及地面上,那幅画面唯美得不像话。我一度懊悔当时没有把那个画面拍下来,因为那是独一一次,有机会能够拍到你那么难看的照片。
阮尝唯。我闻声女孩的声音叫我的名字。
扭过头找到声音的起源,从一群男男女女中我看到了舒庭的笑容。
在学校时很好的姐妹呢,没想到却在福州这样一个陌生的地方遇见。
我和舒庭聊起来,原来她现在在左海公园对面的福建行政学院深造。原来个个都混得挺好的,她还当官了。
而我至今还是个猛换工作的小美容师,偶然写点小说也不过是个人喜好罢了。
最后我和舒庭互留了对方的号码,说好有空时一起玩。然后我们就出了左海公园吃饭去了。
吃饭时你语气带着些斥责地说,你能不能不要在碰到你友人时就不论我了,我一个人的感到一点都不好。
你是有多吝啬和敏感,我不爱好男人这样子,可我还是宠溺地笑着直说好好好,我错了。
我知道你不过还是个心智尚未成熟的小孩,你老是在QQ空间用那些无力淡漠的文字诉说自己的孤独和寂寞,盼望着有人能懂得你温暖你。
可你从来都不曾想到过,你不先去温暖别人,别人怎会来温暖你?要知道,现在和你一样期待别人温暖的救赎的人已经泛滥成灾了。
所幸,你遇到了我。一个可以先去温暖你,爱你的,为爱奋不顾身的彪悍大妈。现在由我,陪你驱赶一个连一个寂寞的黑夜,守你到天亮
下战书你陪我找了家挺大的美容院,经由一些技巧考验后商定来日开端上班。
4。想陪你看细水长流到我们的年迈
我八点半上班,你今天休息,却起得早早得说要送我去。
你穿上袜子时发现穿反了,于是脱了重新穿。我上前微微抢过你手中的袜子,只笑不语。我亲手给你穿上了袜子。逢小凉,我就是要把你宠坏。
怎么说呢,和你在一起的时间,我简直提前做了名家庭主妇,主宰了我们世界的一切家务。
70路公交上,你的手掌躺在我的手心,我细察你手心中的纹路,纠缠反复,纷乱不明。
你把我送到我将工作的美容院门口,临走前我抬着头非要你亲我一下才走。你环视四处的人流,笑了笑,而后低下身浅浅地触了一下我的嘴。
今天下早班,晚上8点半来接我下班噢!我朝着你弯着眉眼笑得轻柔的。
你拍板直说好啊好。
这便是咱们最初的日子,夏天的风里带着甜美的香气。
逢小凉,我亦爱过人,受过伤,为爱的人舍生忘死、大张旗鼓过。可这次,我想陪你看细水长流。
5。陌生的人看久了便熟悉了,熟悉的人看久了结陌生了
或许过了一个月吧,我们发生了变化。
那天我休息,而你在上班。我躺在床上看电视,房间里响起了敲门声。我随便趿上你大大的拖鞋去开门,门外的女子,身体高挑面如桃花。
你是逢凉的女朋友?她笑得和气娇媚。
对。我微笑,你是?
我是他朋友,找他有点事件。
我看着她晶莹的眼,笑言,他不在家。
她眉眼柔弯,看着屋内说,那你帮我把我那一叠光碟拿给我吧,在床头柜里面。
我的笑在脸上便僵了半秒。明明是无需刻意计较的随便言语,却在情境和人物的酝酿下变得暗昧不明起来。
她的光碟,你的床头柜。
恩,你等下。我从容地说罢。淡定走向床头柜,翻开,床头柜里高深莫测,是一叠扎眼的光碟。
我将那叠光碟递交到她手里,全部进程中我的表情都是温浅的微笑。
她笑着说谢谢,不带一丝挑战的样子容貌。
她离开后我便给你打电话,劈头盖脸的一顿臭骂,你居然却骂我神经病,说我莫名其妙。
我火了,怒吼道,逢凉你个狗娘养的!我们分手!
每次我发火,我就叫你逢凉,除却了我给你加的那个小字。很显明,分手不过是我发火说的气话。
然后我狠狠地摔了手机,手机在亲临地面后支离破碎起来。
机身,电池,机盖,存储卡。一地狼籍。
其实我知道我们已经匆匆发生变更,我们每天都会在一起互相守侯到天亮,可是,你休息的时候却不再送我去上班,我洗头后你也不再给我吹干头发,你也不再三更深夜出门到超市只为给我买瓶我突然想喝的爽歪歪。而我也三四蠢才洗一次衣服,很久才收拾一次混乱的房间。我们越来越厌倦现在的生活,用细细的话说我们在一起已经相互腻歪了。
也许我们应当疏离一段时间,我不想有一天两个人互相腻烦到再也无法独特生活下去的田地。
你放工回来后我已经整理好我的货色,我看着你冷若冰霜地说,我去舒庭那儿住段时光。
我不知道你是哑忍了所有表情,还是真的面无表情,你说,知道坐什么公交么?
70路公交。我提着行李走出门。
我走出门回过火,你委曲笑了笑,没有送我。
那一霎时你的脸和笑容,陌生得像从未见过那般。
我一个人提着宏大的行李走出巷子,孤独地走了一条街才到远洋站台。你孤独时,我关山迢递赶到一座陌生的城市来陪你,我孤独时,你却未曾陪我走过最后一条熟悉的街道。
公交上的座位已经坐满了,我将行李丢在脚边,站在车窗旁看窗外驰骋而过的景致跟陌生的人,突然感到那些生疏的人流,看久了,也变得熟习了。比你还要熟悉,于是眼泪就蒙上眼睛了。一遍一遍教本人怎么把眼泪倒转身体里,这样熬过了一场漫长的车程。
6。一转瞬便成海角,便成路人
四天后我抱着两瓶爽歪歪兴趣冲冲跑到你公司楼下等到你时,你和一群女孩子一起说说笑笑地走出来,看见我的第一个反响是笑颜戛然而止,第二个反映是蹙起眉头说,你怎么来了?
我怎么就不能来?我狠狠扬高低巴。
你不是来和好的吧?你看着我手中的两瓶爽歪歪问。
我沉默下来,内心排山倒海。我说分手,你怎么可以当真呢。我什么时候在你心目中成了一个言而有信的女人了?我只是生下气离家出奔几天,你怎么就可以以为我是离开你了呢?
我冷着脸,说,可能么?
那你多出的那瓶爽歪歪是给谁的?你笑了笑。
喂狗的!我右手一挥,扔掉一瓶爽歪歪,爽利地回身分开。
你竟然,用这种立场对我。我不够爱你么?还是我把你生涯操持的不够好?自我来后,你每天换的衣服你哪件洗过?清洁的衣服你什么时候折过?房间什么时候扫除过?连你床底下的甲由都是我拍死的。我找个男朋友就跟找个儿子当妈似的,把你服侍得那么帖服,你现在竟然就以为我们分手了,你是不是终日就盼着我们什么时候分手?所以我说句气话你就兴奋地认真了?
我转过身还抱着你还会追上来求我留下的主意,心想十步之内你要是求我留下了,从前的所有我们谁都不要计较了,我们从新好好地过。
可是一直走了二十步三十步一百步你都没有如我所想地追上来拉住我的手,抑或叫我的名字。直到走到远洋站台,我便想上70路公交前你打个电话来说句阮尝唯,我错了。我就谅解你了。可是我踏上70路公交你还是没有接到你的电话。我的心开始隐隐作痛,我却骗自己你这样爱体面的人当然要当机立断很久才会来冤屈求全,我便告诉自己当我坐到山海观下车前,你甚至肯发个小短信来哄哄我我就把这事给忘个一尘不染了。我开始后悔那天因为一个女人和一叠光碟朝你发了疯个别发火,她的光碟放在你的床头柜里,又有什么呢。为什么我就要强硬地把一些罪怪加在你身上呢。
可是我的后悔也无法代表什么事都没有产生过,我的手机一路镇静地陪我坐到了山海观。我下了车,抱着手机差点傻掉。我怔怔的在山海观站台站了十几分钟,最后我没有回舒庭那里,我再次上了70路公交。
我坐在公交上望着手机上你的照片,说,再给你个机遇。
于是那天,我反重复复地坐着70路公交,直至夜已黑,整个城市亮起了扑朔迷离的霓虹。
我下定信心,我要一直坐到等到你的认错,即便把70路公交坐塌也在所不辞。
可是,我亲爱的逢小凉,我抱着为你坐塌福州的70路公交的决心一直坐到公交车下班,我都这样给自己机会了,你却始终不肯大发慈善地说句好话。本来我还不值得你挽留,我在你心目中的分量,如斯经不起考验。
我漫无目标地走,最后却发现我走到了我们住的那条巷子。我冲进那家我们时常去吃的沙县小吃的小馆子叫了碗清汤寡水的扁肉大口大口地猛吃着。
我一边吃,脑海却一边无法自主地想你。逢小凉,你不是还没有带我去看海么?你不是还没有和我一起走过着渐渐流生么?你不是还没有和我一起斗争事业么?你说的未来,都没有做到一个啊。
同居,果然是爱情消亡的火源。两个人都把婚后的事做尽了,又怎会对婚姻,仰或更长一点的将来感兴致呢?
我嘴里还塞着那么多扁肉,却吃着吃着就忽然嚎啕大哭起来。在这个缄默的巷子口,狼狈得毫无形象。我一边哭一边断续念着你的名字,
逢小凉。逢小凉。逢小凉……我曾和这个名字的主人一起憧憬过未来,做着感人肺腑的白日梦,可现在,你不再是我的逢小凉,只是逢凉,只是你自己。
7。年少时流浪的爱情,终不得安宁
汽车南站,我买了到福清的车票。
细细在电话里稍微惆怅地唏嘘,为什么我们每次爱一个人,就要受次伤。
我从容淡定地说,我们爱的都是些贱人,当然会受伤。
其实,良久前我就听老蚕说,逢凉于我,不过是玩玩罢了,他唯一爱过的,不过是三年前那个狠狠伤过他的女子。
而以前的我,却听不进那些话。对于自己,对爱情,爱了便是爱了,爱了便一头扎进爱里去,皮开肉绽,万死不辞。不懂留个心眼,看清对方的面貌,然后抉择不受伤害的方法去爱。
细细笑,说,好吧亲爱的,你终于看得透辟了,我等你到我身边。
嗯,我来了。挂了电话,我提着行李,踏上了前往隔壁城市的车,一步步临进,我最爱的女子的身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