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唯一的一位走得最亲密的朋友冬仔去世了,我的心情难以言表地伤痛。我以文字《痛哉冬仔》来寄托万分的哀思。并寄语在生的所有朋友:“生命是宝贵的,无论有怎样的伤痛,忍耐着过去,活着总是好
的。”
痛哉冬仔
冬仔是我老公儿时的好伙伴,也是多年的同窗好友。老公和冬仔的感情相当深,几乎形影不离。自从我认识老公后也就认识了他。我们常常一起出去玩儿,还去公园划过船,那时我们玩得多开心啊!
我和老公结婚了,可是冬仔还没女朋友,他自己也很着急。我就给他当起了媒人,我给他介绍过两位女孩子,都是很不错的,但是不知为何,总是会有一方不愿意。之后我生了小孩,冬仔还都没找到女朋友。他的父母很上心,到处托人说媒,但总是没这个缘分走到一块。“其实冬仔长得挺帅的,怎么会没女孩子看上他呢?真是不可理解。”我对老公说。老公也说:“是啊,也许姻缘未到吧。”
那天,我正哄着儿子睡觉,冬仔来了。他告诉我们有位女孩子追他追得很紧,女孩很漂亮,性格也好,但就是太矮了,站他旁边比他矮一个头。我说:“那你明天带她来我们家吃晚饭吧,我们可以接触一下,也好了解了解她呀。”第二天他果然带她来了,冬仔和我老公一起在厨房做饭,我和那女孩坐房间聊。我知道了她有一个很好听的名字:“严红”。通过一番交流,我认为严红真的不错,还真有点水平呢,知书达理的。在我们的撮合下,冬仔很快就结婚了。因为冬仔的年龄也实在不能拖了,那年他27岁。
最有缘分的还是我和老公来到这个城市创业,他们夫妻俩也刚好调到这个城市——一家大型的国营企业。我们常常走动。冬仔喜欢到我们店里坐,碰上生意不好、心情不佳时,我也给过他冷脸。但他好象从不在乎。我老公说:“他这人最好打交道啦,大大咧咧的,什么都不计较。”渐渐地我也习惯他来了,尤于自己的家人那样随意,不拘谨。
01年的春天,那天正好是礼拜天,冬仔带着老婆和孩子来我们店里。我邀请他们到我家吃完晚饭再走,吃完晚饭唱了一会歌,他们一家子的声音都很好。冬仔的女儿可调皮拉,还爬她爸爸肩膀上去了。当时我想冬仔的脾气真好,要是我的老公他没准会发脾气。看得出小女孩有这么一个爸爸不知道有多幸福,笑得好甜,很感染人。冬仔走时,我送她老婆一双皮鞋,送他女儿一套衣服。他们很不好意思收下了。出门时又碰上落雨,我家只有一把新伞,我给他们了。下楼时还听她老婆说:“过几天就叫冬仔送伞过来。”
可是这一去,冬仔没来送伞。听老公说,冬仔来过两个电话,说他们已经买了一套新房子,正在装修。后来冬仔的音信像风一样消逝了。我也曾这样想过:世界上那有什么真正的朋友啊,说断就断了。
昨晚,我又跟老公说起了冬仔,我说:“朋友,朋友,P 我是不相信有什么真正的朋友,你看冬仔,其实我们对他那么好。。。”我不停地说着,心中很伤感也很愤慨。老公说:“其实我早就想跟你说了。”老公欲言又止。“你说呀!”我有点不耐烦。“冬仔已经死了两年拉,我是上个月才知道的。”“什么?”刹那间,一股凉气渗透我的全身,我的胃翻江倒海般想呕吐,但吐不出,悠悠的酸水不停往外冒,我真的接受不了,“他死了两年拉。”一个走得这么近的人,我怎么能接受,“他死了两年拉。”
“我就是怕你接受不了,才没跟你说,我知道后也发了几天闷,一静下心来就会想他。”
太残酷了,我的胃好难受,想哭但哭不出,全身颤抖着。老公使劲抱紧我,一只手不停地摸我的额头(这样可以壮胆)我的脑海不停地想着这句话:“他死了两年拉。”“他死了两年拉。”
老公告诉我冬仔是吊车扎死的。单位赔了13万元。就是他那套新房买下不久就出事了。也许是那套房子有问题。我的心中呼天抢地,捶胸顿足:
哦,冬仔,冬仔,死了两年拉,哦,冬仔啊!。。。
我坚定地对老公说:“过几天我们去看看他的父母,看看严红,看看他的女儿,给他父母买一些礼物,给他女儿买两套好衣服。”老公说:“只怕难得找到他们啊,听说冬仔的父亲已急成了痴呆,被大儿子接走了。冬仔的老婆搬家也不知搬到哪去了?”
我迫不及待要去买香烛,对着冬仔的亡灵虔诚地跪下,让袅袅青烟带上我们全家的关爱和嘱托:“冬仔,可怜的冬仔,你一路走好,一路走好呀。。。一路走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