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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寒冷的寂寞
“……根据本人的泡妞经验,要达到情圣的境界得达到三个要求:一是基本素质,胆大心细脸皮厚。女生们往往不喜欢胆怯害羞的男生,一到喜欢的人面前就脸红耳赤,说个话都结结巴巴的,人家怎么可能喜欢你?别别扭扭的像个王八。心细就是说你要猜透人家在想什么,眉头一皱,你得知道人家是生气还是尿急,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皮脸厚,就是说你要死缠烂打,女生往往经不这个架势,再强的防备心理也会被脸皮的厚度击溃打败;二是要有计谋。这个计谋要做到三个字,稳狠准,出奇制胜。比如说阿勇你,XX家种有玫瑰,你去偷摘几朵来,然后和情书绑在一块砖头上,三更半夜漆黑无人时偷偷溜到小缓家窗口下,拿起这砖头往里一丢,砖头破窗而入,‘砰’的一声……”
我在讲这些话的时候,阿勇在打沙发上笑得直打滚,还要边笑边骂,话说得像是哮喘病发作,小缓也在他旁边一手捂住嘴巴,一手捂住腹部,怪音乱响,花枝乱颤。只有小倩在沙发上安静坐着,抱住大大的毛毛熊在怀里。毛毛熊的脑袋上面,一双大眼睛一眨也不眨地望着我,像个好奇的孩子在凝视着这个世界。
过了一会儿,阿勇跟小缓进去了她的房间,在里面看小缓保存的相片。阿勇与小缓是初中同学,初中毕业后两人就很少见面了,在这春节刚过冬寒未消之时,阿勇得知她回家的消息,就拉着我一起到她家找她玩,所幸小缓的父母都不在家,只有她奶奶守着这楼房,老人家慈祥,耳朵有点背,笑容满面的为我们开门,并不在意来的时间是白天还是晚上。小倩是小缓的表妹,被小缓邀来与她作伴,今天晚上是我跟她们第一次见面。
阿勇跟小缓进去房间后,热闹的气氛骤然消散,偌大的客厅里顿时空空荡荡,一片静寂,只剩下我们两个人,彼此相对,默默无语。与刚才热闹相比,宛若两个世界。说话时提起的热情已渐渐冷却,我感到一阵空虚,寂寥般无所适从。抬头向对面的窗口望去,外面一团漆黑,夜黑深深深几许,再度凝视,还是神秘——原来这真是一个静谧的夜啊!从窗口飘浮进来的空气,具有夜雾的味道,寒冷而湿润。下意识里双手揉了揉,触摸到的是干燥冰凉的皮肤,凉意让大脑里的某条神经崩得更紧,触摸这样的皮肤就仿佛触碰到了寂寞,总是不由自主的想起乡村之夜的冷清。
二、悲愤的毛毛熊与贪婪的右手
带着那么一点悸动,我仔细地观察起小倩来。小倩长得并不算漂亮,圆圆的脸蛋带点婴儿肥,长发齐肩,略显凌乱。但她有一双美丽的大眼睛,像是一翦秋水般的明净,又仿佛饱含忧愁。她依然那么安静,眼皮微微地垂了下来,长长的睫毛轻轻地遮住了眼眸,像是正在沉睡中的梦,微微苍白的脸蕴含着青春期的忧郁,极富弹力的皮肤,却充满少女的青涩与光彩。她的双手还抱住毛毛熊在怀里,双腿卷缩在沙发上,身体丰满圆润,勾画优美的曲线,浑圆的臀部把校服裤子撑得崩紧,已然成熟又充满了青春的气息。
小倩是一个内向的女孩。刚见面大家相互介绍时,她只用非常轻微的声音应了一句,除此之外整个过程里没有说过一句话,她悄悄的坐在一旁,似乎刻意要让大家忽略她的存在,敏感细腻是她的特质。就这么仔细地观察她,我相信她肯定能够感受得到这样的目光,但她仍然纹丝不动,似乎并不在意。可是装作毫不在意,这本身就是在意的表现。她必定是寂寞的!过于内向又注定了她是隐忍的。微微苍白的脸,秋水般的眼眸,是无言的诉说;即使再隐忍不动声色,那一份渴望也是昭然若揭。
想到这里,我无声地叹了叹气。故意大大咧咧地站起来,坐到她的身旁,她轻轻地让了让身子,并没有大幅度的动作,这说明她并不拒绝我的靠近么?再度凝视她的表情,仍然那么平静,只是头垂得更低了。像是进攻前的试探,我侧过身子面向她,右手探了出去,两根手指捏住毛毛熊的毛,轻声却又霸道地说:“把熊给我抱抱。”说完就手指轻轻使力,想要把毛毛熊扯过来。她没有出声,望了我两眼,脸上有难以觉察的诡笑,突然把怀里的毛毛熊抱得更紧。我觉得事情开始变得有趣,面露微笑,指上再度使力,这次使的劲比较大,然而她丝毫不让,抱得更紧了,并把身体转向沙发里面……你来我往,数次下来,我依旧徒劳无功,只好改变策略。我松开了毛毛熊,停止了所有的动作,再度静静的凝视她,尽管她背对着我,但我知道她能感觉得到我的凝视。
我低下头,望着自己的手指。右手的两根手指变作走路状,只见它一步步敏捷地走向毛毛熊的身体,谨慎紧张地接近那双紧扣住毛毛熊的手,走到它们面前的时候就停了下来,食指抬起了头向前探了探,在触碰到她的手背时,马上又缩了回来……小倩马上有所察觉,她的身体轻微一颤,随即又平静了下来。见对方没有反击,我的右手开始露出它贪婪的一面,手指轻轻的搭了上去,先在手背上画圈圈,再把整个手掌复盖上去,然后缓慢而轻柔的抚摸。随着右手的得逞,我的整个身躯也开始不安份,它极度渴望与另一具躯体紧贴,慢慢地,我的身体向前斜倾,被当作前锋部队的手臂快速地占领对方的阵地,强而有力的搂住了毛毛熊。我的耳朵听到了她粗重的呼吸,这像是一声声热切的呼唤,唤醒了我的野心勃勃,唤醒了我的勇气一往无前……就在我的身体就要贴紧她的时候,突然间,她猛然转过身,迅速将手中的毛毛熊塞到我怀里,“蔌”一声站了起来,恼怒地望了我一眼,走向了窗台。
三、吸呼的战争
我摊坐在沙发上,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用力地握了握拳头,也悄悄地走向窗台。小倩双后搭在窗台上,眺望外面无边的漆黑,她听得到背后的脚步声,但没有动作。走到她的背后,刚想暗叹幸运,她又转过身,往客厅走了进去。我一愣,回头望了过去,小倩正在穿过客厅,看想样子似乎要走到房间里去了。可是我接着又发现,她的脚步是缓慢拖沓的,脚步声沉重有力,忽然之间,她回头望了一眼,眼神恼怒更添幽怨。我一个抖粟,快步地跟了上去,伸手就把她的手搭住,然后往右边用力一拉扯,她整个人就移动到墙壁前。她背靠着白色的墙壁,而我的双手也撑在墙面之上,喘着粗气注观着她。
我的鼻尖离她的脸庞不足五厘米。我可以清晰的看到,她的瞳孔在收缩,也在紧紧的盯着我,眼眶里波光盈盈,有一种东西浓得像窗外的漆黑一样。她的脸色更加苍白了,正如我一样,胸膛在剧烈的起伏,呼吸粗重,气喘得像大热天里的狗。她缓缓地闭上眼睛仰起了脸,这个动作,使她的吸呼直接喷到我脸上,而我的呼吸也喷到她的唇间。两个人的呼吸交织在一起,吸呼在打仗。
我仍然睁大眼睛盯着她,清晰的看到,她脸上洁白皮肤,以及皮肤上微黄细小的毫毛。这幼嫩的皮肤让我想到她的年龄,继而又想到她的身份,她还是个中学生——我不该这么做!这个念头让我如遭猛击,内心一些东西痛苦的纠结在一起,使我迅速地冷静了下来,另一个念头又清晰的浮现出来——我并不爱她!甚至连喜欢都谈不上。望着她纯洁的脸庞,我知道这样的女孩一旦付出真情,就会深陷其中,不可自拨。我突然迷惑了,不明白自己为了什么要这样做,是为了情欲么?还是贪图那游戏的趣味?而临阵退缩,这是胆怯吗?找不到答案,我感到十分难受。右手离开墙面,化掌为拳,狠狠地往墙上一击,随即转身离开。
进了小缓的房间,阿勇跟小缓正坐在床沿上卿卿我我,我没理会他们,直接走到一幅书法挂幅前,眼睛望着那些字,心里却继续纠结着,说不清的难受。过了一会儿,阿勇拍了拍我的肩膀,我转过身,阿勇望着我讶异地说:“你的脸色怎么这么难看?”我随便应了一句,就看见小倩也走了进来,一面的疑惑兼惨白,望了望我,又低下了头,并没有说什么。我对阿勇说:“很晚了,我们回去吧!”
四、情圣的第三个要求
第二天上午,我和一伙人在家里打拖拉机,正打到激烈之时,电话突然响起来。提起话筒,对方却毫无声响。究竟是谁?我问了几句,但是对方仍然沉默不语。这时,钟爱打拖拉机的小素,高声崔我赶紧把电话挂掉,回去打牌。她是我堂叔的女朋友,大家年龄相仿。听到她的声音,对方马上就把电话挂掉。接着小素问是谁,我如实回答,说我也不知道,对方没有说话。我又坐回去打牌,感觉莫名奇妙的,也没想这么多。
几分钟过后,电话又再次响起。提起话筒,这次对方传来汽车在旁边疾驰而过的声音,但还是没有人说话。又重复问了几句,猛然想起了一个人——小倩。肯定是小倩,我的声音顿时轻柔了下来,轻轻地问:“你是小倩吗?”对方仍然没有回答,我轻声叹息,握住话筒,等待她说话。过了十几秒钟,却隐隐传来了她哭泣的声音。这时不耐烦的小素又叫嚷了起来,小倩再次挂断电话。
小倩一定以为小素是我女朋友了。满怀惆怅地回到座位,小素头也不抬的问我:“究竟是谁啊?这么烦人。”
“昨天晚上认识的一个女孩。她刚才在电话里头哭,但我并不喜欢她。”我回答说。
“怎么这么奇怪?别理她就是了,我们继续打牌。”小素还是没有抬头。
“可是我狠不下心来不理她,是她先挂掉电话的。”盯着手里的牌,我喃喃地说道。
听到我的话,小素终于抬起了头望了望我,欲言又止的样子,最终还是什么都没有说,只是摇了摇头,又低下头看手中的牌。
片刻之后,推门的声音响起,我回头望了过去,原来是阿勇来了。他满脸兴奋走到我身旁,搭住我的肩膀,向大家说要问我个事,就把我拉到外面。他双眼精光四射望着我,笑容可掬,低声地问:“你昨天说的情怪第三个要求是什么啊?”
我狠狠的盯着他,突然想起小倩由此至终都没有说过一句话……脸部的某块肌肉似乎在抽动,我冷冷地回答说:“心黑手辣!”
2008-10-2
[ 本帖最后由 微笑的阿呆 于 08-10-14 03:51 编辑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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