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森田日记(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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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03-5-20 21:57:37 | 只看该作者 回帖奖励 |倒序浏览 |阅读模式
第八例:33岁(发病时26岁)。严重对人恐怖、睡眠障碍,便秘感、头重感

  因对人恐怖,故对与人接触感到痛苦,与别人谈话一直不敢抬头,甚至与自己的孩子说话也感到痛苦,致使家庭也笼罩着阴郁的分氛。患者虽坚持上班,但自觉痛苦至极,几乎不能到公司之外的任何地方,最后由佐渡先生介绍特地来接受治疗。

  卧床第一天

  ……我乘车颠簸了17个小时,筋疲力尽。要在往常,必须要休息一天才行。只有这一次,象落水之人遇上救命的大船一样,心情非常坦然。医生简单地询问了症状之后,就命令我立刻进行卧床。

  第二、三、四、五天,卧床。

  我想这是我接受的最后一种疗法了,所以对医生绝对相信。但是,我不知道这种疗法到底能否有效,心中总是忐忑不安,也实在不愿意继续卧床(卧床肯定会厌烦的)。已经躺了六天,医生却还要推迟我的起床时间,这使我更加怀疑自己是否患了精神病(开始并没有这种怀疑)。

  起床第一天,(住院第七天)

  早上,听说医生允许我明天起床。对这种疗法的最终效果,我已不抱多少希望,起床也不过是起床一试罢了。我更觉得心中无数,但不管怎样,总算不再继续卧床了。这不免使我从内心略感高兴。入浴后做了体格检查,体重竟丝毫未减,这使我很感兴趣。对这样的小事情也感到有趣,对我来说过去还未曾有过。这大概就是卧床所起的作用,我心中又充满了感激之情。

  第二天

  昨夜辗转反侧,难以入眠,睡着时可能已是十二点以后了。早上还未睡够,却被街上一醉酒之人的放声高歌所惊醒。醒后想来,感到从睡到醒只是一瞬间的事,这证明确实睡好了。我还是第一次有此感觉,这也许是偶然之事,但我还是十分高兴(生理需要的睡眠时间是能够保证的,所以,应该把睡眠交于自然,这样就会避免因睡眠好坏引起情绪波动)。昨天听说工作已经都做完了,这使我感到为难。但我起床后却发现盆栽的花草尚未整好,杂草丛生,堆满枯叶(耐心地观察某一事物,就会发现一些问题,继而就会根据发现的问题动手去做。工作是不会有尽头的)。我把做的工作重新检查了一遍,感到无懈可击,也就放心了。到外面一看,全是陌生面孔,我突然有了一种窘迫感,立刻出现了赤面,但又想到任何一条路上都有朋友在,想到这些,心情放松下来,终于没有出现原来意料的恐怖感(应顺应自然,出现赤面,也应该带着症状坚持与人接触)。在外出期间,时时出现似乎被人追赶的恐怖感,很容易失去心境的平静,(心境是不可能一直保持稳定的,出现紧张、困扰等情况,实在无可非议)。

  第四天

  ……晚上,医生对我谈到,健康人对话时,眼光相遇的时间是非常短暂的,本人感觉到眼光遇到一起时,实际已经分开了。我想医生的话是对的。但还想实际了解一下健康人对话时的真正状态。听说这样做对治疗没有帮助,要紧的是以听任主义的态度去处理一切症状。与人会面,即使感到窘迫,感到坐立不安也应该一步步地坚持体验,积累感受。这一想法是我从昨天或者说更早一些时候在不知不觉之中出现的,我很想请医生对这一想法做一指导(感到窘迫或恐慌是无法由主观意志左右的,只有任其出现,就象看到红花会感到花是红的,看到柳树会感到柳树叶是绿色一样)。

  第八天

  制作兔笼、帮别人重新给一辆婴儿车刷油漆,把一些弯曲的旧钉子砸直、修理排水泛、制作铬铁夹子、做装钉子的小木箱等。黄昏时,虽然情绪不太好,但仍坚待把院子打扫干净、把木料整理好,把善后工作全做完了。今天中午,木工曾给我谈了各种木工工具的事。谈话结束后,我发现自己并没有出现窘迫及被追赶那样的恐慌感,可在以前,是肯定会有此感觉的。我曾感到木工在和我说话时的眼神有些异样,要在从前我早就惊慌失措了,可今天,对!今天我的眼神也与以往不同!我当时这样想着,自然产生十分乐观的情绪,同时,也产生了一种克服症状已指日可待的自信心。这种自信过去还从未有过,我太高兴了(能体会到自己点滴的进步,这很难得)。

  第十天

  用焊锡焊好喷壶漏水的地方,并重新加工了出水口。过后想来,我确实全力以赴投入了工作。我曾几次与修理房顶的工人交谈,得知对方和自己是同乡,不免引起我的思乡之情。当时和工人谈话时,也是带着窘迫的心情谈的。除此之外,我当时没感到别的痛苦,也想到用这种态度与人交谈就已经很好了,这使我非常满意。

  第11天

  修理电唱机。……我判断得非常准确,一次就使唱机放出了很高的声音,禁不住自言自语道:“怎么样?”(这种喜悦可以理解。能一项一项地把工作任务完成,这实在令人佩服)。又和丹下先生一起去了木料商店。一下子来到纷杂的街道上,无法抑制地产生一种戒备心理,我惊慌失措,简直来不驻考虑如何是好(注意,现在已达到惊慌失措的最强烈程度)。木料商店的老板对人毫无热情,是个令人讨厌的家伙。我想,有厌烦的情绪就任其厌烦,有窘迫感就任其窘迫,一切都顺应自然。这时,反而感到出乎意料的减轻了。从木料商店回来时,仍然感到惊慌失措。回来后,我苦涩地回味着东京街头繁华的气氛给我的压迫感,就象乡下人进城一样。但我又想,要有乡下人那样的对待态度,也许会使对人恐怖逐渐消失。我思虑再三,竟得出这样的结论。晚上,医生来给我谈了许多,其中谈到将来无需研究多少道理,就保持动摇不定的心情即可。在这期间,也许是由于我未再多考虑对人恐怖的症状,过去的痛苦也不太明显了。以后,我要按医生今晚说的去做,顺应自然,接受街上的气氛给我带来的压迫感,对人恐怖感也应如此,应顺从地接受。我刚从外面回来时,曾感到一种痛苦,但现在的心情是一种来自心底深处的喜悦,我感到浑身都充满一种喜悦的力量。这种心情无法形容,用纸笔难以表述(如果达到彻底治愈的程度,就不会有这种特殊的喜悦,但现在有这些情绪是极自然的)。

  第12天

  ……我想给妻子写封信,才想起需要买支钢笔。我毫不迟疑地去了一家商店。正当我挑选钢笔时,有位客人和我谈起怀表质量好坏的事,我竟然没感到任何恐怖和窘迫。平常,总是在症状较轻时,容易出现窘迫感,但今天我丝毫没有这种感觉。我又曾在一个宽敞明亮的地方见到二、三个美丽的姑娘在一起,当时我只感到有些不好意思,却几乎没感到窘迫的痛苦,这使我进一步加强了治疗的信心。

  第20天

  ……晚上,医生给我谈到人应该把自己先天的特长尽量用到工作上去。住院前,我简直做不了任何事情,但现在,已经在医生的指导下,只争朝夕地全力做着各种工作。出院后,我一定努力工作,把自己的以后的力量投入到生产工作中去,我坚信自己能做到这一点,我一定要把医生的话变为现实。

  第22天

  给鸡和兔子喂食。早饭后,医生正在和我谈话,前几天出院的××君来了,一起高兴地谈了许多。他已经彻底治愈,他告诉我们:“我当时常想,要是能在医院彻底治愈该有多好啊!但现在这些都已成为现实,我又感到这是很自然的事了。”他的话使我们非常高兴。他又谈到:“出现杂念是人人都有的事,谁也无法避免。”从他说这些话的语气,已根本看不出他曾因杂念恐怖来住过院。这使我想起他刚住院时的情形,简直就象棵被盐淹过的青菜,一点儿精神也没有。……晚上,和医生、医生的夫人、孩子一起去参加新井药师的纪念日庆祝活动。听说要乘电车去,我想这一关要非过不可了,但出了医院,并未感到有何异常,也没有出现以前那种好象被人追赶的恐慌感。车窗外面什么也看不见,我便一个个地观察起乘客来。有时,我的眼光偶尔与一位年轻姑娘或一位绅士的眼光遇到一起,在我把眼光移开之前,对方似乎已觉察到什么,早先把眼光移到别处。与一个月前的自己相比,已完全变了样。在去药师途中,我们路过了万家烹饪店、高桥洋货店、那波来餐厅等,我注意到了一个卖鞋的店铺的招牌,竟给我留下了极深的印象。也许是我注意力已十分集中了(一切听其自然,反而许多事物都会给自己留下印象)。过去,我几乎完全丧失了意识,终日犹豫徘徊,无所事事,现在想来,那只能是很早以前的事了。我挨个地看着地上的货摊,每一个都感到很有趣。等我出院回家后,一定带着孩子去参加御会式。肯定连孩子也会对我刮目相看的。而过去,孩子央求我带他们外出,我总是借口有工作推辞掉。现在想来,自己当时是何等的愚蠢呀!在返回的电车上,我刚好坐在车厢的中部。坐在车上无事可做,便又开始观察起周围的乘客来。我现在完全可以观察判断一个人的相貌风度,而且是在不知不觉之中做到这一点的,对此,自己也觉得不可思议。这时,我开始考虑出院的事,妻子和孩子要看到在我身上发生的奇迹,肯定会惊喜若狂的(这是很自然的)。

  第25天

  ……晚上,风雨大作。北面的窗户上方有些漏雨,我用条手巾塞住缝隙,开始读高良武久先生的书。十二点就寝。三点左右,医生来巡视病房,把我惊醒了。不久,风向改变,雨又从西面的窗户漏了进来,我只好掀起塌塌米,不停地用抹布把地上的雨水沾起来,到早上五点钟左右,竟拧了满满的一桶雨水。五点半左右,雨停了,我疲惫不堪地躺在塌塌米上,只迷迷糊糊地睡了一个多小时,就又被吃早饭的铃声惊醒了。

  第26天

  昨天晚上,一直不停地忙着干活,连三十一号和一号也分不清。早上,我听到医生的招呼声,赶忙到院子里一看,竟稍稍吃了一惊,满院子落花狼籍。要干的工作成山了。平时,我从未想到要主动地干这干那,就在这时,才尽全力主动地投入了工作。事情太多,但我并没急躁。清扫完之后,我估计只有十一点左右,但一看表,已到一点了。尽管如此,我没担心自己睡眠不足,相反却感到大大提高了工作效率。……晚上,医生给我讲了许多事情,今天虽然身体很疲劳,但整个过程却记得清清楚楚(从昨夜开始就付出了很大的劳动,这证明完全可以适应变化的环境)。

  第29天

  早上,到外面扫除花盆的枯叶。早饭后,医生给我谈了出院之后应如何生活的问题。今天是住院的最后一天。不管怎样,我要把做了一半的放鞋的箱子就完。直到六点半,才终于全部完工。这项工作花费了好长时间,正因如此,我才体会到了付出劳动之后的喜悦。医生原来通知我一起到新宿吃晚饭,时间已很晚了,我把领带系了一半就匆匆忙忙地跑下二楼。新宿人流如潮,拥挤不堪,我夹杂在人群中旁若无人地走着。进了餐厅,我们要了丰盛的饭菜。周围满满的全是用餐的客人,要在以前,我也许早就逃之夭夭了,但今天,我情绪稳定,没有出现任何恐怖感。吃着饭,医生和我谈了许多事情,我都能精力集中地和医生交谈。当时的心情就感到象在自己家里一样。……在回医院的路上,我们到了五金商店,买了鞋箱所用的金属件,还买了一把准备自己出院回家后用的小锤子。又想到要给孩子买点礼物,便去了点心店。这可是前所未有的事。过去,我从来没有一家家地逛商店,但现在,我能愉快地到处走了。如果有人要我写出今晚的感想,我一定毫不犹豫地写道:“茫茫乾坤,变化于一月之间。”这咱感触当如沧海之深。过去患病之时的情形似乎已给以记忆清楚,但今天晚上,医生的谈话使我突然想起了往事。劳作时的睡眠障碍、小便不畅感、头重感,这些症状都在“对人恐怖”就要消失的同时,不知不觉地彻底消失了。现在,我感到心地坦荡,又感到似乎不应长久地就此下去,而应该进一步充实些实际的生活内容。总之,我似乎感到把自己内心的一部分切下扔到了一个什么地方似的。

  对人恐怖也许会暂时以此状态持续一段时间,但现在我已经形成了正确的心理态度,已不会再迷惑,也不再担心症状会复发。住院仅三十五天,竟收到了如此效果,这是我所没有想到的。这全靠医生的关心和指导,我感激不尽,在即将出院之际,我内心充满喜悦,再次深致谢意。

  本例属神经质患者的理想治愈者,在住院期间,他自发地发挥出高于一般人的工作能力。对神症的治疗,不仅可治好患者的症状,而且可使患者的日常生活能力和工作效率都得到提高,也可以说神经质疗法是以提高人的整体素质为着眼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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