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第十九天了。日子一天天过得好慢。第三周我感觉比第二周差,更加焦虑。今天又没有吃氯硝西泮,更加觉得崩溃。但是看到网上的一些说法,百优解的半衰期比较长,在身体里稳定的时间要20天左右,也就是三周。许多人三周后感到明显不同,所以我也抱有一些希望。
感谢大家给我的回帖。关于原生家庭,主要是我母亲,我没有花太多笔墨,因为写不完。或许可以慢慢说,但我也不知道有没有必要,对别人似乎也没有帮助。过去的两三年,这大约是我和我的心理医生之间最主要的话题,所以三言两语是说不清的。
在我年幼的时候,经常感到很矛盾,一方面我遭受着母亲精神上的虐待,感到十分痛苦。另一方面,她在物质上并没有亏待我。事实上她非常勤俭,对外把自己塑造成一个为家庭无私付出的形象。无论是父亲,还是身边的其他人,都无法理解我。我的抱怨只会遭来他们的责备,认为我忘恩负义,不懂事。长大后我与母亲的相处总是小心翼翼,从来不敢流露自己真实的情绪。她说我很冷漠绝情,是个天生的坏种,有时甚至连父亲都这样觉得。我也一度责怪自己,认为是我的问题。当然这些都是日后我才明白原因。
父亲在我小学毕业的时候去外地工作,有时周末回来,一直持续到我读大学。虽然他在家的时间很少,却是我少数快乐的记忆。父亲是个豁达且有些浪漫主义的人,尤其喜欢下雨天。前几年他来国外看我,遇到下雨天也是常常坐在窗边看雨。受他的影响,我从小也喜欢下雨。下雨天的时候,便觉得心里那些杂音安静了许多。父亲也会带我做摆渡船去岛上玩,那时候还没有开发,景色很好,三面临江,一面临海,天高地广。
过去,母亲常常夹在我们中间。我和父亲的关系也没有很亲近,总是有些悬浮。这几年我和母亲完全不说话之后,反而有些话能对父亲说。我发现他没有我想象当中如此完美,但却真实了许多。失业之后,我告诉父亲,他劝我不要对自己压力太大。我说从小没有人对我这样说过。过去我受了挫折回到家从来不敢说,因为只会被指责没用,比不上其他的小孩。这些年我自己一个人到国外,辗转许多地方,读博,生子,重新找工作,每一件事我都做得很艰难,但是过去我从来不敢对家里说一个字,因为知道得不到安慰。我总是想和他埋怨母亲,可他只是叹气,劝我过去的事情不要再想了。
我不知道我对他的感情是什么,也许也有埋怨。但我已经没有母亲了,不想再失去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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