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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晓芬(默默)/文字
1。
去年有位朋友A发文讲述她的一次看病经历。A去了深圳的北大医院挂号的是一位国内骨科方面的知名专家,A一开始对他有着极深的信任和尊重,而且A几乎是冲着这位专家的名望而去的。A被告知要治疗需换半月板。A当时就依照医生的话付了一万多预订了半月板。回到家中等待手术到来的时候是忐忑而煎熬的,很担心过程及后续会有什么问题。A的外籍先生劝说她在手术前先去找境外的专家看一看,认为这样比较保险。A经不住先生的劝说,花了1500元挂号了香港的一位骨科专家。没错,那位专家的挂号费是1500元。
后来A觉得这1500元花得很值。A与先生创办公司,对她来说,此时钱没有问题,问题是找到最佳的治疗方案来解决健康问题。香港的那位骨科专家告诉A,国外的医院医生面对她现在的这个情况,基本上都会建议保守治疗,不需要做手术。毕竟,身体的零件还是“原装”的好,如果原装零件不到非换不可的地步时不建议手术更换。
后来A去北大医院要求退还订金,为自己避免遭受一场手术的煎熬而庆幸,另外愤怒地声讨那位专家,认为医院和医生为了利益最大化而不顾对病人的实质情况,对病人不负责而气愤且失望。或许那位北大医院的专家并没有错,更换也是一种治疗的方式,但他只说明了只有这一种治疗的方式。而香港的那位专家,他说明了有两种,一种是保守治疗,另一种是更换。并建议不是非换不可的时候不要换对病人较好。
另有一位称他为G,G住在深圳某区。G有大半年总感觉自己的腿骨某处有不舒服,去当地人民医院检查拍片,医生说骨头没有问题。但G的不舒服不仅让他不敢再剧烈运动,且成为他一块心病。
G妈听了朋友介绍,说某区有一位很好的骨科大夫,有私人诊所,去看的人很多。G妈很是相信朋友的话,特别是听到该大夫拥有医学硕士学历,还有种种头衔,不仅放心还带有祟拜。G和妻子一同前去,妻子因剖腹产而遗留腰酸的问题一直没好。夫妻都去了,除了基本的治疗——药膏,还有针灸,仪器理疗......单次单人好几百,如此持续了一段时间,花掉3000多,还没有好。据看过病认识的人介绍,单人要完成一个疗程至少要6000元以上。G说,如果能治好,这也很值。G想起G妈二十多年前腰部有旧伤,天气不好就会酸痛。于是带着G妈一起去看旧疾。
谁知这位医生认真地看了他们去医院拍出的片子之后,严肃地对他们说,G妈的问题很棘手,他没有办法处理,但如果就这样不处理,有可能老了以后说不定什么时候就瘫痪不能行走了。这话让G十分担忧。
这时G想到了此前,老家的一个亲人曾被撞伤腰骨,特别严重,后来由人介绍看了某村一位祖传的骨科大夫短时间内被治好。他此前本来也有想去看那位大夫。但因路途遥远而作罢。
为了G妈,G特意找了时间回到乡下,找到老家的亲人去寻找那位大夫。大夫深居在一个村的一间老房子里,看起来家里没什么钱的样子,一点不像所谓名医。G讲的时候我会想到我老家的一位“祖传医生”,就是靠祖传秘方治病的医生,但并没有上过医学院更不要说有医学学历。靠着代代相传的祖传之方,最早在村口盖起的一幢像别墅般的洋楼房,外面挂着他的名字,名字是最好的招牌。可是这位,住在巷子老屋,外面连个名字都没有。所有人皆由介绍慕名而来。
那是一位快八十岁的老人家。他摸了G腿部不舒服的地方,只给他开了一帖膏药,50元。据说,对于穷人,膏药只收25元一帖。G将信将疑,不放心地跟医生要多些膏药,以防不够用的时候不用来回跑。老人家用两个手指“验”了G妈的旧伤位,无须拍片看片,准确地说出是啥事(恕我无法原语措述一遍),开了药膏加药汤。说了一些话让G的心头大石瞬间放下。意思是能治好,不是什么大问题。G和母亲两个人总共花了一千多块,拿足疗程所需的药外加一些,只看了一次,无需复诊。
G用了那块药膏之后真好了,为了巩固,他自己多帖了几块。G妈并没有喝药,贴完所有的药膏感觉旧伤部分不再酸痛。这么神奇,G把邻居夫妇也介绍过去。
想起上海一位曾“感动中国”的女医生陈晓兰,曾不惜丢工作丢钱财,只为了揭露医院利用种种理疗仪器为了从病人口袋中掏钱的感人事迹。她抗争了许多年,始终不敌整个大环境,但还是一位我心目中的英雄并理想主义者。
想起了“心理测验”,一个心理测验有它的好处,可作为一个了解来访者问题的工具之一,但却并不能成为诊断的主导依据。诊断结果主要还是依靠医生或咨询师谈话后判断。但就是“心理测验”,医院和机构收费昂贵,每次约几百元。作为一个心理咨询师,我不否认它的存在有其作用,它有一定的参考判断帮助进行诊断的作用,为心理师或精神科医生提供一个侧面了解。只是我想作用并没有大过于谈话过程对个体情况的了解。最重要的是它不具备治疗的功能。它既不能替代咨询师谈话后诊断,也不具有治疗效果。是以,在我的咨询中,没有“心理测量”这一项。个人认为在我的咨询中不需要用到它。
毕竟心理咨询,心理治疗,更多的意义在于这个过程。对于人本主义心理学来说,甚至并不需要“诊断标签”。但这是医院和学院派所无法接受的。
所谓的权威也好,所谓的专家也罢,抑或是名不经传。每个人都会在成长和经历中收获自己的人生见解,选择那个内心最需要的东西。就像看病,没有绝对。只有是否适合。找到那个最适合的, 在这个过程中,我们也会收获到许多东西。
在我们的社会里,观念里,有过多的迷信权威与专家的集体无意识。它来源于我们幼年时,孩子对父母这个权威的认同,不论父母做什么说什么,相对孩子而言,都是对的。但随着时代的变迁,现在,人们的内在个性自我更多被开启,人们内在的自我独立意识越被看重的发展,个性化和有独立自我观点的人越来越多。于是我们可以质疑权威,作出对内心和个人来说最有利的那个选择。
2。 我父亲曾有过可能因足底过度使用磨损导致的刺痛,看医生没看好,有个人对他说,去菜市场买那种最便宜的膏药,一直贴,一段时间之后会好。父亲决定试试。最后真的好了。他把这个方法告诉另一个多年受类似问题之苦的朋友,但那个朋友不相信没有去尝试。这是父亲一次自治而愈的事,但并不是每次都能这样,折磨他的腰痛,看了许多不同的医生后来才找到对治的方法。
我本人在七八年前曾发现身体不适,当时并没有立即去看医生,我那时就认为医院不是万能的,但有必要的时候还是需要去医院。我先是根据症状上网作了一番查询。发现症状很符合“带状疱疹”的描述。里面有说这种病一般恢复需要一个时间段,大约是21天。我于是根据网络提供的信息买了相关的药物对自己进行治疗。果真病程过后就好了,当然那个过程少不了病痛的折磨。后来,我小姨也得了这个病,据说很严重需要去吊针挂了好多天。包括我一位表哥,也要去医院挂点滴。
我感觉很有意思的是,我们都患了同一种病,但是仿佛他们的很严重,可是我却好像“不严重”。真的是这样吗?我想不是。病的症状,肯定是雷同的。即便我吃着药,一定程度地控制着症状,但身体上的那种疼痛不适在那段时间一直陪伴着我。可是因为了解这个病是怎么回事,然后大约多久可以好。内心对待病症有一份甘愿忍受和耐心。因而对待它反而是内心是平静允许它存在的。可是对于不了解的人来说,病症是可怕的,不知道如何面对和解决它,因未知而恐惧。面对病痛难以平心处之。可是带状疱疹真是很常见的病,我记得母亲以前也得过,还记得她整天涂满着草药的嘴,这病,很顽固难治,是因为,它的恢复期需要接近一个月。很挑战人的心理承受力。
人的机体有自我恢复的能力,但生病的时候肯定需要好的照料,也包括药物的,饮食与休息的配合调整,让身体有一个更新期。我始终认为身体常借着不适与疾病在表达我们所意识不到的那部分,迫使人不得不去面对——停下其它的事情,去好好地照料和对待自己。
心灵同样具有自我修复的能力,只是当它严重失调的时候,可能需要一个借助一些外在的东西帮助我们更好地去对待它,借助一段时间的调整(治疗)来恢复,调合这颗心,让它更好地为我们的生命服务。因为它决定着我们最主要的生活质量。
2015.7.1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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