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燕七 于 15-4-22 21:06 编辑
关于我的出生有这样一个故事。是母亲讲给我听的。刚出生后的我,没有呼吸,自然也不会哭。护士在一旁把我调转过来抽我的脚丫,试图这样让我能够喘气。抽了2个小时,还是没呼吸。疲惫的母亲摇摇头说:“算了吧!不要了!”护士不肯放弃,又抽了一会儿,我终于哭出来了。所以我这条命是护士给的吗?我一直后怕。
活下来之后,轮番在各个亲戚家住这样子度过婴儿期。据说是超级能哭、哭声响彻云天的一枚小朋友。
记得事情之后,母亲对我没有虐待,但是完全不亲密,甚至嫌弃。是过早“自力更生”训练下长大的女童子军。没有任何借口地要拿第一名,没有任何借口地要当班长,没有任何借口地要参加各种比赛。与此同时,她很爱自己,爱惜自己的声誉和形象,很专业地在做一份研发的工作。
快进。
现在,一旦别人做事没有边界,试图用这情那义的压我、捆绑或勒索我,我第一时间嗅到不对就离开。我总能够逃脱感情或恩情的捆绑。只要我感觉到不自由,我想逃脱就一定能逃脱,成为幸存者。
我很能一个人生活。
多年以后读历史,才知道,原来欧洲国家在几百年前,有一个奇怪的现象。一家人里面有两三个孩子名字完全一样。在那个年代,由于新生儿死亡率很高,很多妈妈都会给家里的兄弟姐妹几个孩子都起一样的名字——母亲们知道反正最后可能只有一个能活到成年。起那么多名字叫起来也费事。。。。。。那么,有个别幸运的兄弟或姐妹成年后都活下来了,于是就都用了一样的名字。母亲认为新生儿太柔弱想要放弃的念头,可能是产后抑郁,可能是像欧洲民族一样的理性达尔文主义。但不管怎么样,这个历史故事很能让我释怀了。
如果母亲的基因里有像日耳曼民族一样的理性傲慢自恋,那么,这基因流转到我身上,也得以使我在成年后,在意外频发的人生小灾难中得以幸存,没有上当受骗,没有被任何亲情、恩情、爱情......捆绑,并且在内心深处非常喜欢自己。
此时此刻,我孤单然而自由、安全、不操任何人的闲心,没有任何负债地,很小心呵护着自己,这样生活着。也正是传承了母亲的基因啊。
时隔多年,我在现在的自己身上,终于,读懂了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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