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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 待 花 开
女儿在我的眼里,心里都是一朵花,我想看着她开得淡雅、质朴又隐着一份高贵。
在我和她母亲的十年纷争里,女儿已看过八个春天,她已长出了幼嫩的枝干,挂上了几片翠叶。小小的她已是那样爱美,穿衣服要搭配已成为她的信念。每天晨起,如果准备了她不满意的衣服,便要表示抗议、愤怒,直到满足她的要求才愿起床,否则便不梳洗、不吃饭,发脾气。这样的杈枝长得太快,太长,影响了她的主干的生长。我有时盛怒之下要挥斧砍去,她的疼痛又令我难以下手。在这样的妥协里,她又多出了几株枝桠:乱放物品,作业不愿钻研,做事容易满足,对自己要求不严,更讨厌的是她是那样的任性、固执,明明这样做不好,大家都在劝她,她偏是不听,仍然要坚持按她的意愿做。每每此时,我都会以强迫手段,惩罚的方式,招致的结果却是“坏蛋”、“我恨你”、“你不爱我”!我好想砍去她的这些杈枝,又不愿她的疼痛,这真是两难的问题。
不知她怎么会长出这些杈枝来,是哪里出了问题。我知道这是我和她母亲在浇灌她的时候没有给她均匀的培育而是在某一处多施了很多肥,浇了很多水而出现的。并且,我私下里以为这是她母亲的“辛劳”。但是,在她母亲“辛劳”的时候,我在干什么呢?为什么没有把我这一面的水、肥给她补充上去,而是使她倾向于母亲那一面呢!
原来,我也只是一个会懈怠的园工,一个甚至会烦躁、过度焦虑的园工。她的母亲深感于这一点,并且累了、厌倦了,现在要带着她离开她生长的这片土壤,移植它处。我虽痛心,却又无力。女儿这朵花更需要她母亲的滋养,离不开她的母亲,可是,她的母亲却也有着软弱、无力,更因为她的固执、任性,而无法意识到这朵花成长时已经倾斜的枝干,甚至会以为她的粗壮的杈枝已是她的主干。
我无力,当时光的轮转让她看到第十六个春天,在她盛开的时候,还是我愿望开的那朵淡雅、质朴、又隐着高贵的花吗?我无法预知,更无法控制,我只有静静的等待,等待她的花开。但是我知道,她即使开出的只是杈枝上的一朵并不丰硕的花朵,也是曾经经过我培育的花,纵然她有许多花刺,花瓣瘦弱、花蕊萎缩,她也是我现在开始等待的花。
我静待她的花开!
2015-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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