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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每一个电视节目都有它的生命周期,你觉得《实话实说》还能存在多久?
崔:如果说《实话实说》是一个电视节目,它改变不了改头换面、甚至销声匿迹的命运。如果把它视为正常的社会谈话空间,那它的生命永远不会停止。
问:看来你心太软。我们知道有的女孩子在疯狂地追求你,你心软过吗?
崔:有时候会管不住自己,这就要借助外力。我的办法是,一得到这样的信息,首先反馈给我老婆,然后看着她拉长的脸,我就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做了。我一直觉得这些女孩子不是真心喜欢我,因为我做电台记者时非常优秀,可是没有一个人给我写信。
问:当了主持人之后,生活中哪些事儿方便了,哪些事儿不方便了?
崔:这一点我认为特别值得夸耀:就是我当了主持人之后,我的生活没有任何变化。和以前一样,有非常好的心态,常人做的事我都可以做。我可以在夏天穿着大裤衩子抱着我闺女在长安街上走,一切都那么舒服,没觉得有什么大的约束。至于说到方便,谣传有人要送我房子,但至今没有和我联系上。
问:现在许多人反映你老爱打断别人的话,为什么?
崔:现场应当弥漫着两个字--公平。作为裁判我说的很清楚:打断是我们的权利。如果不打断的话,我们都要在这里守夜。我可以打断你,你也可以打断我。打断可以让谈话有节奏。你还要考虑电视机前的观众的耐性。不信咱们可以试一试,做一期不打断的,我估计观众在自个儿家里就把你给打断了。
问:这个节目在文化追求上比较重视民间性,这是有意识的吗?
崔:嗯,我特别强调这一点。我老婆还跟我说这个事儿,她说,你看,走在街上认出你的老百姓都那么友好,跟你接着谈节目中的话题。拍你的肩膀、按你的脖子,这就说明你的节目得到了认可。如果人家都远远地盯着你,最多挤上来让你签个字、拍个照片,你就差不多离演艺界二流演员不远了。凭我的基本条件,在演艺圈里扑腾,也就是个三流演员。
问:播出的节目和现场比,哪一个更好一点?
崔:我们特别强调工厂化生产。前期的策划是节目的一部分,现场的主持又是一部分,后面的剪辑让两部分升华。如果剪出来的片子还不如现场好,我觉得这事你该采访一下这个节目的编导。
问:不少地方台也在办谈话节目,有的节目明显在模仿你,对这点你有什么意见?
崔:没法儿说。因为我不能肯定他们在模仿我。比如也找一个长得有点像我,手也放在同一个地方,你无法说那是不是人家的原生态。我倒是觉得我们节目的名字经常受到侵权,不少报纸杂志都办一个《实话实说》专栏,不知道能要回钱不能?但这对中国的观众来说,肯定是一件好事,我们也能来一番竞争。可是我看他们都不坚持,转向太快,都往里揉游戏、揉小品、揉歌舞,话说得越来越少。
问:现在对你交朋友有什么影响,现在的朋友是不是都有功利色彩?
崔;这问题一回答又会得罪一批人。我过去交的朋友有很多是有功利色彩的。现在交的朋友自然也划成两派。
问;你能分清吗?
崔:他们自己能分清。可是我身上没有什么油水。
问:许多人说,在看《父女之间》时,看见你哭了,由此改变了对你的看法,原来你还有另一面。在生活中你是一个容易被感动的人吗?
崔:我坚信一条:我吃长相的亏吃大了。比如打起仗来,我只能是属于打入敌人内部的那种。但自己的本性是善良的,而且很容易被打动。记得在电台时采访边防部队,在那里采访,边问边哭;回来给同事讲,边讲边哭;编辑的时候,边编边哭;播出的时候,边播边哭。始终在那个状态,非常容易被感动。这方面的体质太弱。现在着春节晚会,我知道这段又要煽情了,可还是控制不住,被煽得一塌糊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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