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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生今世 飞鸿踏雪泥 今天 14:38
为月忧云,为书忧蠹,为花忧风雨,为才子佳人忧命薄,真是菩萨心肠.
谁是人间的四月天?-与梁从诫先生商榷兼论徐志摩与林徽音的关系(转自北大中文论坛)
廖钟庆
一、
《人间四月天》电视剧去年年初在两岸播放后,为两岸带来了徐志摩和林徽音热(当然也有张幼仪热和陆小
曼热)。从纯文学的角度去看,假如人们能透过这套电视剧感人的故事进一步去研读徐志摩和林徽音他们的
作品,并且能超越现成的偏见去为他们的作品所透显的文学价值而赋予全新的定位(尤其在大陆),那么,
这套显然非常用心去拍成的二十集的电视剧真可谓功不唐捐了!
对这套电视剧持否定态度的人也不是没有,最具代表性的是梁思成和林徽音的子女梁再冰女士和梁从诫先
生姐弟俩,俱认为剧情无中生有,并提出了一些他们的看法与批评。最引起我注意的是梁从诫先生的说法
,他更进一步指出林徽音的《你是人间的四月天》一诗是他母亲生了儿子之后非常喜悦而写给他的,证据
呢?他拥有人证,这是他母亲去世后他父亲在聊天时告诉他的。也许这只是一个“美丽的错误”(诗人郑
愁予先生的诗句)!首先,让我们来欣赏这一首诗:
你是人间的四月天-一句爱的赞颂
我说你是人间的四月天,
笑响点亮了四面风;轻灵
在春的光艳中交舞着变。
你是四月早天里的云烟,
黄昏吹着风的软,星子在
无意中闪,细雨点洒在花前。
那轻,那娉婷,你是,鲜妍
百花的冠冕你戴着,你是
天真,庄严,你是夜夜的月圆。
雪化后那片鹅黄,你像;新鲜
初放芽的绿,你是;柔嫩喜悦
水光浮动着你梦期待中白莲。
你是一树一树的花开,是燕
在梁间呢喃,-你是爱,是暖,
是希望,你是人间的四月天!
诚如梁先生所言,这不是一首哀悼亡友的诗,当然也不是一首通俗所理解的“所谓的情诗”,但说它是怀
念一位朋友的种种优点应该更贴切,而林徽音的这位朋友,就是徐志摩!
在未提出我的证据之前,我愿意指出两点:首先,梁先生引用他父亲的话作为“人证”,犯了学术讨论中
最应避免的逻辑的谬误(logical fallacy)-诉诸权威的谬误!第二,诗中“庄严”一辞用来形容一个幼
童似乎太超出人类有限想象能力之外!
二、
二十世纪初期,也就是徐志摩与林徽音同时代,西方哲学流行着两套方法学,其一是英美分析哲学的逻辑
分析与语言分析,另一是欧陆的胡塞尔的现象学。现象学方法高喊:“回到现象本身!”和“让现象本身
说话!”我对林徽音这首究竟是写给谁的诗也套用胡塞尔的方法学喊出:“回到诗本身!”和“让诗本身
说话!”
诗本身倒很清楚,四月天是春天,你是人间的四月天,也就是说你是人间的春天。“笑响点亮了四面风”
,是谁笑得那样甜,那样深,那样圆转?是志摩!梁实秋先生在《关于徐志摩》一文这样来形容他的好朋
友徐志摩,他说:“一个能使四座并欢,并不专靠恭维应酬,他自己须辐射一种力量,使大家感到温暖,
徐志摩便是这样的一个人。我记得在民国十七、八年之际,我们常于每星期六晚在胡适之先生极斯菲路寓
所聚餐,胡先生也是一个生龙活虎一般的人,但于和蔼中寓有严肃,真正一团和气使四座并欢的是志摩。
他有时迟到,举座奄奄无生气,他一赶到,像一阵旋风卷来,横扫四座。又像是一把火炬把每个人的心都
点燃,他有说,有笑,有表情,有动作,至不济也要在这个的肩上拍一下,那一个的脸上摸一把,不是腋
下夹着一卷有趣的书报,便是袋里藏着有趣的信札,弄得大家都欢喜不置。自从志摩死后,我所接触的还
不曾有一个在这一点上能比得上他。”
郁达夫先生是徐志摩在杭州府中的同学,他在《志摩在回忆里》一文说:“他的那种轻快磊落的态度,还
是和孩子一样,不过因为历尽了欧美的游程之故,无形中已经锻炼成了一个长于社交的人了。笑起来的时
候,可还是同十几年前的那个顽皮小孩一色无二。”
韩湘眉女士在《志摩最后的一夜》一文里说:“想起你,未进门来,笑语先闻。一进门后,屋内顿时变热
,连一桌一椅甚至于壁上挂的画,都从你得了特殊的生气。”
我想这三段引文已能说明“笑响”,梁实秋先生的话也说明了诗的最后一段为何林徽音说徐志摩“是暖”。
三、
诗的第二段用了康桥四五月晚春的景致来形容徐志摩,那寸寸黄金,荒谬的可爱的康桥春色,是徐志摩写
诗的灵泉!清晨蓝天上的行云与远近村舍成丝成缕成卷的炊烟交织着。沐浴在这最渐暖最艳丽的黄昏中柔
软的春风里更是灵魂的补剂!入夜后那满天的星光与康河的波光互相辉映着。雨后的铃兰、莲馨、石水仙
、克罗克斯、蒲公英与雏菊各种花讯都向人们愉悦地诉说着春光已缦烂在人间!这些客观的美景透过诗人
林徽音的妙笔全收摄在主体上说,很像这全就是徐志摩的性灵所展现出来的!不!这还存在着主客对立相
!应该说诗人的本义是客即是主,主即是客,这只是纯粹美感的充分自我实现的一体如如!(诗的第二段
请与徐志摩的《我所知道的康桥》对照地读)
四、
英国浪漫派诗人济慈John Keats对花的爱好是大家都知道的。他在生命的最后时刻是住在意大利罗马一位
画家朋友Severn家,他曾对Severn说过,在他生命里,他认为让他感受到最强烈的喜悦的事便是守候着鲜
花的盛开。而在他离开这尘世前对他的朋友说:“I feel the flowers growing over me.”(我觉得我
的身上遍长着鲜花)。济慈的诗对徐志摩和林徽音影响很大,而“花”和“种花”在他们的诗文中变成了
诗和写诗的同义辞。这首诗的第三段先总持地赞美徐志摩在新诗格律诗的开拓与各种尝试和成功,并取得
了领导诗坛的地位,“那轻,那娉婷,你是,鲜妍/百花的冠冕你戴着”具体的意旨便是落实在徐志摩在新
诗创作上表现而言。“你是天真”,张奚若先生在《我所认识的志摩》一文说:“志摩这个人很会交识朋
友,他一见面就和你很熟。他那豪爽的态度,风雅的谈吐和热烈的情感,不由得你不一见倾心,不由得你
不情愿和他接近。他的朋友恐怕一大半都是这样征服来的。熟的朋友对他更加喜欢。因为他那不拘形迹的
地方使你认识他的天真,他那没有机心的地方使你相信他的纯洁,他那急公好义的地方使你佩服他的热诚
,他那崇尚理想的地方使你敬慕他的高尚。除却这些以外,再加上他那到处的温存和永久和蔼,就不由你
不永远屈服于他的魔力之下了。普通一个人,尤其是富于情感的人,生平大概总有几个最憎恨或最仇视的
人﹔同时也被几个人所憎恶,所仇视。但是志摩却是一个例外。他一生是没有对头的,没有仇人的。他对
于人生一切小仇小怨概不置意,他是超乎这些以上的。因此,人人都相信他是好人,人人都和他过得来。
别人不能拉拢的朋友,他能拉拢﹔别人不能合作的事情,他能合作﹔别人不能成功的地方,他能成功。”
周作人先生在《志摩记念》文中说:“这个年头儿,别的什么都可以有,只是诚实却早已找不到。便是爪
哇国里恐也不会有了吧。志摩却还保守着他天真烂漫的诚实,可以说是世所稀有的奇人。”
郁达夫先生在另一篇文章如此说:“志摩真是一个淘气,可爱,能使你永久不会忘怀的顽皮孩子!称他作
孩子,或者有人会说我卖老,实我也不过是他的同年生,生日也许比他还后几日,不过他所给我的却是一
个永也不会老去的新鲜活泼的孩儿印象。”(《四十岁的志摩》)
在我所阅读过追述徐志摩的文章里,那些跟他熟悉的朋友对他的描写很喜欢说他是“大孩子”(像温源宁
先生、李鸿祥先生等),我想林徽音说他“你是天真”应是朋友们对他的共同印象!
“庄严”这一辞是林徽音用来形容理想主义者诗人徐志摩的一生为他的文艺理想奋斗,他认为透过新文学
艺术美术的教育可以让中国人改变成充满着爱和美的民族,所以他曾“讽劝”长辈林长民先生(林徽音的父
亲)放弃政治,加入艺文创作这一神圣行列(见徐志摩《伤双栝老人》一文),林徽音后来就是接受他的劝告
而加入的。后辈中像诗人卞之琳,方玮德,陈梦家等都得到他的号召和莫大的鼓励。他一生的奋斗就算是
失败,也诚如胡适之先生在《追悼志摩》文中说:“他的失败是一个单纯的理想主义者的失败。他的追求
,使我们惭愧,因为我们的信心太小了,从不敢梦想他的梦想。他的失败,也应该使我们对他表示更深厚
的恭敬与同情,因为偌大的世界之中,只有他这有信心,冒了绝大的危险,费了无数的麻烦,牺牲了一切
的平凡的安逸,牺牲了家庭的亲谊和人间的名誉,去追求,去试验一个“梦想之神圣境界”,而终于免不
了惨酷的失败,也不完全是他的人生观的失败。他的失败是因为他的信仰太单纯了,而这个现实世界太复
杂了,他的单纯的信仰禁不起这个现实世界的摧毁。正如易卜生的诗剧Brand的那个理想主义者,抱着他
的理想,在人间处处碰钉子,碰的焦头烂额,失败而死。然我们的志摩“在这恐怖的压迫下”从不叫一声
“我投降了”-他从不曾完全绝望,他从不曾绝对怨怼恨谁。”这样的生命才可以用“庄严”去称呼他!
我常想,他们那一代的人每一个都深深地热爱着国家民族,怀抱着崇高的文化理想,总希望尽一己的力量
去拯救这苦难的民族去振兴这疲弊的文化,一直到唐君毅老师,牟宗三老师他们那一代仍不懈地担负着那
崇高的使命,他们的奋斗,不管是成功或是失败,必定是这样的生命这样的人格才配称之为“庄严”!
“你是夜夜的月圆”,徐志摩有一首诗作叫《两个月亮》。诗的第二段写着“还有那个你看不见”,那个
看不见的月亮写的就是林徽音!读书仔细的人都知道这首诗中“她也有她醉涡的笑”说的就是她。徐志摩
另一首诗《她是睡着了》里最后一段如此形容林徽音:“可爱的梨涡,/解释了处女的梦境的欢喜,/像一
颗露珠,/颤动的,在荷盘中闪耀着晨曦!”1928年12月13日徐志摩久别重逢林徽音自北平给陆小曼信上
有这样的话:“林大小姐则不然,风度无改,涡媚犹圆,谈锋尤健,兴致亦豪。”可见梨涡是林徽音的一
大特征!而林徽音在1931年第一批九首诗中有一首叫做《笑》,她这首诗明显是响应徐志摩的《她是睡着了》,而也许这是徐志摩所有的诗里她最喜欢的其中一首,她是这样写自己的:“笑的是她的眼睛,口唇
,/和唇边浑圆的漩涡。/艳丽如同露珠,/朵朵的笑向/贝齿的闪光里躲。”证明了《两个月亮》是写给林
徽音之后,那就可断言林徽音在徐志摩去世三年后写这首《你是人间的四月天》诗中“你是夜夜的月圆”
显然是用来回赠给她的好朋友徐志摩的!
五、
诗的第四段把徐志摩在《我所知道的康桥》文中而又见于《康桥再见吧》诗中所说的“七分鹅黄”和“三
分橘绿”转移到说春天的美景,然后把这春天的美景再一次收摄于主体徐志摩身上说“你像”,“你是”
。“柔嫩喜悦/水光浮动着你梦期待中白莲”则用了同一个典《她是睡着了》的第一段。徐志摩是这样写
林徽音的:“她是睡着了-/星光下一朵斜欹的白莲﹔/她入梦境了-/香炉里袅起一缕碧螺烟”,在徐诗
里凡是说到“明星”,“月圆”,“白莲”,“云”,“云彩”说的都是林徽音,而又是“美”的同义语
,而“泉”,“涧”就是说他自己(徐志摩在散文《自剖》里说“原先我在人前自觉竟是一注的流泉,在
在有飞沫,在在有闪光”。泉涧还有时会发出音乐,徐诗《她是睡着了》是这样子写:“涧泉幽抑了喧响
的琴弦”)。徐志摩在他短短的三十五岁的生命里一直在追求着“爱”和“美”与“自由”,林徽音就是
美的化身,这是无可取代的,即使曼殊斐儿也不行!诗人林徽音在这首诗里把徐志摩转化成爱的化身,而
把美的化身的自己巧妙地隐藏在其中,“星子”,“月圆”,“白莲”就是她自己!
六、
诗的最后一段“你是一树一树的花开”指的是诗的创作,胡适之先生在《追悼志摩》文中说:“我们一班
朋友都替他高兴,他这几年来用心血浇灌的花园也许是枯萎的了﹔但他的同情,他的鼓舞,又在别的园地
里种出了无数的可爱的小树,开出了无数可爱的鲜花。他自己的歌唱有一个时代是几乎消沉了﹔但他的歌
声引他的园地外无数的歌喉,嘹亮的唱,哀怨的唱,美丽的唱,这都是他的安慰,都使他高兴。谁也想不
到这个最有希望的复活时代,他竟丢了我们走了!”
可见徐志摩在他最后一首长诗《爱的灵感》里“学做老农”栽树种花并不是“下放农村,修理地球”,说
的就是写诗。林徽音在她的《那一晚》是这样写徐志摩不懈地写作,她说:“到如今我还记着那一晚的天
,/星光,眼泪,白茫茫的江边!/到如今我还想念你岸上的耕种,/红花儿黄花儿朵朵的生动。”(参看徐
志摩《猛虎集》序与《海滩上种花》这两篇散文便可了解诗歌的创作是如何的艰苦与神圣!)而“是燕/在
梁间呢喃”更有所本,那是出自徐志摩的第一首诗《草上的露珠儿》,这首诗写于1921年11月23日,跟林
长民林徽音父女离英返国只隔一个月。诗中说:“新归来的燕儿,/在旧巢里呢喃个不休!”
最后说到“你是爱,是暖,/是希望,”这一句诗,“爱”,“美”,“自由”是徐志摩毕生戮力追求的
最高理想,诗人林徽音在这首诗里异常明确地说出他就是爱,而我所读过的数据里发现所有认识徐志摩的
人谈到他都说他充满了爱心和热情真挚,让人感到温暖,这一类人的“ 亲和力”特别强,用现代的话说
是EQ特别高。(但我还是不很谅解他对张幼仪特别不好!他对任何人都很好,除了对张幼仪!她真是一个
奇女子,尽管她不像徐志摩所要求的美,和能谈文论艺,但她拥有所有中国传统女性的美德!)“希望”
,这是徐志摩和林徽音诗文里最常使用的一个辞!它常常跟“理想”,“梦”交换地使用,在现实上让徐
志摩深深地感觉到希望,理想,梦底破灭是1924年和1928年。尤其是1927年底12月18日梁启超在北平为
梁思成林徽音的婚事行文定礼,第二年的年初1月28日和3月10日徐志摩就发表了那首沉痛的《希望的埋葬
》与那首感伤的《我不知道风是在哪一个方向吹》,而林徽音在1937年年初发表了那篇令我每次读都掉泪
的长诗《红叶里的信念》(另一首《哭三弟恒》长诗也让我每读必掉泪。林恒,生于1916年,空军战士,
保国卫民,抵御倭寇,于1941年不幸空战阵亡,他只活了短短的二十五岁!)响应徐志摩以上两首诗。是
的,徐志摩尽管在现实上不如意,理想,梦,希望破碎,他失望,但他并不绝望。(可参看他的散文《北
戴河海滨的幻想》和《迎上前去》等文)我常想,1930年到他去世的1931年深秋11月19日那一整年里,当
他亲眼读到林徽音一首又一首高水平的诗作发表后,内心是何其快慰!不幸的是,他们在这一神圣的事业
上并肩作战了只短短的一年而已,他就“走了”,向着“天外的那一条路”。(见林徽音诗《吊玮德》,
留意诗中“你也走了”那个“也”字)
七、
电视剧《人间四月天》引发出林徽音《你是人间的四月天-一句爱的赞颂》这首诗究竟是写给谁的争论,
透过以上的分疏,很遗憾,这是写给徐志摩的诗,并不像梁从诫先生的“人证”所说的写给他!梁思成先
生也许只是随便说说而已,当不了真。假如他是很认真地说,最好也别太相信他这句话,因为他就是那个
“最不喜管人性的”,和把诗人气得“整整哭了廿四小时中间仅仅睡着三四个钟头”,及让诗人觉得“苦
得想去死的”梁二哥!所以他不一定能懂林徽音的诗!(见林徽音给沈从文先生的信)
编剧王蕙玲小姐阅读很细心很用心,举一个小例,剧中有一场饭桌上张幼仪教儿子要吃蔬菜的戏,就是从
徐志摩较不重要的一篇散文《再谈管孩子》的引伸发挥,你说她不也是一个奇女子吗?依我看,剧中除了
一些小情节和诗的误置外,大体仍符合事实的本真。
也许人们仍然好奇,究竟光从现存的诗文和文献可否看出徐志摩与林徽音的关系?也就是说,除了很要好
的朋友关系,甚至性灵之交外,是否存有世俗所谓的恋爱关系?答案是肯定的。就算再也找不到康桥日记
和早年他们二人的书信(主要是英文信),我们还是能从他们的遗文诗作的字里行间中读出主要的信息来的
。光从徐志摩的诗文去解说的话,梁家后人又会抗议说那只是徐志摩一厢情愿而已。那就让我们从林徽音
的诗文书信去解读吧!
依我的研判,他们在1921年四、五月在康桥堕入爱河,那时林徽音将满十七岁,但“人事方面看来真不幸
”(林在徐去世后1932年正月一日给胡适之先生的信),他们还是分手了,这是林徽音1921年10月回国后所
作出的理性决定。再没有比林徽音更完美的女性了,才华超脱,端庄秀丽,有见解,富理性,诗才更可能
是自宋代李清照以来女性中最高的一位。因为梁林二家仍未将婚事定下来,徐志摩在1922年10月赶回国,
用了一年多去挽救这段感情,到1924年6月林徽音赴美而宣判澈底终结。
1930年秋季徐志摩从沈阳把林徽音接回北平治病到徐志摩去世这一年间,依我看,并不像一般所猜测的旧
情复发,那段时间徐林二人可说是性灵之交。当然徐志摩对她是绝不忘情的,尽管1931年林徽音那九首诗
每一首都跟徐有关,然而徐的心事、情意就正如徐志摩的最后一首长诗《爱的灵感》里用了三次的“我懂
得”一样,林徽音就是停留在“我懂得”而已。我读徐志摩这首诗时已怀疑这句话是林徽音的原话,最后
是在林诗中得到证明,《深夜里听到乐声》就说“我懂得,但我怎能应和?”(林徽音诗,发表于1931年9
月)最容易让人误导的是《那一晚》(林徽音诗,发表于1931年4月),其实林徽音仍守着性灵之交这条底线
是异常明确的,诗的第三段还是指诗的创作,并明确地说她自己会继续写下去,最远就只能“私闯入当年
的边境”而已。这和她写给胡适之先生的同一封信里说:“这几天思念他得很,但是他如果活着,恐怕我
待他仍不能改的。事实上太不可能。也许那就是我不够爱他的缘故,也就是我爱我现在的家在一切之上的
确证。志摩也承认过这话。”是完全一致的。
但是,两年后1933年11月19日发表《秋天,这秋天》后,林徽音才真正理解自己的内心,才真正去面对了
徐志摩那刻骨铭心的爱情是如此真挚感人的,我也坚决地相信她是一边流着泪一边读着他的遗文遗诗的,
你可以在徐志摩的绝大部份的诗文里解读出林徽音来,那些作品要不就是写给她,不然也是因她而写!我
也相信再也没有人比林徽音更懂那些作品的确切意旨了,因为里面有些是1921年在康桥他们两人共有的原
话,别人还要猜呢!《秋天,这秋天》,徐志摩就因为赶赴北平听林徽音的演讲而在11月19日这深秋机毁
人亡的!“秋天”一辞在林徽音的诗里竟变成徐志摩的同义辞!1937年发表的《红叶里的信念》到1947年
的《给秋天》,那些都是多么悲伤的诗啊!
命运就是如此的弄人,1934年11月19日命运又再次让他们纠缠在一起,林徽音在《纪念志摩去世四周年》
这样写:“去年今日我意外的由浙南路过你的家乡,在昏沉的夜色里我独立火车门外,凝望着那幽黯的站
台,默默的回忆许多不相连续的过往残片,直到生和死间居然幻成一片模糊,人生和火车似的蜿蜒一串疑
问在苍茫间奔驰。我想起你的:火车擒住轨,在黑夜里奔过山,过水,过……如果那时候我的眼泪曾不自
主的溢出睫外,我知道你定会原谅我的。”大部份的人读到这一段都很少不掉泪的。“我懂得”,“不够
爱他”表示仍爱着他但程度上已回不到1921年那种爱。但是,在《给秋天》的诗中,“正与生命里的一切
相同,我们爱得太是匆匆”,这是那一种爱?竟至于如此的刻骨铭心!诗里说:
可是我爱的多么疯狂,
竟未觉察凄厉的夜晚
已在你背后尾随,
等候着把你残忍的摧毁!
一夜呼号的风声
果然没有把我惊醒
等到太晚的那个早晨
啊。天!你已经不见了踪影。
我苛刻的咒诅自己
爱得如此的疯狂,以至于秋天消逝竟要苛刻的咒诅自己!为什么?那不就是一次的飞机意外吗?你会哭的
,假如你解读出里面的深沉的悲伤与无尽的悔恨!
其实林徽音在1934年六月发表的《忆》已很清楚地告诉我们他们的爱情:“是你在笑,仰脸望,/多少勇
敢话那天,你我/全说了,-像张风筝/向蓝穹,凭一线力量。”那些“勇敢话”当然不是商量计划抢劫银
行那种勇敢话,那又是些什么话?他们在三环洞桥上说了什么话?发生了什么重要事?为什么他们总要梦
回桥上?林徽音在1937年发表的《前后》一诗说:“桥-三环洞的桥基,/上面再添了足迹﹔”留意那个“再”字!在好几首诗里都用上了,那都有特别意旨的。我也不太懂为什么徐志摩在1925年正跟陆小曼在
热恋而闹得满城风雨,最后避走欧洲意大利佛罗伦萨山上写的《翡冷翠的一夜》,诗上说:
我到了那三环洞的桥上再停步,
听你在这儿抱着我半暖的身体,
悲声的叫我,亲我,摇我,咂我,……
他不是跟陆小曼热恋吗?那位在台湾很有人文素养的工业家张忠谋先生说陆小曼只是“on the rebound”
,是徐志摩失恋后的替代品!他一辈子在感情上全心投入去的只有林徽音一个人而已!这真是高见。难怪
1925年那首最好的一首短诗《偶然》也不是写给她而是写给林徽音的(我心里主观地就不愿意这首这么好的
诗是写给陆小曼的,幸好不是!我只找出一首徐志摩的诗是写给她的,就是那首《我来扬子江边买一把莲蓬》)。徐志摩在他最好的一篇散文《我所知道的康桥》里,对克莱亚的三环洞桥就着墨很多,而林徽音给
胡适之先生的另一封信上说:“一方面我又因为也是爱康河的一个人,对康桥英国晚春景子有特殊感情的
一个人,又似乎很想“努力”,“尝试”(都是先生的好话),并且康桥那方面几个老朋友我也认识几个,
他那文章里所引的事,我也好像全彻底明白……”为什么她对康桥英国晚春景子有特殊感情?为什么她对
他那文章里所引的事,她也好像全彻底明白……?我以前还蛮信服朱自清先生对此文的《读法指导》,但
他显然没解读出最重要的部份!文中很多地方用到“你”的地方不是你这个读者而是他在跟林徽音说话!
而文中前后三次提到的“钟声”更异常重要:
在星光下听水声,听近村晚钟声。
天边是雾茫茫的,尖尖的黑影是
近村的教寺。听,那晓钟和缓的
清音。
也不想别的,我只要那晚钟撼动
的黄昏,没遮拦的田野,独自斜
倚在软草里,看第一个大星在天
边出现!
林徽音在1936年5月发表的《无题》的第二、第三段如此写:
什么时候还能那样
满掬着希望﹔
披拂新绿,耳语似的诗思,
登上城楼,更听那一声钟响?
什么时候,又什么时候,心
才真能懂得
这时间的距离﹔山河的年岁﹔
昨天的静,钟声
昨天的人
怎样又在今天里划下一道影!
细心的读者也许已解读出了林徽音诗中两种不同的钟声,西山的钟声是悲伤的,令人心碎的;但康桥的钟
声则是和缓的,醉人的。究竟他们在城楼上除了听钟声外,说了什么勇敢的话?做了什么重要的事?以至
林徽音隔了整整十五年仍念念不忘?为什么林徽音在诗里总要回到康桥的城楼上?回到三环洞桥桥上?费
解!“当时相候赤栏桥,今日独寻黄叶路”是北宋周美成的词。1928年8、9月间初秋时分,徐志摩就曾重
访这伤心地!尽管康桥初秋的路上仍未见黄叶,但流连在当时相会的三环洞桥上,回想到七年前的往事真
是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他写下他的无奈与悲伤在他那一首传世之作中,那就是新诗里最好的一首诗-《
再别康桥》。
“我懂得”,那是她在1930年和1931年对徐志摩说的话,但到了1936年连她自己都困惑了,“什么时候,
又什么时候,心才真能懂得?”我深信,一个人要真正地面对自己内心最真挚最深邃的情感内核,则必须
屏除一切俗念,让纯粹性灵自我返身朗照自己才真可能,这时候,连理性的思考也变成多余!必这样,让
两个澄明莹澈的纯粹性灵的交感互通,才有可能迈入那灵质的透明的纯情世界!才能实现真实情感的相互
澈底了解!我确信,林徽音在1921年时曾体切地站立在这样的一个纯然的情感世界如梦如诗的土地上,(
参阅给沈从文先生的信,就是那封梁二哥把诗人气得“整整哭了廿四小时中间仅仅睡着三四个钟头”的那
封,年份是1936年二月。这封信对了解诗人的内心世界非常重要!)但她就为了那莫名其妙地对建筑的浪
漫憧憬,就迷信那论斤计两地理性的琐碎抽象思维,不理会性灵的纯情感的心声,终演变成“?此情可待
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的绝望境地!
1932年正月一日在给胡适之先生的信中,她还说志摩如果还活着恐怕对他仍不能改!但是,1933年11月19
日后的困惑以至于演变到1936年3月15日发表的《别丢掉》已清楚写出自己真切愿意重返那个纯然的情感
世界上去回应“那一句话”,“你仍得相信/山谷中留着/有那回音﹗”(林徽音诗《别丢掉》,留意“回音
”二字,用上了文学上的双关!)那真是一首让人淌泪的诗啊!其凄婉一如北宋的秦少游!我在想,假如你
选在“杜鹃声里斜阳暮”下展读这一首诗的话,试问又有几个人真能心不为之碎?魂不为之断?相对去看
,徐志摩也真是可怜极了,他活着只能痴想与祈祷着“月光,你能否将我的梦魂带去,放在离她三五尺的
玉兰花枝上”,(见徐志摩散文诗《印度洋上的秋思》)然而却是“任何的痴想与祈祷,不能缩短一小寸你
我的距离!”(见徐诗《我等候你》)他只梦寐能得到哪怕仅仅是“次一等”的爱(见徐诗《爱的灵感》),
但是“不论你梦有多圆,周围是黑暗没有边。”(见徐诗《活该》)《爱的灵感》上说:“遥远是你我的距离”,然而最后竟演变成比“刘郎已恨蓬山远,更隔蓬山一万重”还要更遥远而不可及的彼岸!斯人已渺
,她后悔了,直到1947年她深切地后悔了。那一年除了发表《给秋天》外,林徽音还发表了她的诗里最难
懂的一首诗,诗名叫做《展缓》。这首难懂的诗我曾数次与我那位也爱好文学的妻子谢文瑛反复地讨论过
,结论完全取得一致。(还有一篇林徽音的散文《蛛丝与梅花》也很难懂,她是用写诗的方式去写那篇散文
,而梁再冰女士引用了该文说林徽音“这不是初恋,是未恋”,显然她未读懂她妈妈的文章!)某天下班我
高兴地冲回家跟我的妻子说,我找到了,我们的理解完全正确,林徽音的《展缓》是在回应徐志摩的一篇
散文《落叶》,妻子戏言我在搞“查经班”!
也可能是真的“查经班”,因为我把这两位诗人的主要诗文(尤其是诗)翻来覆去地对读了不知多少遍,渐
渐已很容易在其中一位的诗或文章里解读出对方来。也很容易指出这是梦回康桥,那是泪洒西山。我坚信
,任何细心的读者只要用心去读也不难做到的。正如林徽音在《纪念志摩去世四周年》一文上说:“我们
的作品会不会长存下去,也就看它们会不会活在那一些我们从不认识的人,我们作品的读者,散在各时,
各处互相不认识的孤单的人的心里的,这种事它自己有自己的定律,并不需要我们的关心的。你的诗据我
所知道的,它们仍旧在这里浮沉流落,你的影子也就浓淡参差的系在那些诗句中,另一端印在许多不相识
人的心里。朋友,你不要过于看轻这种间接的生存,许多热情的人他们会为着你的存在,而加增了生的意
识的。”你我不正是他们从不认识的人?不正是他们作品的读者?不正是那些散在各时各处互相不认识的
孤单的人?让我们回到《展缓》这首诗。
当所有的情感
都并入一股哀怨
如小河,大河,汇向着
无边的大海,-不论
怎么冲急,怎样盘旋,-
那河上劲风,大小石卵,
所做成的几处逆流
小小港湾,就如同
那生命中,无意的宁静
避开了主流﹔情绪的
平波越出了悲愁。
停吧,这奔驰的血液﹔
它们不必全然废弛的
都去造成眼泪。
不妨多几次辗转,溯会流水,
任凭眼前这一切缭乱,
这所有,去建筑逻辑。
把绝望的结论,稍稍
迟缓,拖延时间,-
拖延理智的判断,-
会再给纯情感一种希望!
诗中的“主流”就是诗人所说的“纯情感”,“避开了主流”是一场生命的赌博,林徽音在《红叶里的信
念》中是这样去描述这场豪赌:
生命中的谎再不能比这把
颜色更鲜艳!记得那一片
黄金天,珊瑚般玲珑叶子
秋风里挂,即使自己感受
内心流血,又怎样个说话?
谁能问这美丽的后面
是什么?赌博时,眼闪亮,
从不悔那猛上孤注的力量﹔
都说任何苦痛去换任何一分,
一毫,一个纤维的理想!
依我的判断,林徽音是在1923年秋天果断地要和徐志摩结束这段感情的牵扯的,1924年选择赴美是她下了
重注,“你曾那样拿理想赌博,不幸你输了”(林徽音诗《忧郁》,发表于1948年)她输了,输得真惨!奔
驰的血液全化成泪水,那是她的血变成的泪!她后悔极了!什么建筑?什么逻辑理性?那不就是让她避开
主流而导致这“绝望的结论”的东西!“建筑家林徽音”这一称呼,对她来说,当她在写这首诗时,竟会
急转成生命里最大的谎!她渴望时间停顿,让一切重新再来过,她要去“溯会流水”,迎向主流,聆听纯
粹性灵的纯情感的心声,再见吧!“理智的判断”!我会再给纯情感一种全新的希望!(留意诗中那个“再
”字,又出现了!)啊!这不是人类永恒的悲哀吗?那不正是李义山的诗里说的:“当时若爱韩公子,埋骨
成灰恨未休”吗?每读《展缓》这首诗,未尝不废卷兴叹。我真希望杭州市能替诗人林徽音建一个纪念馆
,那是她出生的地方,让她的一片孤魂更靠近一点硖石吧!
八、
我常说:“志摩徽音,今之伤心人也。”展读其遗诗遗文,常感伤莫名而废然长叹。从表面看,徐志摩是
个快乐的人,也常带给朋友以快乐,而把深切的哀愁埋藏在内心里,这一点很像莫扎特。有趣的是他们二
人竟同样地为经济所困,为赚钱而疲于奔命。徐志摩在他的诗文里表示,在他生命中只有康桥的那一春(
指1921年,这一年春天是他第一次自由恋爱,我相信他在《我所知道的康桥》里是故意把年份让人了解为
1922年!)是唯一的快乐的时光!尽管如此,他仍奋力以奔赴自己的文艺理想。爱,美与自由是他个人所追
求的最高理想,他也深切地认为这一理想应是全体中国人共同地分享的,他带着近乎宗教的热诚去推动这
一理想。他在诗作上的爆发力可说是无与伦比的。1919年,五四新文学运动第一批写白话诗的作者如胡适
、刘大白、康白情等人,等到徐志摩1922年返国投入新诗的创作后,不旋踵即让位,一下子徐志摩便取得
了领导诗坛的地位而群雄折服。究其原因,他诗才固高,然而理想亦异常明确,最难得的是,他使尽了全
副心力全身投入这一神圣事业上去,并且是对这由真实性灵抒发出来的诗歌有一种深切的痴情的迷恋,这
是别的诗人所无的。即使内心流着血、遍体鳞伤,他仍要让自己的手和口写出唱出这时代最欠缺的心声。
(参看徐志摩《猛虎集》序)在他的诗作中道出了爱、美和自由的追求。反观神州大陆自1949年后,盲目地
疯狂地推动着阶级斗争和文化大革命,让人们彼此仇恨互相猜忌,几乎毁了两代中国人!我们冷静地看看
自己是不是只有恨而缺乏了爱。八十年代后,恨降了温,而代之是冷漠,这跟爱仍相去不可以道里计!试
想想,一个内心只有恨和猜忌的人,又如何能拥有一个纯美的心灵?是否该多增加些爱而去除些恨?是否
该多表现些心灵的纯美而拔除那些扭曲我们心灵的丑恶?这样看,徐志摩的理想仍有待我们不断地去把它
充分实现完成!
我常想,假如林徽音当初不选择赴美而是去英国康桥读文学,我想近代中国文学史必然会改写!为什么?
她诗才非常高是其一,她会全力投入诗歌创作是其二,她在文学的学养会变成专业的而远非业余的是其三
。先说诗才,你可以从她在1931年所发表的最早的九首诗去看,《那一晚》和《谁爱这不息的变幻》则是
这九首中最早的两首,你根本看不出是新诗人写的,因为诗写得太好,太成熟了。任何一个作家去从事写
作总会有一个成长的过程,都是渐渐地由嫩涩的初始阶段臻向成熟的,连徐志摩这么高的诗才都免不了,
但林徽音却很像没有这个过程似的!在中国近现代新诗创作里,恐怕只有诗人郑愁予先生具有这么高的诗
才,像郑诗《如雾起时》,《赋别》和《梦土上》等好诗,都在他二十一、二岁写成的,那是何等高的诗
才!但是为什么林徽音甚至郑愁予先生在诗歌创作上的成就却达不到预期的高度呢(即达不到与他们才情
相当的高度)?这是很令人困惑的问题!照我的看法,徐志摩以及余光中先生除了诗才高之外,对诗的创
作都深深地怀抱着一种近乎宗教的虔诚而歇尽了他们的全副心血精力于其中的,尤其徐志摩更是虔诚到达
了痴傻的地步!“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从事艺文哲学甚至所有的学问的探究,假如不带
着一种近乎宗教的虔诚和狂热的话,不要说不会有所成,你根本就进不去。更何况林徽音还欠缺了诗人郑
愁予先生那种文学的学养上的专业性!我也常这样想,徐志摩以及余光中先生在诗作上,一直都能发挥出
生命内部最根源的原创性是否就跟他们的“执着”有关?而这原创性也正是林徽音的诗作里所欠缺的!我
也常想,从宋代到现代,李清照就很像一座大山横压在前头,让中国的女性诗人无从跨越过去似的,而我
的妻子和我都认为林徽音是最有可能超过她的一个女诗人!但是,事实上这一次还是没能成功!世俗的看
法是:徐志摩和林徽音才情既相匹,理想兴趣人生观又相近,并且也都深深地爱着对方,但始终不能变成
神仙眷属而大呼可惜!当然我也是其中之一个。但令我深感遗憾甚至感伤的是林徽音的诗才竟未能充分地
澈底地显发出来!梁从诫先生认为那是因为她母亲长期生病以及遇到战乱的关系,我认为这说法不太能成
立,因为1931年和1947年林徽音都是在养病期间写了那些好诗,假如她身体很好的话,可能会忙建筑的事
就更占去她创作的时间了!就诗言诗,她的诗作很多都是第一流的,风格跟李清照的词相似,清新,细腻
,真情感人,把真实人生的微观世界中的人生悲伤与喜悦如实地呈现出来!这种能从异常纤微细巧的角度
去观照人物情景而出之以清新的风格、细密的文心和真挚的情思的诗作,大抵是天生的。她们两位还都共
同地爱好梅花也是巧合。并且这两位一等一的才女都自我期许异常的高,看李清照的《词论》可知,连欧
阳永叔、大小晏、苏东坡、秦少游、柳屯田等大词人都没看在眼里就可知!林徽音在1932年正月一日写给
胡适之先生的信可看出她的自我期许多高!她说:“我自己也到了相当年纪,也没有什么成就,眼看得机
会愈少-我是个兴奋type accomplish things by sudden inspiration and masterstroke,不是能
用功慢慢修炼的人。现在身体也不好,家常的负担也繁重,真是怕从此平庸处世,做妻生仔的过一世!我
禁不住伤心起来。想到志摩今夏的inspiring friendship and love﹔对于我,我难过极了。”
最后,我愿意提出我个人的两点看法以结束本文。第一是1947年林徽音大病自以为会一病不起,在生命垂
危的病中,她最渴望见到的人是费慰梅,这个能跟她用英语谈论文学和写信的美国女人。她希望在这时候
费慰梅会拿着一把花推开病房门冲进病房来看望她!在她潜意识里她是把费慰梅当作是徐志摩的,这一点
连费慰梅自己都感觉出来!但是费慰梅在1947年时是远在美国,根本不可能去看望她的。妙的是她竟然托
朋友告诉张幼仪想见她和她的家人。更妙的是张幼仪居然会带着儿孙三人去看了这跟自己悲剧命运相关联
而又一辈子都未曾谋面的人!据张邦梅小姐的《小脚与西服》书上说林徽音只是头在转过来转过去看她们
祖孙三人而未交谈词组!电视剧安排林徽音为康桥那一年而道歉,可能与事实有出入。因为像林徽音那种
才情纵横性格孤傲的人是不会这样做的,更何况她并没有因徐志摩离了婚而嫁给他!但书上却说出张幼仪
的观察和女性的天生直觉,她知道林徽音仍深爱着徐志摩!我觉得,林徽音是因为见不到她心中所想念的
徐志摩,而徐志摩的儿子孙子在那一刻显然就是她的生命里最亲近的人之一了。《小脚与西服》把这一情
节写了出来,我认为在文学史上和对徐林诗作的了解上都非常重要,更加强了我们对林徽音在1947年的《
给秋天》和《展缓》这两首悲伤的诗作的诠释上的自信!第二、我很谢谢梁从诫先生花了很大的精力去出
版他母亲林徽音的诗文,就算那首《你是人间的四月天》不是写给自己又何妨!而这些这么好的文学作品
几乎湮灭掉,那才是中国文学的巨大损失!展读其诗文,却让我们真切地接近了两个寂寞、孤单和悲伤的
灵魂!也正因为透过诗人林徽音的作品,使我重新解读出了徐志摩最好的两首诗《偶然》和《再别康桥》
。《偶然》里的“云”就是林徽音!这可跟徐志摩的另一首十四行诗《云游》对照读。《云游》里说林徽
音“去更阔大的湖海投射影子”,还引起林徽音在《红叶里的信念》抗议呢!“随着那白云浮过苍茫,别
计算在哪里驻脚”这是她的回复!而《偶然》里的“波心”不正因为徐志摩自己是“溪涧”才可能吗?所
以这首诗一开始的“我”必须了解成林徽音才算符合诗的原意!《再别康桥》里的“云彩”也是林徽音,
但在这里却是徐志摩内心深处“永恒的林徽音”,没有人能把她抢走的!因为她永恒地停驻在康桥的西天
上!他不愿意别人夺去!不仅这样,他们两个人当年如彩虹如诗一样美好的希望、理想和梦竟然沉淀在康
河里!这就是诗人内心的深切的伤悲!我以前只读出了徐志摩这首诗的无奈,但竟没有读出他的伤悲。
“沉淀着彩虹似的梦”不正是人类永恒的悲哀吗?一个人假如活到了生命里无梦也无歌的地步那就真是悲
哀之极了。我认为这一次我真的解读出了新诗里最好的这两首诗的真确意旨,不知道亲爱的读者以为然否
?谨以此文纪念诗人徐志摩先生逝世七十周年并遥祭那两位“今之伤心人”!尤其是林徽音女士,依佛家
,她这一期的生命直接间接成就了两个杰出的人。希望妳下一期的生命从天外那一条路再来的时候就紧记
着别忘了成就自己吧!
写于2001年10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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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eezy 今天 12:47
炸带鱼,
肉粽子,
排骨冬瓜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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陪读的日子甜酸苦辣——生活网编织着快乐的日子 xkbjjm 昨天 22:37
生活网编织着快乐的日子
有一群快乐的网友,在生活网上相遇相识相知,然后从网络的虚幻中走进现实的生活,常常组织活动,相互扶持相互关心,俨然一个组织严密的小社会,因为他们“分工明晰”,从老二、老三……一直排到了老十三。虽然我上波士顿生活网的时间至今仅仅是一个多月,但很高兴能认识了这一群网友,还很荣幸地被特别会议增选为“老大”——这个一直空缺的宝座终于不空了——之所以能理所当然地当这个老大,因为我原来以为他们是按年纪大小来排队的,心想,我不来做这个老大谁还有资格做呢?所以就像那个后来才上梁山的宋江,脸不红心不跳地就走马上任了。
结果今天第一次“招见”小的们,才发现我的常识出现了严重错误,老二微风其实是个主意多多、活泼可爱的小MM;而排到老九的我见呢,即今天BBQ活动的主人在这一群网友中无论如何也不应该这样排名靠后的……反正他们不是按年纪大小来排队的,至于如何形成了今天这样的局面,好像谁也不能完全说清楚。搞得我都不太好意思了,资历最短却当上了老大。不过后来老二说了,其实是谁都不愿意当老大啊,然后刚好我傻傻地撞进来了,就把我拉上啦。晕嘛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我还是很高兴能在波士顿生活网上的这一群网友中当了一回“老大”的。自从知道这个网站后,每天不上来转转都觉得生活里像是少了点什么,如果不灌灌水就更对不起生活网了。生活网给我的感觉就像是波士顿的一个华人聚居的社区,里面有衣食住行,有政治经济,有人情世故……可以这么说,会上生活网后,我对波士顿的认知多了许多许多,感觉波士顿离自己近了不少。
波士顿生活网就像一个辛勤的园丁,每天都在为网友们编织着快乐的日子。感谢你,波士顿生活网!也感谢今天与我及女儿一道度过愉快周末的网友们!感谢主人我见夫妇!
(关于今天网友聚会的总结报告就留待主人来发表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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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拉多纳现身球场,旁边美女相伴 genie 昨天 19:37
http://web.wenxuecity.com/BBSVie ... ts&MsgID=1049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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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6世界杯冠军已经产生 genie 昨天 19:28
送交者: @BMW@ [举人] 于 June 10, 2006 01:33:06 已读 620次
2006世界杯冠军已经产生
1978年.1986年的冠军是阿根廷,1978+1986=3964。
1974年.1990年的冠军是德国,1974+1990=3964
1970年.1994年的冠军是巴西,1970+1994=3964
1966年.1998年的冠军是东道主,1966+1998=3964
1962年,2002年的冠军是巴西,1962+2002=3964
以此类推 2006年的世界杯冠军应该是:3964-2006=1958年的冠军巴西
中国队获得世界杯冠军的时候最早应该是3964-0=3964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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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T:惹火尤物 飞鸿踏雪泥 昨天 17:59
林语堂在《人生的盛宴》里奉荔枝为"果中尤物",比之于"蔬中笋,水族中之蟹,饮食中之酒,天文中之月,山水中之西湖,文字中之词曲"。
林是漳州人,该地自唐代起便盛产荔枝,故其说便多少有些"经学家见《易》,道学家见淫"的意思了。不过可以肯定的是,无论是经学家或道学家也好,才子还是革命者也罢,只要他是广州人,相见的第一反应,必定是口水泉涌,紧接着便有一把禁欲之火由丹田而咽喉
"呼"地蹿至全身,使他深陷于难以自拔的煎熬和焦虑之中。
荔枝美味,吃多了却容易上火,算是个顶级的"惹火尤物"。这种反应在岭南的水土环境中尤为显著。故"上火"和"灭火"、"中毒"和"解毒",就是广东人与荔枝之间最基本最身体的关系。徐志摩在1931年7月4日写给"眉眉至爱"的信中介绍了广东人的降火经验:"卢经理推荐了家乡生熟地汤,黑乎乎的汤上来了,我一连喝了两碗,果真是解腻……卢经理说广州人吃什么总是热气,就说荔枝,'一颗荔枝三把火',吃多了就上火,可在东莞没听说热气不能吃的东西,荔枝无论吃多少一点事也没有,这是什么道理呢?想来想去,关键在于家中老人代代相传的家乡汤。"(《爱眉小札》)
所以广州人对于荔枝向来是爱恨交加的。这种态度,与中国文人就荔枝所达成意识形态共识倒是不谋而合。一骑红尘,祸水红颜,大唐江山竟毁于一炬情欲和荔枝的毒火,妃子一笑,可怜焦土。《隋唐》第九十一回甚至还有一段更煽情的演义:"杨妃既死……玄宗命高力士速具棺,草草的葬之于西郊之外,道北坎下。才葬毕,适南方进荔枝到来。玄宗触物思人,放声大哭,即命以荔枝祭于冢前。"
爱人不见了,向谁去喊冤。想那李隆基彼时的处境,定不是"尘土已残香粉艳,荔枝犹到马嵬坡"所能道尽。睹的是物,思的是人,缺的仍是对荔枝的反省。克尔恺郭尔说过这样的话:"反省的海洋上我们无法向任何人呼救,因为每一个救生圈都是辩证的。"其实对于人体来说,荔枝既属于先天性的"高度易燃物品",同时也具备了一种反省及自我反省的天赋异秉:荔枝之"热",之"上火",肇事者乃是其肉,它的皮、核,却是大大地"清热解毒",也就是说,每一粒荔枝也"都是辩证的",人欲灭其火解其毒,其实用不着喝汤饮凉茶,在那个"反省的海洋上",可以直接向纵火者请求救火:以荔枝核煎水服用,可散寒祛湿,"配橘核焙焦为末,开水冲服",还可治疗胃及睾丸肿痛(《滇南本草》)。如果你吃的是无核荔枝,不妨以荔枝壳煮水,饮之亦可降火无碍。假如有一天创意无限的广东荔农育出了无核无壳的新品种,你就认命罢了。
呜呼!灭荔枝之火者,荔枝也。在荔枝的娇躯之上,一发体现了生火和灭火,中毒及解毒,反省或辩证。万物如此,荔枝如此,男女亦无出其右。至少,对于像程灵素这样的女人来说,爱有多么铭心,下毒就有多么刻骨。男欢女爱结出的果实,从来就是这么一颗"抱阴负阳,相生相克"的荔枝。如果小杜的《过华清宫》和女姐的首本名曲《荔枝颂》应属荔枝之通行证,那么,圆性在程灵素坟前轻声念出的八句佛偈,是不是可以借来做墓志铭一用?偈曰:"一切恩爱会,无常难得久。生世多畏惧,命危于晨露。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若离于爱者,无忧亦无怖。"
沈宏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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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T:臭美 飞鸿踏雪泥 昨天 17:56
夏丐尊先生尝言,在上海街头的各种叫卖声中,卖臭豆腐的声音使他感触良多,因为那“说真方、卖假药;挂羊头、卖狗肉的”,往往以香为号召,实际却是臭的。卖臭豆腐的居然不欺骗大众,言行一致,名副其实,不欺世,不盗名。这呼声,俨然是一种愤世嫉俗的激越的讽刺。
排除了愤世嫉俗的成分,臭豆腐到底是臭是香,是一个吃出来的悖论。豆腐即臭,犹如白马非马,豆腐的普遍性既丧,因此它肯定、也必须以臭来作为其唯一的存在理据。街上摆摊卖臭豆腐的,也常以“不臭不要钱”来彰显自己的商业信誉。论证至此,本应告一段落,可以不再争论,可是,逐臭之夫们偏要横生枝节,他们异口同声地指出:臭乃是对于臭豆腐的片面认识,臭是嗅觉,虚的;而吃到嘴里却是香的,是味觉,实的。
香臭本无一定,作为食物,我们关心的主要是好不好吃。臭豆腐的好吃,不只在臭,亦不仅在香,而在于香、臭造成的高度对比,以及这种对比带来的强烈刺激。臭豆腐的反对者说,吃饭时佐以此物,就像“摆了个厕所上饭桌”,这种情境,与“绣房里钻出大马猴”之间,无疑具有共同的美学特征。油炸臭豆腐作为“南臭”的代表,从加工到进食,每一个过程,每一个细节,无不充满了这种对比:首先,摊子上未炸之臭豆腐,一块块看上去颜色暗淡,兼有绿色霉斑,情调十分颓废;一入油锅,但见它翻滚浮沉,几起几落之后,竟通体金黄,腐朽之态尽扫,猛地振作了起来。这也是臭豆腐一生中的辉煌时刻,冲天之臭气,一阵阵灌满鼻孔,直捣肺腑,趁热而食,却浓香满口,齿颊留芳;质感上,老皱之外皮被牙齿撕裂之后,舌头触到的,竟是超乎想像的绵密嫩滑……Surprise!鼓掌吧。
北臭的掌门,“王致和”当仁不让。比较起来,南臭热烈豪迈,排山倒海,臭而哄哄;北臭则阴柔低荡,销魂蚀骨,臭也绵绵,与南北的文化个性恰恰相反,又是对比。此外,我认为王家臭豆腐乳在味道和形态上最为接近乳酪,尤其是英国的Stilton及法国的Valencay。若把用来涂蘸油炸臭豆腐的辣椒酱、甜面酱之类,换成“王致和”臭豆腐乳酱,实行南北的臭臭联合,臭味相投,西臭注定要被我赶超。汪曾祺先生写道:“我在美国吃过最臭的‘气死’(干酪),洋人多闻之掩鼻,对我说起来实在没有什么,比臭豆腐(乳)差远了。”“王致和”的刺激,是先把馒头片(或窝头、贴饼子)用油煎了(宜用板油,要它的浓香),炸馒头片须是热的,臭豆腐乳须是凉的,然后以牛油面包之法遍涂之,再洒点葱花,张开嘴,等着那刚柔并济,冰火相拥,悲喜交集的香臭大团圆吧。若以凉、软馒头夹食,娱乐性必定大打折扣,《美女与野兽》也就演成了《美女与美女》或《野兽与野兽》。
文革后期,一批被批倒批臭的知识分子获得启用,并且让人觉得好用,因有“臭老九如臭豆腐,闻着臭,吃着香”之说流行。人的处境有时是如此地难以自行把握,《浮生六记》里的芸娘,我们先是因她的“一种缠绵之态,令人之意也消”、且能吟“秋侵人影瘦,霜染菊花肥”之句而心驰神往,再读到她“喜食臭乳腐”以及那两口子关于狗和屎壳螂之食粪、团粪的戏谑讨论,即使是性嗜臭豆腐的读者,多少也会有点败兴。不过掩卷之余我们也必须承认,读到这里,芸娘的形象已臻多媒体级的丰满,她说的“此犹貌丑而德美也”在被读到被听到的同时,还被嗅到,被尝到。
沈宏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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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T:可抵十年的尘梦 飞鸿踏雪泥 昨天 17:52
可抵十年尘梦
我实在不算是一个会喝茶的人,因为我不找茶。只有一种茶我会主动去找,即福建最*的粗茶“一枝春”。“一枝春”我爱喝,是因为它酽,酽得天昏地暗,喝的时候,一定要连吃几个芋包之类甜得不可开交之物。因为这些甜点只有中山路上的“黄则和”才有,所以,人一离开厦门,那枝“春”也就忘得杳无影踪。
今年初夏的时候,一个朋友路过广州,临走之前以喝剩下的半罐“雨前”相赠。这是好茶,仅次于“明前”,因此,我收藏的一个建窑兔毫盏被首次唤出迎客。兔毫盏不算名瓷,只是因其绀黑而正好衬托宋人“茶色贵白”的美学标准,因而曾是北宋高士们建溪茗战的大会指定用杯。既然喝得如此隆重,很应该修一道E-MAIL专门答谢,甚至谈谈体会。不过,茶越喝越舒服,这个念头却沉到杯底就再也没有浮上来过。我想这一次大概是学会喝茶了,因为我可能已体验到茶的要义:寡欲。而且,这种领悟是如此地立竿见影,寡到连写信的欲望也被彻底消解了。
茶之为饮,发乎神农氏。“神农尝百草,日遇七十二毒,得荼,茶而解之”。可见茶一开始就是一种解药。汉以降,茶之“消毒性”并未随其药性而降低。明人陈继儒《养生肤语》说:“多饮酒则气升,多饮茶则气降。”谈论茶的文字很多,但是,降、解、散、消、祛、除、涤、荡、清、绝、轻、浮,等等,永远是这些文字中出现频率最高的关键词。虽然某些说法过于玄妙,但即使牛饮驴饮的俗物,也懂得用茶来解酒消滞。
因此,吃茶聊天时谈任何具有建设性的话题也是不合时宜的。有一次,在基隆与一位茶庄老板(著名茶痴)吃茶,本来要谈些正事,不过,那天的冻顶实在泡得绝好,于是都十分自觉地避开了仕途经济,直到港都四下华灯初上,这才想起了告别,并且忘记了来意。
吃茶的仪式也有消解性。主流社会以茶话会以示淡泊清廉,华人黑社会则一直以“吃讲茶”这种仪式从事调解及议和活动。“吃讲茶”是仪式,同时也是真的吃茶。俄罗斯总统普京访英之前,西方的观察家相信,普京很有必要与英国女王喝一次下午茶,因为此举有助于解除俄罗斯在西方的“流氓国家”之不良形象。
(白金汉宫的下午茶是否如此速效,还有待考证,不过,为了争夺“消解”的资源,英国的确对北美殖民地和大清发动过两场毫不“消解”的战争。)
妙玉的那一套繁琐哲学,一向被奉为茶的最高境界。其实,茶入了化境,消解得就只剩下一个“枯”字。小津安二郎的电影,忘了片名,好像是《秋日和》里,有一位老得不行的老婆婆,另一位一样老得不行的老婆婆是她唯一的朋友,定期地来看她。每次见面,二妪隔茶对坐,竟一言不发地坐上几个时辰,然后道别。坐是枯坐,茶是枯茶,面是要见的,茶是要上的,不过茶只放着,不饮;人只望着,不语,其“枯”何“酷”!
许多年以后,不知能不能与这位朋友也这样“清和静寂”地坐上一回。我昏花的老眼,有一瞬间竟看到周作人的那句茶话从杯底浮起:"可抵十年的尘梦.''
沈宏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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智慧的树啊,是生命的树 neubc 昨天 15:11
当年同班里个老大在留言本本里写的这个话,好多年了,看见过,没懂过,那是啥意思。
最近不知道为什么又想起来,恍然发觉,这老大就是晃点俺这样的,
还伪托康德说的还是谁说的,反正在那个时候他就是那康德就是那谁。
人说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说穿了就是年前跟河东口转不过的弯儿,过了年再过了河,到西口看,就整明白了,
人家上帝家后院里两棵树,哪棵长的稀了,哪棵长的夭了,说起来不太关俺们什么事儿,想说事儿用人话嘛。
说起人话,没吃啊婆之前懵懂的阿当和阿娃,是不是没智慧也不会说话,
就是俩幸福的傻妞儿你看我,我看你,各吃各生命树上寥落的几个果子,
然后长生不老,再然后....就没了。
所以对他们来说,智慧的树啊,就是生命的树,是果子不能吃的生命的树。
所以俺最终明白了老大要说的其实就是:
他想毕业了工作了,赶紧再找个伴儿,一起老了白天侍弄侍弄鸡狗,晚上儿孙吃喝满堂。
这么明白个话,你说你那么麻烦难缠干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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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新评价“六四” (ZT) bysea 昨天 08:38
重新评价“六四”
作者: 浦江
关于重新评价“六四”, 从十五大到江泽民访美, 一直是海外舆论抄
作的热点。“六四”是海外民主人士手中最有利、最煽情的中共暴政
的铁证。“六四”也是海外大多数关心, 热爱祖国的中国人的一块心
病。可是, 让中共重新评价“六四”, 看来是不可能的, 而且随着民
主人士的表演, 是越来越不可能了。八年多过去, 想起当时上海市长
朱(金容)基的话:让历史去给这个事件一个公正的评价吧(大意)。
在这里, 我就想重新评价一下“六四”。诸位不必紧张, 我不代表历
史, 评价也不见得公正, 所谓“重新评价”只是针对我以前对“六四
”的看法而言。事过八年, 现在来“评价”可能相对客观一些。也许
个人经历不同,认识也有局限, 我只是一家之言, 大家尽可仁者见仁,
智者见智。
一, 六四
我何许人也:当年“六四“, 我是大一的学生, 在上海读书。和各位
多数人一样, 是生在红旗下的一代, 从小受的是中共马列主义的熏陶。
也许是因为赶上了那个时代:刚上小学就是粉碎“四人帮”, 小学没
毕业就开始了改革开放, 中学时期是苏联的“新思维”还经历了一次
学潮;特别是当我最喜欢小说的时候, 正是描写“上山下乡”“文化
大革命”的“伤痕”文学的高潮。 所以, 课上学马列, 课下我
(残缺一行)
“六四”那时, 年少气盛的我怎能不热血沸腾, 慷慨激昂呢。我和我
的同学们一起上街游行, 到“世界经济导报”楼下声援, 到人民广场
静坐, 也很是轰轰烈烈了一把。起初, 最气不过的是, 明明大家希望
的是惩治腐败, 加强法制, 保障人民生活, 但中共硬说这是反党反政
府的反革命事件。为了澄清我们的态度,很快游行队伍里就出现了“
拥护四项基本原则”“拥护中国:)”的标语。可没多久,北京戒
严, 势态进一步恶化, 政府和群众的敌对情绪也不断升级。可那时,
还是有不少同学去了北京, 回来时个个兴奋不已。而从他们的口中听
到的多是:学生证如何吃香, 坐火车不要钱, 到了北京有人接待, 到
天安门广场吃住也都不要钱, 人是那么的多,场面是那么的大等等。
这使我开始想起了“文化大革命”, 想起了学生大串联, 虽然我并没
经历过那段历史。等到许多校园的大门口, 学生用高音喇叭播放“美
国之音”和BBC, 并有越来越多的人开始相信他们的时候, 当我看到
街上有一批学生(?)头带安全帽骑着自行车东蹿西蹿的时候, 我突
然感到造成现在这种局面似乎并不是我们的初衷。
“六四”枪声一响, 各种消息铺天盖而来(事后想想, 其中大部分是
由市面上的小道消息和“美国之音”混合出来的), 上海也立刻陷入
了混乱。 我的几个同学被鼓动了去公交停车厂戳轮胎, 他们想造成
事实上的罢工罢市的局面。 可是混乱并没持续几天, 市长朱(金容)
基发表电视讲话, 市政府出动工人纠察由辖治持秩序。上海的局面就
迅速的, 轻而易举的被搞定了。
相对北京的“深入持久”和“兴师动众”, 上海的局势平息之快确实
令我吃惊。事后细想, 我个人总结了两点:一是市政府措施得力, 派
工人纠察队协助警察维护秩序, 大多数市民并不想乱, 这一点更重要。
因为在平息事态的过程中, 赤手空拳只是多带了个袖标的工纠队员们
似乎很轻松, 并没有遭到什么反抗, 在有些地方还受到群众鼓掌欢迎。
可见上海的局势平息之快, 倒是可以看出一点民心的向背。我之所以
这么认为, 还得益于我的同学讲给我听的两个戳轮胎的故事。
故事一:某同学找了身边最大的一把水果刀参加戳轮胎, 可到了现场
却发现面对厚重的大轮胎, 那刀根本不顶用。这时一位年轻的公交司
机象及时雨一样递过来一把锋利的锥子,并教他戳轮胎不要戳它正面,
戳侧面比较容易。当他谢过那位小师傅,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 干掉了
一辆公共汽车的所有轮胎后, 却赫然听到那位小师傅正和几个哥们讨
论搓麻将的事, 说看样子至少一个礼拜不用上班了, 哈哈, 过年了,
可以大干一场了。看着他们高高兴兴扬长而去, 那个同学顿时觉得自
己被人耍了, 高昂的斗志就象被戳破的轮胎很快没了气。
故事二:某同学去戳轮胎, 和大家一起到了一个很大的停车场便分头
行动。不巧碰上一老工人, 拉住他罗哩罗嗦地劝, 什么一个轮胎多少
钱了, 有多少人要坐他的车了, 市民等久了上车怎么骂了, 现在车少
人多车上怎么挤了, 机修工修一个轮胎要化多少时间了。就这样喋喋
不休, 他去哪老工人跟到哪, 过了半天楞是一个轮胎也没戳到。而且
老工人讲的全是些琐碎而又实在的小事, 倒是搞得他满肚子大道理不
知该怎么说。望着年纪和自己父亲相仿的老工人和他那愁容满面的神
态,他开始觉得自己象小孩子作了坏事一样的理亏。 后来索性放弃,
一个人去大门口等他的同学们了。
其实, “六四”事发当时我可不象现在讲故事这么轻松平静, 脑子里
顿时出现的是打倒中共, 斗争到底之类的念头。即便事态平息后, 静
下来细想时, 虽然觉得学生这方也有错, 但我还是一屁股坐在了当事
者的一方:学生的立场上, 仍对中共进行彻底的否定。提前开学后,
各大学荚学生进行了洗脑, 可大家根本没当回事。心里依然充满着强
烈的逆反情绪, 还不时私下揭揭中共的伤疤:解放军是人民的军队,
枪口却对着人民, 政府是人民的政府, 却下令镇压自己的人民。 一
个月的学习很快就结束了, 大家被要求作出深刻的反思, 以致“反思”
一词突然热了起来。 经过大家的活学活用倒是发现了很多妙处。 例
如在学校里下“四国大战”, 出动了假炸弹把对方的司令吓回营, 有
人就常常捎上一句:“好好回营反思反思!”
可是不久, 真正的反思就不得不进行了。 那是因为苏联的垮台。
二 反思
“六四”前不久, 戈尔巴乔夫访华, 北京之后去了上海, 还去了我家
住的那个区参观。据我父亲讲, 他也在人丛中看见了戈氏那留着胎记
的光脑壳。可是这位充满新思维的大人物在完成这次访问后, 不出两
年就丢了权。又是他, 在苏联散伙后马上下令解散了苏共, 急不可待
的与共产主义划清界限。 最近又听说他在帮毕萨馅饼拍广告赚钱。
苏联的垮台之初, 我相信, 大多数学生和我一样都报着幸灾乐祸的心
情。同学当中也不时的听到有人高兴地说:苏共完蛋了, 中共还远吗?
但随着苏联解体, 休克疗法出台, 前苏联的老百姓却真正的倒了大霉,
国家实力也一落千丈。英美等国出而反尔, 袖手旁观, 甚至落井下石。
这使我首先想到了中共的那句名言“自力更生”。象苏联这样的大国
不论谁上台, 把指望寄托在别国援助上都是不现实的(同理, 中国也
一样)。今天, 俄罗斯总算摆脱了多年的倒退, 艰难的重新起步, 回
想起来, 靠的也是俄国人自己的努力。但不要忘记, 俄罗斯毕竟还有
一个中国所没有的优势, 那就是前苏联留下的家当。俄罗斯虽然已经
沦为了一个二流国家, 在多数人的眼里, 它甚至还不如一贯自称发展
中国家的中国。但就是这么个二流国家目前还拥有着一批世界上顶尖
的科学家, 拥有世界一流的太空科技和一流的兵器工业, 以及雄厚的
重工业基础。而且,它国土面积辽阔, 资源丰富, 人口较少且文化素
质高。就在两年前, 我的一位在俄罗斯住了五年多的朋友亲口对我说,
别看俄罗斯倒退了好几年, 中国发展了好几年, 单就城市的基础设施
而言,中国现在还远不及俄罗斯呢。 正所谓: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中共有句话“榜样的力量是无穷的”, 有点言过其实, 但也不无道理。
俄罗斯的这个榜样使我想到了中国。 假设“六四”时中共被推翻,
中国又是一个什么局面呢?也来个经济休克, 内战四起, 议会和总统
刀兵相见, 请问谁能应付这种局面呢?从美国请个总统来?恐怕没人
会支持刘晓波的这个主张。或是民运人士?算了吧, 他们吵吵架架还
行。赵紫阳?可惜那赵总书记也不过是个戈尔巴乔夫, 中国到现在还
没找到叶利钦呢。 看今天的俄国,叶利钦的身体一有不适, 举国上下
担惊受怕的样子, 诸位又有何感想?俄国人都乱不起, 更何况我们这
个人口多, 底子薄, 又已经乱了一百多年的中国呢?
俄国的事能引起我认真的反思, 其实也得益于中共。“六四”后, 中
共当局认为, 大学生之所以容易被人煽动了去闹事是因为不了解中国
的国情。因此大力倡导大学生假期社会调查活动,又恢复了学生在校
期间的学工学农。这一招够狠的, 别人不说, 至少是打中了我的要害。
九一年夏天, 我参加了学校赴内地的一个社会调查团。我们三十几个
人历时二十余天走了江西、湖南两省大小十几个城市(地方)。其中
自然有捎带着看风景的活动,但确实也有货真价实的为当地群众义务
服务和考察当地民情的内容。这一趟让我大开眼界。除了大好山河之
外, 让我感受最深的是, 中国各地发展水平差异之大和许多内地农村
的贫穷落后。另外还有一件事给我的印象很深, 是发生在从江西去湖
南的长途汽车上。车上有俩人为了点小事吵了起来, 几个湖南人就一
哄而上, 帮助同乡把那个吵架的江西人修理了一顿。他们出手很重,
江西人很快就被打的鼻青脸肿, 口吐鲜血, 连救命也喊不出来了。这
突如其来的血腥的一幕让我们这帮上海学生看得目瞪可呆, 哑然失色
, 连大气也不敢出。下车时, 一个书生模样的江西人悄悄告诉我:这
一带江西人和湖南人素来不和, 斗殴事件时有发生。 车上湖南人多,
江西人就得少说话为妙。那人竟敢跟别人吵, 要不是后来司机提议把
他赶下车, 真不知该怎么收场。 那司机也是怕他车上出人命啊。
(残缺一行)
重要性。在中国, 村民械斗,宗族火拼的事件到现在仍未杜绝。文革
时期, 民间发生的许多骇人听闻的悲剧, 后来证明也多是因为有人趁
机徇私报复。 五十年代前, 中国大规模的战争连年不, 八十年代前
政治运动一场接一场, 饱经风雨的中国人实在是太需要“稳定”了。
没有稳定的社会局面, 经济建设和政治改革都是不可能的。际从这个
角度来看, 八九民运很难讲到底拥有多少民意基础, 而中共的镇压却
似乎代表了更多的民意。
大学毕业后, 我留校执教。九二年秋天, 因为系里二年级的学生辅导
员生病, 我作为年轻教师被临时抓差, 带了一批学生下乡学农。我们
在上海郊区的松江县参加了当地的秋收, 后来还参观了乡镇企业, 走
访了许多农户。这次留给我印象最深的则是上海郊区农民的富裕。那
几间小有规模的村办企业吸纳了很多劳力, 村里每户都有一两个壮劳
力在厂里作工, 只有农忙时才下地帮忙。农民们都建起了自己的小楼
房, 有两层的有三层的, 其住房条件让我们城里人望尘莫及。家里的
摆设也日趋现代化, 电视冰箱不必说, 有的家里还买了摩托车, 装了
液化气。液化气!那可是九二年哪, 当时许多上海人还在烧煤炉呢。
我不禁感叹:想当初, 中共起家靠的就是农民;建国后, 分到土地作
了主人的也是农民;改革开放后, 最早尝到甜头得了实惠的又是农民
。上海的农民虽不能代表全部, 但全国贫困线以下的人口已经从改革
开放前的二亿多减少到了五千万, 农民整体生活水平的提高早已是不
铮的事实。中国是个农业国, 农村人口占百分之八十, 得农民者得天
下, 这就是中国的国情。民主人士在这一点上还要向中共多学习学习。
他们不去实事求是地研究中国的历史、文化和社会,不去分析中国的
国情, 自以为从西天取回了真经, 便想指点江山, 甚至改造江山。可
殊不知, 那种夸张和带有诬蔑性的指责, 空洞不切实际的高调已经吓
跑了曾在一条战壕里的知识分子,我不知道他们还能凭什么去推翻中
共, 难道凭美国人?要我说, 当中国的城市人口大于农村人口的时候,
当中国的知识分子人数多于文盲, 半文盲人数的时候, 他们所谓民主
的伟大事业或许会有所转机。如果民主人士们等不及的话, 何不停止
在海外无聊的呐喊, 干脆回去作一些实事。
三 发展是硬道理
在学校教了不到一年的书, 我终于耐不住寂寞, 跳槽了。一旦踏上了
社会, “六四”也就从我关心的热点中让了位。正所谓“人在江湖身
不由己”。但我对社会, 对国情的了解却加深了许多。经过一番挣扎
和苦斗,体味了许多不如意之后, 我才明白这社会其实充满了无奈。
理想主义的热情, 自以为是的清高终于被磨炼成了务实的态度。这确
实是我当初所未曾料到的。
如果诸位熟悉上海的话, 可能都知道,从虹桥机场去市中心有一条干
道, 叫虹桥路。 这条路在虹桥开发区附近有一个岔路口。 车到路口,
右前方仍是虹桥路, 左前方接延安路, 正前方则是一个广告牌。因为
这里车流量极大, 这个广告牌可说是身价百倍。然而,就是这么个黄
金广告牌, 不知何时起, 上面只写了一句中共标语“发展是硬道理”。
为这句话撑腰的则是它身后虹桥开发区里林立的现代化大厦。
虹桥开发区曾是上海的骄傲。它是上海面积最小的一个开发区, 吸引
的外资却一直排名第一。由于近些年全市普遍的发展, 特别是浦东的
开发, 虹桥开发区已不象以前那么一枝独秀了。可它仍是上海目前最
高档的办公楼, 公寓楼林立的地区之一。
我曾在虹桥开发区里的一家外资公司工作了两年, 上下班常经过那个
广告牌。开始我不屑一顾, 中共的口号实在太多了。但随着两年来自
己生活水平的提高, 看着虹桥开发区里一幢又一幢漂亮的高楼拔地
起, 市民也越来越为自己的城市感到自豪时, 我开始体会到了这句口
号的深刻内涵。是啊, 中国存在着一大堆的问题:经济基础差, 文化
教育落后, 法制不健全, 加上庞大的人口基数所带来的一些固疾, 如
:环保问题, 贫困问题, 失业问题, 社会保障问题等等, 甚至包括民
主制度的不完善, 归根到底际都是要靠“发展”来解决的。人民的信
心,国家的实力, 政府的威信也要靠“发展”来建立。中共要想保住
执政地位, 要想取信于民, 其实别的不用多讲, 发展才是硬道理。
记得有个同事,我曾去过他家两次。第一次去, 他还住在旧式的里弄
里, 一大家子挤在一幢三层木结构小楼的顶楼。尽管他衣着时髦, 人
也很有派头, 可他的家实在不敢恭维房子老旧, 家具陈旧, 周围环
境也很差。时隔一年, 他又请我们去他家作客。那时因市政府的旧城
改造计划, 他家已拆迁去了近郊的一个绿化很漂亮的小区。根据政策
他家分了大小两套房, 他们小夫妻单独住一套小两室一厅。化了十几
万装修的房子象宾馆的套房一样豪华, 令我们赞叹不已。 可他却说,
不算啥,我一个朋友, 在什么什么花园买了一套公寓, 那个厅有多大,
都可以开舞会。相比之下, 我家的厅实在是太小了, 云云。满嘴的依
然还是不满, 脸上却分明是喜气洋洋。
象他这种情况在上海不算少数, 住房条件的大幅度改善可以说是上海
人这几年得到的最大实惠。同时,上海人的观念也在发生着巨大的变
化。比如大批职工下岗的事, 要是在以前, 早就闹的不可开交了。估
计最常听到的应该是“凭什么让我下岗”之类的话, 俨然一幅理所当
然吃大锅饭的样子。可现在, 人们已经实际多了,因企业效益不好或
产业结构调整而下岗的工人们, 怨天尤人, 等靠要的少了, 大部分能
够以积极的态度面对现实, 甚至不少人还在下岗后找到了更好的工作。
随着城市的发展, 上海人更有活力了。 市政府的口号“一年一个样,
三年大变样”几乎成了市民们近年来形容上海变化的口头禅。从跨越
黄浦江的四座大桥, 到地铁, 内环线, 南北高架, 东方明珠电视塔,
新外滩, 新浦东,新的人民广场, 上海变得越来越新了, 越来越高了,
越来越亮了, 也越来越快了。 华灯初上, 霓虹闪烁, 滚滚的车流,
繁华的商店, 优雅的居室, 这确确实实是摆在人们面前的硬道理。
后来, 上海为了建设从机场到外滩的高架路, 把那个广告牌给拆了。
九六年底, 在我来新加坡之前, 从机场经虹桥开发区连接内环线的一
段宽阔的高架路, 在短短不到一年的时间里开通了。车开在平坦的高
架路上, 人们再也看不到那句口号了, 但这句话早已深深的烙在了我
的心里。
四 出国
出国前, 我对于“六四”还是持各打五十大板的态度。学生固然有错,
稳定固然重要, 但中共就不能用和平方式来解决吗。 由于在国内很
少听到海外民主人士的声音, 我对他们少还有点同情, 甚至还寄托
了一丝希望。 然而出国后, 这剩下的一点点也很快就烟消云散了。
反倒是被西方媒体和民主人士一起给狠狠教育了一顿,这教育却象是
中共常讲的所谓“生动的爱国主义教育”。
钱宁的“留学美国”是我很喜欢的一本书。 或许是因为国内的发展,
对外交流的增多, 也或许是因为我没去美国, 反正我出国后并没有
体会到钱宁在书里描写的那种物质和文化方面的冲击。但其他种类的
冲击还是有的, 而且相当剧烈。那就是西方媒体妖魔化中国和民主人
士妖魔化中共所带来的, 对我心中那片圣洁的民主自由理念的冲击。
于是, “六四”的话题又重新成了我关心的热点。其实它也不可能不
成为热点。“六四”已过去了八年, 但你听西方媒体有关中国的新闻,
时不时还在最后捎上一句:六四, 中国在北京镇压了民运。 如果碰
到什么大事, 象邓小平去逝, 中共十五大, 江泽民访美等等, 那更是
要作一个精彩的回顾。每年的六四, 也一定会把镇压的火爆镜头搬上
电视重播一遍, 颇有点永世不忘的意思。
我有一位在英国的朋友就曾经笑谈过“六四”五周年的事。那年, 当
地媒体早早的就开始作“六四”的文章了。又是学者访谈, 又是专家
评论, 轰轰烈烈地研究了一番,最后得出一结论:六四, 北京必定出
事。于是, 提前一个月就开始向北京增派记者和摄影印队。他们刚到
北京时, 真的很兴奋, 因为天安门广场上到处都是人,特别是还有很
的警察。看来大戏随时就要开演了, 英国老百姓也都等着看好戏呢。
但随着日子的临近, 使他们奇怪的是, 人群并没有增加, 甚至连警察
也没增加, 天安门广场平静依旧。他们开始急了, 一看到三五成群的
人围在一起, 就立刻扛着摄像机往上凑, 结果却常常令他们失望。到
了六四那天, 他们快要绝望了, 采访别人的时候一不小心就把心里话
给说了出去:今天是什么日子?难道你们忘了吗?对,是六四。那你
们来这里干什么?来游玩?难道就没有其他活动了吗?说到这儿,我
的朋友加了句旁白:你们咂还不闹事啊!真是唯恐天下不乱贼子之心
昭彰。直到最后确实什么事也没发生, 但他们回去还是发了一条新闻
:据可靠消息, 民主人士遭到了中共的严密控制, 北京纪念“六四”
的活动又一次胎死腹中。
也许有人要说了:既然你有错误, 干吗怕人家批评, 言论自由嘛。其
实我认为:世界上没有绝对的言论自由, 所谓言论自由只是控制言论
工具的人的自由。就象在中国, 中共控制言论工具一样, 在西方, 言
论工具则是由金钱来控制的。西方媒体的背后也有黑手, 并非全是群
众的心声。所谓“舆论导向”, 西方媒体做的一点也不比中共差(至
少对中国的报道是如此)。只是他们更聪明, 同时把言论自由喊得震
天响罢了。既然如此, 听批评也是要看批评者的目的。因为有的人是
善意地指出你的错误, 那我们就该有则改之无则加勉, 即便暂时看法
不一致也可以展开讨论。而另一些人却是为了贬低你, 打倒你而故意
揪住你的错误不放, 甚至添油加醋, 无中生有。对于这种批评, 我相
信善良的中国人会以豪不妥协的倘给予他们针锋相对的回答。
暂时撇开西方舆论不谈, 其实我和我的朋友们也常讨论“六四”的事,
我就认为中共还是有错, 为什么当时就不能用上海式的和平方式解决
问题呢?而我的观点当即遭到了一个来自北京的朋友的反驳:北京
不是上海, 当时根本就没有其他办法。那时候, 我周围的人几乎没人
相信新华社, 全在听美国之音。政府也没人了, 警察也不干事了, 大
家真以为要变天了。 那街上天天都有上百万的人。你要么继续僵着,
僵到政府下台, 要么就得镇压。你要镇压, 不用能军队行吗?听到这
我还是不服气:退上一万步, 也没必要开着坦克, 装甲车进城吧。朋
友说:镇压方式是有问题, 即激化敌对情绪又授人以柄, 而且当兵的
不敢随便开枪, 使解放军自己也伤亡惨重。要不然, 面对赤手空拳的
群众, 解放军怎么能搞出十几号烈士来, 而且还死伤了几百号人。有
个战士直到被活活烧死,手里的冲锋枪都没打过一发子弹。反过来讲,
出现这种情况不也是因为我们国家没经验、没准备吗?中国当时有防
暴用的装甲车吗?中国当时连防暴警察也没有。
我不禁哑然, 这使我想起一位中学同学所讲的事, 当时他在北京读公
安大学。某一天, 他们班被派到某路口协助武警设防, 防线就是武警
战士搭起的人墙, 赤手空拳的战士连块防护盾牌也没有。游行人群汹
涌而来,在人墙前推推攘攘, 手挽着手的战士们所面临的危险是可想
而知的。 我的同学就亲眼看见一个学生(?)在一番谩骂挑衅之后,
以隐蔽的动作扇了前面那位战士一个耳光。战士的脸被打红了, 脖子
也涨红了, 太阳穴上的青筋暴跳了出来。要不是事前有打不还手, 骂
不还口的死命令, 要不是部队的首长就站在后面, 我同学说, 他不知
道那位十八九岁的小战士会做出什么事来。他们也是父母所养, 血肉
之躯, 也同样是血气方刚的年龄, 可能长这么大就没受过这样的辱。
通过再次反思这件事, 我感到, 要想对“六四”有一个公正的看法,
就要先跳出任何一方当事人的立场, 以便更全面的看问题。在八年后
的今天, 让我们一起心平气和地来回顾一下当时的社会背景吧。
八九之前, 中共的改革开放总的来说是一帆风顺。于是中共开始着手
政治体制改革, 并下决心摸经济体制改革的老虎屁股, 即进行物价
体制改革。考虑到老百姓的承受能力及全面放开物价对经济带来的冲
击, 中共不得不采取渐进的, 逐步放开物价的办法, 导致了价格双轨
制的产生。面对出现的新问题, 中共的宣传机器不断强调:问题必须
通过深化改革来解决。现在看来, 这句话无疑是正确的。但有时老百
姓是等不及你去深化改革的。由于习惯了被政府财政所保护的低物价,
老百姓对物价放开后的价格上涨缺乏必要的心理承受能力。于是物
价改革一开始, 各地一时间形成了抢购风潮, 造成严重的供不应求,
又进一步推动了物价的上涨。与此同时,价格的双轨制却造就了大批
的官倒一夜暴富。在这种大背景下, 老百姓对政府的不满情绪开始滋
生蔓延起来。另一方面, 由于中共放宽了对新闻, 文化界的控制, 西
方民主思潮当时在中国盛行一时, 越来越多的学生和知识分子开始崇
尚和追求西方式的民主。
胡耀邦的死成了导火索, 民主人士趁机发难, 学生开始上街游行。起
初, 老百姓对学生给予支持和同情的态度,主要也是发泄对物价飞涨,
官倒横行的不满。 民运本身似乎也没有明确的政治目的(这也许是
我无法摆脱学生的幼稚)。 但一些别有用心的人和西方敌势力一起
不断的煽风点火,推波助澜。美国之音的报道甚至比小道消息更离谱。
而关键时刻, 中共总书记赵紫阳却不知在打什么算盘, 导致中央发出
了另一种声音, 使中共丧失了时间和时机。矛盾不断升级,局势愈发
不可收拾。待到民运的矛头明确指向中共和邓小平, 指向中国的国家
体制, 军队的镇压也就成了局势发展的必然。
回顾“六四”的后果, 我不得不承认, 那场民运的主角, 天真善良的
学生确实是被利用了。“六四”带来了什么好处呢?没有。受冲击的
是国家和政府, 流血牺牲的是北京的市民, 随之而来的西方制裁, 受
打击的是整个国家的经济。真正得到了一些实惠的, 却只有威风一时
的民主人士, 和六四后可以滞留西方并换到了身份的留学生(这是个
副产品)。 那么“六四”是否给中国带来了民主呢?也没有。 由于
“六四”, 中共推迟了政治体制改革, 重新加强了对新闻舆论的控制。
而对普通百姓来说, 他们对民主的印象就是可以肆意骂政府, 可以随
便上街游行, 以及天安门广场上的一片狼藉。这种印象不但没有提高
中国人的民主意识,反而使普通百姓产生了对对西方民主的反感。而
现在, 民主人士一股脑地把这一切后果归咎于中共的镇压, 我倒想问
一句, 如果不镇压, 他们当时会解散回家吗?不会, 因为他们已经把
群众煽动了起来并誓言不达目的决不罢休。那么他们的目的又是什么
呢?现在看的很清楚了, 那就是推翻中共, 推翻中国现行的国家体制。
这就怪不得中共要镇压了, 至少这样还能保持住改革开放和经济发展
的前提:社会稳定。
邓小平死后, 我记得有人写文章说:邓一生功过参半, 一大功是使中
国开始改革开放, 一大过是镇压了“六四”。我却不以为然, 甚至还
认为, 镇压“六四”可说是邓的又一大功劳, 不论是对中共, 对中国,
还是对中国人民来说, 当然对民主人士除外。 八年多来的事实一再
说明, 中共目前确实代表了国家和人民的利益, 而且他们的工作也越
作越好, 倒是那些民主人士正在离中国人民越走越远。
五、西方的民主(一)
现在, 我们再来看看“八九民运”时, 学生和知识分子所崇尚的西方
民主又是什么。
我想先从一篇有趣的文章谈起。从今年上半年开始, 东南亚发生了严
重的货币危机, 在国际外汇抄家的攻击下, 泰国铢首先大幅度贬值,
接着东亚各国就象多米诺骨牌一样望风而到。几轮下来, 区域内各国
货币全都度贬值, 泰国铢更是贬了近一半。在这种情况下, 经济危
机便也接踵而来, 东亚经济笼罩在层层乌云之中。这期间, 各种分析
这场危机的文章我也看了不少, 其中有一篇观点独树一帜, 令人记忆
犹新。文章指出:这次东南亚货币危机证明, 许多东亚领袖所倡导的
亚洲价值观并不是好东西, 而只有民主自由才是避免和挽救危机的保
障;这次危机使人们不再被所谓东亚经济奇迹所迷惑, 而开始重新尊
重和认同民主印度的价值了。
类似这种观点的文章和报道最近又看到了一些, 甚至还有香港的中国
人也发出了这种声音。在他们看来, 几千年的亚洲文明似乎一钱不值,
不可能找出有别于西方观念的更优秀的东西;而区区几百年西方文
明所孕育的民主自由, 倒是光芒万丈、放之四海皆准。亚洲经济迅猛
发展时, 这些人心里象打翻了五味瓶,有种说不出来的味道。对于亚
洲人忽略西方民主, 崇尚传统价值观的作法, 他们早就心存不满, 但
批评起来总嫌底气不足。这次东南亚发生了货币危机, 终于让他们出
了口闷气。他们就象是迎到了一个美丽的春天, 脸色红晕了, 精神焕
发了, 连说的话声音也不知不觉地响亮了。
那篇文章的结论真是精彩, 只可惜作者是盲人骑瞎马, 最终落了个贻
笑大方。这次危机, 原因错综复杂, 可金融专家们比较一致的看法是,
既有深层次原因(内因):东亚各国的泡沫经济现象严重, 也有触
发原因(外因):国际抄家的货币投机行为。
那么, 什么是泡沫经济呢?通俗的讲, 是由于经济过热的带动,使银
行信贷膨胀过萨且结构不合理, 大量的资金被投入房地产及股票市
场。因为这些领域的价格很容易被哄抬, 整个经济也就象在吹泡泡一
样了。以泰国为例, 前几年的经济高增长使房地产成为最有利可图的
行业, 投资股票也能获利匪浅, 于是吸引外资大量流入。但离开了脚
踏实地的进步, 泡泡总是要吹破的。当房屋大量兴建, 房产价格不升
反跌时, 房地产业就将陷入危机。接着, 银行大笔借给房产业的贷款
变成了收不回的呆帐, 金融业随之面临困境。这时,投资人对经济的
信心开始动摇了, 在货币投机商大量卖低泰铢时(触发), 外资为了
避免损失立刻夺路而逃, 泰国汇市、股市也就必然暴跌。这种暴跌进
一步打击了人们的信心, 房地产价格更是一落千丈, 于是恶性循环,
呆帐成了死帐, 大批企业和银行面临倒闭。
其实不难看出, 无论是货币投机还是泡沫经济, 这些都是自由市场经
济的弊端。马克思生活在西方工业化时代, 对后工业化的现代社会不
可能料得那么准, 但实质还是被他看透了。这弊端的实质就是资本家
为追求最大利润而造成的整个社会经济的无序。从当今世界来看, 要
解决这个弊端并不需要实行计划经济, 因为有一条现成的出路, 就是
加强政府对经济的控制, 以避免和消除这种经济无序现象。不论是用
行政手段直接干预或用经济手段间接调控, 最终还是要看谁把经济控
制的更好, 这对美国政府也不例外。回想九三、九四年的中国, 经济
过热, 房地产业发展失控, 要不是中共泼一盆凉水, 紧收了银根, 难
保中国这次不会栽进去。
再回到那篇文章, 作者立论的依据是某些东亚国家政治腐败和制度不
完善在这次危机中的负面作用。可就此指责亚洲价值观, 是站不住脚
的。腐败和制度不完善是所有发展中国家的通病, 还没有一个国家只
因提倡西方民主就能解决这些问题的先例。反倒是提倡亚洲价值观的
国家做的还更好些, 如新加坡、香港。其次, 我们知道这次危机的罪
魁祸首是泡沫经济, 但腐败和制度不完善并不是导致泡沫经济的根本
原因。诸位不妨观察一下那些南美和非洲国家, 在腐败和制度不完善
方面, 比东亚更利害, 可他们连产生泡沫经济的资格都不够。相反,
政治不算太腐败, 制度也很完善的日本, 同样也发生了泡沫经济, 并
导致了长期的经济不振。而为了消除经济泡沫, 挽救货币危机, 紧缩
的经济政策势在必行。那么, 亚洲价值观中如人民克勤克俭, 富有社
会责任感, 强调社会及家庭的和谐, 尊重政府的权威, 个人储蓄率偏
高, 甚至包括为集体牺牲个人利益等内容倒是值得大力地提倡了。
反观西方民主, 又在这次危机中扮演了什么角色呢?我们还是来看泰
国的例子。
其实, 泡沫经济并非无据可寻。世界银行早在九一年就开始警告泰国,
经济已经过热了。然而,从九一年起, 泰国的议会一直由多个党派
同时控制,由于党派之争, 总理和内阁更迭频繁。这样一来, 无论谁
上台都无暇顾及甚至也不敢碰泡沫经济的问题, 因为消除泡沫就要实
行紧缩政策, 这势必引起民怨, 那政府就自身难保了。于是, 泡沫问
题积重难返, 泰国经济也就不堪一击了。由于泰国是区内第一个受冲
击的国家, 为了防止骨牌效应, 国际货币基金组织立刻协同区内许多
国家的中央银行给予其一百七十二亿美元的紧急贷款援助。但这种贷
款是带有严格条件的, 那就是政府必须采取严厉的紧缩政策, 以消除
经济泡沫。可这种政策一实行, 立竿见影的效果却首先发生在了政治
领域。危机之初, 对总理宝座虎视眈眈的人就开始在议会里发难, 在
实行紧缩政策后老百姓愈来愈不满, 开始上街游行。终于, 在舆论的
一片指责声中, 在人民强烈的呼吁下, 总理提交了辞呈。经过又一番
你争我夺,新总理不久选出来了, 但紧缩政策不得不继续执行, 政府
仍坚持关闭了一半以上有问题的金融公司, 大批员工失业。最终, 泰
国人民还是要无奈的承受, 只是形势随着时间的推延变得更糟了。区
域货币已全线崩溃, 恶性循环、相互影响, 泰国铢也在一次又一
次的风浪中屡创新低。
可见, 民主制度不但救不了经济, 在泰国甚至还起了反作用。同样,
民主制度在解决腐败和制度不完善的问题时, 也不神丹妙药。除了泰
国, 我们还能看到韩国和菲律宾许多生动的例证。相反, 崇尚亚洲价
值观的新加坡一直被西方国家认为并不民主, 也缺乏个人自由, 可它
高效廉洁的政府却是公认的。这也是新加坡能安全渡过这次危机的保
障之一。
五 西方的民主(二)
也许, 有人认为泰国的议会斗争还不算民主, 那我们就再来看看亚洲
的民主制度典范--印度。它能得到这个头衔, 可见西方国家对其在
实行民主自由方面的满意程度。可这种西方民主为这个东方古国又带
来了什么呢?我所在的组里, 印度人绝对是第一大种族, 这让我有机
会能够更了解印度。可让我吃惊的是, 每当说到他们祖国的前途, 印
度同事们普遍都有种灰心丧气的感觉, 这个话题也最能引发满腹的牢
骚。用他们的话来说, 印度有那么多的民主, 可全国范围内贪污腐败
依然猖獗, 中北部民族宗教冲突延绵不息。这使得整个国家陷入长期
荡, 人民依然贫穷落后。他们认为, 至少百分之九十的印度人是老老
实实、安分守己的, 并不需要太多的民主自由。真正需要这些舶来品,
并利用它付予的权力去煽动闹事、争权夺利的只是少数人。那么,
为什么要为少数人的自由而牺牲大多数人和整个国家呢?有些印度同
事甚至还羡慕的对我说:印度真正需要的是象中国那样一个强大的政
府。
(残缺一行)
也算良好。然而,就在看到那篇文章后不久, 印度的联合政府垮台了。
原因是联合政府中的一个党派被怀疑参与了刺杀前总理、国大党主
席拉甘地的阴谋, 国大党愤而退出联合政府。这导致议会中再也没有
任何一股势力能得到多数票的支持而进行组阁, 印度出现了无政府状
态,连南部也开始发生暴乱了。这时, 我终于体会到了, 为什么印度
人那么希望能有一个强大的政府。
说来也巧, 就在这段混乱时期, 我的一位同事回印度南部某城参加他
妹妹的婚礼。十几天后回来, 他惊魂未定的连声说LUKY。他逢人
就说, 那些天暴乱如何激烈, 该地有三列火车接连被炸。他离开那天,
坐在火车上, 整节车厢只有他一个人。因为商店全关门了, 他妹妹
的婚礼连鲜花也没买到。更恐怖的是, 报上还不时的传来死人的消息。
在他口中, 一次高高兴兴的回国探亲变成了地地道道的恐怖历险。
在这种局势下, 印度经济又如何发展呢?无怪乎他会黯然伤神的得出
一个结论, 印度HOPELESS。
这就是民主的印度?我真不知道, 西方的民主人士想推销给我们的是
个什么样的民主。
要我说, 他们之所以对民主那么推崇, 这跟冷战时期意识形态的对立
是分不开的。在他们的理论中, 民主和共产主义势不两立。于是, 这
种理论或信念就通过媒体和大众文化的渲染逐渐深入人心。这种例子
在美国的报纸和好莱坞的电影中俯拾皆是。就这样, 民主成了攻击敌
人的武器。冷战结束, 苏联倒台, 民主作为武器不但没有失去意义,
它的作用反而扩大了。民主成了西方文明的象征, 所有非西方和反西
方的东西都是它打击的对象。但是, 当民主不再被作为崇高的理念,
而是被作为整人的工具时, 人们对民主偏激和狂热的执着反而会影响
他们去理解民主的真谛。
这使我又想起一件趣闻。在这次东南亚经济危机中, 自认为经济基础
还不错的马来西亚也在劫难逃, 损失惨重。首相马哈迪气不过, 在许
多公开场合严词指责美国尤太货币投机巨商索罗斯, 认为他是这次危
机的罪魁祸首。可是, 言多必失, 有些话就讲的过了火。索罗斯不买
帐, 不时的也回敬几句。我觉得, 作为一国的首相, 进行这样的指责,
陷入这样的争吵实在有失身份, 也于事无补, 并不明智。可突然,
美国议会也不甘寂寞, 跑来插上一脚, 部分议员提出一项动议:马哈
迪公然发表反美、反尤太言论, 应该为此作出道歉并引咎辞职。消息
传出, 马来西亚举国哗然。首先, 全国各工商团体、政治组织纷纷发
表声明, 谴责美国议会的这一动议, 并表示坚决支持马哈迪, 就连反
对党也表态拥护首相;接着就有极端组织打电话给美国大使馆, 扬言
要杀美国人泄愤, 一时间闹得满城风雨。马国各派舆论也一致对外,
向美国议会开火。他们认为, 马来西亚是民主国家, 马哈迪是民选首
相, 美国议会竟然蛮横地要求马国首相辞职, 这不但是对马国主权的
侵犯, 也是对马国人民的污辱, 更是对民主的亵渎。
这件事让我突然感到, 原来自以为老子民主第一的, 美国议会里的某
些大爷们其实也并不懂得什么是民主。然而, 人类的悲哀就在于此。
当有些人自己还没搞清楚什么是民主的时候, 却在真心诚意、实心实
意、一心一意地向别人推销着他们那套并不见得完美的民主。不要还
不行, 甚至稍有保留、稍有怀疑、稍有修正都会引起强烈的不满。
六 民主和中国
说了这么些对民主不敬的话, 可能有人要骂我了。其实, 我对民主还
是有追求的。我对西方民主发展, 民主建设中许多优秀的人和事充满
了尊敬。我也始终认为, 在西方, 特别是在美国的民主制度与民主实
践中, 有许多值得中国学习的地方。关键是看你怎么学。不能全盘照
搬, 更不能别人给啥就学啥。因为有些西方政治家就象是卖强力大补
丸的, 药是好药, 只可惜, 推销错了对象。他们不知道, 对于虚火上
升急需调理的人是不能吃大补丸的。这里讲究的是对症下药。
有位民主人士针对俄国的倒退和中国的发展写了片文章, 想消除这个
事实对他们的不利影响。他提出一个说法, 大意是:民主是人类社会
的终极目标, 民主可能不会马上带来经济的发展, 不能给人民带来直
接的好处, 但民主的进步标志了社会的进步。为了这个进步有时是要
做出点牺牲的。看完, 我不尽笑出声来。这让我想起了“宁要社会主
义的草, 不要资本主义的苗”。没想到这句文革的流行语竟在二十多
年后的今天从民主人士口中换汤不换药的说了出来:“宁要民主的草,
不要中共的苗”。
长在红旗下的一代, 对马克思有关生产力和生产关系的理论并不陌生。
其基本论述是:生产力决定生产关系, 生产关系对生产力有反作用。
当生产关系适应生产力水平时, 它可以促进生产力的发展, 反之将
阻碍生产力的发展。其中, 马克思对生产力和生产关系有详细的定义,
我们不妨简单的将其理解成国家经济和社会制度(这应该不违反马
克思的本义)。可见, 从马克思的理论来讲:社会制度的好坏不是由
人说了算的, 而是要看它是否促进经济的发展。如果经济得不到发展,
这个制度不管是用选票决定的, 还是用武力强加的, 迟早都一样要
破产。纵观古今中外, 这个结论可算得上是真理了。
“宁要社会主义的草, 不要资本主义的苗”虽不能说明当时的人是
么的愚不可及, 但至少说明人们从上到下对社会主义的狂热。但不论
这狂热有多利害,却总抵挡不住经济倒退所带来的打击。所以邓小平
上台后, 拨乱反正(这词中共用的十分恰当), 各种改革措施相继出
台。所有改革的目标只有一个, 就是解放生产力, 即推动经济的发展。
在我看来, 这就是正路。同样,我认为, 民主只是人类社会需求的
一部分。民主作为理念, 它属人类精神文明的范畴;作为制度则是社
会上层建筑的范畴。毫无疑问, 精神文明要由物质文明作保障, 上层
建筑要由经济基础来支撑。从这一点出发, 得出民主的相对论,是科
学的。说白了, 民主是不能脱离具体的社会发展水平的。如果民主不
能促进社会的进步、经济的发展, 这种民主又有何用?可惜, 民主人
士却不懂这些, 把民主上纲上线成了终极目标, 用它来作为判断是非
的唯一标准。坚持这种绝对化的民主,岂不是又在重蹈中共文革错误
的覆辙吗。可笑的是, 那段历史正是民主人士最喜欢拿来攻击中共的
材料。
所以, 要真正想在中国发展民主, 要想通过发展民主来促进经济的发
展, 那么民主就必须要与中国国情相结合。这也是中共的一句老话了
(可能是我中毒太深)。其实,为了把马列带进中国, 中共一直在讲
马列要与中国国情相结合。这种结合也确实有两大成功的例子。第一
次是他们所谓的毛泽东思想, 帮助中共夺了天下;这一次是邓小平理
论, 使中国经济开始出现稳步增长。既然有史为证, 那么民主为什么
就不能与中国的国情结合一下呢?我们为什么不能允许符合中国国情
的民主(中国特色的民主)拌随着中国的发展、人民民主意识的提高
而一起进步呢?
对于这个观点, 民主人士肯定不能接收。同样, 我对他们也早就失去
了信心。别人暂且不提, 就说说最近被中国释放而突然成为美国的新
闻人物, 被誉为中国民主之父的魏京生(部分民主人士对此有异意)。
魏京生刚到美国之初, 在记者问及有何打算时答了一句话:暂时还
没什么打算, 主要是先看看。听完, 我暗暗吃了一惊。心想民主人士
中也算有明白人了, 知道在打算说什么、作什么之前, 应该先看一看
实际情况, 单凭这点就该刮目相看了。可惜好景不长, 老魏看了才不
到一个月就开始语出惊四座, 断言一国两制不适合香港。结果是引来
董建华和香港传媒的一致批评:魏京生并不了解香港的情况。不久,
老魏有幸会见克林顿,他又进了一言:不要被中共欺骗, 要先收货后
付钱。但不知对这句话,赖着联合国一大笔会费的克林顿作何感想。
没准他会微笑不语, 心里暗骂:这老魏也太不了解美国国情了, 收了
货不付钱乃我美国之绝招也。没多久, 又听见老魏大声疾呼, 中国目
前内部矛盾激化, 危机重重, 正是西方施压的好时机, 云云。呜呼,
可怜的魏京生, 你又何尝了解中国的国情呢?可就是这么个除了所谓
的民主而其他什么都不懂的魏京生, 还有人指望他整合海外民运, 重
振民主大业。由此, 也可见海外民运的没落。
这并不奇怪, 在民主人士热衷于关心监狱里的罪犯, 追着江泽民示威
的时候, 他们早已离真正的民主越走越远了。他们打着民主的幌子,
行的是推翻中共之实, 却全然忘记了去了解中国的国情, 去考察中国
人的民心之向背。于是, 当他们在海外到处煽风点火的时候, 当他们
与藏独、台独眉来眼去的时候, 当他们为虎作伥, 为国外反华势力摇
旗呐喊的时候, 被所有善良的中国人轻蔑的骂上一句“汉奸”, 倒也
是当之无愧。而中国的民主又怎么能指望这种人呢?
那么, 中国的民主希望何在?
记得有一次, 在旅馆的卫星电视里我收到了中央电视台国际频道的节
目。他们的“中国报道”栏目正在播放一个新闻及评论。新闻讲的是
中国乡村正在推广财务公开制度, 并取得了多么好的效果。评论时则
请来了中共中央党校的农村问题专家。
主持人问, 财务公开制度既然这么好那为什么现在才实行呢?
答, 一是因为, 以前农村经济是以村为单位的, 钱是村里大家的, 化
钱也就由村领导说了算, 农民并不关心。而现在农村经济以户为单位,
村里化钱要向农户要, 那么农民就开始越来越关心我的钱用到那里
去了。第二,自九一年颁布“乡村政权组织法”以来, 村级政权开始
由村民投票选举。在选举制度的推广过程中, 人们体会到选举制度必
须要由监督制度作保障, 因为有些地方选出的干部素质并不高, 而且
既使是好干部, 没有监督也有可能变坏。所以, 财务公开作为一项监
督措施也就势在必行了。
问, 你们在推广财务公开制度时遇到些什么问题呢?
答, 主要是制度化、规范化的问题。开始时出现了各种假公开, 有的
公开的是假数据, 有的把它公开在不引人注意的地方, 有的则干脆不
公开而谎称公开。针对这些现象, 通过大家群策群力, 对财务公开进
行了制度化、规范化。如在乡一级成立财务小组, 公开的帐目必须先
经过他们审计, 另外详细规定公开的地点时间等并使其固定下来, 对
公开帐目的黑板大小, 悬挂的天数, 版面形式及内容等等都有详细的
规定。而且还要告诉所有村民他们的权力, 以及发现问题后去那里投
诉等等。
问, 你觉得推行这样的制度有什么意义呢?
答, 意义主要有两方面, 一是这种制度保证了乡村政权的质量, 理顺
了干群关系, 并通过这种参与监督管理的方式大大提高了农民的生产
积极性。如兴修水利, 开筑公路等, 农民干劲怎么怎么高。二是通过
这种制度的推行, 农民们得到了民主意识的培养与锻炼。民主的发展
既包括民主制度的建立, 也包括民主意识的提高。对中国来说, 推行
这种制度能够大大提高农民的民主意识。我认为这个意义要更大一些。
看完这段节目, 特别是听完最后这些话, 我不尽感慨万千。我知道中
央台是中共的喉舌, 口号繁多、形式呆板, 但基本事实却很少搞错,
不象西方媒体那样听风便是雨。而且中共推行乡村民主制度我也早有
耳闻,再通过这个颇具中国特色的实实在在的例子, 我真真切切地感
受到了中国民主的希望。缔造这个希望的是中共和中国人民, 这个希
望在中国。
结束语
“六四”已经成为中国历史中的又一个悲剧。谁是谁非自有后人评说。
但“六四”和文革一样, 对国家经济甚至民主发展的冲击, 给人民
造成的损失却都是铁板定定的。如果当事者及其后人不能进行深刻的
反思, 不能以史为鉴,只是义气用事, 而把它拿来当枪使, 那么“六四”
的血就真的白流了。
此文谨献给所有对“六四”给予过关心的朋友们。也希望情系“六四”
的海外华人们能够多掌握事实、多运用智慧对这件八年前发生在中国
的惊心动魄的大事, 重新作一次公正的评价。
http://web.wenxuecity.com/BBSVie ... an&MsgID=212921
读者评论:2 发表评论
转贴 飞鸿踏雪泥 昨天 06:16
比较喜欢这个无名之人的很多感觉,和我相通,所以做一下文抄公.
GEOGRAPHY OF WOMEN
Between 18 and 22, a woman is like Africa, half discovered, half-wild, naturally beautiful with fertile soil.
Between 23 and 30, a woman is like America, well developed and open to trade, especially for someone with cash.
Between 31 and 35, a woman is like India, very hot, relaxed and convinced of her own beauty.
Between 36 and 40, a woman is like France, gently aging but still a warm and a desirable place to visit.
Between 41 and 50, a woman is like Great Britain, with a glorious and all conquering past.
Between 51 and 60, a woman is like Yugoslavia, lost the war and haunted by past mistakes.
Between 61 and 70, a woman is like Russia, very wide and borders are now unpatrolled.
After 70, she becomes Tibet, wildly beautiful, with a mysterious past and the wisdom of the ages....only those with an adventurous spirit and a thirst for spiritual knowledge visit there.
GEOGRAPHY OF MEN
Between 1 and 70, a man is like Iraq - ruled by a DICK.
——几年前的文字游戏——
八部天龙,有情皆孽,无人不苦。尝振衣庭前,几声长叹,掩卷灯下,数场深哭。残更回梦,中夜醒酒,多少恨历历如数。风云过,想英雄安在,佳人何处?
总归倦了江湖。纵然把豪气尽吞吐。便盟约如昨,此心已老,芳华依旧,痴情怎度。茫茫天意,不与人期,一场忧愤凭谁诉?到头来,只掩尽风流,一抔净土。
--片尾的老歌happy together(也是本片的中文译名),在我听来和《重庆森林》里反复播放的california dreaming一样,急速消耗的青春,满是不自觉的惘然。
在天涯看宁波的文章,写《春光乍泄》那一篇里看到这么一句。她形容Happy Together 和 California Dreaming 的感觉是“急速消耗的青春”,非常贴切到肉。
这篇后面有乔纳森的跟帖,大致说宁波从前写王家卫的另一篇更好,宁波十分挑通眼眉地答道:是因为更抽离更冷静罢。哈哈,乔纳森并且贴了自己的一篇文章出来做范本,这个人自负得真是让人不知说什么好。
看《云上的日子》,还是不大喜欢这样碎片一样的叙事方式。觉得KIM ROSSI STUART和那个西班牙女模特都不会演戏。IRENE JACOB还是那么有气质,穿灰底碎花连衣裙,浅孔雀蓝风衣,蓝色丝围巾,那么优雅。突然想到,这个女人是不适合粉红色的吧~ 至少我无法想象她穿一身嗲嗲的粉红色的模样。她可以穿大红,艳丽的直接的淋漓的颜色,但粉红这颜色太小家了。哈哈~~~ 也许仅仅是我不喜欢粉红而已……
拷贝乔纳森老师的评语如下:-
呵呵,我倒觉得以前写的似乎更好些。
再看一下你这段表白:
王的电影我很多时候都是当真看的,最同呼吸共命运的,除了阿飞就是这个《春光》里的黎耀辉(前者更纯粹,后者更真实)。我很明白他的无力、郁闷、渴望和心路的反反复复。
“当真看的”,这是评论者起码的自律。“最同呼吸共命运”,这种话听起来似乎真诚,但多少有些肉紧罢。“我很明白”,如果真的明白,要靠文字表达出来,人家一看,不用你说,就知道你明白了。
这些地方,似乎在急于表白,生怕人家不晓得。好文章不是这样的。
钟晓阳的《惜笛人语》里面说,“百般乐器,无论吹弹敲拨,皆不可有表演之心,此心一生,魔障即生,就算多精通也是不成大器的”。这话说写文章也通。一旦写文章有了急欲显示给别人看的心思,也就写不出什么好东西了。董桥说过:我很清楚怎样写的文章才是好文章。而他自己也一度写过那样的好文章,怎么人一老,连这点操守都没有了呢?
有些电影,看的时候完全不知道在期待什么。故事象清晨飘在江面上的雾气,打动人的完全是感觉,某个镜头里一个无足轻重的手势或眼神,适当时候响起来的音乐,象这里,长井代助在雨中低下头去闻那朵百合花的恍惚神情。两小时的日本电影,名字叫“从此以后”(<其后>),末尾到底没有交代明白从此以后能够怎样,只是冷静地记下途上阴晴不定的风景——应该说,也没有想交待明白。
达明时期我最喜欢的十首 不分先后…… 好像是慢歌居多呢
石头记——太有名了,不过真的喜欢,听了这么多年,现在每次一听到开头还是会有点想发抖的感觉……
半生缘——演唱会版本,明明穿着紫色(?)西装,低着头,跟着拍子从阴影里走出来,很难忘。开头和结尾的伴奏像脚步声,演唱会版刻意拉长了,更加像一个人渐行渐近(远)。迈克的词也很好。
一个人在途上——喜欢国语版多于粤语版,完全是因为歌词。忍不住抄一遍~~
尘埃在我后面荡漾 荡漾过后坠落地上 地上的黄土一样 一样的模样
头发在我后面飞扬 飞扬也始终在纠缠 纠缠的总看不见 不见却永远不散
夕阳在我后面低沉 低沉的红色染我身 我身后是我一生 一生的红尘
当一切开始的时候 身边有你
不知道甚麽时候 失去了你
当时我明明是 紧紧的靠着你 忽然只剩下我自己
是否我走的太快 还是你走的太晚
当一切消失了以后 我怀念你
当从头开始的时候 要抛弃你
是因为我害怕 再一次见到你 徒然想起了我自己
想念不想念之间 一个人一个世界
以及,演唱会上刘以达最后那段拉长了的吉他很绚丽。CD里可听不到的说。
情流夜中环——明哥年轻时的清亮声音,何秀萍的歌词。达明时期有不少这样没有烟火气的作品。雨夜的感觉。
那个下午我在旧居烧信——森然有鬼气。这名字我觉得有黄碧云的风范。
后窗——一个诡异的名字,让人想起希区柯克的著名悬疑片。节奏快,听得很高兴。这首,还有马路天使,今夜星光灿烂,溜冰滚族,天花乱坠…… 都是演唱会上很好听的。
禁色——用一个朋友的话说,是达明少有的三拍子的歌。很惨痛。
忘记他是她——缠绵暧昧。这首和后来的快乐牛郎好像有点异曲同工。
天问——大气。
晚节不保——向达叔致敬。忘了告诉你,我的路途,看不到你苍老。
今天发现清韵书院开了一个版面叫“含英咀华”,是专门探讨英文和中文的互译的版面。很冷清,不过里面好帖子不少。一路看下来,收获很大。
以前我在这里贴过筋斗云写的“神秘永远的《加州旅馆》”,非常精彩的一篇文章。讲的就是这个翻译问题。今天看到的是他谈《无题》英译的一篇,这个人,果然英文中文造诣都越发的上乘了。印象中最初见他在清韵出没,尚没有这等造诣。
清韵的武侠版曾经出现过一个叫做“银逸”的ID,也是高人。他用英文写过极其地道的武侠小说,行文绝对是自小接受英文教育的人才可能做到的那种地道。若说他是在美国长大的吧,难得的是,他的中文也好得教人惊叹。等闲ABC真的很难达到那样的双语水平。
中文古诗英译是很无聊的举动。彻底破坏中文的美感。译过去从人参汤变成白开水,没的让外国人诧异——这就是中国人的诗?不过有时我看着中译的外国诗皱眉头,也会想想,到底有多少东西在翻译过程中丢掉了?母语是英语(或者随便什么外语)的人,他们自己的文字写出来的诗给他们带来的阅读上的快感,是不是也是我无法想象的呢?
我自问英文还没有好到可以欣赏他们的诗的地步。
不过,下面贴的那首莲波用诗经格式翻译的Scarborough Fair,我却是很喜欢的。有吟唱感,文字很漂亮。当然很多地方是意译,为了押韵和字数考虑。所以,把英文诗翻译成漂亮的中文,相对于把中文诗翻译成漂亮的英文,要容易很多。
这首游戏之作,是几年之前看到的。当时发过给几个朋友看。有人喜欢,有人不喜欢。一个在美国念法律的姐姐就对我说不喜欢。因为它太刻意了。我想想是有道理的。奈何我天生喜欢形式大于内容(好像是),无可救药。
筋斗云这里说到翻译不要在原文基础上增添内容这一点,我好像是有这个毛病的。很多时候是为了让文气更加通顺,因此把原文的言外之意也写出来。也是担心行文晦涩,读起来不好懂。但其实若依足了原文也不会有看不懂的问题。杞人忧天。另外一个毛病就是过分注重形式。我记得刘铮曾经有文章写到翻译一茶的俳句,印象最深的是对一首俳句的两种译法——
1。露水的世,虽然是露水的世,虽然是如此 (周作人)
2。浮生已与朝露同,君行何复苦匆匆 (彭恩华)
刘铮说第二个译法比较恶劣,不过依照我喜欢工整的性子,对第二个翻译并没有太大排斥,至少很容易记,很上口。当然直觉上,第一个翻译更有那种一唱三叹的感觉。——原文没有看过,看也看不懂,所以不好说到底哪个更忠实原文。
刚翻了翻刘铮那篇文章,又想到一个问题——原文的风格和译文的风格。
下面是永井荷风的一篇散文里的一段:
周作人译:在现今的东京无论走到那里假如不能遇见美丽或庄严的风景
建筑,使人看了真是恍惚不忍去,那么实在也只得用了种种
勉强的方法,因此才能造作出几分的兴味来。
陈德文译:实际上,在现在的东京,不管到哪里,不仅遇不到那种叫你
心神恍惚,不忍离去的美丽而庄严的风景建筑,而且你必须
想尽各种办法才能创造出几分兴趣来。
陈译显然更符合现代中文的阅读习惯,看起来非常舒服。这个连铁杆周粉刘铮都不得不承认。我读过陈德文翻译的夏目漱石,让人惊叹的流畅干净。那么,同样一个永井荷风,出来这样不同的效果,原来译者的风格在其中起到的影响作用可以如此巨大。
前两天看了Sean Penn的I am Sam。
好电影有两种,一种看完心里空空的,一种看完心里满满的。I am Sam是后者。无可否认这是一部拍得很好的电影,故事讲得很饱满,演员非常……非常出色。米雪·菲弗稍差点火候,但Sean Penn和Dakota Fanning都非常出色。
因为故事讲得饱满,所以不再有空间留给观众去思考,所以看完之后不会有空落的感觉。这是大部分好莱坞电影的套路。不可谓不好。而煽情更是不遗余力,我一向自诩看电影冷静抽离不容易被打动,看这个片子居然不停掉眼泪,真是…… 看来不是我足够冷静,只是没有碰上足够煽情的电影而已。
想起一两个月前看的《恋恋风尘》来。这就是看完让人心中发空的电影,导演非常克制,笔墨绝对不花在赚人眼泪上。镜头很客观。最伤痛时会很体恤地将镜头摇向无边风景,把那个伤心的人留在画外。这是很悲悯大气的调度。替戏中人想想,任凭是谁,最悲伤的时刻都不会希望有人旁观的吧。
I am Sam里演女儿的小演员Dakota Fanning异常有天分。尤其我当时刚好看完卢卡斯大师的星战前传一,那里从3000名演员中挑出的小阿纳金与Fanning相比简直就是鱼目与珍珠。
前些时头脑发热在网上买了Zbigniew Preisner向去世的好友/搭档——导演Kieslowsky致敬的专辑Requiem for my friend。Preisner的电影配乐,我最喜欢的是《红》和《两生花》。这张CD 却全是女高音唱的挽歌,像宗教音乐,我的电脑小喇叭放不出效果,买了就一直搁在那里没有完整听过。很多时候买东西都是为了满足自己一点情感上的需要,未必真的是会看会听。只是想到未来万一想起时它就会在手边,有一种很无聊的安全感和满足感。上周突然想买星战的官方小说,于是下班时多坐了几站路到City去了。那书贵得没有道理,但还是没有犹豫地买了。这个叫做:欲望一旦生成就再也不可能压制。我太清楚自己。也适度地放纵着自己这样小小的奢侈。
还在等yesasia寄来我的《其后》。
窗台上停了两只鸽子,傍晚的阳光给它们的脊背镀了一层金色。过不久就会听到鸟儿成群回巢的喧闹声。
我听一点点昆曲和京剧,视乎唱段好听与否。总而言之还是个彻底的门外汉。
现在的背景音乐就是昆曲牡丹亭里面那段著名的皂罗袍,是张继青的版本。家里有一张CD,是梁谷音唱的。感觉上,梁谷音更加稳重,更有闺秀风范。张的版本还有一个不满意的地方是配器太华丽了一点。我期望当中的昆曲,只要一支南笛作背景就可以了。皂罗袍唱腔很好听,以前曾经用箫吹过,不好。一定要笛子才有味道。电脑上还下得有侯元奎唱的《夜奔》。这段其实不好听,最出色的地方是戏台上的身段极美,还有就是唱词写的非常好。
前两天心血来潮去搜索程派名剧《锁麟囊》唱段。这出戏最初是在电视上看的。中央台戏曲频道非常喜欢放全出的《锁麟囊》。以我看戏曲频道那寥寥可数的次数,居然都碰着多次。程派唱腔凝重华美,声音有点沉沉的,有很多细微的转折,悠扬婉转,如泣如诉。我觉得比梅派的好听很多。《锁麟囊》里印象最深的一场戏是薛湘灵上绣楼帮小少爷捡球,发现她的锁麟囊那一段,青衣水袖,身段繁复灵动,非常漂亮。我下到的是张火丁唱的“春秋亭外风雨暴”唱段,和收尾那一小段。很喜欢其中的一句唱词——回首繁华如梦渺,残生一线付惊涛。
我买过一本黄裳的集子,叫《旧戏新谈》。几乎是我最喜欢的黄裳的文字。比他写南京那些还要喜欢。《夜奔》的唱词最先就是在那里看到的。大学时候还买到过一本马得的《画戏·话戏》,是他的京剧名段水墨画,配上短小的文字。这本书买得十分得意,因为之后再也不曾见到,而我非常喜欢。之所以知道马得,还是因为黄裳。看他的《珠还记幸》时见过一幅马得画的《牡丹亭·惊梦》,当时就很喜欢,所以见到那本书才毫不犹豫地买了。
Dear friend, I fare you well
Words been said, tears been felt
The day is dying, night comes in stealth
Then starlight cuts through your palm,
And dawn is born in hell.
印度阿育王,治斋请天下僧道,众人皆已来过,唯独平浮炉尊者,延至日落黄昏之时。王乃问道:如何你来得这样迟?平浮炉回答:我赴了天下人的筵席。阿育王叫奇道:一人如何赴得天下筵席?尊者说:这你就不知了!遂作偈如是--
千江同一月,万户尽皆春;千江有水千江月,万里无云万里天。
这首歌——罗大佑的《你的样子》
我听到传来的谁的声音
像那梦里呜咽中的小河
我看到远去的谁的步伐
遮住告别时哀伤的眼神
不明白的是为何你情愿
让风尘刻画你的样子
就像早已忘情的世界
曾经拥有你的名字我的声音
那悲歌总会在梦中清醒
诉说一点哀伤过的往事
那看似漫不在乎转过身的
是风干的泪眼后萧瑟的影子
不明白的是为何人世间
总不能溶解你的样子
是否来迟了明日的渊源
早谢了你的笑容我的心情
不变的你
伫立在茫茫的尘世中
聪明的孩子
提着心爱(易碎)的灯笼
潇洒的你
将心事化尽尘缘中
孤独的孩子
你是造物的恩宠
罗大佑写歌词有一种流淌的感觉,一看就辨认得出来是他的手笔。不过单论唱,我还是更喜欢林志炫的版本。
今天在火车上听老狼的《恋恋风尘》。他的声音也很好听,像在对自己说话,絮絮的,沉浸在回忆里一样。听着听着就想到老狼曾经和明哥合唱过一首《来》。他们俩的声音反差很大,合起来感觉很奇特。老狼的嗓子是很松的,明哥就紧紧的有点不安。那首歌倒是还不错的。
然后又想起林夕大人当年自己翻译的《下一站天国》的英文版——
下一站天国 Next stop, Heaven
Song: Anthony Wong/ Jason Choi
Words: Lin Xi
(Translated from Chinese to English by Lin Xi and PMPS Productions)
After sunrise
My sky will see no more of your tide
And before the next sunrise
Let's share the sunshine
And then
So much desire, so little time
Should I go shopping, sight-seeing or have a little ride
Sit next to me, and look into eternity of this very fine day
Till I am gay enough to say
See you next time
Take a deep breath
And tell me you are fine
Think of me for a while
And see how life makes our love a crime
Time after time
Along the wrinkles we climb
Until we meet in heaven
In the same old bed next time
Hold me tight
Show me how much you want me
Kiss me right
Tell me that we are not passers-by
Been caressed in the rain
Been in love with a saint
After all
You're the best of all
See you at sunrise
My body will be searching for your soul
If not
Bring some tears to my eyes
And then
Sleep walking through and through
I'll be happy and hope you'd be happy too
If not
See you in the promised land
And we'll get to know each other again
Don't look back
Don't look back
And don't forget
很喜欢的…… 当年的林夕。
陈宝珠演的粤剧《剑雪浮生》,里面有一阙唱词,其中有两句写道:无端回首话瓣尘,彼星月照不归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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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藏 puppeteer 昨天 02:14
大家可以去同行者的blog上看照片.
http://spaces.msn.com/sukigz/
http://spaces.msn.com/sequoiazz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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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爱 飞鸿踏雪泥 06/10/2006 00:09
为要寻一个明星__徐志摩
我骑着一匹拐腿的瞎马,
向着黑夜里加鞭;——
向着黑夜里加鞭,
我骑着一匹拐腿的瞎马!
我冲入这黑绵绵的昏夜,
为要寻一颗明星;——
为要寻一颗明星,
我冲入这黑茫茫的荒野。
累坏了,累坏了
我跨下的牲口,
那明星还不出现;——
那明星还不出现,
累坏了,累坏了
马鞍上的身手。
这回天上透出了水晶似的光明
荒野里倒着一只牲口,
黑夜里躺着一具尸首.
这回天上透出了水晶似的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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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着没下,赶快回家 ilazxfe 06/09/2006 16:39
下雨天最痛苦的事,不是没有雨伞,而是明明知道有,却不知道放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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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皇海鲜 mountsea 06/09/2006 10:21
老听ilazxfe提起东皇东皇的,昨天逮了个机会去试了一试。
点了一个生蚝、一个油泡螺片,本来想蒸条龙利,一听价钱猛地觉得心房一收缩,罢了~
点了才知道生蚝原来是蒸得,还以为给生的
总体感觉,分量比较足,生蚝个儿很大,螺片好像给得也不少,参照物自然是雅苑。味道的调配,尤其是蒸蚝,没有雅苑的精致,粗旷了些,基本对得起这个价钱,素菜略有些偏高。
Waitress数次光临,口里喃喃夸着:good job,good job。
俺是饭桶,俺怕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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陪读的日子甜酸苦辣——毕业典礼 xkbjjm 06/09/2006 01:52
毕业典礼
几个小时以前,女儿终于穿上那身美国中学毕业生的礼服、戴上那顶类似人家硕士博士帽的帽子(我不知美国中学毕业生有没有什么学位称呼的),手捧毕业证书跟我们以及朋友一起在学校大礼堂里合照留念了,一个“中国制造美国包装”的新产品算是整出来啦,如果就这样回国去读大学,会不会是一个假冒的“小海龟”回国深造呢? 呵呵,累了一晚,自我轻松下。
到现在我的耳朵好像还在嗡嗡响,头晕晕的,刚才那个毕业典礼现场简直就是个盛大的嘉年华,热闹非凡,更不幸的是我们坐在了二十多个黑人学生家长前排,右边也是四五个黑人女孩,几乎从开始就在使劲喊,天生就嗓门大,底气足,把我们几个的耳膜都快震破了,全场在注目他们表演,结果更加得意。我当时就想,要是维维同志来也比不过他们中的任何一位,连我们前面的一个黑人妇女都受不了了,往耳朵里塞上坐飞机才用的耳塞。估计她已经有经验了,专门带上这玩意来参加中学生的毕业典礼。
美国人特别重视孩子的毕业典礼,许多家长会从很远的地方赶来,一个学生毕业会来一大帮家人朋友同学祝贺。这个印象从上个月参加朋友儿子在BU的毕业典礼时就知道了,不过上回的大学毕业典礼可是文明理性多了,而今天的中学毕业典礼参加的人更多,整个大礼堂坐了约二千五百个家长,外加约四百个毕业生。挤得水泄不通。
今天哈佛已经在白天举行过毕业典礼了,女儿中学是晚上,明天轮到MIT,大家都尽量错开时间。毕业典礼带来商机无限,这两三天cambridge的酒店、鲜花、餐馆等生意都好得不行,街头行人突然多了不少,的士也明显增多。
我也认为中学毕业是人生的一大事件,家里理应重视些,像早些年,我们那地方家里要有孩子中学毕业进入社会工作、可以给家里拿钱时(以前读大学还是极少数),家长们都会如释重负地长叹一声小孩终于“出身”了,当然语气中也明显带有些大功告成的小小自豪,不过过去一个家庭里往往有好几个孩子,所以父母还得排着队数下一个该办到哪个孩子快毕业了。
但这里的朋友说,美国人对幼儿园毕业、小学毕业也都很重视的,因为多数美国人家庭对孩子的成长都比较重视。有朋友告诉我,在这里十多年,不知出席过多少次各种各样的毕业典礼了,家里孩子的,朋友孩子的……想起在这里开家长会,确实也是看到有不少学生的家长是父母两个都一起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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坏孩子的爱情 wish 06/09/2006 00:36
红雪莲
我走过了你的身旁看到了你的眼泪
我的心里涌起了一股浓浓的柔情
我不愿看到你的泪水再往下流
我决定帮你甩去失意重回到伊甸园
你的笑容让我痴醉让我心里好冲动
你长长的黑发连起了我对你的柔情
你那深情的眼睛让我想起天山的湖水
你那坚强的身影让我坚定了自己的爱心
我来到了你的家门看到了你和你的旧情人
我收回了笑容任那泪水哗哗往下流
我的眼前是黑暗痛苦心绪难以再表白
我收回了写了一夜的情书我收回了我的爱
你来到了我的身旁叫我不要再流泪
你给我了一个甜甜的吻叫我不要再伤怀
你说你需要真正的爱情不是虚伪的表白
我不愿听你的解释说你不是个好小孩儿
有一天你上了天山再也没有回家来
在冰雪过后我找到了你那冻僵的身怀
你的怀中放着为我病中所采下的红雪莲
我知道了这是你对我最后的表白
这首歌悱恻缠绵峰回路转,让人听得欲罢不能。那个坏孩子,伤了我的心,却为我采药付出了生命。有的人是用脑子设计爱情,有的人付出真心去爱,还有的人,则是用生命去爱。
这首歌把我带到了若干年前。那时候的我,是同样纯真情窦初开的小女孩,对爱充满了幻想和憧憬,写长长的情书表白倾慕。你总是把我当孩子,爱怜揉揉我的头发说“傻孩子,你太小”。你身边的女人一个比一个美丽,每当看到你搂着她们走开,我的天空都黯淡了。那个时候就盼着自己长大,大到可以和你谈恋爱。
多年以后,我终于明白:原来我不是太小,而是永远无法成为你的爱人。我们用不同的方式去爱也接受不同的爱。我永远学不会用你所需要的方式爱你,而你的爱也是我无法承担的。我们一直都站在两个世界。只是在时空流转中两个世界相错身的那一霎那,我看到了你,爱上了你。
如今我真的长大了。毫无意外,我选择了柴米油盐的爱情。坏孩子你,已经不知所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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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子还有面包(recipe included in post #13) aloha-aloha 06/08/2006 21:49
这两天得了胃感冒, 昨天难受到几乎死掉.不过今天又活过来了. 一直以稀饭为生, 今天好谗大包子. 于是回家后发面, 和馅, 做了素馅包子. 多余的发面搀了蜂密, 做了面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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