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九点零七分。
接到文打来的电话,她在电话那头哭着告诉我她的脚很痛,要残废了。我被她突如其来的话吓得一阵心慌,急忙问到底出什么事了。电话信号不好,我听着电话那头她继继续续地序述事情的由来:下午大概六点多,她骑摩托车下班途经一个有转弯路口的马路,突然一辆车速很快的摩托车从转弯路口开出来,她还没来得及反应躲避,那辆车就向她撞过来了,正好撞在她的右脚上,她一阵钻心的痛,连对方的车牌也没有看到,就被他不顾一切逃掉了。文的脚很痛,在大街上哭泣,身旁车辆穿流而过,却没有一个热心的人停下来慰问她一句,之后,她只能一个人独自拖着受伤的脚慢慢地开着车回家。
她仍然在电话那头低声哭着。
“有没有去看医生?”
“没有啊,我现在脚很痛,走不了路。”
她仍然不停地说很痛。
… …
电话突然继了线,我拨了几次过去,却一直忙音。
我一时平静不下来。文是我以前网络公司的同事,她是外地来到我这个城市打工的,独自一人。她是我要好的朋友中的一个,她告诉我很多关于她家庭的故事,我知道她从小就不是在自家里长大,和家里人感情比较淡。我记得在六、七月的时候,有一天晚上,她打电话给我,告诉我她当天在外面不知为什么突然晕倒了,觉得自己有病,她很怕害怕,因为一个人,她说怕自己死了,身边也没有亲人……。后来检查过没事。我理解和同情她的感受。一个二十多岁的女孩,独自一人离乡别井,在外面受尽风浪,感受孤独,面对独立,我相信很多同龄人都不容易真正接受和面对的,我也不能。
我真的很担心她的此况。于是,我告别“心爱”的电视连续剧,随便换了件衣服就开车往她住的地方去。看到她时,她还笑咪咪地请我进屋,看来精神不错,还不停地说着当时发生的事,我感到她的伤并没有电话里她所说的情况严重,终于放下了心。我说陪她去医院,她硬说不去,自己已经擦了药油,会没事的了。我看看她的伤口,好像只是皮外伤吧,但她走路仍是一拐一拐的。我坚持要和她去医院诊断有没伤到脚骨,不然有事的话以后手尾会很麻烦。她还是说不想去,很怕去医院。但是,我终于耐不住性子了,推出一大堆诸如此类的大道理骂了她一顿。她才终于肯跟我一块去医院。
这时已经十点多了。去了两间附近的医院,都已下班关门了。我只好带她倒回到我家附近的仁爱医院。挂号、叫医生、叫护士、开单、拿药。医生帮她检查了一通,说幸好没伤到骨。于是开了药包札,说过几天就会没事了。那个医生是一个很和谐的男孩(男人),我们还互相交换了名片,临走时,文对医生说,希望我下次再见你不会是在这里(医院)吧。我们相视而笑。我也这样想。
把文送回到宿舍里,已经是十一点多了。
“记得以后开车要小心点了。”
“知道了。什么时候有空帮我买份保险吧?”
“我早就叫你要买的啦,出了事才相信……”
“知道了啦,女人!”
“什么女人啊?!是女孩。”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