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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贴] 坂桥水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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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6-7-24 20:14:50 | 只看该作者 回帖奖励 |倒序浏览 |阅读模式
被遗忘的水灾——1975年驻马店垮坝事件死亡逾20万
2016-07-23 大鱼 子大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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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我们不谈眼下,只谈历史吧。

因为,历史有时候更可怕。

2005年5月28日,美国《Discovery》栏目播放一期名为《世界历史上人为技术错误造成的灾害TOP 10》的专题节目。它们包括前苏联切尔诺贝利核电站爆炸事件、印度化工厂泄毒事件等。而TOP.1,世界历史上最惨绝人寰的人为灾难,居然就是中国河南省驻马店板桥水库溃堤。

据《Discovery》节目报导:1975年8月,河南板桥水库因暴雨发生垮坝,9县1镇东西150公里、南北75公里范围内一片汪洋。现场打捞起尸体10万多具,后期因缺粮、感染、瘟疫又致14万人死亡。死亡人数直逼次年发生的唐山大地震。

究竟是怎么回事?我们通过一篇报道,试图还原当年的场景。

灾难时刻:溃坝

时间:1975年8月8日,凌晨0:40

地点:板桥水库决口处。河南省驻马店地区泌阳、遂平、确山三县交界处,沙河进入驻马店平原峡口处。

1975 年8月8日凌晨零时40分,河南驻马店地区板桥水库因特大暴雨引发,9县1镇东西150公里、南北75公里范围内顿时一片汪洋。板桥水库大坝,位于河南驻马店地区,灾害发生时,17个泄洪闸只有5个能开启。水库管理人员在没有得到上级命令的情况下,不敢大量排水泄洪,而上游石漫滩水库的大量洪水急骤流入板桥水库。

在溃坝6个小时前的8月7日19时30分,驻军向上级部门发出特急电称:“板桥水库水位急遽上升,情况十分危急,水面离坝顶只有1.3米,再下300毫米雨量水库就有溃坝危险!”8日零时20分,水库第二次向上级部门发出特特急电,请求用飞机炸掉副溢洪道。同第一封急电一样,这封电报同样没能传到上级部门领导手中。

20分钟后,洪水漫坝。水库管理局第三次向上级部门发出特特告急电,并“擅自”开启尚能移动的五扇闸门,此时水库已经开始决口。

震惊世界的惨剧拉开了悲凉的序幕。据记载,溃决时最大出库瞬间流量为7.81万立方米每秒,在6小时内向下游倾泻7.01亿立方米洪水。溃坝洪水进入河道后,又以平均每秒6米的速度冲向下游,在大坝至京广铁路直线距离45公里之间形成一股水头高达5- 9米、流宽12-15公里的水流。


溃坝泄洪的示意图

水墓:那些正在被遗忘的残酷记忆

在35年后酷热的7月末,我们来到板桥水库。

在大坝复建纪念碑前,9岁的小姑娘王思念,手里拿着一本著名少儿文学作家马红鹰的书,旁边是自己家里摊在水泥路面上晒的小麦。

粉红色衣服的小女孩,安然地生活在大坝下面。复建的大坝依然连接着一南一北的两个山头,大坝显得结实而现代。

在大坝溃口处,一个当地警察在酷热的午后照例在村庄里巡逻,村子里除了老人,就是35年后的又一茬小孩。巡逻警察把没有空调的闷热汽车停在一片树荫下,打开门散热;在草丛里自在地小便之后,将脚伸到一个水管汩汩流水的小洞上,任哗哗的水流弄湿他的制服。

“你问‘75.8’吗?我们这代人没有几个知道。”警察有些难为情,笑着说。

是的,忘记的不仅仅是年轻的一代。包括他们的爷爷和父母们,也在忘记———前辈刻意忘记的是痛苦;年青一代,不经意间忘记的却是历史。

不仅是年青一代对“75.8”记忆缺失,就连属正史记载的当地县志,关于“75.8”的记载,也只有短短一小段文字,寥寥数语。巨大灾难在这里是那么轻描淡写。

把死去的孩子从妻子怀里蹬掉

河南省遂平县文城乡魏湾村的魏成栓和新婚妻子赵英被巨浪打散了———所幸,他们后来生子生女,已经有了第三代。共有28口的家族瞬间失去14口老老小小,而今重新兴旺起来———在魏湾没有谁家的房子比他们家的漂亮;而当年21岁的姑娘,变成了56岁的慈祥大妈。

8月8日凌晨,哥哥魏栓发现院子已经变成了大水坑,屋里的水也渐渐没过小腿肚。过了约半个小时,魏栓听到外面传来一阵嘈杂声,紧接着老屋内墙上的土块一直往下掉。“房子要塌,得跑。”魏栓赶紧招呼父母先出去,他一手拉着妻子,一手抱着小女儿向外走。水很快漫过了胸口,妻子拖着哭腔对他说:“你会水,你先走吧,看来我活不成了。”魏栓瞪了妻子一眼:“要死咱一块死。”刚出院子10多米远,魏栓回头看了一下,老屋已经坍塌了,很快消失在大水中。夫妻俩捞着一个东西死死地抱着。

“嫂子还抱着女儿,其实只有11个月大的女儿早就呛死了。嫂子依然死活不丢手,水大浪急,哥哥不敢松手啊,一松手也是死。哥哥只好把小女儿从妻子怀里蹬掉,任死去的孩子随波逐流”———三天后,魏栓和妻子回到家里,得知两个妹妹和两个孩子都没了。

赵英等人被困在了一座老房子里,那里聚集了近百人,大水已经向屋子里渗透了,“有人把被子往门上堵,想把水堵住。”当年的赵姑娘说,可是这时,房子塌了,房子是被水憋烂的,“百十口子,活下来的没有几个。”她和丈夫扒拉上了一个箔(河南农村高粱杆织成的席状物,很大,可以卷起来晒东西,也可以抹上泥巴当墙)。

57岁的陈志家,35年前是板桥水库水产队的职工,有幸赢得了那场“生死劫”,后调回薄山水库管理局灌区管理处,在那里,结婚,生子,在家庭困顿中提前退休。他大学毕业才30岁的女儿陈慧,身患尿毒症在床数年,已经花费了20多万的医疗费。

陈志家回忆起那个夜晚,他可能是幸存的板桥水库溃坝第一个亲历者,在巨大的水头上看到的一切:世界,就在他的面前眼睁睁地消失。“就这样飘着,这个时候能看见一些东西了,白花花的水啊。我在水头上,看到前面有村庄,有灯光,突然一下近了。人和哭喊声就在眼前,可一下子就什么都没有了,过去之后,身后的水面太安静了。什么都没有了。”

“当我能够抓着东西浮出水面的时候,我已经喝水喝得快撑死了。”他不知何时从船上落入了水里,另外六个同伴不知所踪。他拼命抓住了一件东西,似乎为船体的一块木板。“这个时候能听到周围的动静了,除了呜呜的水声,也听到了嘁哩喀喳的声音和人喊救命的声音,我不知道是在哪里。”

陈志家从水里冒出来有意识时,他回忆道:“雨一下子停了,天上有了星星。”这个景象在板桥水库水文站职工老黄那里得到印证,水冲下去了,雨住,天晴。



大水把一切连根拔起

35年后,56岁的“赵姑娘”在自家新起的大房子里回忆那时的惨象:“几天后,我们七八个人回到了村里,是按着记忆找回来的。”他们只能按照模糊的记忆寻找村庄,因为大水所到之处,房屋、庄稼、树木,一切“有根”的全被连根拔起,“留下白花花的生地,一棵庄稼都没有了。”

这是几乎所有经历大洪水冲击幸存下来的人回到村庄的记忆。

魏成栓家14口遇难的亲属中,只有奶奶的尸体找了回来。这个村庄的历史就此“从零”开始。因为,就连祖坟都被连根拔去了。“过去的东西,哪怕是一张相片,都找不到了。”村民李志国说。魏湾在1975年洪水中死去的千把号人,基本都没有坟头。埋什么呢?啥都没了。照片?唉,洪水扫得可干净了,现在有点连面目都记不清了。

不知过了多久,陈志家终于遇到了活着的人。“有些距离很近,可是谁也帮不了谁,水太快。不过大家能够互相说着话了。也看到一些冲得没力气的人‘出溜’一下子就落水里不见了。”

天快亮的时候,他问周边的人这是哪里,人们说这是阳丰乡。这个时候遇到了一棵树,树上已经有七八个人了,把他救上去了。

天亮时,赵英看到了一个大瓦房的房顶,喊上面的人,才知道冲到了铁路边的仁桥。魏湾村被冲得最远的一个人到了上蔡。

大部分从板桥水库被冲下来的人,未能活着翻越京广铁路,水浪形成的巨大落差,在翻越铁路时下沉入路沟,那里成为许多人的坟墓。“基本是几十个回来一个。”水后,铁路路沟里沉积下的尸体不计其数。一位从武汉方向来的参加救援的解放军战士后来回忆:“铁路两旁的树枝,都被黑压压的苍蝇压弯了”。

大水下去的时候,人们把陈志家放到门板上,他的腿受伤了,流了很多血,垂死的他被放在一个淤杂堆上。等他能歪斜着走路的时候,医疗队的人竟然从他睡过的淤杂堆里拉出来8个死人。“我就睡在这些肿胀得像牛一样的尸体堆上。”他蹒跚着走到阳丰公社卫生院,那短短的三里路上,成百具死尸散落在路旁。

魏湾村东面的赵庄,赵学正和媳妇、7岁的妮子坐在房顶上。大水先猛地灌进房子,接着房子被水往上一拱一提,就散架了。

他和女儿抱着房檩条,开始往下漂。碰到一棵树的时候,树把房架给撞散了。女儿就此失散了。他左右不了自己的生死了,心想妞这么小,肯定是回不来的了。

“我们在水头。从文城到阳丰,一路上,听到前面喊救命,接着没声音了。一路上都是这样,感觉很奇怪,所有的东西在眼前变没了,掏空了。心里说不出来的一个东西堵着。”他漂到了京广铁路边的张店村,女儿漂得更远,并经历了几次生死。“她这一辈子也没有想到能坐这样的船。”

赵学正的女儿失散后,又抓了一个箔,箔卡在了一棵树上,天亮的时候,树被水连根掘起来,女儿又漂下去。“漂到遂平莲花湖的时候,孩子在水里哭,嗨,一个晚上啊,7岁孩子坚持到天亮!”一个大麦秸垛上,上面趴了十几口子人,孩子一哭,上面赵庄一个叫春莲的看到了,救孩子上了麦秸垛。麦秸垛过铁路的时候,被大浪打散了,断了两截,赵的女儿坐在麦秸垛前面,冲出去活了。后面半截麦秸垛上的十几个人,就活两个。

赵英和丈夫等人活着回到了魏湾,可是,大部分的人都没有回来,最多的是10岁以下的孩子,这是魏湾人最不能提的伤痛记忆。“10岁以下的小孩就活了几个。”当年开学的时候,一年级学生只有三个,高年级的也就剩下五六个学生了。学校都开不起来了。魏湾断了一代人。

大水冲走了一切,包括那里一代人的生命接力。赵学正和女儿回来了,300多口人的村子,他们是活着的130来口人中的两个。

坠入旋流不复此生

板桥水库底部高程为120米,文城魏湾高程为100米,遂平县城的高程为65米,县城东部的高程为50米。这是一个洪水可以绝对控制一切的坡度。

板桥水库控制流域面积762平方公里,水库纵长8公里,平均宽4.45公里。下游遂平西起文城公社魏湾,东至常庄公社任庄,长达55公里,宽15公里,有830平方公里的土地,直接属于其扇面攻击范围。大坝被水头撕裂的缺口很快成为300多米的裂口。

巨量的库水,犹如一把切蛋糕的刀子,轻松地将裂口从坝顶向坝基切伸,从20多米高的坝顶,直到坝基根部,近十亿立方米的水,再也没有阻力。

奔涌而出的更大的水流,雷霆万钧,成扇面的水墙,向他们蓄谋已久的目标扑去:田野、树木、飞禽走兽,平原上大大小小小的村庄和人们。

板桥水库大坝高仅为25米,库容仅为5亿立方米,板桥水库最大溃坝流量达到78200立方米/秒。板桥水库的溃坝洪水冲到下游约四十公里处的遂平县城时,还有53400立方米/秒的洪峰流量。洪水波以立浪或涌波形式向下游急速推进,时速在30到50公里。

换句让人无法接受的话,这就是一架绞肉机和粉碎机

按照溃水的速度,大约十分钟左右,第一个水头来到板桥水库下游沙河第十一道弯北岸洼地的魏湾。

又几分钟后,洪水来到毗邻魏湾的赵庄———这是一个更深的洼地,村子里最高的树的树梢,还没有周围的地面高。

接着是文城、阳丰、遂平县城、京广铁路……

死神邪恶地选择了黑夜。从凌晨一时到水势平稳的早晨,这5个小时是驻马店地区最漆黑的5个小时。5个小时后,驻马店迎来了新的一天的光明。

赵英对洪水以前,她初嫁的村庄的记忆是:夏日里青纱帐密密实实,瓜熟蒂落的季节里总能尝到瓜果的甘甜与清香。可这一切,已被洪水滚滚带走。

就在板桥水库溃坝之际,它北偏西的石漫滩水库亦溃坝,同时,河南中部两座中型水库、58座小型水库相继溃决,近100亿立方米(注,加上此前暴雨已经滞留在平原地区的均一米左右的积水)的洪水肆意横流。驻马店地区东西150公里南北75公里范围内一片汪洋,400多万群众被洪水围困。倒塌房屋524万间,冲走耕畜30.23万头,猪72万头。跨越驻马店境内的京广线铁路被冲毁102公里,中断行车16天,影响运输46天,直接经济损失近百亿元。
成为世界最大最惨烈的水库溃坝惨剧

浑浊的水面上,是成千上万具漂浮的人的尸体,大人,小孩,老人,妇女,激烈的水流将他们的衣服剥碎,他们赤裸着,回归自然状态,而更多的,则被掩埋在水下。数不清的家禽走兽,野生的,家养的,甚至包括脆弱的昆虫,几乎被悉数格杀。

沿途的黑暗中,“呼通”、“呼通”的房倒塌声,“咔嚓”、“咔嚓”的树被击断声响成一片,撞击声中,那些呼救的声音,没有机会发出下半句的声音。

人们直接被水呛死,或被水中的物件击中死亡,或被电线、铁丝缠绕勒死,或被吸入涵洞窒息而死,更多的人在洪水翻越京广线铁路高坡时,坠入旋流不复此生。

没有人,也没有神能更准确地俯瞰这个被碾碎的大地。

当时间磨平伤痕走过35年后,人们逐渐听到、看到、“回忆”到那真实一幕的情景:

洪水“所到之处,建筑、树木一瞬间消失了踪影。干流(指溃水主要冲击扇面)水面上,人头攒动,拼命挣扎、呼救。遇难人的尸体和猪、羊、牛、马、鸡、鸭等动物尸体,顺水漂流。石磙碾盘被冲下沟河,链轨拖拉机、重型机械车床等随水翻滚。遂平火车站50吨的火车车厢被冲走5公里,铁轨被扭成麻花形……遂平县燃料公司五十吨级地下油罐被拔冲走八个,最远的冲到五十华里外的宿鸭湖水库。

洪水过后,只留下一片灰蒙蒙的大地。河沟里、淤泥里,人畜尸体,横七竖八。”

1975年8月8日3时左右,峰头高达7米到10米的洪水兵临45公里外的遂平县城城下。它轻松地越过遂平县城,在遂平县档案馆保存的档案资料记载:“全县23万人被冲走,18869人遇难。”

可是,对这个数字的准确性是一直存疑的,因为,仅文城公社的记载官方数字是:全公社3.6万人口中,有1.8万余人遇难。该公社魏湾大队沿河五个村子李湾、魏湾、梁湾、吴湾、赵湾,一字排开:1700余人中有近千人丧生;该大队三小队256口人中仅存96口,有7家人绝户。

百万生灵的炼狱

“我看到了水从西南方向冲过来。”文城南街,70来岁的邓玉成回忆35年前,他从遂平县城回到家看到的情景,35年后,这座曾经的古镇已无往昔的寨墙、古老的房屋,“所有这个地方的一切都是重建的。”

这位遂平县塑料厂的厂长兼支部书记,在漫天的大水就要冲来时,和家人、小孩儿来到寨墙边。这时,他的邻居邓茂的媳妇刚刚在水里早产,人们搀扶着产妇也走向了两三米高的寨墙。

邓玉成刚爬到寨墙上,洪水已经排山倒海般扑过来了。“我突然感觉西南赵楼方向有一道亮的东西,一种奇怪的呜呜的声音。等黄色的发亮的线近了,突然拐弯,接着 ‘呼咚’一声,赵楼就被水拍进去了,开始还听到赵楼的狗叫人哭,很乱,几秒钟,赵楼啥动静也没有了。哎呀,跟拍蚊子一样啊!”

寨墙上挤满了人,未来得及爬上的,已经被水卷走了。邓玉成让家人抱紧墙上的一棵树,等着天亮。“和等着刀落到脖子上头落地的感觉差不多。”那是寂静的等待,“文城安静得像是连蚊子都死了一样。鸦雀无声,怕人。”

大水顺着文城向东北方向奔去,沿着35年后的一条宽阔的公路,直扑遂平县城。大水过了上仓、罗李、阳丰……瞿阳镇、京广铁路、八里杨村……大水没有终点,它的终点是要汇入江河,汇入大海。

“水头过去了,水的声音也小了。水面上漂过来的人,还有零零星星哭喊。这些都是上游村子里的,说不定熟悉的朋友和亲戚,就从自个脚下的水里流过去了!”邓玉成和活着的人眼瞅着被大水冲走的人不能施救,这是洪水沿途所有逃生者的悲哀。

洪水过后的文城、诸市、阳丰等一带,所有残留的树木,趴在裸露的土地上,一律指着一个方向:西南到东北,这是板桥溃水惟一留下的证据。

8日凌晨2点,洪水已扑向了遂平县城

洪水以每秒六米的速度滚滚东下,上游被冲断的水泥电线杆连着高压线,在洪水中直扑下游,拉直的电线犹如一把利剑,所到之处,房屋、树木、建筑物拦腰切断。有的人被电线切去了头,有的被斩断了腰,有的被击昏致残,几乎无一幸免。

遂平县招待所里停着一辆炮二师的军用吉普,几名战士把电台架在车顶上,轮流向外呼叫,但报话机里没有任何回声,洪水切断了县城与外界的一切联系。

中共驻马店地委第一书记在洪水来的前夜,还在郑州参加地市书记会议,在他心急如焚往驻马店赶时,大水已经冲断了路。他后来绕到周口、项城、新蔡、越过淮河、经淮滨、信阳,又转乘火车,100多公里的路却绕行上千公里才辗转回到驻马店。

中共驻马店地委、地革委在想到向上级报告时,电讯中断,电报由驻马店军分区发往武汉军区,转到安徽合肥,再上报中央。

就在驻马店的告急电报辗转到达北京时,洪水的巨浪继续东进,在扫荡了上蔡、汝南之后,于8月9日深夜,洪水淹没了平舆县城。至此,板桥水库溃水,完成了对驻马店地区生灵肆无忌惮的涂炭。

可以查询到的档案资料显示,在那几天里:汝南,10万人被淹(指尚漂浮在水中),已救4万,还有6万人困在树上,要求急救;全县20万人脸浮肿;新蔡,30 万人尚在堤上、房上、筏上,20个公社全被水围住,许多群众5昼夜没有饭吃;上蔡,60万人被水包围。华陂公社刘连玉大队4000人已把树叶吃光,黄铺公社张桥大队水闸上有300人6天7夜没有吃饭;平舆,40万人在水里……

新蔡、平舆东部水仍上涨,全区200万人在水中

这是大水过后的怎样的一座炼狱?没有人见过这样一具棺材,见过这样的一座坟茔:几十亿立方米的水仅仅用了几个小时埋葬了这一切。

逐渐回归的人们却找不到家在何处,他们要花费很长的时间,来找到自己的房舍依稀可能的地方。失散的人们,夫找妻、妻找夫、父找子、子找父、兄觅妹、弟觅姐……互相询问,东奔西跑。

几乎每个村庄,都失去了很多孩童叽叽喳喳和哭闹的声音:几个小时前,还是家庭希望的孩子们,就如小鸟一样去了天堂。一些村庄,十岁以下的孩子很少再回来———水,比他们脆弱的生命更坚硬。

腐尸遍野,夺命瘟疫

滔天洪水过后留下的,是一群群体力不支的人,饥饿、疾病、甚至传染性疾病,在大量尸体未能清理之前,瘟疫随时可能爆发,将有一批人不能逃脱第二波的劫难。

灾后第21天,恢复运转的遂平县革命委员会发出了“遂革发75(30)”号文件“关于当前防病治病的通知”。“由于灾后环境污染严重,人群抵抗力下降,乙脑、伤寒、疟疾等传染病日趋上升。”文件说,要把各地的野战医院建立起来,加强疫情报告,就地隔离治疗传染病。

京广铁路以东,地势低洼,从西平到遂平、汝南、平舆、上蔡、新蔡洪水连成一片,在数百里的洪水中,人们被围困在房顶上、树杈上或河堤上,开始打捞些瓜果、玉米棒充饥,后来只能吃树叶、树皮。

中共驻马店地委组织了几艘机帆船,日夜不停地抢救群众,但数百万被浸泡的人怎能救完———水坑里、田埂边、桥洞中、到处都是死尸,横七竖八惨不忍睹,有的死尸倒悬在树上。卡在柴草堆里。埋尸队员们开始小心翼翼地将尸体集中在一起,给赤裸的尸体裹上随手都可以拾到的破被子、烂床单和衣服,掩埋起来,在地上留起坟头。但尸体太多,有的已无法辨认,更无法挪动,只好在水坑里,路边上挖几锹土,就地掩埋。在车站,铁路两旁、车辆里,淤积了大量尸体,既无法挪动,又无法掩埋,只好浇上汽油点火烧掉。逐渐发臭变烂甚至产生毒素的人和动物的尸体,弥漫着人们说不清楚的雾气。

由于细菌的吞噬,天蒸地热,尸体正在可怕地威胁着无衣无食,体能消耗过大抵抗力越来越弱的存活者。大量蚊蝇滋生,树上的苍蝇结成辫,滚成团,压弯了树枝和高压线。

逃难而生的陈志家被阳丰公社卫生院收治,那里已经挤满了病人。他是板桥水库的人,因此受到了格外关照。卫生院里,开始是受伤发炎的,后来是传染病发作的,每天都有人在死亡。由于病人接收太多,一座两层小楼由于住人太多而倒塌,又有很多人被砸死砸伤。

遂平县档案馆的文件记载:“灾后的遂平县腐尸遍野,苍蝇成群,外伤、肠炎、红眼病等发病人数达24万,前来救灾的北京、广州、上海和解放军等11个医疗队,共计433人。9天时间里治疗12527人。”

如何去除瘟疫,消灭蚊蝇,治疗和预防疾病,遏制传染病和瘟疫的蔓延,遏制第二波可能比第一波更大的死亡悲剧,是摆在丧失部分机能的政府机器面前巨大的课题。

更为致命的是,在一片洪荒之中,本来就很薄弱的医疗系统陷入瘫痪:各县、公社大部分医院和诊所房倒屋塌,药品器械不是被洪水卷走就是霉锈变质。

由于交通依然不畅,上述各县的发病数据相当不完善、精确、详细。流行性感冒、细菌性痢疾、传染性肝炎、疟疾、流行性乙脑、钩体病到处扩散。文件档案显示,据不完全统计,病人有113.3万……

现驻马店市档案馆藏资料显示:8月18日,平舆、上蔡、新蔡三县尚有88万人被水围,群众生活极困难,华陂公社5.6万人仍有2.16万人泡在水里,已病死 21人;汝南发病32万。其中痢疾3.3万,伤寒892人,肝炎223人,感冒2.4万,疟疾3072人,肠炎8.1万,高烧1.8万,外伤5.5万,中毒160人,红眼病7.5万,其他2.7万。8月20日全地区尚有42万人在水中,病死者274人。

从8月9日至22日,卫生部、解放军总后勤部、北京、湖北、河北、山西、武汉军区、广州军区、河南省军区及全国各地市的198个医疗卫生部门,派出三千多名医务工作者先后抵达灾区。空军从9月1日至6日连续出动飞机248架次,喷洒可湿性“六六六”粉248吨,覆盖了宿鸭湖以西250平方公里的地区。

炸开班台闸

魏成栓、赵英、李志国,那些活着的魏湾村民,在摸索着找到村庄遗骸时,已无一口可以充饥的粮食。

驻马店地委、地革委的求救电报最终到达了北京,8月9日晨,时任国务院副总理李先念的指示到达全国各地:河南地方的党政军民要集中力量抢险救灾,重点是救人;明天中午派慰问团到河南;要求各省向河南支援大批救援物资。

8月9日深夜,遂平县委召开了紧急的常委会,决定向全县发出安民通告。但广播没有了,电讯中断了,最后想到用大字报形式贴出去,可是,找遍整个县委机关却无一张纸墨,最后在招待所楼上翻到了红纸,洪水过后的第一份安民通告才发了出去。

灾后第四天,中共中央的慰问电到达河南,号召灾区人民向洪水灾害作顽强斗争。

灾后第五天,中央慰问团在国务院副总理纪登奎、全国人大副委员长乌兰夫的率领下,到达驻马店,纪登奎等人乘坐两架米-8直升机作了空中视察。

解放军以最快的速度向驻马店推进,海陆空立体地向灾区数百万人进行着当年力所能及的施救。空投粮食,成了解决饥饿的幸存者口粮的唯一办法。那些从天而降的食物有了一个称谓:天馍。

“那时的省会郑州,简直成了大饼、馒头的世界,都是发往灾区的救济食品。”河南省委办公厅的一位同志接受当地媒体采访时说。

原驻马店地区档案馆馆长朱玉福当时在地区救灾办公室工作,奉命到省委报送材料时,看到大街小巷扯起了绳子,晾满了不计其数的大饼,忍不住热泪盈眶。

从灾难发生到1975年9月5日,从北京、广州、南京、兰州、济南、成都、武汉7大军区,和北京铁道兵司令部、北海舰队、东海舰队、河南省军区等赶赴驻马店灾区抗洪抢险的部队,诸兵种已达42618人。

灾后短短的几十个小时里,炎热的太阳,将数万平方公里的水面加热,几百万具人和动物的尸体开始肿胀发烂。

安徽与河南交界处的班台水闸成了困住洪水东去的“拦路虎”,如果不打开班台水闸,洪水继续浸泡着数百万的民众,发病率将迅速上升。只有一个方案:炸掉班台闸。

陈惺,河南水利厅水利专家,参与了板桥水库的设计。南都记者试图寻找到这位历史的见证者,遗憾的是,河南省水利厅的人员传递出的消息说:陈惺已于去年辞世,带走了许多不能说的秘密。

史料记载,陪同纪登奎视察的正是陈惺,他们察看了京广线以东灾区,汝南、平舆、新蔡、上蔡和西平县的范围内见到的几乎是一片汪洋,5座县城和条条块块分布的高地如同散布在海中的岛屿。直升机飞行的高度仅50米,能清楚地看到每座“岛”上都密集着灾民。一些“岛”人多面积小,大量灾民不得不站在水里和爬在树上。

陈惺告诉视察的中央领导,必须炸开班台闸,加速行洪才能救百姓于洪水。8月14日凌晨,陈惺在河南省委书记刘建勋一再的嘱托下,与农林部长沙枫一起抵达北京,向李先念做了汇报。

李先念在与主持中央军委工作的邓小平通话后,邓同意派出武汉军区和南京军区舟桥部队,向陈惺在地图上指出的爆破位置进行炸坝任务。

随后,纪登奎做出决定,沙枫任指挥小组组长,陈惺、盖国英为成员,执行爆破任务。14日上午十点,沙枫、陈惺、盖国英等人已经几经辗转,从北京到达新蔡县,又换乘一艘柴油机船,驶向班台闸,与武汉军区副司令员孔庆德汇合。

此时,安徽阜阳地委书记正在班台闸的另一方,他被带到沙枫等人的指挥船上,沙枫下令他接受中央指令,转移下游群众。可是,他说,群众不愿转移,不同意炸坝……要与班台闸共存亡。

沙枫再次强调,中央命令一点都不能变动,必须炸坝。当日10点20分,10吨炸药爆破了班台闸,被束缚的洪水立即向下游泄去,被淹没了7天之久的驻马店,渐渐露出了地面。


此次灾情官方一直讳莫如深,直到一九九九年由前水利部长钱正英作序的《中国大洪水》(当代中国出版社,1999),才披露部份灾情:在这次被称为“75. 8”大水的灾难中,河南省有29个县市、1700万亩农田被淹,其中1100万亩农田受到毁灭性的灾害,1100万人受灾,超过2.6万人死难,倒塌房屋596万间,冲走耕畜30.23万头,猪72万头,纵贯中国南北的京广线被冲毁102公里,中断行车18天,影响运输48天,直接经济损失近百亿元。

但是关于死亡人数各种说法之间出入很大,至今为至,中国政府还没有公开发表过全面的调查报告和系统的事故分析。据说水利部淮河委员会在溃坝事故发生四年后,也就是在1979年曾作过一个板桥水库和石漫滩水库等水库溃坝事故调查报告,没有公开发表,而仍然被当作保密文件锁在保险柜中。另外,曾拍摄过一部关于1975年八月河南省暴雨的科学教育片,其中有关于板桥水库等水库溃坝事件,但是该片也是内部发行,只供气象和水利的专业人员观看。有多少人死于这次水库溃坝灾难,有各种不同的说法,有代表的有如下一些:

全国政协委员和政协常委乔培新、孙越崎、林华、千家驹、王兴让、雷天觉、徐驰和陆钦侃揭露,死亡人数达23万人;孟昭华和彭传荣编的中国灾荒史中载录,板桥水库和石漫滩水库垮坝失事,1029万人遭受毁灭性的水灾,约有十万人当即被洪水卷走;中国科学院大气物理研究所的研究员蔡则怡和赵思雄说,死亡近十万人;中国科学院著名的气象学家陶诗言写到,死亡人数达数万人;1992年,板桥水库大坝重建,并立碑,由水利部长钱正英题写碑文,碑文中刻有,卷走数以万计人民的生命财产;水利部减灾研究中心研究员刘树坤和程晓陶没有直接提供死亡人数,只指出人员伤亡惨重;中国科学院环境科学委员会副主任郭方没有直接提供死亡人数,他写到,1975年8月河南大洪水冲垮了两座水库,下游造成了灾难性的后果.遂平县档案局2005年编的《砥柱》一书载,遂平全县被洪水冲走23万多人,淹死18869人,大部分死难者被冲积到京广线以下地区。“75.8”洪水见证者、新华社随慰问团记者张广友先生在2003年的一篇回忆录中,详细地回忆了死亡数字变化的内情——— 原国务院副总理纪登奎说:“两个大型水库和那么多的中小型水库溃坝,所造成的人民生命财产损失相当于一颗小型原子弹!”他又对张广友、人民日报记者安子贞说,给毛主席、:)的报告,由你们来起草,内容要丰富,文词要简练,以不超过两千为好。他一再强调“不要超过两千字”。

溃坝原因

板桥水库和石漫滩水库兴建于1950年代“治淮”初期。1950年中国中央治淮委员会成立,1951年毛泽东题词:"一定要把淮河修好。"之后,淮河流域上的一大批水库工程开始兴建。至五十年代末,在淮河上游建造了包括板桥水库和石漫滩水库的九座大型水库和无数的中小型水库,其目的就是蓄水,当时把这个水利策略叫作"满天星"和"葡萄串"。 在“大跃进”的推动下,驻马店地区的水库建设蜂拥而上,一发而不可收拾,1957—1969年代,新建水库200多座,由于片面重视蓄水,忽视防洪,导致隐患四伏。

1958年“大跃进”期间,河南总结了漭河流域兴建山区水利的经验。当时的国务院副总理谭震林来河南视察时将其归纳为“以蓄为主,以小型为主,以社队自办为主”,并说:“现在山区问题解决了,要把漭河经验向平原推广。”一位名叫陈惺的水利专家当时即指出:在平原地区以蓄为主,重蓄轻排,将会对水域环境造成严重破坏——地表积水过多,会造成涝灾,地下积水过多,易成渍灾,地下水位被人为地维持过高,则利于盐分聚积,易成碱灾。涝、渍、碱三灾并生,结果不堪设想。

专家的忠告被忽视了,“以蓄为主”的经验被大范围推广,很快推及安徽。在安徽境内,不仅丘陵地区涌现大批小水库,淮河流域的河道也被一道道“水坝”分割闸起,形成许多大大小小的“条状水库”,造成淮河流域在后来数十年间致命的“肠梗阻”症。“以蓄为主”一度成为水利建设的“纲”。陈惺是远东最大的平原水库———河南驻马店境内宿鸭湖水库的设计者。该水库施工时正值“大跃进”,省水利厅一位副厅长认为原设计过于保守,擅自作了几处关键的改动。例如:他认为“闸门设计太大”,便将原设计的12孔排水闸门砍去7门,仅剩5门。同此遭遇的是淮河豫皖交界处的班台分洪闸:该闸闸孔原按800秒立方米排水量设计,共为9孔,但由于“以蓄为主”的思想指导,水文数据被人为减小,只建造了7孔;1959年水闸建成后,在1961年又人为堵闭两孔。

1961年,刘建勋(1913-1983)调任河南省委书记,他认为河南灾大,“是水利方面的问题造成的”。为纠偏,他到处寻找水利工程的“反对派”。在信阳,他找到了发配在那里的“右倾机会主义分子”陈惺──大跃进中,陈惺对有人捐献不锈钢表带炼钢表示不以然,说:“用不锈钢表带炼钢主要是锻炼人,就是锻炼人代价也太高了!”这同他说“用放卫星的方式修建水库是劳民伤财”的话如出一辙。在1961年开始的“纠偏”中,河南对全省水库进行了一次全面普查,对一部分设计标准偏低、施工质量较差、存有隐患的水库,包括一些大型水库,予以废弃。

但是指导思想的失误并没有真正被扭转。重蓄水灌溉,轻河道治理,重兴利、轻除弊的倾向依然顽固存在。到1960年代末,驻马店地区又新增水库100多座,与此相对照,洪汝河的排洪能力非但没有增强,反而一年年递减。1975年8月特大洪水到来之前的淮河上游地区,事实上已隐伏着严重危机:河道宣泄不畅,堤防不固,许多“病库”隐患未除。更为严重的是,对于板桥、石漫滩等大型水库的潜在危险,人们并无警觉──准确地说,“垮坝”二字在人们心目中根本就不存在。由于片面重视蓄水,忽视防洪,石漫滩水库在溢洪道上增加了1.9米的混凝土堰,板桥水库在大雨前超规定蓄水3200万立方米。人们过于笃信“百年一遇”、“千年一遇”等既定的洪水标准,自信石漫滩水库可驭控50年一遇的洪水,在500年一遇的洪水中也能自保;板桥水库可以驭控100年一遇的洪水,在1000年一遇的洪水中也可无恙。谁也没有见过“千年一遇”的洪水,所有数据都是根据人们掌握的有限的资料推算而来──1975年8月,真正的大洪水来了。沛然而降的雨水使人们瞠目结舌:它的雨量,竟相当于人们所说“千年一遇”设计标准的两倍!

而造成水库溃坝最直接的原因是,是水库泄洪道的闸门锈死,不能被开启而造成失事,是一个由人为错误所造成灾难,由于8月4日前有旱情,水库水位低,水库的可蓄水的库容大·当时为了蓄水,溢洪道的闸门都是紧闭的,也没有人去查看过闸门,其实,泄洪道的闸门自五十年代后期水库工程扩建以来,就没有用过,也没有人去检查过,由于暴雨大,入库的水流量也大,泄洪道的闸门没打开,泄洪道的排放流量为零,因而水库的水位上升很快,当八月七日,特大暴雨降临后,板桥水库水位超过了警戒水位时,这时才下令去打开水库的泄洪道闸门排放库水,可是谁也没有想到,在这最紧急的关头,泄洪道的闸门却打不开,泄洪道的闸门因为多年没有开启早就被锈死了,闸门打不开,泄洪道也起不到泄洪的作用,这时已经没有时间再设法把闸门打开,或是用炸药炸毁泄洪道的闸门,以保大坝安全,一切都为时太晚,洪水冲溃了大坝,致使下游十余座水库相续溃坝,附近的城镇遭受灭顶之灾。

1975年11月下旬至12月上旬,水电部在郑州召开全国防汛和水库安全会议,会议由钱正英主持。分析了溃坝的原因。

兹将水电部长钱正英在会上发表的讲话摘抄如下:

对于发生板桥、石漫滩水库的垮坝,责任在水电部,首先我应负主要责任。我们没有把工作做好。主要表现在:首先是由于过去没有发生过大型水库垮坝,产生麻痹思想,认为大型水库问题不大,对大型水库的安全问题缺乏深入研究。二是水库安全标准和洪水计算方法存在问题。对水库安全标准和洪水计算方法,主要套用苏联的规程,虽然作过一些改进,但没有突破框框,没有研究世界各国的经验,更没有及时地总结我们自己的经验,作出符合我国情况的规定。三是对水库管理工作抓得不紧,对如何管好用好水库,对管理工作中存在什么问题缺乏深入的调查研究;有关水库安全的紧急措施,在防汛中的指挥调度、通讯联络、备用电源、警报系统和必要的物资准备,也缺乏明确的规定。板桥、石漫滩水库,在防汛最紧张的时候,电讯中断,失去联系,指挥不灵,造成极大被动。四是防汛指挥不力,在板桥、石漫滩水库垮坝之前,没有及时分析、研究情况,提出问题,千方百计地采取措施,减轻灾情,我们是有很大责任的。

板桥、石漫滩水库工程质量比较好,建成后发挥很大效益。但因兴建时水文资料很少,洪水设计成果很不可靠。板桥水库在1972年发生大暴雨后,管理部门和设计单位曾进行洪水复核,但没有引起足够的警惕和相应的措施,所以防洪标准实际上很低。

由于重视蓄水,忽视防洪,石漫滩水库在溢洪道上增加了1.9米的混凝土堰,板桥水库在大雨前比规定超蓄水3200万立方米,运用中又为照顾下游错峰和保溢洪道而减泄400万立方米。这虽对垮坝不起决定作用,但减少了防洪库容,提前了漫坝时间。由于事前没有考虑特大洪水保坝的安全措施和必要的物资准备,在防汛最紧张的时候,电讯中断,失去联系,不能掌握上下游讯情,不能采取果断有效的措施,也没有及早向下游遂平县发出警报,组织群众安全转移。




思想有毒,扯淡无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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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16-7-25 14:37:46 | 只看该作者
    明末一举粉碎四人帮的严重后果

    明末一举粉碎四人帮的严重后果就是加快了亡党亡国,红色江山改变颜色,终结了以暴力革命枪杆子里面所出的政权,政党两条线的彻底完蛋。当年蒙古大军横扫欧亚大陆,将领们就主张消灭所有作为劣等民族的汉人,都是些人渣。将中华大地变为牧场,一劳永逸。从民族主意来讲确实是个好主意,蒙古人屠杀汉人比屠杀猪狗还要顺利,只要一声喝令,成千上万的汉狗就会乖乖的跪在地上伸长脖子等着被砍头,五百刀斧手一日之间就可屠杀汉人十万。此后中华大地就是大蒙古神圣领土不可分割的一部分了,任何外部势力也休想改变。蒙古大皇帝动了心,是耶律楚材为汉人说了情,留下当奴婢比杀了合算。正因为如此,汉人奴婢最赞美那个时代。主子的荣耀就是奴婢的荣耀,我家主子可是世界第一霸主,奴婢们儿孙是主子操出来的,血管里有高贵血统。作为西域的大俄罗斯认为本民族的蒙古成分更多些,因为西域男子都被杀光了,奸生之父肯定是蒙古高贵血统。此类争执始终存在,汉俄均是不以为耻,反以为荣。我家祖籍是湖北襄阳,应该是纯粹的炎黄子孙,是因为涝灾才被迫迁徙至北方的。

    蒙古人的窝里斗给了汉人翻身的机会,以白莲会党为核心的革命武装趁着疏浚黄河挖出石人之机妖言惑众,掀起了革命高潮,奉首义的白莲会党领袖韩山童为教主。蒙古人悔之已晚,这是恶奴革命,已经屠杀不过来了。蒙古人信奉喇嘛教,可以喝酒吃肉,娶妻生子,死后还能上西天,挺合算的。所以元代一等和尚二等道,三等官员四等吏,假和尚遍地都是。朱元璋就是个假和尚,就是个贼秃,有机会见啥顺啥,被顺之家只能破口大骂,不敢扭送官衙也不敢打。战乱一起想偷也无处去偷,就连革命军都在抓活人吃,无人耕作。军营中设舂磨寨,将抓捕到的活人推进去就舂磨成肉浆,这就是军粮。

    朱元璋在佛前卜卦,结果都是凶兆。决定投身革命,一扔就是大吉大利。于是朱元璋就投奔红军,加入白莲革命,要建成自由平等的大同社会。在革命理想与现实中隔着一道血海,为了革命能够取得成功,是可以不择手段的。朱元璋是地地道道的流氓无产者,革命立场最为坚定。听从高人的主意,“高筑墙,广积粮,缓称王”,一分抗元,二分宣传,七分发展。蒙元是有组织的暴力,对于称王的先剿,容易见功。各路红军被杀无数,红区遭到三光。只有朱元璋的红色根据地越来越壮大,各路残兵败将以及无产阶级革命家们纷纷前来投靠。就连继承父亲韩山童革命遗志的韩林儿也带着中央红军来到红色根据地,韩林儿已经被各路红军奉为革命领袖。一山难容二虎,趁两股红军胜利会师之机,朱元璋果断的派出亲信将领除掉了韩林儿。并宣告成立中央政府,朱元璋是新的明王。各路红军领导人都不干了,纷纷宣告自己才是明王,各自建立了中央政府。

    蒙元武装已被消耗殆尽,反被各路红军所牵制,北京城里兵力薄弱。朱元璋发兵北伐,直捣北京,元末帝不战而逃。于是朱元璋就成为抗战中心,是抗战领导力量,是抗战中流砥柱。元钞是世界货币,天下金银储备十之八九都在北京。朱元璋要钱有钱,要兵有兵,要粮有粮。统一战争进行的很顺利,剿灭了各路割据势力,宣布异己革命武装都是贼寇匪盗,命其男子为奴,女子为娼。成王败寇,枪杆子里出政权,强权就是公理。禁止贱民上岸,禁止贱民与革命人民通婚,禁止贱民子女参军上学,更不用提参加科举了。其税赋与劳役负担是革命人民的三四倍,实行极权等级制,敢于异己者就是反革命阶级敌人。通过多次政治运动清洗了绝大多数革命功臣,就连作为二三把手的胡唯庸、李善长都不饶过。刘伯温是用自尽保住全家的,徐达、常遇春更不用说,不死也得死。

    朱元璋喜欢忆苦思甜,回想起饥饿中偷来的鸡架火烤的特别香,忍不住旧病复发。微服出宫偷鸡时手把生疏弄出了动静,被失主一顿臭骂。来人劝说如今是贼秃坐了金銮殿,还是认了吧。岂知已惹下杀身之祸,朱元璋调来二千御林军屠了一条街,这叫肃清反革命。朱元璋最忌讳别人骂他贼秃,马皇后最忌讳人称其马大脚。骂人别揭短,打人别打脸,否则肯定恼羞成怒。

    朱元璋株杀功臣后,无人敢于阻止其建成家天下了。要建成自由平等的大同社会再也不提了,而是反自由、反平等,反大同。对于白莲会党绝不留情,是反革命组织,是想颠覆红色江山。红色江山是要万代传的,打江山者坐江山,哪个不服拿三千万人头来换。革命后代成为红色贵族,是享有特权特供的。臭老九群体竟然敢于提出质疑,朱洪武抓了一批,杀了一批。朱洪武的四皇子起兵夺了皇位后,将天下读书人的种子都杀光了。为了证明缺了哪个地球都照样转,修撰了《永乐大典》,文化大跃进与生产大跃进都取得丰硕成果,谁说痞子革命糟得很?就是好的很,就是好来就是好。

    明代内府设二十四衙门,作为王党存在,与外府二十四衙门并列。内官担任书记,先净身,后上岗,没有私心。内官无家,贪财无用。内官无阳具,好色没用。内官全靠皇帝生存,对皇帝最忠心。党政两条线,书记掌管财权以及监督政府执行皇帝之意。政府在书记监督之下,官员是要跪拜太监的,这是上下级关系。内府设立特务机构东厂、西厂,外府设立警察机构锦衣卫。密切监视所有军民百姓,将所有奴婢都关在笼子里。万里长城是为了防止奴婢逃北的,而不是防备外患的,蒙元残余随处可入。朱明王朝是红社会,皇帝就是红老大,黑社会是非法的。贱民们组织起了黑社会,船贼与海寇多达百万。于是朝廷下令禁海,连出海打鱼都是犯法。明末流寇首领高迎祥、马守应等都是内地黑社会,与红社会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红社会是魔道治国,本来就是假丑恶,是中华民族的恶性肿瘤。恶性肿瘤可割不得,一割肯定没命,肯定亡党亡国。若是上位的是阿斗皇帝,尚可继续维持下去。哪怕是个婴幼儿皇帝,也可维持下去,就怕出了位有为皇帝。明末大太监魏忠贤出身于流氓无产者,是了解下层社会的。见天启皇帝要不行了,慌忙准备下一步,保住红色江山要紧。魏忠贤将四名宫女私下转移至宫外,由侄儿魏良卿与皇帝乳母客氏之子客光先为天启皇帝代劳。自己与张皇后商量,让张皇后假称已有身孕,等宫女们生下男孩私下抱入,张皇后就可以太后之尊垂帘听政了。当年楚王妃就是这么干的,并无不妥。

    张皇后一根筋,认为天下只能姓朱,不肯答应。结果对天启皇帝揭发了魏忠贤的篡党夺权阴谋,促使天启皇帝临终前遗命由信王朱由检继承皇位,嘱其为尧舜之君,大明王朝的宿命就此决定。邪恶政权只适合邪恶存在,是逆淘汰,尧舜之君是那么好当的?尧舜是和平禅让,革命政权来自暴力,压根就不是一码事。崇祯皇帝即位后一举粉碎四人帮,魏忠贤、客氏、崔呈秀、魏良卿都死于非命。魏良卿本来能当上摄皇帝,魏氏都是美男子,保证能让张皇后满意。张皇后牺牲自己并未能保住红色江山,在守寡十七年后,险些沦为大王李自成的胯下之物。多亏河南的李岩保护其上了吊,白瞎一个绝代美女了。这可是皇帝即位经天下选秀千百万里挑一的,真是红颜薄命。

    一举粉碎四人帮后,崇祯皇帝除恶务尽,将四人帮的党羽全部肃清,按图索籍。大力反腐倡廉,选拔新生力量。平反昭雪冤假错案,还真想成为尧舜之君,真是瞎胡闹。届时已是无官不贪,从上到下早已烂透了。体制不变则病根不除,前腐后继,新生力量更是群饿狼,比过去的虎狼更贪婪。崇祯明察秋毫,先后严惩了五十余位六部丞相,严惩了数万基层官吏,体制内的十二万公务员撤换近半。万般无奈还得委派内官担任书记,钱粮由书记掌管。每当临战,书记都挑选精兵强将保护自己。将领们是惧怕这些钦差内官的,将士们的生死荣辱就在书记一句话,有皇帝为其作主。皇命颁下内官当即赴任,而外官多日迟迟不动,家累过多。体制不变财政难以为继,岁入赋税宫内就需要三百万,仅内官数量就多达十二万。崇祯在位期间宫里补充宫女七千,均是按照祖制。皇族人口数十万,按祖制全部税赋都用上都不够。军费年须八百万,仅辽东就得年度三百万,仍旧远远不足。官吏欠薪是常事,所发的明钞如同废纸,商家不肯收,只认金银。痞子政权还以为印出钞票就好使呢,把蒙元重用的财政色目人都赶走了。滥发明钞,引发通货膨胀,系自己挖坑自己往里跳。

    天下财富是有数的,不在民就在官,而明末官员占据天下财富的十之八九。财贿上流,权力决定一切。百姓无力扩大消费,三公消费就成了中国特色,无官不贪。驿站主要为权力服务,见了马牌就全由国家财政负担,作为驿卒的李自成本来是很肥的,不给兵饷也干。中央纪检委员毛羽健新养了个二奶,按说不算啥事,京官们哪个不是扯三拽俩的?谁知没几日远在楚地的正妻就杀到京城兴师问罪,可怜的二奶被当众侮辱,毛羽健也跪了一天一夜。没有妻子的大力帮助就没毛羽健的今日,这个没良心的陈世美。毛羽健感到奇怪,妻子怎么来的这么快?一细打听原来是驿站快递起了作用。妻子专门在京城安了眼线,姓毛的一撅尾巴就知道拉几个粪蛋。楚地姓毛的多,据说是楚王的支脉。楚王霸占奸淫儿媳妇,楚臣们也学样,上行下效。后来连民间都盛行此风,当父亲专门给未成年的儿子说大媳妇,既能干活又能让老公公先用着,反正那地方闲着也是闲着,肥水不流外人田。二三千年来楚地这个恶俗已成为民俗,见怪不怪了。毛羽健出身贫寒,所以被妻子管的服服的,这次可丢了大脸。毛羽健不敢针对妻子,就把邪火撒在驿站上。倒底将驿站裁撤三分之一,李自成等数十万驿卒被下了岗,连欠饷都不给。于是就参加了黑社会。兵匪本来就无明显区别,兵是红社会,匪是黑社会。

    张献忠与李自成同样,一脚跨红社会,一脚跨黑社会。当陕北连续七年大旱,马贼高迎祥率先拉起队伍时,正赶上崇祯元年一举粉碎了四人帮。包括袁崇焕在内,都曾是四人帮的党羽。领兵将领们都在观望,说不上以后自己能咋样?怠政与避事是普遍性的,干事越多罪过越大,不干事反倒没事。崇祯虽然将党政军警特大权集于一身,可是并没敢动下面领兵大将,也知道其中的厉害。杨鹤全力剿匪,结果罪过最大,这是个教训。崇祯认为稳定压倒一切,以武力维稳,结果适得其反。天下离心离德,兵临城下连朝官都召集不来了,无论怎么敲钟也不见一个人影。东厂大太监曹化纯当众对崇祯说道;“魏忠贤若在,必不至此。”崇祯默言。

    怀念四人帮时代是普遍性的,四人帮曾是正确路线代表,是正能量,四人帮反腐倡廉的力度比崇祯还要大。关键在于有个领导中心,尽管是邪恶轴心,聚古今中外所有假丑恶于一身。可是中央政策畅通无阻,臂使如意,上下都是一伙的,存在共同利益,共同针对百姓。外患要的是钱粮土地,内患要的是红色政权。所以宁予友邦,不予家奴。崇祯的致命错误在于总以为自己是正确的,为保住红色江山不惜一切,绝不进行政改。结果亡于流贼,太监纷纷率先出降,无人愿意为其殉葬。崇祯年间宫内年度三百万金尚且不足,清初满人皇帝年度五万金都用不了。崇祯年间宫女与太监数量多达十五六万,尚不计算民间所养的数万白内官。这是一笔投资,一旦入选成为书记,供养者就赚大了,有权就有钱。清初宫内不到五百人,百姓负担大为减轻。满清统治时期政府公务员约二十余万,即便人口膨胀到四亿五千万,在籍官员增加的也不多。满人后来是被汉人给教坏了,满人普遍无知,不学无术。百万满人奴役汉人三百年,时至今日汉人还是怀念满人的殖民统治。与怀念蒙元统治同样,主子的荣耀就是奴婢们的荣耀,焚烧主子的圆明园就是奴婢们的耻辱,奴婢们是永世不忘的。秦后百代所形成的奴婢性是真正的国民性,就是太监人格,是很难改变的。一部《左传》造就了关武圣,春秋大义与孔孟之道才是人间正道,舍此之外大多是歪门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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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16-7-25 20:06:33 | 只看该作者
二十年前,那个初夏,到处充满了骚动和不安,满脸泪光的杜宪出现在人们面前时,声音哽咽,无限悲痛。还有薛飞,那无法掩饰的难过和愤怒。民族的良心,人类的良知,所有和美好相连的东西,在这一时刻体现着。 第二天,他们就没有再出现。直到离开。
第二天出现的是谁?木无表情,音调严厉的罗京,激愤高亢,义正凛然的李瑞英。
我们无法反抗这个丑恶的社会,可我们有自己内心的良心和道德。我们蔑视罗京和李瑞英的行为。他们的行为为他们带来无法洗刷的耻辱。总有一天,总有那么个时间,他们的结论是会被人民给出来的:为这个黑暗的人肉盛宴送茶敬酒,添柴加水的人,无耻的人。
八九大潮迭起,杜宪、薛飞、张宏民等一群广播学院科班出身的一线播音员均义无反顾地支持学生。那些资深播音员如赵忠祥、李娟、邢质斌等其实也持同样立场,只不过多了几分世故罢了。但倘无他们的心理支持乃至《新闻联播》组当班官员的默许或佯作不知,杜宪、薛飞等人又怎能在历史的瞬间镜头里成为中国人民良心的象征?
那以后,杜宪、薛飞、张宏民都领受了一纸停止出镜播音的“组织决定”。中央电视台高层迅速换马,由军方人士接管。对播音员也实行“掺沙子”,由来自军队广播电台的现役军人共同负责《新闻联播》,军方播音员的素质果然过硬,其铿锵有力的发音使人想起文革时期的高音喇叭.......
其后,处于“准军管”状态下的中央电视台要与每个播音员个别“谈话"。张宏民已接到了通知。杜宪正在发愁怎样应付这场"甄别"式的谈话,倒是薛飞的一个电话令她如释重负----“你甭著急了,谈话没有我们俩的份!”
杜宪的主播生涯就此结束了。她的家政水平因此而突飞猛进,每天挎著菜篮子逛农贸市场,于厨艺上渐有心得。日常除了学英语,就是相夫教子。陈道明得意地对旁人说:“我们家杜宪呀,大家风范,荣辱不惊!” 投闲置散的杜宪终于接到一纸“组织决定”:调离播音组,去经济部作幕后编辑工作。她到经济部报到时,该部全体同人离座起立欢迎,鼓掌长达数分钟,令杜宪热泪盈眶。不知所措这则花絮成了上峰为之皱眉的“新动向”后来当薛飞调到社教部时,电视台高层特别指示:不得搞任何欢迎仪式类的“小动作”。但据目击者说,薛飞报到那天,仍受到了“热情而不过份”的欢迎。
后来,薛飞决然辞职,远走匈牙利。杜宪有全国政协委员之头衔,多少还有点保护伞,但也因此而不能“封金挂印”,象薛飞那样一走了事。她在经济部工作了三年,作编辑但不许打出自己的名字,只好在节目的工作人员表上用个化名----皓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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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16-7-25 23:36:19 | 只看该作者
八达岭野生动物园游客1死的启示 别跟易怒的人结婚

  这是一个关于愤怒的血淋淋案例。

  八达岭野生动物园有位女游客跟自己的丈夫争吵,在虎区下车吵架,她被东北虎拖走,受了重伤,她的妈妈想去救她,被老虎杀死了。

  视频没有血腥的那一幕,但是把这位女游客的愤怒表达得淋漓尽致:停车之后她从副驾驶下来,怒气冲冲跑到驾驶位要男人下来,男人把门关小,看起来似乎是要求她尽快回去。

  这个时候女人遇袭,男人追出来,估计是考虑到车内的人(据说还有孩子),又回来了一下,后座的老太太跑出来希望搭救女儿(应该是丈母娘,不是婆婆,亲的才能这样),然后和女婿一起和公园的救援车一起冲往老虎,结果老太太身亡。

  想想你是男人应该采取什么样的策略,不下去,万夫所指,以后都背着骂名,孩子也可能没有妈妈。

  如果下去,人类对老虎完全是白给,别相信武松、π、希曼和毛克利,跟老虎打交道九死一生。孩子更可能爹妈都没了。

  视频里这个男人犹豫了,最后据说他逃回车里了。这点是他不对的地方,因为他就不该下车,更不该允许老太太下车,人步行,对老虎来说不仅是伏地的战五渣,而且是行走的赛百味。能保护自己的就是车,应该发动汽车逼近老虎尝试着吸引它的注意力。

  怎么避免这种纠结和挣扎?熊师傅的建议就是,直接把这种易怒的人,从你的择偶、择友名单当中剔除掉。

  无法有效控制愤怒的人有很多,上个月在海淀区有个人等公交,发生争吵捅死了几个人,被警察通缉后选择了自杀,这种杀人放火的毕竟是少数。

  情绪管理专家霍华德·卡席诺夫曾经调查处一个数据,只有10%的愤怒会伴有攻击行为,换句话说,大家每看见十对吵架的,也就只有一对会动手。

  大多数愤怒者会让自己陷入危险中,跟你说不要选择这样的人交往,不是歧视他们,而是要你保护自己,免得TA把自己害死了,你会难过会心疼。

  挑选男女朋友也好,或者哥们儿兄弟也好,一个很重要的参考价值就是这个人是不是易怒。善于控制愤怒的人,一般都是智商情商双高的人。

  我用的是控制,对,有的人是那种我们说“天生没脾气”的人,本身他冲动就少,和这种人不同,本身有愤怒,但能控制的人,那就是狠角色。《三国演义》里说刘备喜怒不形于色,小时候不觉得,成年后想想这样的人真难。

  能控制愤怒的人,一般家教都不会太差,父母往往也都是不错的人,做事有算计,格局胸怀就不会太小,很少因为小利而黑朋友和伙伴。

  交往的时候看见这样的人,一般他的家庭大多就能在及格线以上。遗憾的是太多人被爱或者钱冲昏了头脑,就会有这样的错觉:

  他人帅,会挣钱,人也不错,就是脾气坏了点。

  这是不对的,熊师傅在这里认认真真跟大家说一句:脾气坏就是人不好,这样的社会适应能力比较差,做事不计后果,择偶尽量避开。

  著名心理学学者津巴多教授曾经在他的《普通心理学》里,用一个课内小专栏的方式讲述了愤怒管理这个细分领域,心理学上的愤怒管理没有量化标准(所以美国的好多保险公司不报销,你去看焦虑和恐怖症是给报的),一般采用的就是放松疗法。

  和中国差不多,美国的愤怒管理一般也是针对路怒症的,放松有一套完整的方案 ,我时常跟问我“怎么控制情绪”的人说,就是数数,一开始生气立刻提醒自己数,数到二十之后再发作。一般就没有什么可发作的了,骂你的人已经走远了,如果他是体育生出身,可能你用步枪都打不准了。

  和放松配合的控怒策略是认知治疗,我不知道有多少人玩《三国志》、《信长的野望》和《太阁立志传》系列的游戏,有的武将性子急,会中挑“衅釁”,只会傻气腾腾地往前冲,落入敌人的包围。

  但是冷静派的武将会答复:“冷静!不要中了敌人的挑拨。”“哈哈,这句话我原封不动还给你。”“你没有必要急着寻死!”

  这个釁是繁体,今天我们用的简体字是“衅”,古字带着一个爨字的头,说的是把血抹在器皿的缝隙里,这就是古代的血祭,今天的衅字,意思更直白,发生争端争吵,血一下子会掉一半。两个字都是劝人良方,冲动是对自己的毒药。

  但是,津巴多教授也提到过,心理学家们也认可愤怒的积极意义,就是作为策略的愤怒,比如:



  换句话说,你每次发怒都应该是策略性的,做给别人看的,而不是冲动的,伤害自己的,越早能做到这点,人际和职场上就会越主动。这点上斯大林是一个大师,凭借着这个技术早早外交凌霸了罗斯福。战后格局是被一个情绪操纵大师影响了的。

  也有人到中年才学会了的,在《三国演义》里,张飞俘虏了老将严颜,见了严颜他大怒,估计是想起这仗打得不容易,而且死了不少人。

  这个时候严颜说:“你要杀就杀好了,(跟死人)你发什么脾气呢!”那意思是说张三将军太拿衣服,张飞一下子就醒悟了,把情绪管理的大明白人严颜请回来放了,认真请教四川的局势。此后的张飞进步不小,按照刘头的话说:“粗中有细。”

  有时候偶尔也会遇到那种发泄愤怒的人,这样的人,冷冷地看着就好了。工作上不会有老虎来吃谁,但是这样的人,根本就不用等老虎来吃。

  他们早就已经被自己的愤怒吃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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