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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抹残红阳》第三部:抑郁来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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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4-12-15 16:18:45 | 只看该作者 回帖奖励 |倒序浏览 |阅读模式
             《一抹残阳红》第三部:中学时代

1.        父亲之死
父爱如山。
这座曾经在小皮皮汪眼中雄壮伟岸的高山在皮皮汪小升初,13岁那年崩塌了。
父亲走的太突然。好好的一个人儿说没就没了。那年皮皮汪的父母没有外出打工,而是跟几个外地的福建人,他以前的老板合伙在大同水库下面的水电站旁边办了一个私营的小钢厂,专门生产钢坯。因为是当地人,父亲就挂名成了钢厂的”法人代表“。小型钢厂属于高能耗高污染的“双高”项目,按照当时的政策规定,私人不不允许经办类似的小钢厂的。那会儿,皮皮汪在县城里有位姑姑,姑父是当地最大的国营酒店的总经理,还兼任县里的人大代表,是皮皮汪村里面“手眼通天”的人员。经过这么一层关系,工商局,环保局,招商局,税务局,国土资源局,水电局,里里外外上上下下打点了一番,父亲和几个福建人办的的小钢厂就顺利投入生产了。母亲就在厂子里煮饭,另外帮忙清理一些练完的铁渣里面尚未完全融化的废铁,当时的设备还不够现代化,炉子的温度还达不到国家的标准,倒掉的铁渣里面总能掏出一些“死里逃生”的宝贝。再转手卖给工厂,一个月也能挣个四五百,加上煮饭的600元工资,一个月也能挣上千把块了。父亲的工资还不错,2000元一个月,由于厂子成立前的全部手续与证件都是父亲一首操办的,皮皮汪的父亲在厂子里也入了个干股,年底还能有些分红。
小两口子一个月挣差不多4000来块,这在当时全国农村人群可支配收入不到2000元的21世纪初的大别山村里人来看,已经可以算作是“高收入群体了”。前些年盖房子欠下的债也都慢慢还清了。皮皮汪的奶奶在家里带两个孩子上学,一家人的日子过的红红火火。
厂子所在地大同镇里老家不算太远,父亲和母亲每个月至少都要回家一次。一回家都会带上鱼呀,肉呀,水果呀,湾里人很是羡慕。皮皮汪最盼望父亲过来的日子。尽管有些害怕父亲,可是盼望着父亲每月都能按时回来,回来就有了好多好多好吃的了。
上一年还好,一切都风平浪静。第二年,父亲回家的次数明显的频繁了。有时候一个月要回家两三次。父亲那阵子害头痛,镇上的医院,县里的医院去了不知道多少次,CT,核磁共振脑电图也都拍了,可一直都查不出设么毛病。药液吃了不少,父亲一回来除了拎的吃的,其余的大包小包的都是各种各样的中药材。那一年厨房的小屋子满屋子都是药草味。
那会儿村子里的人都信“迷信”,既然医院里查不出什么毛病。肯定有其他的原因在作祟。于是,奶奶便领着父亲去村子里那个“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的五保户王大爷家,看看到底是怎么了。王大爷装神弄鬼的一番,最后从房间里的小匣子里拿出了一张上面画了“画儿”(当地称之为符)的“黄票纸”(烧给已故的先祖当阴间的货币用的),用火柴点燃了,然后喝上一口从透明的玻璃罐里要出来的药酒,涮了涮口,然后用力的喷在燃烧的黄票纸上面。药酒是用当地的酒坊里打来了的高度数的谷酒酿制的。火苗一接触到这高纯度的“酒精”,火焰丝丝儿往上窜,本来王大爷家的房子又小又阴暗,火苗照的满屋子透亮透亮的。王大爷嘴里念着符咒,手舞足蹈的拿着燃着的黄票纸围着皮皮汪的父亲打转。等到黄票纸即将燃尽,王大爷才停下来,拾掇起地上的纸灰用火柴盒装了起来。然后把皮皮汪的奶奶拉到了一边,凑在皮皮汪奶奶的耳边悄悄说,父亲这是“小儿郎”鬼缠身,必须服用他施了法的道符泡的水没天睡觉前服用一次,连续服用一周,自然就药到病除了。皮皮汪的奶奶本来还想请教一下,“小儿郎”到底是何方神圣,为何偏偏被皮皮汪的父亲给装上了。王大爷笑而不语,摇了摇右手的食指,故作神秘的做出天机不可泄露的神态。
皮皮汪的奶奶也就不再追问了,临走前,王大爷还嘱咐奶奶一定要让皮皮汪的父亲按时“服药”。皮皮汪的父亲是不信这一套的,但莫名其妙查不着病根儿的头痛的毛病不由得让他对母亲这一辈子的“土方儿”将信将疑,抱着“死马当着活马医”的态度,也就按照王大爷的“土方儿”按时“服药”。一个星期快到了,似乎并没有好转。奶奶又火急火燎的去找村子里其他的高人。各种法儿都用尽了,父亲头痛的毛病没有一丁点的改善。反而愈发严重。
这样拖着也不是事儿。奶奶便请了村子里的“道士”汪大爹给父亲做一套法事,汪大爹三代一脉相传,祖祖辈辈都是“道士”,可谓是“道士世家”。用了2000多块,花了三天的时间,请了那帮“专业的道士团队”做了三天的法事,新房子里里外外也都撒上了据说是取自“仙人台”那口山洞里的山泉的“仙水”。皮皮汪家的祖宗十八代也都烧纸钱“贿赂”了一边,甚至是湾子里头附近的坟冢,皮皮汪上上下下也都烧香打赏了一边。
这番“大动干戈”,皮皮汪父亲的病症总该会好了吧。
事实证明,这一切都是徒劳的。
皮皮汪的父亲再次从钢厂上回老家了,这次他再也没能回去了。
父亲回来第二天就“发了疯”,满嘴胡言乱语。满湾子乱跑,还一个劲儿逼问,皮皮汪在学校是不是早恋了。他把自己的脑袋儿往厨房的土灶里塞,说是这样能祛除头痛。一会儿哭,一会儿笑,还扇了皮皮汪的奶奶几巴掌 。也有安静的时候,消停下来就盘着腿坐在放在大厅里的竹床上打坐。说他是如来佛转世。让我们都要跪拜他。皮皮汪的奶奶,母亲还有附近的赶回家的几个姑姑以及湾子里的两个姑奶奶都顺着皮皮汪的父亲的意思在地上给他“磕头拜年”。
“如来要接我而去了,你们都会升天的!”父亲又在胡言乱语。父亲似乎冥冥中知道了自己的“后路”。
闹了三天,家里的锅碗瓢盆,满地都是。家里唯一值些钱的家具—21英寸的熊猫牌黑白电视机也被父亲在病症发作时摔坏了。
一大家子也被皮皮汪的父亲折腾的鸡飞狗跳。
二姑奶奶的女婿看皮皮汪的父亲这样在家里闹着也不是事儿,就让皮皮汪的母亲联系市里面的精神病院。
市里的救护车按照规定是不下乡的。皮皮汪的大姑父及堂叔两人便租了一辆私人面包车将父亲送往了市里的精神病院。
皮皮汪想跟着一起去,但被大人制止了。
可这一去,竟然就再也没回来了。
这成了皮皮汪跟父亲的最后一面。
当天晚上,医院里面打来电话,告诉皮皮汪的母亲,皮皮汪的父亲已经在送往医院的途中就过世了。
母亲瞒住了这一噩耗,没有告诉皮皮汪和他的奶奶。独自一人承受着这一丧偶之痛,撕心裂肺。
皮皮汪看到父亲被送往了医院,心里就宽慰多了。他不相信这些土法儿能够医治好父亲的病痛,可他又想不出什么好的办法,他恨他自己不是大人,不是医生,不能药到病除,减轻父亲的痛苦。父亲在“疯狂”的状态下,也重重的摔了皮皮汪几个巴掌。皮皮汪当时哭了,但是忍住了眼泪没带下来。因为他觉得父亲只是一时着了魔,肯定不是故意了。父亲好了后,肯定会加倍的补偿他的。
皮皮汪的妈妈故作镇定的和皮皮汪的奶奶,以及皮皮汪本人收拾下家里的锅碗瓢盆,静静的等待着医院里的“好消息”。
父亲这一去,就有去无回了。
若干年后,皮皮汪的母亲跟皮皮汪提起这段锥心刺骨的伤心回忆时,告诉皮皮汪其实送父亲去医院的当天晚上,母亲就知道父亲已经不行了。但怕皮皮汪以及视皮皮汪的的父亲为自己生命的奶奶受不了,奶奶子女6个,只有皮皮汪这一唯一的儿子,三代单传,就没立马告诉他俩这一消息。懂事后的皮皮汪也不会怪母亲什么了。
要怪就怪那大别上的愚昧闭塞以及自己的懦弱无能,眼睁睁的看着父亲离去,却无能为力。
第二天下午,皮皮汪的大姑父,二姑奶奶家的女婿带着皮皮汪的“父亲”回家了。
走之前还是“活蹦乱跳”的父亲已经变成了一副冰冷僵硬的尸体,用花毯子裹着,被湾子里赶过来帮忙的邻居搀扶着“走下”了面包车。
皮皮汪这一天觉得家有一些的诡异。怎么平时难得团圆的5个姑姑还有县城的姑妈姑父都回皮皮汪家的。皮皮汪也没多想。就拿着母亲去年刚买的手机在门口玩“贪吃蛇的游戏。
远远的,皮片看到了有辆面包车开到了湾子里的道场上,那是一块儿100平米的空地,湾子里的人家打谷子用的。皮皮汪迫不及待的装起了手机想要去迎接父亲的到来。
他以为父亲已经治好病出院了。
姑姑示意他在门口等着,不要过去。
隐隐约约在人群中看到一群人抬着电影中的行军用的担架带着“重物”缓缓朝皮皮汪走来,个个表情肃穆。担架上盖着花毯子。
皮皮汪没看到父亲,于是就问父亲哪里去。
母亲强忍着泪水,骗皮皮汪说,爸爸一会儿就回来。
皮皮汪的父亲终于“回家”了。
道场距离皮皮汪家只有三十多米,一群人抬着皮皮汪的父亲走了仿佛有半个小时。
时间在那一刻似乎特别漫长。
皮皮汪盼着父亲早点出现。
掀开被子,皮皮汪看到了父亲惨白的双脸。
皮皮汪被一幕吓呆了。愣愣的站在竹床边,也不哭,眼珠子也不转,呆住了。一旁的奶奶哭的昏天黑地,姑妈们,姑奶奶还有其他提前赶过来“送行”的人也跟着皮皮汪的奶奶,哭的撕心裂肺。
皮皮汪记得那一刻种,整个世界仿佛静止了,满湾子都是亲人的哭声。穿过大别山,响彻云霄。
众人把小皮皮汪搀扶到了房里。脱掉皮皮汪的鞋子,让皮皮汪上床躺着呢。皮皮汪睁着眼珠子,直愣愣的盯着天花板,肚子里翻江倒海,脑子里闪现的都是孩童时跟父亲在一切的温馨场面以及失去父亲后随之而来的各种可怕的场景。
众人担心小皮皮汪吓傻了。
“哇”的一声,皮皮汪终于抑制不住,这丧父之痛,哭了出来。声音比奶奶都大。
看到皮皮汪哭出来了,众人们也就放心了。
等皮皮汪出来的时候。父亲已经躺在了棺材里。刷了黑漆,阴森的可怕。那是奶奶让村里木匠给自己制作的,留作自己用的。白发人送黑发人,竟然让儿子睡了去。
按照大别山的习俗。死人盖棺之前家人可以见最后一眼。众人领着皮皮汪出来看了一眼躺在棺材里的父亲,眼睛闭着,面无表情,脸色惨白惨白的。皮皮汪一辈子都忘不了那是的场景。
“人都走了,留下来的人还得继续过日子,你也不要过于桑心,还是节哀顺变吧….”干活儿的人纷纷权威皮皮汪一家子。
快要封棺的时候,皮皮汪的奶奶硬是挣脱了几个壮劳力的搀扶,扑通一下子爬到了棺材盖上,不让干活儿人盖上棺材。
“德儿诶,德儿啊(父亲的乳名),摁么果不争气啊,果快就走了啊,我可么办啊,我这个要不得的命,额的命么果苦啊”(蕲春方言,译成普通话就是:昌德啊昌德,你怎么可以这样呢,不声不响的就弃我而去,这叫我们怎么办呢?我的命怎么这么差,我的命好苦啊)哭声刺破了长空。
当皮皮汪还沉浸在小升初考试全镇子第一名的喜悦中的时候,皮皮汪的父亲就这么“突如其来”的去了,丢下他那年老的母亲,还有一对孤儿寡母。
皮皮汪的世界从此坍圮了。
若干年后,已经长大后的皮皮汪站在父亲的坟前给父亲上坟的时候,皮皮汪都不肯跪下去,他恨这里面躺的那个人。恨他撕碎了他美好的童年梦幻。
从此再也没有哪个男人一到月末就会领着大包小包回家看望皮皮汪爷孙俩了;
从此再也没有哪个男人一到过年的时候给会他买烟花爆竹玩了;
从此再也没有那个男人可以让小皮皮汪心甘情愿的喊“爸爸”了;
父爱如山。
如今,这座山彻底的崩塌了…….













2.        中学校园之“洗钱事件”
皮皮汪大学念的是金融学,大四又在银行实习了半年。大学里读了不少关于经济学的“课外书”,诸如萨缪尔森的《经济学》,弗里德曼的《美国货币史》,亚当斯密的《国富论》,格雷厄姆的《投资理论》,甚至连马克思的6百多页的大部头《资本论》也有过涉猎。银行实习时被安排了在对公部门,对“洗钱”二字自然比常人有了更为深切的认识。为了卖弄一下自己的经济学素养,皮皮汪就在开始讲述“中学校园之‘洗钱事件’”故事前,给大家普及一下“洗钱”的基础知识及“洗钱”的具体途径。遵纪守法的人儿,看了报之“会心一笑”即可;心怀不轨的人儿看了这篇关于“洗钱”的权威介绍,也可以“学以致用”。      
俗话说,“知识不用就是死的”,你懂的!
“洗钱”,已经不是个新鲜的名词了。为了搞清楚洗钱的基本概念,我们先从最基础、最常规的说起。
“洗钱”,英文名称为:Money Laundering,是指将“来历不明”的钱财,通过各种“正义的手段”,使其在形式上合法化的行为。
“洗钱”是个“舶来品”,源于20世纪初的美国,当时旧金山一家饭店,那会儿“金银双本位制”正当盛行,当时市面上流通的大多是金币和银币。饭店的老板发现肮脏的钱币常常会弄脏顾客漂亮的手套,于是就将在饭店流通的钱币放进洗涤剂中清洗,这就是最初的洗钱。
经济学的“专业词汇”,并非像外行人想象中的“高大上”艰深晦涩,还有好多的经济学的概念的来源也是颇有趣味的,在这里皮皮汪就不卖弄才学了。
光知道“洗钱”的定义还不行,还得学会“如何洗钱”。哲学上有个简单的哲学论证三部曲,“是什么”“为什么”“怎么办”。下面皮皮汪就斗胆的告诉各位“怎么办”,怎么去把钱“洗白”。不要“很傻很天真”的认为把一堆钱,放进洗完锅,滴几滴“白猫洗碟精”就能把钱“洗白”。“洗钱”可是文明世界里高智商人群的游戏。
恰巧皮皮汪有位“哥么”在“四大”里的毕马威,皮皮汪特意向他咨询了一下“洗钱”的具体操作手法:
洗钱的步骤清洗黑钱的伎俩变化多端,而且往往错综复杂,但整个过程大致可分为以下三个阶段:
1.“存”:将犯罪得益放进金融体系内。
2.“藏”:将犯罪得益转换成另一种形式,例如从现金换成支票、贵重金属、股票、保险储蓄、物业等。
3.“整”:经过不同的掩饰后,将清洗后的财产如合法财产般融入经济体系。
[ 转通过这“三步走”的战略,原来来历不明的钱财便摇身一变与你我兜里的毛爷爷华盛顿便没什么两样了。
皮皮汪银行卡上没多少钱,但对“洗钱”非常感兴趣,在这里皮皮汪查阅了大量的相关资料,发挥胡适先生“大胆假设,小心求证”的研究精神,将当今世界主要的“洗钱手段”在这里一一罗列,以飨读者:
一•旅行支票:海关会对于通关者携带的现金要求申报,未申报者超过限制则没收,但不会对携带旅行支票者做金额的限制,重点在于无背书转让给第三者,因为支票被存入银行兑现,最终会回到原发票人的手中。
二•在赌场以代币间接兑换:在赌场中兑换成代币,再将代币直接交付给洗钱的受益人,再由他去将代币兑换回现金,在外可声称在赌场内赌赢的。这样可以避免通过纸钞上的编号直接追查到洗钱的受益人,常用于各国可将代币兑换回现金的职业赌场。由此,别以为那些黑帮老大和贪官污吏真的那么喜欢在赌场里醉生梦死,很多人进去晃一圈就溜号了,其主要目的,无非是洗净自己的非法所得。
三•古董珠宝或具价值收藏品:可千万不要以为那些贪官污吏有多么高的“艺术修养”,也不是像一般文人所说的“附庸风雅”。此方式亦常用于收贿的收钱方式。或购买具价值的古董珠宝或收藏品,再讹称为自家收藏品在市场上放售,一般会购买没有记号的物品,如文物、邮票或历史悠久的名厂乐器。
四• 空壳公司   总有一些地方是“法外之地”,比如闻名世界的避税天堂“巴哈马群岛”,这里可不仅仅只有“沙滩,海浪,仙人掌和比基尼美女”了,还有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再次“明修栈道暗渡陈仓”。
五•购买保险:最近又接到保险公司业务员的“骚扰电话”了把?保险是一项发扬“平时我捐一滴水,难时拥有太平洋”互助自救精神的社会机制。高中的哲学教会了我们:任何事情都有两面性。保险也不例外。保险通常被用作“洗钱”的手段之一。
六•基金会:“基金会”也能洗钱?怎么你还不相信么?“盖茨基金会”当然不会干这些勾当,可跟郭美美有着千丝万缕“剪不断,理还乱”的“红十字会基金会”呢?那就不好说咯。有句名言是这么说的,“通往天堂的道路通常都是由善意铺就的”,你是否因为一时感动而为这些“挂羊头,卖狗肉”的“鸡精会们”助纣为虐呢?不说了,说多了都是泪。
七•跨国多次转汇与结清旧账户:利用转汇的相关单据有保存期限的漏洞而进行的洗钱活动。
八•直接跨国搬运:这种方式最原始,也最有效,一旦通关便可以“逍遥法外”。利用专机或具有海关免验的身份者,直接把钱搬到外国,常用100美元的纸钞方式运送。这种方法最常见于海岸线较长的国家和地区,比如:美国和加勒比海之间,欧洲和原独联体成员国之间,日本和韩朝之间,大陆南方沿海和港台之间,等等。
九•人头账户:就是说,在提款地银行找到一大批不知内情的“人头”对象,付给极其低廉的费用后,用他们的名义开设很多账户,定期地将赃款分别来往于这些账户,最终达到洗净赃款的目的。钱就这样“洗白”了,你身边是不是就用不少这样的活生生的例子呢?有没有那些当市委书记的舅舅用你的身份证开设银行账号,往你卡上汇钱呢?如果有的话,赶紧悬崖勒马,不然将被视为“伙同犯罪”了
[ 转自铁血社区
十•地下钱庄:常见于不良珠宝金饰银楼。除了非法兑换外币外,甚至可将现金兑换为外国的无记名与背书的支票,供客户至外国的账户存入。世界上有的地区,该业务已被半公开化,比如香港。
凡此种种,不已而作,以上十中洗钱方式知识最常见的手段,还有一些方式更为隐秘,在此皮皮汪就不一一介绍了。自从诞生了现代金融业,世界上真正把“洗钱”玩到极致的,绝对不是上述所说的那些犯罪集团、黑社会组织或贪官污吏;有时候,整个意识形态集团的利益代言人、整个社团、整个国家、国家联盟等,都会有意无意地加入到现代洗钱的队伍中来,真所谓“没有永远的敌人(或朋友),唯有永远的利益”。
听完了皮皮汪关于“洗钱”的介绍,大家是不是都长涨了不少”姿势呢?
闲话少叙,还是继续顺着“洗钱”的思路,随着皮皮汪一同回到12年前的中学时代,见证一起发生在皮皮汪身上的“中学校园之寝室洗钱”事件吧。
父亲过世了。可书还得念!皮皮汪搬起姐姐辍学后留下的课桌,木箱,带着丧父之痛,满怀心事的迈进了中学的校门。
那会儿初中还分“普通班”和“实验班”,皮皮汪小升初考试考了镇上的第一名,水到渠成的自然上了“实验班”。
“实验班”来自的都是各所村小学的“精英”,“精英”当然得重点培养。皮皮汪还没来得及过完小学时代的最后一个暑假,就被“时代”呼唤到了实验班。
那年的暑假,皮皮汪的父亲刚逝世。父亲的死对他的打击很大。原来完整的天空,现在已经坍塌了一半。原来活蹦乱跳古灵精怪天不怕地不怕的皮皮汪整个人一下子变的沉默寡言了。
十三岁的皮皮汪已经开始懂事了。
他知道再也不能向其他的同学一般调皮捣蛋了。
父亲的死极大的削弱了皮皮汪的自信心,从前看到村子里熟悉的大人们他都会低着头装作没看见,仿佛别人都在议论皮皮汪是个没有父亲的孤儿。皮皮汪在课堂上也没有之前那么踊跃发言了,他整天心事重重,遇到老师点名让他回答问题,他也木然从座位上站起来,支支吾吾,不知所云。
细心的班主任(也是皮皮汪的英语老师,班主任姓王,我们都尊称她为王老师,)觉得不太对劲儿。这可不像“小考第一”的学生的水平。于是便边把皮皮汪单独叫出教室,问他怎么上课都魂不守舍的,皮皮汪勾着头,下巴都快要挨着胸膛了,不做声,眼睛里噙着泪水。
“老师又没批评你,好好的你哭什么呀!”
皮皮汪用袖子试了试眼泪,不做声。
班主任似乎看出了点端倪,便让皮皮汪回到了教室,叫出和皮皮汪曾经在同在盘龙小学上小学,也是皮皮汪学习上的“死对头”狗熊(小学时代同学们相互之间都爱给对方区绰号,相互取笑捉弄,后来觉得不雅,就改口称之为国宝了”问他皮皮汪究竟是什么情况,“国宝”告诉班主任,皮皮汪的父亲上个月去世了。
班主任这才知道了原委。皮皮汪记得班主任是个约摸30是来岁的少妇,个子不高,稍微有点,眉毛很淡,仿佛没有眉毛一般,剪着短发,很慈祥但同时也让人害怕的一女老师。放学后,班主任便将皮皮汪叫到了她的办公室,跟皮皮汪讲述了一段她自己的故事,班主任也是幼年丧父,父亲在她7岁那年就过世了,靠几个姑妈的救济她才上了师范,后来考取了教师资格证,被组织上分配到了“花园中学”教书。班主任说着说着,眼泪就顺着长长的睫毛流下来了,老师当时画了眼线,都被眼泪给冲的黑一道白一道,皮皮汪若有所悟的点了点头。他想替老师擦干眼泪,可口袋里没带纸巾。即使带了,皮皮汪也是不敢的。然后老师就皮皮汪讲了一达通她奋斗的历程,后来考上了师范,当上了教师。王老师足足讲了一个多小时,皮皮汪还饿着肚子,肚子又不争气的呱呱的叫了起来。他想提醒老师再不吃饭食堂就要关门了。
“多的我也不说了,好好学习,只有学习才是你报答你死去的父亲最好的方式”,
“听到没?你倒是也回应一下呀!”
皮皮汪“嗯呀”点了点头,跑开了。
食堂已经关门了。那时的食堂还是“半自助”式的。必须从家里带足一星期的口粮和菜肴,一般都是酸菜,其他的菜保质期保不了那么长事件,然后用一个铝盒子装起来以班级为单位,放在一个大网兜里依次码好,然后在送到食堂的大蒸锅里去蒸。
还好,皮皮汪的室友已经将皮皮汪的饭盒一起带回寝室了。他们都吃完了,准备洗碗装米送去蒸了,皮皮汪胡乱的往嘴里塞了几口,就将剩下的倒掉了。
学校当时养了几头猪。由食堂的师傅们承包了。为了让猪有足够多的“免费的口粮”,师傅们往往故意有一顿不蒸煮,这样学生们吃不下去了,自然倒掉了成了猪们的伙食。
皮皮汪当时也只是揣测,为啥一星期总有那么几餐饭夹生不熟,起初怀疑是自己水放少了,后来发现同寝室的放在一个整箱里的饭盒大都也是如此,不免引起了怀疑。皮皮汪从小就有着福尔摩斯一般“管中窥斑”“顺藤摸瓜”的天赋。某天乘着轮到自己送饭盒的机会,皮皮汪偷偷摸摸的钻进了学校食堂的后厨房,发觉了里面有师傅偷偷将饭盒打歪故意让饭盒里的水流出来。这样到了时间,由于水不够,饭自然熟不了。蒸饭一般系统控制的时间是统一的,一般差不多一节课的时间。这是皮皮汪通过多次观察食堂的烟囱炊烟升起的时间跟课间跟中午放学时间,推算出来的。这个一般动不了手脚。要是全校的饭都没熟,让学生们都饿着肚子,学生们难免要造反。让一部分的饭蒸不熟呢,可就找不到他们了。有时候某个寝室的全体学生会提着饭盒去跟食堂的师傅理论,质问他们是不是故意这样的。其中的某个胖嘟嘟的黝黑的大爷用下巴指了指旁边的寝室的学生。
“他们蒸的不都好好的嘛,就你们多事,自己水放少了,还怪到我们头上了。你们爱吃不吃,不吃院子里的猪吃!”
学生们想想也对!或许是后来送饭盒的同学不小心把自己的撞到了也不是没有可能。空口无凭的,人家凭什么承认。这群怒气冲冲义愤填膺的学生们只好悻悻的离去。
正可谓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
皮皮汪没有破坏“犯罪现场”,蹑手蹑脚的将饭盒整整齐齐的靠在在最里边的蒸箱壁上。
“这会水总撒不了吧”皮皮汪没之声,一溜烟的跑回教室自习去了。
重点班嘛,课程安排的稍微紧促些,晚自习的时间也比“普通班”延长一个小时。
优秀卓越就是这么熬出来的。
大部分的智商水平都差不了太多,除了极个别受到造物主“眷顾”,以及极小部门造物主“失误”的作品外,似乎大部分人的聪明程度都相差不大。不过有些人把大脑细胞用在“旁门左道”上。
这不,当天晚上下自习。皮皮汪跟班上其他几个出类拔萃的“好学生”暗自较劲儿,拼谁的学习时间长。其中有有个脸蛋圆的像熟透的番茄的女孩,皮皮汪印象最为深刻。小升初考试她考了全镇第三,也是她们村子里的“风云人物”。学习又特别刻苦,下课十分钟的休息时间都不离开座位,下了晚自习她总是一个人点着蜡烛继续争分夺秒的挑灯夜战,刚开始皮皮汪还觉得有些奇怪。怎么每次走后,在楼下的寝室里还能看到教室里闪烁飘忽的烛火。皮皮汪很好奇,便偷偷的跑上去看了看。
“你怎么还在教室啊!都快10点了!”皮皮汪疑惑的问道。
只见那位女同学做贼心虚的快速的藏起了作业,骗皮皮汪说她的文具盒坏了,正在琢磨怎么修好它了。
皮皮汪问要不要帮忙,她说不用,她很快就会回去睡觉,让皮皮汪先走。
皮皮汪也就知趣的走开了。原来她是在偷偷摸摸的在教室学习,但生怕让她的竞争对手发现了,就故意说成修文具盒了。
撒谎,他可不是皮皮汪的对手!
皮皮汪早就看在了眼里。以后的日子皮皮汪也会留下来跟她“较劲儿”,后来班上排名前十而又住校的所有同学都会在同学们下晚自习走了后,留在教室,点起蜡烛继续“夜战”。之后就成了那会儿班上的“传统了”,再后来,皮皮汪干脆把被子搬到了教室。看她还怎么跟自己耗。男生的寝室就在教室的楼下,这可是得天独厚的条件。那位女生恨得牙痒痒。在之后也不知道这位女生“下落如何”了,但印象中,这位可怜的姑娘“越用功”成绩下滑的“越厉害”。到初三,皮皮汪就完全不把他放在眼里了。中考,皮皮汪考上了他们当地最好的高中---蕲春一中,那位女同学考上了三中,后来就失去了联系,也没人跟皮皮汪提起过那位“不太讨人喜欢”的女同学。
皮皮汪回到了寝室,就爬上上铺的床位睡觉了。白天忘了打开水,就没有泡脚了。那阵子大概是农历的九月,不算太冷,皮皮汪只盖了条毛毯。那会儿寝室的床铺有点类似于二战集中营犯人睡的床铺。都是木板制作的,一字排开,为了减少晃动,床与床连接处还订了“八角钉”。整间宿舍看起来就像只有一张床,上下两块长达10米的板子。没张床睡两个人,一般一人一个被笼。关系铁的呢,会拼在一起睡。皮皮汪没洗脚,与他同一个铺位的同学就没和他共一个被笼一起睡了。
半夜里,皮皮汪迷迷糊糊听到了寝室的门有点窸窸窣窣轻微的响动。皮皮汪以为是外面刮风就没睁开眼睛看。
后来隐隐约约感觉到有一群人开门进来了。脚步鬼鬼祟祟似乎不像是室友。
一会儿,下铺传来了“叭”的一声,那种声音只有手掌接触脸颊才能发出的撞击声。
“不好,有人洗寝室”(当时管这种进学生寝室洗劫学生财物的行为叫做洗寝室),皮皮汪之前听那些见多识广的同学说过这一传闻,当时只道是吓唬人的,没想到还真有这事儿。
皮皮汪是又兴奋有害怕。下铺打劫完了。就轮到上铺了。皮皮汪蒙着眼睛看到了打火机发出的微弱光亮中有三个蒙着脸的半大青年拿着削铅笔的刀子一个一个的“问候”。
光线太暗,皮皮汪看不清他们的脸。只看到明晃晃的刀子。皮皮汪的心都快提到嗓子眼了。心里那个后怕呀,都没法用词语来形容。这事儿之前只在电视上看到过,没想到竟然发生了他身上了。
看着火光慢慢朝皮皮汪逼近,皮皮汪怕的直哆嗦。脚也不自然的缩回去了。他想起了王二小,想挺身而出,大喊一声,让寝室的同学都起来,共同对抗劫匪。可他们三个人高马大,尽管看不到他们的全身,但印在墙壁上长长的影子可以判断他们可不是什么善类。皮皮汪同床铺的陈浪已经被他们掀开了被子,小刀架在了脖子上,皮皮汪用被子蒙着头。像鸵鸟遇到危险把头埋在土里一般。皮皮汪心里祈祷者千万不要到我这儿,千万不要到我这人,爸爸在天之灵,保佑他们千万不要伤害我。
哪知陈浪这家伙还是个硬骨头。他们恶狠狠的让陈浪把钱都交出来,陈浪硬是歪着那他倔强的小脑袋,偏偏不从。
“叭,叭….”连着两大耳刮子过去了,陈浪依旧“临死不从”。估计那伙人没见过这么不要命了,实在没法,也不敢把陈浪怎么样,刀子尽管拿出来,可他们可没那个胆捅下去。皮皮汪暗自的佩服陈浪好样的。由于皮皮汪缩着脚,他们就没摸到他。
皮皮汪成了漏网之鱼。
“好险,好险!!!”皮皮汪暗自庆幸,皮皮汪的右侧还有一个床位,上面睡了两个同学。
皮皮汪屛住了呼吸,大气而都不敢吐一个,缩在那儿装“活死人”,皮皮汪害怕他们发现了他。一动不动的,可皮皮汪那可小心脏都快蹦到嗓子眼。
又是“啪啪”两耳刮子,最后一位同学见此情形就乖乖从旁边的衣服兜儿里摸出了5毛钱“主动上交”,交了钱就“免于皮肉之苦”了。
估计此次行动“斩获颇丰”,那三个人跃下床,飞一般的跑出了寝室,消失在茫茫的黑夜里。
皮皮汪是当时班上的副班长。看到他们走了,立马从床上飞奔下来跑到了老师的卧室,当时班主任住在学校自建的商品房的二楼。
“有人在寝室洗钱”,皮皮汪害怕的连说话都哆嗦。
老师跟着皮皮汪来到了他们寝室。同学们在坐在床上窃窃私语。老师询问了一下都有谁丢了钱,有十几个人义愤填膺的说自己被洗了多少多少。问同学们记不记得“劫匪”长什么样,没有一个知道。
人都已经跑了,老师也无计可施。就安抚了一下同学们赶紧睡觉,并嘱咐皮皮汪一定要拴好门窗。等老师一走,皮皮汪立马关上了们,并用扫把将门闩顶住,还不放心,就又移了两个同学生自己从家里打过来的盛放生活用品的木箱…
后来,听说教导处的王主任“破案”了,这起“洗钱事件”是一起内外勾结的“案件”,当然内鬼不是皮皮汪班上的同学。而是皮皮汪所在的初中有两个当时在学校里“呼风唤雨”的头面人物谋划了并参与了此次抢劫事件。还有个是当时学校里提起气他的名字就“胆战心惊”的社会上的小混混胡某。
皮皮汪在这次事件中“沉着应对”即使报告老师,避免了事态进一步扩大,减少了室友们的“经济损失”。因为此次“见义勇为”,皮皮汪还获得了那个学期“三好学生”的提名。每当皮皮汪回想起当初自己在这次“寝室洗钱”事件的懦弱表现都会“呵呵”一笑。
“校园之寝室洗钱”事件就以这种”不光彩的方式结束了。
后来听说当年参与“洗钱”事件的那个校外的小混混因为在东莞参与“飞车抢劫”,被判了十年徒刑。后来,就再也没人提起过当年那次“集体失语”不光彩的事儿。

[ 转自铁血社区 http://bbs.tiexue.net/post_6650416_1.html/ ]

3.“三八线”的故事
     皮皮汪自认为“才高八斗,学富五车”。在某知名国企的华南分公司也待了两个年头了,他负责的KA卖场,广深KA的商超系统也被皮皮汪折腾的“风生水起”。两年的大型国企的“资深”职业经历,不免让本来有些心高气傲的皮皮汪有些飘飘然了。跟同龄人相比,皮皮汪的阅历也算丰富,在“富二代”同事温小葱的“调教”下,皮皮汪也是“惯看”了东莞的“秋月春风”,“走遍”了东莞的“花街柳巷”。皮皮汪就像《一路向西》里面的Frankie,在王静和JAMES(温小葱)的“连蒙带骗”下,尽情的在这些风尘女子的双腿间无所顾忌的释放着青春的荷尔蒙和童年时代压抑的“力比多”。小到居民区巷子里的“10元店”,再到夜色笼罩下的榴花公园“30元的口活儿”,高大上的五星级场所 太子 /喜来登/嘉华大/御景湾酒店,温小葱和皮皮汪也都是里面的常客。上次皮皮汪还将太子酒店的前台迎宾小姐用花言巧语“带”回家了,这是他今年的“第16次“斩获”,菲儿当然是不知道的,不然肯定伤透了她的心。夜店逛多了,皮皮汪也觉得没什么意思,逛来逛去,都是那么几个人,脸蛋身材虽然各异,但是下面那玩意大抵也都一样。“机械的活塞运动”已经激不起皮皮汪任何的兴趣了,最近他又迷上了哲学,在哲学中他仿佛找到了他心灵的“理想国”。
皮皮汪爱好广泛,兴趣飘忽不定。一时迷上了马克思,但他觉得他已经没有机会充当“资本主义的掘墓人”;于是又转移到了弗洛伊德,弗洛伊德倒是蛮有意思,什么“潜意识,力比多,俄狄浦斯情结”呀乱七八糟的概念,也曾让皮皮汪立志当一名心理咨询师,但又觉得弗洛伊德的理论有点“表态”;然后就求助于人本主义心理学大师弗洛姆,《爱的艺术》皮皮汪研读了好几遍,他也想去好好的爱一个人,比如菲儿,可他发现他已经丧失爱的能力,发觉自己“再也不会爱了”;后来在大学图书馆中的“德鲁克管理学专区”中无意中读到了“熊彼特”的《经济发展理论》及哈耶克的《通往奴役之路》,又对经济学学产生了兴趣,一口气读完了古典经济学的开山鼻祖-亚当•斯密的《国富论》,古典经济学的大成之家大卫•李嘉图的《政治经济学及赋税原理》,威廉•配第的《赋税论》斯图亚特•穆勒的《政治经济学原理-及其在社会哲学上的若干应用》,托马斯•马尔萨斯《人口原理》,萨伊的《政治经济学概论》,新古典经济学家阿尔弗雷德•马歇尔《经济学原理》卡尔•门格尔的《国民经济学原理》,当代政治经济学创始人的凯恩斯《就业利息和货币通论》保罗•萨缪尔森老师的《经济学》经典教材,华人世界中最知名的经济学家,曾经写出过“卖橘者言”等经济学历史不朽名篇的经济学领军人物张五常教授的导师米尔顿•弗里德曼《资本主义与自由》,还有曾获诺贝尔经济学奖的行为经济学的开山鼻祖罗伯特•卢卡斯《预期和货币中性》;为了探索经济学的“理论世界”,皮皮汪也是蛮拼的。后来又在亚马孙网站上发现了麦克卢汉以及迈克尔波特的推荐作品,皮皮汪又花费了几千大洋,把它们的代表作统统“纳入麾下”…

如果非得拿出一个词儿来形容皮皮汪,那就是“博物学家”,这个是皮皮汪读完了达尔文的“进化论”后才知道的起始于遥远的中世纪的欧洲的古老词汇,皮皮汪下定了决心要做一个“博物学家”。博物学家不能不懂历史呀,皮皮汪又涉猎了一番希罗多德的《历史》,被汉武帝割了蛋的司马迁的《史记》,剑桥大学编著的《三史系列》,斯坦夫里阿诺斯著的《全球通史》,陈寅恪的《柳如是别传》,黄仁宇的《万历十五年》《中国大历史》,“老顽童”柏杨的《中国人史纲》,以及前些年逝世的南京大学历史系教授高华老先生的关于我们伟大的领袖是如何从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北大图书馆管理员到一月成为开国领袖的神来之作“红太阳是如何升起”的。探索知识的旅程似乎永远没有终点,一旦你走上了这条“少有人走的路”便是有去无回了。皮皮汪似乎要一条道走到黑了。
下面皮皮汪就和大家一起褪下历史的“维多利亚的秘密”,扒一扒“三八线”的历史吧。看看皮皮汪的中学时代是如何跟“三八线”牵连在了一起。“三八线”的来龙去脉历史渊源时代趋势皮皮汪将发挥他的“史学功底”为大家一一解读。
皮皮汪对中国人民的朋友—朝鲜社会主义人民民主共和国是没有什么好感的。二零一一年朝鲜民主主义人民共和国大元帅金日成逝世小胖子金正恩继位,皮皮汪曾愤愤不平的写了一首打油诗来讽刺这件事儿:

记“小胖墩”金正恩是如何“上位”的
金日成寿终正寝,
金正恩子承父业。
你方唱罢我登场,
社会主义家天下。
为了卖弄一下自己的古文功底及获得更多的“关注”和“点赞”,皮皮汪便将这首“打油诗”迫不及待的贴到了“空间说说”,织到了“围脖”,发到了“微信朋友圈”,果不其然,引来了好几百个“点赞”,皮皮汪的虚荣心小小的满足了一把。
     闲话少叙!言归正传,话题还是收回到“三八线”上来。
三八线,是指朝鲜半岛上北纬38度线附近的一条军事分界线。北为朝鲜民主主义人民共和国控制,以南为大韩民国,就是现在的韩国控制。按照朝鲜停战协定,三八线两侧的朝韩非军事区宽约4公里、长约248公里。
三八线的历史就长得去了。从中日的“甲午战争”,到“二次世界大战”,再到“抗美援朝”,说一整天都说不完。皮皮汪就不在这里耽误大家宝贵的看“岛国文艺动作大片”或“穿越剧”“美剧”等娱乐放松的时间了。
1896年5月,俄国沙皇尼古拉二世加冕。6月,日本前首相山县有朋和俄国外交大臣罗拔诺甫签订罗拔诺甫-山县协议,会谈中两国曾按38线平分朝鲜半岛。但是,1904年日俄战争后,日本背信弃义的独吞朝鲜半岛。
第二次世界大战结束时,美国和苏联在朝鲜半岛商定以北纬三八线作为接受日军投降的范围界限,北部为苏军受降区,南部为美军受降区。以38度线为分界线的理由,一是该线将朝鲜半岛近似分割为面积相等的两部分;二是1945年日本撤消朝鲜军编制,将38度线以北的朝鲜军并入关东军,38度线以南的朝鲜军并入国内军。
1948年大韩民国和朝鲜民主主义人民共和国成立后,三八线成为朝鲜民主主义人民共和国和大韩民国实际统治区的界线。1950年在准备战争时,毛泽东起初不情愿半岛发生战事,5月13日,金日成和朴正爱等到达北京,说明斯大林已经同意。5月15日,毛泽东告诉金日成,同意统一朝鲜半岛。1950年6月朝鲜人民军全线越过三八线进攻,朝鲜战争爆发。1953年朝鲜战争结束后,停战界线大致上仍沿三八线自东至西横贯朝鲜半岛,因此在后来的语境里仍习惯将其称为“三八线”。
以上历史摘自“铁血军事”论坛的“一战二战史”,大家的世界观又快要崩溃了吧。各位“历史小白们”,看我了皮皮汪关于“三八线”的介绍,关于从初中高中历史教科书学习到那点可怜的关于“抗美援朝”的历史知识恐怕将要被皮皮汪来个“转体两周半再加上侧空翻”难度系数7.2的大颠覆了。
不要问皮皮汪汪是谁,知道他就是雷锋就够了。
每个人的学生学生时代都有一条只属于自己的独一无二的“三八线”。当皮皮汪看到杂物间的角落里已经布满灰尘的的中学时代专用的课程上面的用圆规的脚雕刻出来的“早”字和歪歪斜斜上面用蓝色的圆珠笔涂满颜色的“三八线”,忍不住会心一笑。
读完了鲁迅先生的“三味书屋”,皮皮汪便跟大多数同学一样在自己的书桌的右上角用圆规的脚尖雕刻了一个虬劲有力的“早”字,也想三味书屋里的小鲁迅一般警示自己再也不许迟到,要争取第一个到班上早读,初中三年,皮皮汪是从来没有迟到的,因为他们般的教室就是皮皮汪的“卧室”。如今看来,书桌上那个“早”字发挥的作用还是有目共睹的。
“早”字儿的最早“版权”可以追溯到鲁迅先生。“三八线”的“始作俑者”皮皮汪就无从知晓了。班上皮皮汪最先在书桌上画上了“三八线”,可那是皮皮汪看到了高年级的同学课桌上早已经有了。不过是率先借鉴而已。高年级的同学又是从哪儿学来的呢?这样追问下去恐怕像愚公的子孙一般“子子孙孙,无穷匮也”。但“名不正,则言不顺”打破砂锅问到底的皮皮汪遇到问题总想“追根溯源”“正本清源”。
人类像大多数动物一般都有“领地意识”。大到百兽之王的狮子,小到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蝼蚁,再到女生们最爱的撒尿圈地盘的宠物狗狗,动物世界的“领地意识”无处不在。作为与动物习性最为接近的“未成年人”,“领地意识”自然而然与生俱来了。人人都是发明家。三八线的最初来历恐怕像人类的多数发明一般,大多保持同步了。九十年代大别山里某个叫皮皮汪的小男孩用圆规的脚尖在书桌上刻下了一条歪歪扭扭的“三八线”,地球的另一端,美国GROTON贵族公学出身豪门的两个同桌可能因为某个同学的胳膊肘碰到了正在画画的同桌而“短兵相向”。
“三八线”大抵也申请不了“专利”了。皮皮汪就只好把他归到“朝鲜社会主义人民民主共和国”的名下了。
“三八线”的血泪史就这样跟《大时代小人物》的皮皮汪以这种牵强附会的方式挂了勾。
皮皮汪记忆中的第一条“三八线”是在小学一年级“刻下”的。那会儿同桌是个女生,小肚鸡肠的不得了,怎么着都不让皮皮汪的胳膊越过自己的“领地”。皮皮汪小时候好动,哪里能够安安分分老老实实的坐在凳子上,用奶奶曾经用来形容皮皮汪的话语就是“头动尾巴摇”。上课时候的皮皮汪也是东张西望,左顾右盼。那会儿小学还没有自己独立的书桌,都是两人公用一张的方桌。一米来宽,像长大后的皮皮汪的膝盖那么高。教室空间又小,又赶上了“89-92”婴儿潮一代适龄儿童上学的时候,那一届有五十来人,教室的容量是按照每班40人左右设计的。这多出来的十来人自然可要塞进去。代价只能是每排的同学尽可能的压缩自己的空间了。毫不夸张的说,当时胖一点的同学都坐不下。幸好皮皮汪当时的班上没有像金正恩一样的胖墩。
这么狭窄的空间,当然束缚住了小皮皮汪施展拳脚的空间。不经意间,皮皮汪自然而然会触碰到同桌的女生了。
同桌的女生不让皮皮汪过界,皮皮汪非说自己没过界,而她又非的说皮皮汪越界了。争过来争过去,谁都说服了谁。
于是“一刀两断”一分为二,小皮皮汪的世界里第一条“三八线”就诞生了。
规矩似乎只对遵守它的人才有用。
制定规则的人往往都是率先践踏规则的人。小皮皮汪自小就深谙社会运作之道。“三八线”画出来了,那位女生倒是规规矩矩“井水不犯皮皮汪的河水”。可皮皮汪就没那么死心眼了,继续“怙恶不悛””“一意孤行”“我行我素”。
皮皮汪人生的第一条“三八线”就这样形同虚设,后来不了了之了。中国的多数法律条文规章制度的命运大多不也如此吗?
有多少任同桌就有多少“三八线”,再来“扒一扒”让皮皮汪记忆犹新的生命中第二条“三八线”。
一般的“三八线“是竖着画的,而这条三八线可不一般,是横着画的。正常的“三八线”是看得见摸得着的,而皮皮汪的跟“同桌”约定的这条“三八线”却是无影无形看不见也摸不着的。
那是青春期的男女之间心照不宣的“心理防线”。
那是发生在初一时候的事儿。皮皮汪汪父亲在那一年与世长辞,生性顽劣的皮皮汪在老师的劝慰下以及自己的调整下慢慢走出了“幼年丧父”的阴影。当年学生座位的排列顺序是按照学习成绩排的。以黑板下的讲台为基准线,从左至右划分为“12345678”八列,其中45两列当然是实现最佳的位置。皮皮汪在该学期的期中考试中毫无悬念的考取了班上的第一名,年级的第二名,第一名被一叫邓娟的女生拿走了,当年在小升初的考试中,娟儿考了第二名,仅次于皮皮汪。皮皮汪在这一年遭受了这么大的打击,上课也经常魂不守舍,第一名的宝座被娟儿抢占了自然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儿。娟儿跟皮皮汪不是一个班,当时娟在一(9)班,皮皮汪在一(8)班,班主任还因为皮皮汪未能“卫冕”为一(8)班争夺年级第一的荣誉称号耿耿于怀呢!娟后来考取了中国医科大学,毕业后回市里面的人民医院做了护士。
作为班上第一名的皮皮汪自然就被安排在了靠近讲台的的四五两列其中的第四列第一排。皮皮汪的同桌分别是秀全和“国宝”。男生间当同桌大都相安无事。皮皮汪跟秀全和“国宝”遵守“五项基本原则”睦邻友好和平共处。但跟他正后方的胡秀秀可就“战火不断”,就跟科威特和伊朗之前的关系“势同水火岁”。当时班上的人数也比较多,皮皮汪记得是72人,教室满打满算之容得下60人,多出来的十几人也都被“心灵手巧匠心独运”的班主任“从敌军的铁壁铜墙的马奇诺防线”撕破了“几道口子”活生生的安插进去了。那叫一个逼疚。皮皮汪被积压在秀秀跟自己的书桌间动弹不得。初一正是长个的时候,13岁的皮皮汪已近1米5多了,体重也接近80来斤了。被困在如此逼疚的空间内,皮皮汪心里当然不爽了。于是发扬“愚公移山”的精神,一厘米一厘米的侵占后面秀秀的“领地”。刚开始由于空间变化不太大,秀秀还没觉察出来。
可一天一厘米,一星期就差不多7厘米了,差不多就是一个成年人的拳头那么宽的距离了。谁说“温水煮青蛙”青蛙会毫不知情的被活活烫死。这个管理学上的经典定律其实上是以讹传讹,所谓“三人成虎”,后来的用“温水煮青蛙”比如那些满足现状不知进取的人们就更是弥天大谎了。皮皮汪小时候还真的试过,把青蛙放在吊锅里,谁还没冒泡,锅里得青蛙就跳出来了。所以对待科学史上这些约定俗成习以为常的“定律”也要保持“怀疑”的精神。
秀秀就没温水里的青蛙那么傻。不出一星期就察觉了座位的变化,尽管秀秀的个子不高,身材也比较矮小,但明细的少了将近一个拳头的容纳空间,再笨的秀秀也会察觉到的。再说了秀秀那年其中考试考了全班第五,一点也不比皮皮汪苯。
秀秀也没亲眼目睹皮皮汪挪动自己的书桌也就不好作声。但是明令禁止皮皮汪碰她的书桌。这可憋坏了皮皮汪。本来挤出了一个拳头的距离座位空间稍微显得宽敞一些了,可本来就很窄呀,多出来的一点距离也是杯水车薪。皮皮汪刚开始还能忍,后来就忍不住了,公然的违反“约定”,上课时经常靠在秀秀的桌上。桌子被人靠着难免有些轻微的晃动,尤其靠上了又离开的时候,波动特别大。后排的秀秀写字的时候经常被皮皮汪给碰歪了。一次两次还能忍,时间久了就爆发了。
秀秀想出一个妙招了,就在桌子的外延上钉了一口图书钉,皮皮汪这么一靠。明显的没有之前舒服了,后背像被打针时针头扎了一般的疼痛,皮皮汪冷不丁的从座位上跳了起来。那会儿老师不在教室。同学们都在教室安静的自习。
皮皮汪已经忍了好久了,他早就想教训秀秀一顿了。
“操你mum x(你懂的),老子忍你好久了,你TM的得寸进尺!”疼痛不过的皮皮汪一怒之下把秀秀的书桌给掀翻了。
“砰—”的一声,像多米诺骨牌一样,秀秀的书桌连同后面两排的书桌,统统遭了秧…
故事的结局就是皮皮汪被班主任狠狠的教训了一顿,为了避免事态的进一步扩大,也为了“平息”民愤,皮皮汪被贬黜到教室最偏远的角落---靠近教室后门的第一列最后一排,皮皮汪就这样跟当时眼里的“差生们”共处了一个月。       
4.捉刀代笔之情书门
由于在“三八线”事件的中的“过激”行为,皮皮汪被班主任发落到“边疆”,也就是教室的最后一排。皮皮汪的适应能力很强,就像蒲公英的种子一般,在那儿都能够随遇而安。通过与班上这些被老师同学们“歧视”的边缘化的差生们和平共处的一个月时间,皮皮汪发现了另外一个全新的世界。
从学前班开始,皮皮汪就享受着被人膜拜众星拱月般的待遇,他的小世界一直已自己为中心。就好比中世纪的欧洲坐井观天的以为欧洲就是“世界的中心”。他无法想象没有了自己还存在另外一个全新的世界。随着意识的慢慢觉醒,皮皮汪的世界观也慢慢的成熟。他渐渐开始知道,这个世界不仅仅是自己眼中的世界。每一个独立的个体的眼中都有一个独一无二与众不同的世界。
那时的皮皮汪将班上的同学简单的划分为了两个群体:优等生和差生。所谓优等生呢,就是有一定的上进心,想好好好学习,听老师的话,有一定的自觉性和主动性;剩下的就是差生:这类群体占班上的总体人数的比重不是很大,他们是老师眼中的“二等公民”,在当时老师们的语境中,他们属于“害群之马”类型的,老师们经常挂在嘴边上用来形容他们的词语就是“一粒老鼠屎带坏了一锅粥”,他们这一小撮人就成了班上的“老鼠屎”。那些所谓的“优等生们”呢,生怕跟他们在一起会败坏了自己的名声,像躲避瘟疫一般与他们保持着适当的距离。就是这么一群人,在广袤的中国乡村土地上,在各所学校各个年级各个班级里像大漠里的胡杨,“1000年不死、死了1000年不倒、倒了1000年不朽”艰难顽强的生存着。他们无所畏惧,他们从容不迫,他们视死如归,反正成绩已经是班上倒数了,再差也差不到哪儿去。即便他们再怎么努力也追赶不上已经远远把他们摔在身后几个光年的优等生们,学习这条通往“名人堂”的道路已经对他们关闭。由于前期缺的功课太多,步入了初中之后课业也变得繁重,他们成为应试教育的牺牲品。他们被迫同这群为数众多,其中佼佼者又只属于皮皮汪们邓娟们轮流坐庄的优等生们玩着一场一开始他们注定就会输的生存游戏。
游戏尚未开始,结局已定。这群最底层“弱势群体”,同时也是最早看穿这人类历史上最惨无人道,最终的胜利者通常只属于那么几“优等生”的应试教育规则的“差生们”于是就干脆不陪他们玩了。反正再怎么刻苦,也无法改变这一现状。还不如“今朝有酒今朝醉”,于是干脆“破罐子破摔”了。
       皮皮汪由于这么一次偶然的机会贸然的闯入了差生们的世界:
优等生的游戏规则的第一准则是学习成绩排名,差等生的世界却完全不遵守这套“文明世界”的法则。他们的世界自有他们的运转逻辑。
谁最早拥有女朋友,谁敢打破学校的禁令,谁敢挑战成人世界的规则,谁拥有最高的人气,可以像上海滩里的黑帮老大一般拥有最多的朋友,谁可以在学校摆平老师们摆平不了的事儿,那么谁就可以成为这个世界的“王者”了。
皮皮汪在班上就有这么一位“王者”的朋友。他叫阿飞,年龄比皮皮汪长一岁,身材明显比同龄人高大,人长得很帅气,皮肤白皙,家庭条件还不错,又会打扮,是皮皮汪眼中的“高富帅”。可那会儿帅气在优等生们“唯分数论”的世界里可不是“硬通货”,尽管阿飞在班级外边“呼风唤雨”,可在皮皮汪的班上却不怎么招人待见。除了教室最后一排几个惺惺相惜的难兄难弟难姊难妹,班上大多数一心向着学习的同学们对他却没有太多的好感。学习成绩每次都是垫底儿,历史上最好的一次考了全班第三名,不过是倒着数的。随着皮皮汪慢慢走近他的世界,阿飞也慢慢对皮皮汪敞开了自己的心扉:他压根儿就没想来“实验班”,是他爸爸“塞了黑”硬把它安插进来的。他也知道他根本不是块读书的料。可他也没法违抗父命,父母对他期望很大,希望他将来能考大学。可他根本就学习不进去,但是也无可奈何,必须混满三年整,混个初中文凭才能离开校园迈入社会。尽管他表面上风光无限,女友朋换了好几任,而且都是年级里最漂亮的,兄弟哥门遍学校,老师们摆不平的事儿他都能摆平,可他内心却一点都不快乐。他不想要这样的生活,可他又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他只想时间过的快点,这样他就能早点离开这牢狱一般的校园。皮皮汪当然不懂“少年阿飞之烦恼”,他是“既得利益者”,而且不用那么拼命就能轻轻松松保持年级前五。但听完了阿飞的“肺腑之言”,他似乎也看出了阿飞深深的无奈。
尽管从小学一路走来,皮皮汪也不是什么安分守己的主儿,可他还算是遵守“主流的价值观念”,没有做出一些完全被“主流价值观”所禁止的“违法的勾当”。比如早恋。皮皮汪小学的时候也喜欢班上某个女生,但那时也仅仅是少年时期若即若离似有似乎飘忽不定的“好感”,就像《少年维特之烦恼》里面维特对夏绿蒂那般微妙的捉摸不透的感觉,当时被班上的同学传的沸沸扬扬,皮皮汪跟那位有些好感的女同学也不时的秋波暗送,可直到小学毕业,皮皮汪都没拉过她的手,也没敢对她说他喜欢她。皮皮汪的情犊还没来得及开启就被父亲的离世这一突如其来的灾难给剿灭了。后来皮皮汪跟那位女生也经常见面,甚至还去过她家里玩过几次,可当初那种感觉已经消逝了。那位女生好多次都暗示皮皮汪,可皮皮汪再也没有心思去爱了。父亲走了,他唯一的出路就是好好念书,考个好大学,将来找个好工作,其他的无学习无关的事情也就提不上皮皮汪的“议事日程了”。
       前年,当初皮皮汪跟她若即若离的那位女生结婚了,嫁给了镇子上一开药铺的人家。一年后,生了个胖大小子,皮皮汪还在QQ空间上看过她儿子的照片。皮皮汪的内心难免会有一丝的失落,哎,世事无常!
跟着阿飞“厮混”的这一段时间,皮皮汪也见识了不少大场面。当时学校有三个主要“帮派”:以阿飞为首的“花园帮”,以黑哥为首的“柳树帮”,以龙哥为首的“青龙帮”。其中“花园帮”实力最为强大,帮众成员也最多,一般都是中心小学毕业的,也吸纳了不少其他学校毕业的得力干将。三个帮派不相往来,在校园内有各自的势力范围,平时井水不犯河水。但也经常因为利益纠纷而大动干戈。阿飞好几次想邀请皮皮汪加入“花园帮”,都被皮皮汪婉言拒绝了。皮皮汪胆小,怕事,更为主要的是,打架不敢动真格的。这个性格特点加入“战火不断”的帮派,那就为了别人砧板上的“小鲜肉”,只有挨揍的份儿。皮皮汪听着阿飞讲叙帮派间的明真暗斗的故事,那叫一个惊心动魄。皮皮汪也想跟着阿飞一块儿去体验一把帮派的生活。可害怕没有阿飞的保护的时候被人暗算,终究是没能亲眼目睹帮派间的火并场面。实乃人生之一大憾事也!听阿飞说,他还曾经将另一个帮派的头目龙哥砍了六刀,那家伙最后被送医院缝了六针。阿飞因为此战在众帮派间树立“敢动真格敢下狠手不怕死”的名声,但也因为这个害他差一点被学校开除,后来还是他爸爸托了关系请校长教导主任们吃了顿饭才躲过此劫。阿飞一战成名,从此以后,阿飞在花园中学便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了,甚至名声盖过了当时全市中学生奥林匹克竞赛中勇夺全市第一的初三的风云人物王思明同学。
皮皮汪呢,因为跟阿飞走的比较近,也享受了不少的便利。其他帮派的成员一般也不会找皮皮汪的麻烦,保护费的事情呢,也没降临在皮皮汪的头上,那会儿没有加入组织的“散户”都是要交保护费的,皮皮汪因为有阿飞罩着,躲过了这一劫。
阿飞很讲义气,曾经对皮皮汪许诺,只要在花园中学遇到了任何的麻烦都可以找他来解决。皮皮汪不是爱惹事儿人,遇到危险都躲得远远的,从来不参与任何帮派的纷争,也从来不凑任何热闹,初中三年在阿飞的照顾下,相安无事平安的度过了。
江湖讲究一个“义”字。皮皮汪虽然不是江湖中人,但也是一个有着“武侠情结”的“侠客”。行走江湖,“义”字为先。阿飞这么给面子,皮皮汪自然要“投桃报李”。打架斗殴皮皮汪是坚决不会参与的,阿飞也知道皮皮汪的家庭境况,虽然几次盛情邀请皮皮汪加入组织,但也没勉强皮皮汪,毕竟人各有志!皮皮汪跟他还是保持一种很微妙的距离。打架帮不了忙,皮皮汪只能发挥自己的“核心优势”---在学习上尽可能的帮助“后进生”阿飞。阿飞初中三年的好多作业都是由皮皮汪捉刀代笔的。大为•李嘉图的“比较优势”贸易理论在这穷乡僻壤得到了最好的诠释。(经济学小白们赶紧去脑补一下大为•李嘉图的《政治经济学及赋税原理》)。皮皮汪发挥他的智力优势替阿飞完成作业,阿飞发挥他的体力优势给皮皮汪提供安保服务,各取所需,合作共赢。毕业后的阿飞前往温州跟她姐姐学做了几年的生意,想在在温州自己开着一家中型的商贸公司,在皮皮汪上大三的那年,开会了一辆丰田皇冠的小轿车,很是风光。皮皮汪初中毕业后讲过他几次,但跟他没有太多的交流,两个人走上了两条完全不一样的道路,从此没了交集。皮皮汪也不用他提供人身保护了,他也用不着交作业了。
阿飞新近又谈了个女朋友,是一(3)的班花,阿飞追了她好几次都没有追成。追女生可不比打架斗殴,武力是解决不了问题的。阿飞大概没读过历史,肯定不知道海伦,不过他也没穷兵黩武发动针对一(3)班班花的“特洛伊之战”。武力解决恐怕不太可能,强扭的瓜儿不甜。阿飞便发动了情感攻势,不停的给她送吃的呀,喝的呀,小浣熊呀等各种各样的礼物。为了赢得那位班花的心思,阿飞也是蛮拼的。甚至想到了要给她写情书,以表达对她思慕之情。打架斗殴,阿飞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可要舞文弄墨,这就让平时叱咤风云的阿飞犯难了。
怎么办?
放着身边皮皮汪这一御用“笔杆子”不用,这不是抱着金饭碗要饭么!阿飞自然而然的想到了皮皮汪。起初,皮皮汪还假意的推辞了一番。可平时也的确得到了阿飞不少的照顾,阿飞的态度也蛮诚恳,皮皮汪便勉为其难的接下了成全他了。
由于经常充当阿飞和一(3)班班花之间的“信使”,皮皮汪跟那姑娘也算是认识了。她发育的比较早,面庞俊俏,身材高挑,皮肤白皙,在同龄的女孩中的确是鹤立鸡群。皮皮汪每次去给她送礼物的时候也忍不住多看她几眼。他是个没有父亲的孩子,可不敢奢望这些,再说了,那时候班主任盯得紧,班上的男生和女生间稍微有些分吹草动便被班主任那未讣先知洞若观火无时不刻无处不在的“眼线”给举报了,第一次警告,紧接着通知教导处,第三次就得“扫地出门了,一般男女间的情愫还未萌芽便被扼杀在摇篮中了。甚至为了避免男生和女生间日久生情影响学习,班主任便充分发挥毛泽东的“运动战精神”,在“运动中”,将“敌人”拖垮,拖瘦,乃至拖死。经常性的调整座位,更为令人拍案叫绝的是,故意将男生和女生分开。当然像上一章节提到了那种下自习了仍然留在教室点蜡烛偷偷学习“学霸”级别的四大皆空一心学习的女生自然不在此项政策管辖范围之内。班主任对她们足够的放心,也没有那个男生敢不自量力自讨没趣的“招惹”她们。一般说来,学霸级的女生一般长的都像恐龙,皮皮汪在此不发表任何评论!
花了不到一节课的功夫,一篇一千多字洋洋洒洒引经据典声情并茂的情书便被皮皮汪“炮制”出来了,写完了再检查一遍,皮皮汪都快被自己的文采给倾倒了。又是柳如是,又是貂蝉,又是杨玉环,又是西施,四大美女的典故都被皮皮汪“用坏了”。整篇文章一气呵成,情真意切,皮皮汪心里想,要是自己是女生,收到这样一份高水准的情书,肯定会情不自禁的投怀送抱了。皮皮汪稍稍润色了一下字句,便将这一千多字的情书交给了阿飞,阿飞大概的瞟了一眼,估计是极好的,因为好多字他都不认识,好多成语他都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他又委托皮皮汪将信纸折成了一只千纸鹤,然后拿出估计是他从家里他妈妈的梳妆台里偷来的香奈儿香水喷了喷,便装了封。信封上面还用圆规花了个桃心,上面歪歪斜斜的写上了一行“致以我心目中最最最仰慕的女生***”,然后签上了他的大名“阿飞”。
皮皮汪再一次充当了月老的角色。乘着课间的十分钟,他马不停蹄的跑到了一(3)班的教室,将信封亲自交给了班花,还故作神秘的对她说,这次会有很大的惊喜。还没等她回答,皮皮汪就跑开了,因为上课的铃铛已经敲响了….
还好在铃声结束时,皮皮汪回到了座位,不然又要挨批评了。
皮皮汪的第一封正式的情书就这样白白的送给了跟自己没有太多情感瓜葛的女生,阿飞的女朋友(后来阿飞的妻子)。后来听说阿飞娶了一(3)班的班花,皮皮汪时常在想,是不是因为就是当初他那份捉刀代笔的情书成就了他们的爱情呢?











5.新农村建设之隐忧

“‘没想到,真是上了贼船,碰到了强盗!’刘伟气愤地说,进入土豆收获季节后,尤其是从4月24日到5月20号,位于刘六西、曹塘、兰杰等村种植基地的几百亩土豆,被当地村民盗挖一空。大规模的哄抢就有四次,人数最多的一次有上百人之多。时行公司也派人员进行制止,但是,根本拦不住。初步统计,有60万斤土豆被村民盗抢,损失近40万元。”
    当在“猫眼看人”社区看到发生在家乡黄冈的这样一则新闻后,皮皮汪对刘伟先生的不幸遭遇只能深表同情。皮皮汪生在农村长在农村,对大别山区当代农民的秉性有着深刻的洞见和了解。读完柏杨先生《丑陋的中国人》,林语堂先生的《吾国与吾民》,汉学家费正清的《美国与中国》,何清涟的《现代化的陷阱》,费孝通的《乡土中国》,再结合自己而是多年的观察和反思,皮皮汪对大别山区新生代的农民身上的不良习性有着局外人难以比肩的清醒的认知。
   鲁迅先生曾经说过,“我从来不惮以最坏的恶意来揣度中国人”,皮皮汪对大别山农民身上与身俱来与日俱增的种种不端行为也没有太多的好感。尽管大别山人民吃苦耐劳,安分守己,但也掩盖不了他们身上鼠目寸光,爱慕虚荣,不劳而获,欺软怕硬,不讲诚信,好逸恶劳,贪图享受等种种“性格缺陷”和“时代病”。
每次回家,看到乡亲们三五成群聚在一起搓麻将的搓麻将,押九点的押九点,扎金花的扎金花,皮皮汪都特别的鄙夷和反感。改革开放后,随着农民生活条件的慢慢改善以及耕作技术的进步,大别山的农民们有了更多闲暇的时间。
      可大把的闲暇时间怎么打发呢?
      看电视吧?电视里成天播放的不是喜羊羊就是熊出没之类小孩子看的合不拢嘴的低级庸俗的动画片,就是各类的穿越剧宫斗剧及狗血的抗日战争片,手撕鬼子那是小事儿,更雷的开着哈雷摩托手持AK47打鬼子,没有最雷,只有更雷!电视已经挑逗不了乡亲们的兴致。手机倒是人手一部,可除了接电话,其它的功能大抵都是摆设。电脑还尚未普及“飞入寻常百姓家”,农闲的时间,他们又能干些什么呢?
     山里面没有城里的公园,也没有各类的兴趣爱好组织,广场舞是没地儿跳的,也没人会跳,偶尔在门口放着喇叭扭秧歌还要忍受邻居们异样的眼光。在他们看来,这群人纯粹是吃饱了没事儿干。可他们跟城里人一样,也需要享受自己的闲暇时光啊。于是中国的“第五大发明”--“麻将”便派上了用场。
麻将被某些忠实的拥趸们称之为中国的“国粹”。麻将运动不仅具有独特的游戏特点,而且具有集益智性、趣味性、博弈性于一体的运动,魅力及内涵丰富、底蕴悠长的东方文化特征,因而成为中国传统文化宝库中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麻将运动在中国广大的城乡十分普及,流行范围涉及社会各个阶层、各个领域,已经进入到千家万户,成为中国最具规模和影响力的智力体育活动。
     抱着“治病救人,格物致知”的古训,皮皮汪将充分发挥他追根溯源打破砂锅问到底的学术素养,为各位普及一下麻将的基础知识。皮皮汪不才,在同事们两年的熏陶下,也只了解到博大精深的“麻雀文化”的大概,也曾跟同事们交几次手,可每次都大败而归,皮皮汪缺乏耐心,或许他根本就不是那块料。虽说技不如人,但基础的麻将知识皮皮汪还能够道出个所以然来,这里皮皮汪就毫不保留和盘托出了:
关于麻将的起源,众说纷纭,目前也没一个权威的说法:
一是“麻雀牌”起源说,说是麻将是当初江苏太仓“护粮牌”演变过来的。有关资料记载,在江苏太仓县曾有皇家的大粮仓,常年囤积稻谷,以供“南粮北调”。粮多自然招惹麻雀,每年因雀患而损失了不少粮食。管理粮仓的官吏为了奖励捕雀护粮者,便以竹制的筹牌记捕雀数目,凭此发放酬金,这就是太仓的“护粮牌”。有相关“砖家”说,现在的麻将就起源之太仓的“护粮牌”。因年代久远,现在也无从考证了,不知道真假;
另一种是“叶子格戏起源说”, 叶子格戏起源说明朝名为万饼条的人在“叶子格戏”的基础上创造麻将,以自己名字“万、饼、条”作为三种基础花色。再慢慢演化就成为如今家喻户晓的麻将了;
还有说法是,麻将牌是由马吊牌、纸牌发展、演变而来的。而马吊牌、纸牌等娱乐游戏,又都与中国历史上最古老的娱乐游戏——博戏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甚至是“血缘”关系。现在流行的棋、牌等博弈戏娱,无不是在博戏的基础上发展、派生、演变而来的。
究竟哪种说法可信度比较高,由于缺乏第一手的资料,皮皮汪也无从比较了。
一副完整的麻将牌共156张。目前流行的是精简版麻将,不含百搭和大白板,共144张。
序数牌(合计108张),分别是:万子牌:从一万至九万,各4张,共36张;筒子牌:从一筒至九筒,各4张,共36张;束子牌:从一束至九束,各4张,共36张。
字牌(合计32张)风牌:东、南、西、北,各4张,共16张;箭牌:中、发、白,各4张,共12张。;花牌(合计8张)春、夏、秋、冬,梅、兰、竹、菊,各一张,共8张;
麻将应对的五种标准状态:“吃”“碰”““杠”“听”、“和”:
    “吃”:如任何一位选手手中的牌中的两张再加上上家选手刚打下的一张牌恰好成顺子,他就可吃牌。
    “碰”如果某方打出一张牌,而自己手中有2张以上与该牌相同牌的时候,可以选择“碰”牌。碰牌后,取得对方打出这张牌,加上自己提供的2张相同牌成为刻子,倒下这个刻子,不能再出。然后再出一张牌。“碰”比“吃”优先,如果你要碰的牌刚好是出牌方下家要吃的牌,则吃牌失败,碰牌成功。
    “杠”:其他人打出一张牌,自己手中有三张相同的牌,即可杠牌。分明杠和暗杠两种。
    “听”:当你将你手中的牌都凑成了有用的牌,只需再加上第十四张便可和牌,你就可以进入听牌的阶段。
    “和”:四位玩家谁先和牌谁为胜利。具体视比赛详细规则而定。
     当然具体的玩法,全国各地各有各的变种,就好比中国的菜系。南北东西,“口味”各不相同。
    俗语说:“十亿人民九亿麻,还有一亿在观察”。 麻将牌形成以后,上至朝廷百官,下至黎明百姓,无不喜爱。平民百姓们也从打麻将中得到了乐趣。曾经有个牌友写过这么一首关于麻将的“打油诗”:今日赢钱局,排排对子招。三元(中发白)兼四喜(东南西北),满贯遇全幺。花自杠头发,月从海底捞。散场远避,竹杠怕人敲。
关于“麻将”的科普知识就先介绍到这里了,若读者有兴趣的话可以找皮皮汪切磋,皮皮汪也非常乐意跟大家交流一下“搓麻将”的心得。
麻将在皮皮汪家乡普及度之深之广,恐怕国内任何地方难以望其项背。大到耄耋老人,小至咿呀学语的孩童,当真是战端一开“人不分男女老乡,地不分南北东西,无论何人,皆有守土抗战之责任,皆应抱定牺牲一切之决心了”。 如果抱着娱乐身心打发时间,偶然亲朋好友搓搓麻将自然不可厚非,可渐渐的“橘生淮南则为橘,橘生淮北则为帜了”。麻将游戏演变到今天,已经完全变了味,成了那些不劳而获的无业游民们发家致富的门道了。家家户户,麻将的撞击声,骰子的碰撞声,二十四小时“声声不息”,皮皮汪深感无奈。皮皮汪汪的母亲不玩这个,自从那次皮皮汪的母亲跟邻居们一起搓麻将被皮皮汪数落了一顿,母亲从此“金盆洗手”再也不碰麻将了。皮皮汪后来觉得当年的行为有些“小题大做”,电话里头皮皮汪也经常嘱咐母亲,闲得无聊的时候也可以找找乡亲们搓搓麻将打发一下时间,可母亲对麻将再也没有好感了。皮皮汪觉得自己挺对不住母亲的,因为一己之喜恶而封杀了母亲为数不多的无关大雅的个人嗜好。
皮皮汪家乡所在地狮子镇地处大别山南麓,蕲春县西北部,与浠水县、英山县毗邻。其中盘龙村的位置处于镇子的西北部,典型的丘陵地带,多山,有小块的平原,盘龙村的村民们世世代代在这里耕种。这里也走出了不少村名眼中的“能人”,比如皮皮汪湾子里的堂兄,现任蕲春县人民武装部的部长,还有一第一部童年时代提到的双喜,目前就职于大庆油田。可这些大别山的金凤凰一旦离开了大别山就再也不会回来了。双喜在山东成了家,娶了当地的媳妇儿,前年把留在家里的母亲也一同接了去,一年中除了过年跟清明节,大抵他们也不会回来了。他们很忙,房子,车子,孩子,票子,位子,像一座座大山压在这些进城的“农民”身上,踹不过气来,哪儿还顾得上这穷山僻壤。
种田种地成了留在大别山深处的留守人员唯一的出路。年轻的一代早已远赴北上广深寻找“中国梦”去了,中年人除了一些个体工商户其他的也大多游走在周边的城市的各个工地和从沿海搬过来的工厂里,剩下的当然都是一些离不开逃不掉的“老弱病残”。
皮皮汪所在的村子是全县“新农村建设”的样板村,这两年村容村貌变化很大。跨河大桥已经建成通车,村里面通往各个小组的路面也都已经硬化,去年甚至村子里的主干道上安装起了只有城里面才有的路灯。除了镇上,这才全镇的30多个自然村里面还是头一糟。皮皮汪小时候就读的盘龙小学也已经拆迁,一所一层楼高装饰的富丽堂皇的新小学也与去年秋天投入使用了。课桌都是上头专款拨付统一购置的,很是气派。可现在学校已经没什么人了,听说学前班只有9个孩子,人数最大的班级也就不到20人,会想起自己念小学时“人丁兴旺”的景象,皮皮汪免不了大发感慨一番:计划生育的恶果已经慢慢凸显了。听母亲说,花园村周边的几所小学这几年都要合并到中心小学去了。皮皮汪大姑妈的孙子今年10岁,上五年级,已经搬到中心小学寄读去了,剩下的低年级学生据说不久就要搬迁。给皮皮汪这一代人留下了难以磨灭的记忆的盘龙村小学已经名存实亡了。
皮皮汪问村里人既然都要搬到中心小学去了,可为什么还要修建新小学呢?村里人回答的言简意赅,“要不然上头的拨款往哪儿花?”
是呀,要不然“新农村建设示范村”的经费往哪儿花呢?
这已经被推平的土地上曾经是村子里唯一的礼堂,也是学校的,村子里的村名代表大会,学校的六一儿童节舞会,县城里“文艺下乡”一些演出团体的演出全都在这里举行。
这里曾经给一代又一代的盘龙小学的毕业生们留下多少美好的回忆。这里也曾是村子里改革开发近30年引进的唯一一家制造业所在地。
那是发生在零三年的故事。
那一年胡锦涛当选中华人民共和国新任主席,温家宝当选国务院新任总理,中共第四代领导集体正式接班,中国政坛开启了十年“胡温组合”;以美国和英国为主的联合部队在未经联合国授权下正式宣布对伊拉克开战,伊拉克战争全面爆发,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伊拉克全面沦陷,战争狂魔萨达姆也惨死断头台;“哥哥”张国荣坠楼身亡,后来查出哥哥生前曾饱受抑郁困扰;SARS(非典型肺炎)在全球迅速蔓延,中国成了重灾区,皮皮汪的记忆力那一年满校园都是刺鼻的消毒水味儿;亚洲最大的网络零售商淘宝网诞生,日后这一电子商务巨头将成为中国3亿败家娘们“剁手”的集聚地,也成就了小男人马云福布斯财富排行榜首富地位;中国在这一年首次成功发射载人宇宙飞船神舟五号,航天飞行员杨利伟成为了全民顶礼膜拜的偶像…
那一年皮皮汪的母亲引进了村子上迄今为止唯一的“外资企业”,当然不是国外的资本,而是几个福建人在村子里办的一个中等规模的三合板板材加工厂。也许是因缘巧合。皮皮汪的母亲上一年还在钢铁厂上煮饭,在跟几个股东闲聊中无意中得知了其中的一位大股东的侄子做的是木材的生意。由于沿海地区已经禁止了此类工厂的生产,他侄子就想来内地投资办厂。
经皮皮汪的母亲这么一穿针引线,村委会跟那个福建大股东的侄子也就是后来板材厂的老总“小胡”一拍即合,厂子就这么办起来了。那年皮皮汪14岁,正是青春期的年龄,皮皮汪母亲听邻居们们说这个年龄的男孩子父母不在身边,特别容易学坏。母亲担心皮皮汪学坏了,有意回家看着皮皮汪。这几头一凑,厂子的事儿就皆大欢喜了。皮皮汪的母亲需要找一份离家里近的工作,村子里需要创收,“小胡”要办企业赚钱,另外还可以带动村名们就业。木材厂很快就张罗起来了。
由于外地人办理证件不太便利,工厂的法人代表就挂了皮皮汪的母亲的名字。皮皮汪的母亲在厂子里煮饭兼晒板子,月薪800元,虽然工资不高,但工作也不算太累,上班地点离家里近,顺带着还可以将家里的几亩薄田给中上。皮皮汪的母亲也就 心满意足了。
厂子里除了皮皮汪的母亲,两个股东,另外请了5个工人,都是礼堂附近的村民。
厂子办起来,头几个月还无大碍。后来两位股东发现每次花钱买来的原材料似乎产出不是特别高。收上来的木材每次都是他们亲自验货,粗细,水分含量也都没什么问题,加工的机器也花重资请了专业的师傅操作,可总是入不敷出。皮皮汪的母亲当然知道是什么情况,除了两个股东以外,厂子里所有的工人都心知肚明。皮皮汪的母亲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一边是自己招商引资引进来的老东家的亲戚,一边是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乡里乡亲。皮皮汪的母亲也很难抉择。可心直口快嫉恶如仇的皮皮汪就看不下去了,他经常跟福建的那两个哥哥们厮混在一起,那两个哥哥对他也很好,14岁的皮皮汪觉得村民们这种小偷小摸的行为太不地道了。每个月又不是没法工资,还监守自盗。皮皮汪就忍不住告诉他们实情了。他们才如梦方醒。每次傍晚呢,他们都会打着手电查看外面的动静。后来也发现厂子里的工人某些不端的行为,开会时也曾不点名的警告过部分人。但都没啥作用,偷窃板材的事儿还是愈演愈烈。一年后,一算账,亏损了十来万,眼看扭亏无望,最近的木材也越来越难收上来,村民们小偷小摸的行为也没法杜绝。福建的那两股东一咬牙就将厂子低价转给了另外一个镇子上的木材老板。本来打算转给皮皮汪的母亲的,可母亲当时没那么多钱,又没有管理的本事,就作罢了。
村子里的第一家“外资企业”就这么黄了。太阳照常升起,村民们的生活也继续运转,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一年又一年。板材厂的倒闭似乎对这里的村民的生活没有丝毫的影响。
去年皮皮汪回家时,看到原来的板材厂所在地的礼堂已经被夷为平地,心潮起伏不定…











       

6.抑郁来袭
皮皮汪在家里一刻钟也待不下去了。
      自从皮皮汪的母亲找了“老何”,也就是后来皮皮汪的继父,母亲跟奶奶间的纷争便无休无止。
  “婆媳关系”似乎成了压在中国家庭头顶上的一座大山,世世代代,子子孙孙,永世都不得翻身。“婆媳关系”继“医患关系”“官民关系”“师生关系”后成了影响中国社会稳定的几大“不和谐”因素之一。这些年政府在“医改”“政改”“教改”“经改”等方面动作不断,但在“婆媳关系”改善方面似乎乏善可陈。
     自从皮皮汪的父亲过世了以后,原本宁静和睦的家庭便纷争不断。皮皮汪多么希望父亲还活着,这样的话,他两个最挚爱的亲人,奶奶和母亲之间就不会发生那么多无谓的争吵了。
     奶奶不在的时候,母亲就在皮皮汪面前数落奶奶的不是;母亲不在的时候,奶奶也会在皮皮汪面前数落母亲的不是;你来我往,各执一词,父亲走的这些年,一直都没消停过。同样的一件事情,在皮皮汪这儿就有了两个版本,公说共有理,婆说破有理。一头是生他的母亲,一头是养他的奶奶,手心手背都是肉。皮皮汪夹在奶奶和母亲之间,两边都不能得罪,里外不是人。
     皮皮汪受够了!
    可他也无能为力,他也想将母亲和奶奶喊到一起,把事情都摆在桌面上谈,事情说开了就没那么多误会了。可奶奶是个冥顽不宁固执的老头,一根筋儿,怎么劝说都停不进去,后来奶奶耳聋了,也不大能听得进外界的声音,但依旧我行我素四处散播母亲的谣言。母亲呢,虽说是个明白事理的人,但也没那么高的觉悟那么宽阔的胸怀,一次两次,母亲可以忍,可时间久了,也就开始反击了。皮皮汪在家的时候还好一些,至少两人不会当着皮皮汪的面儿吵。可当皮皮汪每周六下午学校放假回家,家里面必定会有一场“纷争”。都是一些鸡毛蒜皮的事儿,女人跟女人间的争吵大都是因为家长里短,奶奶和母亲间其实也没多大的过节。奶奶担心皮皮汪的父亲死后,皮皮汪的母亲将家用补贴给了新来的继父,母亲呢则担心奶奶毫无根据的在街坊邻居间说长道短,败坏自己名声。
上次因为“一万元存折”的事儿,母亲跟奶奶间“明争暗斗”了一年多。皮皮汪看在眼里,痛在心里。他想调解奶奶跟母亲间的纠纷,可他却不知道该从何下手,他感到一种深深的无力感。他想要逃脱,可他又不知道能逃到那儿去,他痛苦到了极点….
事情的原委是这样的,皮皮汪的父亲走后,皮皮汪的母亲皮皮汪的以奶奶的名义存了一万元钱,那时母亲的身份证不见了,父亲过世办酒席收了一些礼金,放在家里母亲又不怎么放心,便想着送到银行存起来。可刚好那会儿身份证丢失了,便用了奶奶的身份证。某次母亲需要用这笔钱的时候便向皮皮汪的奶奶借身份证,皮皮汪的奶奶便多留个个心眼,跟着母亲的后头一道去了银行。原来是要用她的身份证上银行取钱。奶奶知道了她的户头上有了一万元后说什么也不让母亲取出来,母亲执拗不过奶奶,只好回家。存折也都交给了奶奶,可奶奶还是不放心,万一那天存折跟身份证被母亲偷走了呢。奶奶坚持对外人说这一万块钱是父亲知道自己要离开人世了特意给奶奶存下的养老钱。可父亲那儿知道自己会走呢?皮皮汪的奶奶的说的有模有样有板有眼,村民名不由分说的相信了奶奶的说辞。再说了寡妇门前是非多。继父的到来并没有受到湾子里太多人欢迎,尽管继续”倒插门“的那天请村委会的干部及湾子里有头有脸的人物一起吃酒“公证了”,算是名义上接受了继续的到来。继父那会儿开拖拉机,每天干一些运输砂石的私活儿,晚上回来晚点从湾子里经过,不免的会影响到邻居们的休息。邻居们便对继父或多或少的有些意见了,一个外乡人,想要在小农观念根深蒂固的大别山的农村地区扎稳脚跟,可没那么容易。邻居们有意无意的将对继父的不满添油加醋的在皮皮汪的奶奶面前描摹一番。皮皮汪的奶奶跟母亲间的关系更加势同水火了。
奶奶讲存折和身份证藏在了他存放自己的衣物的便桶里,钥匙则藏在床头的被子下面,除了奶奶,就皮皮汪一个人知道。奶奶除了自己的孙子,谁都不相信。自己的房门也上锁了才会离开,由于家里的米缸放在奶奶的房间里,有时候奶奶出远门没有告知母亲,母亲便没米下锅了。奶奶是个闲不住人,每天都会背着背篓上山砍柴火,母亲不让他去,也曾让姑姑们劝说过奶奶好几次,可奶奶就是不听,奶奶说她一辈子干活儿习惯了,闲下来就不知道该干些什么。皮皮汪在家的时候,奶奶还听皮皮汪的话,可皮皮汪终归是要上学呀,在家的日子总是少数。只要皮皮汪不在家,奶奶肯定会跑到“毛狗洞”“细洼儿”“严绰”等皮皮汪儿时采蘑菇的山上砍柴火,三百六十日,除了刮风下雨,从不间断。皮皮汪家里的二楼上的柴火已经堆成了小山,够他们一家子烧好几年了。好多次,皮皮汪故意趁奶奶以为他已经上学了而返回家里面去山上找奶奶,只要看到奶奶在砍柴,皮皮汪便不由分说将奶奶的背篓踩个稀烂。奶奶心疼的不得了,骂皮皮汪不懂得爱惜财物,可又拿自己的心肝宝贝儿无可奈何,她心里明白孙子是为她好。怕她一个人在山里头砍柴万一要是受伤了就没人知道了。因为被孙子破坏了“作案的工具”,奶奶消停了一阵子,可没多久,奶奶又让篾匠师傅重新做了一个竹箩。皮皮汪哭笑不得,她拿奶奶真是没辙了。
奶奶还是不放心那“一万块钱”,她要拉着皮皮汪的母亲去村委会里面让村委会的干部作个证明。母亲被奶奶这不依不饶的无理取闹的行为给惹怒了,就跟奶奶大吵了一架。
奶奶也真实倔脾气!吵架后的一个月硬是没跟皮皮汪的母亲说过一句话。可她还是不放心了呀,就把这事儿跟皮皮汪说了。皮皮汪才知道了这阵子母亲跟奶奶纠纷的真正原因。当时皮皮汪都想将这一万元存折给撕了。
这该死的一万元,给原本就不太安宁的家庭带来了这么多的纷争。可这毕竟是母亲辛辛苦苦挣来的血汗钱呀,皮皮汪想想又舍不得了,自己还得靠它交学费上大学呢。
既然奶奶说什么也不会相信母亲了,皮皮汪就建议奶奶讲存折换成自己的名字。奶奶虽然跟母亲的矛盾根深蒂固不可调和,但视皮皮汪却如心肝宝贝儿一般。父亲走了之后,奶奶更是将她所有的情感就寄托在皮皮汪身上,对皮皮汪疼爱无以复加了。姑姑们带回来看望奶奶的水果,奶奶非得等待皮皮汪放假回去才舍得拿出来吃。有时候继父从外面称了一些肉回来,皮皮汪的奶奶都会煲好亲自送到皮皮汪的学校或者留下最好的部分等皮皮汪放假回来。那是家里没有冰箱,好几次等皮皮汪回来肉都坏了。为此,皮皮汪还数落了奶奶好几次,奶奶只是傻笑,不做声。想起这些皮皮汪就觉得自己特别愧对奶奶。奶奶干了一辈子的活儿,中了一辈子的地,每享过一天的福,皮皮汪时常想等自己毕业挣大钱了一定要把奶奶去北京天安门毛主席纪念堂玩一次,奶奶这辈子不识字,唯一知道的名人就是毛主席,可皮皮汪再也没有这样的机会了。奶奶因为前年拿牙刷摔倒了便一病不起,于去年夏天去见皮皮汪的父亲去了。
“一万元存折”事件算是告了一个段落。可不出一个月准会有一个新的事件冒出来。“导火索---争吵---冷战---诉苦---事件平息—新的导火索”奶奶跟母亲间似乎限于中国历史的“兴亡周期律”,永远无解。
终于有一点,皮皮汪崩溃了…
在初二暑假补课的某次政治课小测试上,皮皮汪感觉大脑里一阵空白,什么也记不起来,脑子像短了路一般。原来那些倒背如流滚瓜乱熟的概念突然一下子消失的无影无踪,任凭皮皮汪怎么回忆,可就是半点也想不起来。皮皮汪害怕极了,他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他想哭,却哭不出来。他用笔尖拼命的戳自己的太阳穴想要自己苏醒过来,可一切都是徒劳。皮皮汪闭上眼睛,拼命的回忆这政治课本上的知识脉络,可除了一些零散的句子,什么都捋不顺。睁开眼睛看了一眼试卷,原先觉得很“easy”的政治试卷这会儿仿佛变成了天书,不管皮皮汪如何强迫自己集中注意力,可就是没法很好的理解那些很简单的句子。皮皮汪又抬头看了一眼周围的同学,同学们都在奋笔疾书,就他一个人在那儿东张西望。皮皮汪就像掉进了红军过草地时那种陷阱里去了,越是挣扎陷的越深。皮皮汪想让自己冷静下来。他不停的做眼保健操,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他害怕老师和同学看出了自己的举动。可老师仍然坐在讲台上看他的教案,同学们哪有时间关注皮皮汪。眼看考试就快结束了,不幸中的万幸,皮皮汪出现这一症状时,大部分卷面已经完成了,就剩下最后两道简答题,皮皮汪搜枯拉肠挣扎了好半天才勉强的完成了最后两道题的答案,皮皮汪回忆起那段时间足足有半个小时。半个小时之完成了两道简答题,皮皮汪觉得很不可思议。
考试结束的铃声敲响了,皮皮汪木然的交上了试卷,满腹的惶恐。他用力的擦了擦眼睛,拼命的睁大眼睛看着眼前的一切,原来熟悉的场景仿佛变得陌生了。同学们都在交头接耳谈论着试卷的内容,政治老师忙着收试卷,耳朵像听过了炮竹声后嗡嗡作响。皮皮汪三步并作两步跑到操场上供同学们洗碗的那排水龙头处,让水龙头的里的水一遍又一遍的冲洗着自己的脑袋,不停的搓洗自己的眼睛,他以为可能是自己最近这段时间看书时光线过暗导致的近视,不然怎么感觉眼前的一切都似乎如梦似幻。
冰凉的自来水冲过脑袋后,的确让皮皮汪清醒了不少。可好景不长,等到头发快干的时候,那种“幻觉感”又上来了。在那种状态下,皮皮汪眼中的世界仿佛与真实的世界分离,他能挺听到风吹过树叶发出的窸窸窣窣轻微的响动却感觉不到对面的同学在喊她。
皮皮汪感觉自己似乎变笨了。脑袋也没之前好似了。有时候跟同学们讲笑话,讲着讲着就讲不下去了。我这是怎么了,皮皮汪想要告诉自己的班主任。可是班主任能理解他吗?
于是皮皮汪心事重重的但又故作镇定的跑到班主任的办公室告诉班主任自己头痛想请假几天让家人带他去医院检查一下。班主任告诉他,马上就要升初三了,功课很近,不要耽误自己的功课。皮皮汪当时也听不清班主任都说了些什么,就只看到班主任的嘴唇不停的在动,可什么也听不见。
皮皮汪收拾了一番就回家了。
一到家,皮皮汪就感觉疲惫不堪。像害了一场重病一般。皮皮汪鞋子都没脱便倒头躺床上睡下了。
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
迷迷糊糊中皮皮汪听到房子里又脚步移动的声音。大概是母亲下班回家了。皮皮汪继续眯着眼睛,他不敢睁开眼睛,因为他一睁开眼睛就感觉自己想要被洪水吞噬了。
母亲看到皮皮汪大白天的躺在床上,就问他怎么了。今年不是周六呀,问皮皮汪怎么跑回家。
皮皮汪继续闭着眼睛蒙着被子有气无力的说他不舒服。
母亲问他哪儿不舒服。
皮皮汪回答说头痛。
母亲关切的问皮皮汪要不要紧。
皮皮汪说应该不要紧,休息一会儿就会好的。母亲便转身去厨房做饭去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皮皮汪一只眯着眼睛,睡也睡不着。可就是像这么一只闭着眼睛躺在,永远都不要起来。母亲喊皮皮汪起来吃饭,皮皮汪说肚子不饿不想吃。奶奶便将饭菜送到了皮皮汪汪床头,皮皮汪勉为其难的睁开了眼睛,突然觉得眼前这位皮肤黝黑头发花白颤颤巍巍的老人似乎变得很陌生。
她是谁?她为什么要送饭给我吃。皮皮汪一点胃口也没有,不耐烦让奶奶讲饭菜拿过去。扭头便睡过去了。任凭奶奶怎么劝慰,皮皮汪就是一口都不吃。
“你给我滚!说了不吃就不知,别在我眼前晃来晃去!”皮皮汪从来没有对任何人发过这么大的脾气,奶奶好心好意送饭过来给自己吃,没想到孙子不领情反倒骂自个儿。奶奶这大么岁数都没让人骂过,没想到今天居然被这个不孝的孙子骂了一通,奶奶一时气不过把碗摔在了地上哭着跑出去了。厨房里的母亲看到皮皮汪如此反常的表现,多少觉察到了点端倪。连忙跑过来收拾了下地上的碎片,坐在皮皮汪的床头,温柔的抚摸着皮皮汪的后脑勺,轻声的问皮皮汪那里不舒服。
皮皮汪想要母亲恨恨把自己骂一顿,甚至是打一顿。母亲越是对自己好,皮皮汪越觉得内疚。
皮皮汪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咕哝了一下,一时语塞。眼泪夺眶而出。可皮皮汪一点都感觉不到痛苦,他甚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哭。感觉自己完全不是自己了。
皮皮汪陷入了一张抑郁症编织起来的巨大的黑网中,直到4年后才确证为抑郁症。抑郁症这条当时尚未被发现的“黑狗”将伴随着皮皮汪读过接下来的青春岁月。
这一抑郁,就是10年,直到大三,皮皮汪才彻底从抑郁的阴影中摆脱出来。


大时代小人物:第三部剧终(第七章)
7.中国式寻医问药
     
            当代中国普通老百姓有“四难”:入学难,就业难,看病难,办事难。其中“看病难”更是“难上加难”。
         中国人看病可真不容易。关于这一点皮皮汪有着深入肌肤的切身体会。
跟吃饭穿衣相比,看病绝对是一“奢侈性”消费。得个感冒,输几天液,半个月的工资就没了。得个大病,做个手术,半辈子的积蓄就光了。即使不考虑钱,看病也不是件容易的事。私人诊所乡镇医院的条件差,设备和人员力量薄弱,患者信不过,只好去三甲医院。到了三甲医院,人山人海,要提前几天排队挂号。好不容易轮到自己坐在医生面前了,医生三言两语就给打发了。想多问几句,医生一副不耐烦的样子,尊口难开,惜字如金。最让人不能接受的是,花了时间精力和大把的钞票,病还不一定能治好;砸锅卖铁住进了ICU,人还不一定能留住;东拼西凑借钱做上了手术,却死在了手术台上,人财两空!
皮皮汪抑郁的这十年就是跟全国各地大大小小的医院形形色色的医生“零距离”亲密接触的十年,这个中滋味,只有像皮皮汪一样饱受抑郁及其他疾病困扰的病友才能体会。
身体不适,就会怀疑生病了;生病了就要吃药,可药是不能随便吃的,必须去药店买才放心,网上盛传的“皮鞋胶囊”可让普通老百姓心里犯怵;药店卖药的呢又不是专业的医生,药又不是保健品哪敢随便吃,于是就要去医院咨询医生的专业意见;小医院医生素质层次不齐,信不过,那么只能去市里面乃至省城里面的最好的医院;省城最好的医院一般也就那么三五所,要服务整个省市的人民群众,那里忙的过来;好不容挂上了号,奔波了几百里路见到了主任医师,后面排队的病友已经排到了医院门口,三言两语便打发了….一开药,大几百就没了,提心吊胆的回了家,遵循医嘱按时服药,半个月也不见什么好转,电话咨询是不可能了,为了一点点的疑惑也要大动干戈的去省城….本来是小毛病,这样一折腾,小毛病拖成了大毛病,大毛病拖干乃至拖死。等病好了,也不知道是药的疗效还是自愈的,这一番折腾下来,没死也去了半条命。中国好多不幸的家庭就是这样因病致穷,人材两空。
皮皮汪求医的路从初三就开始了,准确的来说是初二的暑假开始的。
皮皮汪在家里蒙头睡了好几天,可是一睁开眼睛就难受。
       老是躺在床上也不是个事儿。皮皮汪的母亲便跟继父商量着去医院看看,正好继父老家那边有个朋友退休了后自己在家里开了个私人诊所,听说主治医生的医术很不错,当地不少生病了都会去找他看。继父便把皮皮汪带他了他朋友的小诊所。主治医生是位六十来岁的老头,肤色红润,精神矍铄,一副很精明的模样。皮皮汪也记不起来他姓什名谁了,就称之X医生吧。X医生拿出听诊器听听了皮皮汪的心跳,又拿出血压测量仪给皮皮汪测了测血压,心跳70次/秒,血压70-110之间,似乎也都正常。X医生皱了皱眉,又掏出了一柄医用的小手电,撑着皮皮汪的左眼,照了照皮皮汪的眼转子,然后颔首。若有所悟的在病历上写下了: “气血不足“四个龙飞凤舞的大字。皮皮汪是识字的,母亲一般的字儿也都认识,可这医界自成一体的“墨迹”,皮皮汪是识别不出了。后来是听了X医生的解释才知道的。气血不足自然就要补充营养,于是征求了一下母亲的意见问开哪一种葡萄糖的针剂,有20多一瓶的,也有好一点的,40多一瓶的,母亲爱子心切自然选择最好的了。
     开了两个星期的疗程,皮皮汪接下里的两个个星期便在上午9点钟左右准时的出现在X医生的诊所,每天三瓶点滴,中午吃饭的点继父准时接他回家吃饭。左手已经千疮百孔找不到下手的地儿就换到右手,右手找不到打针的地儿,左手的针眼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就又转移到了左手。
两周下来,皮皮汪的双手已经体无完肤。
“滴答滴答”,皮皮汪回忆了下,每瓶点滴大概数3000个数就滴完了。两个星期的点滴终于滴完了,X医生问皮皮汪是不是比之前的好一些了,有没有感觉比打针之前精神一些。
经过医生这么一番暗示,也为了让母亲少担心,皮皮汪便虚与委蛇的点了点头。
皮皮汪母亲跟继父连日来的愁容总算舒展开来了。中午继父称了2斤肉,卖了一条4斤重的鲤鱼说是要给皮皮汪接风洗尘。
皮皮汪看完了医生治了病便又返回学校了。
经过两个星期的治疗,抑郁似乎没有刚开始那么严重。皮皮汪就又投入到紧张的备考当中去了。
虽说接下来的一学年睡眠质量不是太好,晚上老爱做各种稀奇古怪的梦,经常半夜醒来,裤子湿了一大片。记忆力也大不如从前,但是对学习的影响还不是很大。初三的六次模拟考试中,皮皮汪蝉联第一。班主任对皮皮汪寄予了厚望,如果中考发挥稳定,皮皮汪是有机会考入黄高的。
日子紧张而又忙碌的过活着。为了给备考的皮皮汪补充营养,皮皮汪的奶奶每天从三公里外的家中做好了好吃的杵着拐杖像其他的家长一样每天的中午都会准时给皮皮汪送来丰盛的午餐。那会儿学校十二点钟放学,奶奶在家无事,一般十点半就将饭做好了,十一点出头就赶到了学校。奶奶上了岁数,记忆力不好,每次都找不到皮皮汪所在的班级,还没到教室门口,就拉长了嗓门喊皮皮汪。只要外面一有老妇人的声音,同学们自然就知道是皮皮汪的奶奶送饭来了。奶奶经常把饭菜送到教室,皮皮汪觉得难为情,当着老师和同学们的面皮皮汪不好说什么,吃饭的时候便责怪奶奶不该喊这么大声,同学们可都要上课呢。奶奶不好意思的连声说“是是是,你说是就是了,以后你说的做就是了”。       接下来的几次,奶奶会“乖乖的”在学校操场那颗大樟树下面等皮皮汪下课。可没过多久奶奶又故态复萌,继续“义无反顾”的满校园呼喊皮皮汪。学校所有的老师都认识了这么一位固执的视皮皮汪为掌上明珠的瘦弱的女老头。那会儿奶奶已经有些老年痴呆的症状了,皮皮汪知道自己说服不了奶奶也就随她去了。
     中考是去县里的城关高中考的。虽然状态不是很好!抑郁发作以后,没有哪一次的考试,皮皮汪感觉状态是好的,即使每次都不出意外的考了年级第一。考试成绩不久就张榜公布了,皮皮汪有惊无险的考了五百多少分,名列年级第二,被同桌的小A同学超了去。皮皮汪为此耿耿于怀,明明平时模拟考试人家成绩不如自己的,这次反倒被人家弯道超车,皮皮汪心里多少有些憋屈。但第二名的成绩也还不错。进县里的一中肯定没有任何问题。不过距离全市乃至全省最好的中学“黄冈中学”就差得有点远了。偏远的地区考上黄冈中学的实属凤毛麟角。皮皮汪这分数上一中问题不大,可要奢望“黄冈中学”可就差的十万八千里了。后来上了高中后的皮皮汪知道了启东中学,华师附属中学,武钢中学,再后来上了大学后的皮皮汪知道北京四中,南开中学,皮皮汪心里难免有一丝的遗憾。
地域与财富的不均等让大别山里像皮皮汪这样的一群孩子与最优质的教育资源无缘,皮皮汪们已经再一次的输在的起跑线上。若干年后,已经毕业的皮皮汪时常忍不住回想,要是当初自己上了黄冈中学,那么结局会不会是另外一番模样呢?
皮皮汪的母亲还是不放心皮皮汪的身体。母亲提议乘着暑假的空档儿带皮皮汪去县里面的人民医院做一个全身的大检查,看看到底是什么毛病,就算砸锅卖铁也要将病根儿揪出来。
继父就带着皮皮汪去了县城的人民医院。号已经提前挂好了。继续的小女儿嫁到了县城,女婿在县里面的工商局上班。皮皮汪一行到来之前,皮皮汪的姐夫哥,下文就称之为志哥,就已经通过熟人的关系挂了医院的专家号。
来了医院,自然不能放过任何可能的与主治医生交谈的机会。主治医生忙的很,外面一大堆人排着队等着他看病。皮皮汪简单的描述了自己的症状。主治医生头也不抬的让皮皮汪的继父领着皮皮汪先去拍个脑部CT,抽完血等检验结果出来了,再拿着片子和检验报告过来找他。
继父带着皮皮汪来回在医院的各个科室间穿梭。等到化验结果出来了,已经中午12点了,医生已经下班了。继父只好带着皮皮汪去外边的餐馆胡乱的点了几个菜吃了顿饭,等着下午医生来上班。
     也不知道等了多久,等到过道上已经围得水泄不通的时候,主治医生终于姗姗来迟了。
墙面上的时针刚刚指向两点半。主治医生的时间观念很强,一分不多,一分不少,掐的点刚刚好。
又是将近半小时焦急的等待。终于轮到皮皮汪了。皮皮汪将片子和血液化验报告递给了医生。血检正常,脑部拍的片子显示皮皮汪脊柱的第三个关节有些异常,再结合皮皮汪描述的头痛,记忆力减退等症状,医生便诊断出是“脊椎压迫颈动脉导致大脑供血不足”。
      貌似有些道理,继父不懂医学,皮皮汪也不懂,皮皮汪那会儿多希望片子显示的结果是自己的脑袋里长了颗肿瘤。这样就能马上确诊,马上住院治疗了。继父问用不用开药,医生说不用,建议去看一下骨科医生。
继父又带着皮皮汪去了挂了骨科医生的号,拿着挂号单进了骨科医生的诊室。继父将前面主任医师诊断的结果跟骨科医生说了,骨科医生让皮皮汪躺在藏在主诊室后面的一间小房子里的板簧床上,小房子与外边就隔着一道帘儿。皮皮汪按医生的吩咐躺下了,医生用力的捏了捏皮皮汪的脖子,问皮皮汪是不是这里不舒服。皮皮汪生摇了了摇头说不是。医生又把手往下挪了挪,当挪到片子里的第三节颈椎的位子时,皮皮汪似乎感觉就是那里不舒服。不知道是真的不舒服,还是当时受到医生的心理暗示。皮皮汪点了点头。医生也就不再继续在皮皮汪的脖子上探索下去了。
结果很明显:学生坐姿不正,导致脊椎发生弯曲,进而导致压迫脊椎神经,大脑供血不足。头痛的毛病也就不难理解了。似乎是这么个理儿。医生又说了最近诊断了不少的病例都是这种情况,没什么大碍,让继父不用太紧张。医生当场让皮皮汪在一台治疗颈椎病的医用椅子上挂着脖子理疗了半个多小时。时间到了,皮皮汪似乎感觉轻松了不少,脑子也没那么堵了。皮皮汪想买这样的一台机器回家,就问医生多少钱。医生笑了笑,不作声。继父又问了问哪儿有卖的。医生回答道,不用买了,这台设备5万多。皮皮汪砸了砸舌,只好做罢。医生嘱咐皮皮汪上课时一定要端正坐姿,还要坚持锻炼。继父觉得很对,谢过医生后便领着皮皮汪回家了。
继父还特意让志哥去药店买了一台便宜的颈椎治疗仪器。皮皮汪在家里就成天带着这套玩意儿矫正自己的颈椎。考完试后,一下子绷劲的神经陡然放松下来了,也不用背那些可恶的”中考宝典“之类的各学科知识体系速记小人书,这个暑假皮皮汪感觉自己的状态似乎有所恢复。
皮皮汪在家的这一个多月,母亲也是花了不少心思到处询问当地的一些所谓的“半仙儿”找一些治疗头痛的莫名其妙的“土方儿”。
比如猪脑筋,母亲听某些人说过,猪脑筋能够治疗头痛。村子里只要有杀猪的,皮皮汪的 母亲就嘱咐屠户一定要将猪脑子留给自个儿。皮皮汪连着吃了十几头猪的脑子了,吃的都快吐了。后来又听说猫头鹰的肉对治疗偏头风有很好的疗效。于是母亲又托付村里的猎户打了两只猫头鹰。猫头鹰属于国家二级保护动物,一鹰难求。母亲花了两百块才从猎户那儿“讨要”过来的。猫头鹰的肉似乎跟鸡肉味道差不多,皮皮汪也没感觉到有什么太大的作用。后来又吃了不少用某种木本植物的花朵蒸的鸡蛋,天天吃,顿顿吃,似乎也不见效果。
     几乎各种能想到的法儿,母亲都想尽了。皮皮汪始终感觉状态起伏不定,心情时好时坏。说不出那儿不舒服,就是成天无精打采的,没胃口,不想动,就想躲在屋子里睡觉。睡也睡不着,看电视也看不进去,勉强的能看一些书。那个暑假皮皮汪将厚厚的三卷《金庸全集》看完了,说是看完,其实是翻完了,皮皮汪也不记得里面讲了些什么。就记得封面的一句诗词“飞雪连天射白鹿,笑书神侠倚碧鸳”。后来大学里重读《金庸全集》后才知道那是金庸先生的十四部代表作品。
    皮皮汪的中学时代就在不停的往来学校和医院的途中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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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发表于 14-12-15 19:28:59 | 只看该作者
这个。。。巨著?马克先,有空慢慢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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