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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来到教室,刚坐定,前排名曰“葫芦”的家伙扭过来一张胖脸,一反以往的嬉皮笑脸,神秘兮兮地说:“嗨,才女,帮个忙。”
“干嘛?”我漫不经心。
“帮忙——”他向四周扫了一眼,压低声音,“帮忙写封情书。”
我一把抓住他:“老实交代,又在打谁的歪主意?”
“你别诬陷好人!还加个‘又’字——我也是受人之托嘛。可我肚子里有几点墨水你还不了解?”“葫芦”一脸可怜相。
我一再表示绝不干这“伤天害理”之事。最后经不住“葫芦”长一声短一句的哀求,更重要的还是他包下每天为我擦桌子的诱惑。于是我“不得已而为之”。
开首一句“很冒昧打扰你”,左看右瞧,想起“葫芦”说收信的女孩品位颇高,于是又加上一句比较含蓄的“别问我是谁,也许在你的眼里我很可笑”。万事开头难,接下来便行云流水,一气呵成。最后以一句“好想告诉你我的名字,可现在才真正明白,什么是男儿的懦弱”宣告结束。
一封绝对精彩高雅而又缠绵的情书便从我手中诞生,等待那个不知名的倒八辈子霉的女孩钻进这用
柔情编织的圈套。“葫芦”高兴得昏头转向,陶醉于他那位朋友请哀叹吃红烧肉的美梦中。我则为能“不劳而获”桌子干净而窃喜。
一周后的下午,我意外地收到一封信,邮票倒贴。拆开一看,眼睛便越睁越大“别问我是谁,也许在你的眼里我很可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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