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物风流:王海鸰--我觉得婚姻会消失(组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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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www.sina.com.cn 2004/09/19 01:30 北京娱乐信报
谈婚姻——
“男才女貌”,
婚姻出问题的根本原因
网友:您结婚了吗?
王海鸰:天哪,还不结婚就结不了了,就没人要了,结了,孩子都上高中了。
记者:你理解美满的婚姻是什么样子的?
王海鸰:我觉得美满婚姻的样子也不像托尔斯泰说的“幸福的婚姻是相同的,不幸的婚姻各有各的不同”,婚姻各有各的形态,就是要看合不合适。比方说甲和乙特别不好,甲和丙就可能特别好,这里面没有好与坏,就是合不合适。
记者:你认为婚姻的本质是什么呢?有人说早晚有一天婚姻会解体,您怎么看呢?
王海鸰:我认为过去的人和现在的人人性差别微乎其微,这就是所有的文学作品能够打动我们的道理。女人选择男性的时候,别看她说要找心心相印的、性格相投的,但是她有大的框定的范围,比如说我在三上,我一定要找四,四的硬件比较符合她的要求:大学、有车、有房之后,再找心心相印的,她不会找一个清洁工跟他心心相印。
记者:您说婚姻会消失吗?
王海鸰:我觉得应该会,在历史上一夫一妻制,是诸多不完美男女性关系中相对完美的,它出现的时间不长,按照这个观点来讲,它是一个阶段,为什么总是闹来闹去?因为它总是不完美,包括人的喜新厌旧。但是目前来讲,一夫一妻制的时候,正作用会大于副作用。当然这个话过于武断,但是我是从历史的角度讲的。
而且我觉得人类婚姻的悲剧,最根本的悲剧是源自于男女性别的定位定差,男人的定位是什么?就是才,女的定位就是貌。所谓的才华要转换成“财”的形态才值钱的,你空有一肚子的财富,你对社会没有贡献,你不是也等于没有才吗?对于男人来讲,他年龄的不断增长,他的“才”会越来越稳定,女的随着年龄的增长“貌”会每况愈下,这就是造成了很多婚姻问题的根本原因。这虽然有不同的演绎,但是根源在这里。
记者:没有办法避免?
王海鸰:有啊。所以我为什么作品有时候写得比较不留情,比较透彻,就是希望大家看到这些之后,不要抱一些不切实际的幻想。我们相爱了,就像琼瑶的小说一样,没有任何的瑕疵,是不可能的,要允许它有瑕疵,你要有度量——一种是真有度量,一种是装糊涂,比如说你看到了对方的差异,对方有了小小的瑕疵,能原谅它,我觉得婚姻就会好。
因为他太明白,
婚恋专家的婚姻往往不幸福
网友:没有问题的婚姻太理想了。尽量避免这种情况,总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您怎么看?
王海鸰:这位网友肯定是男性。从生理学上讲,我认为一个人一生只爱一个人是几乎没有可能的,这就是说心的背叛,一个人一生肯定在心上会背叛他的爱人,要走火,要有临时冲动的时候,这是绝对的。怎么办?
人与人是不同的,有的人比较自律,有他的道德底线,他就会做到走火归走火,只限于心理的走火,不会行动,有的人就会立刻付于行动,那就不一样了。
远远离开河,或者不穿鞋,但是人间很多美好的风景他也见不着也怪可惜的,他所谓的河不就是美女吗,你见到美女就把头一扭?累不累?这不可取。
记者:你是否同意婚姻是顺其自然?顺其自然和模糊的概念可以等同起来吗?
王海鸰:顺其自然不等于放任自流,如果放任自流肯定不行,我也是,我想怎么着就怎么着,我想骂你就骂你,我想追问你同哪个女的通电话,你就得告诉我,这也叫顺其自然。
在婚姻当中,永远鼓励着对方是好的。安徒生有个童话叫《老头子总是对的》,里面有个老太太就是,老头子说什么她都称赞,这个老太太是一个真糊涂,她就幸福,糊涂的人在某种程度上是幸福的。再有就是装糊涂,这是一种大智慧——为什么有人说凡是婚恋专家的婚姻都不幸福,因为他太明白了。人也可以明白,但是不能太明白,你处在明白的状态,又没有大智慧也不行,驾驭不了自己也不行。
离婚率高
不见得是坏事
记者:讨论了半天,都是“我爱你,你不爱我”这样的问题,无爱的婚姻您是怎么看的?
王海鸰:其实《中国式离婚》很大部分在写无爱婚姻,前一段时间讲离婚率高,这也不见得就是坏事,与其保持着低质量婚姻的状态存在,不如当离则离,我觉得无爱的婚姻,如果无折磨,倒可以保存,但是相互要是形成了折磨对方的话我觉得趁早解体。
记者:现在有很多的年轻人选择同居,而有很多人明知结婚是一种冒险却还要义无反顾地走进围城,您更看好有爱不结婚,还是即使没爱了也要有个传统意义上的家?
王海鸰:同居有很大的好处,也有很大的弊病,尤其对女性来讲,如果你抱定一生不要孩子这也可以。任何一种生活方式都是可以美好的,也可以不美好,关键是个人的把握。就像现在的人文环境很宽容,我容忍你同居不结婚,过去同居当流氓抓起来,现在不是了,只要这种行为不违法,大家已经宽容到了很大的程度了。
倘若这个人就是独身主义者,与另一个人互通有无地过着,也没什么不可以。我接触的不少女孩子表面上都嘴硬,还是要结婚的。
谈创作——
写小说是从容的,写剧本要靠安定药
记者:您原来是解放军艺术学院第一届学生,那一届学生里面大腕还不止您一个?
王海鸰:当时我们的领军人物是李存葆和莫言。那时候李存葆上火车就不待要票的,那是文学的黄金时代啊。
主持人:现在和他们有联系吗?会有关于作品的交流吗?
王海鸰:有联系。作者和作者之间都是神交,都是看彼此的作品,都是一种心领神会——他进步了,他这样了。我所知道的大家每天在写,反正是我每天在写,没有节假日,没有星期天。
记者:从什么时候开始?
王海鸰:早晨7点半写到下午一点,然后翻书看报,晚上游泳。
记者:有休假吗?
王海鸰:没有,除非完成了一个活儿之后,可能会休息几天。
有报社记者曾提到这个问题,问我写小说和写电视剧有什么不同的感受。我说写小说是从容的、自由的,想写就写,不想写就不写,这是状态的不同。心态的不同就是说小说可以完整表达自己,电视剧要考虑到投资方,要考虑到演员,受很多的限制,状态就是小说从容,电视剧不行。
我现在知道影视公司管电视剧本叫项目,项目在我的印象之中是一栋高楼、桥梁什么的,感觉一帮人在等这个项目,压力非常之大,反正我现在的睡眠晚上要靠两片安定和各种口服液才能睡个半饱。
写完电视剧再写小说,先得用钱钟书、张爱玲换脑
记者:现在更愿意写小说,还是电视剧?是电视剧让您现在大红大紫?
王海鸰:今天也有人问我这个问题,电视剧是一个新生事物,它给我们带来的挑战非常之大,带来的机遇也非常之大,对我来说是凝合力,这是不得不承认的。可是有一点,你本就是名利场上的人,你的名不被人所知,本身就是失败,这没有什么可回避的。电视剧来了,你能够驾驭它,你能够通过电视把自己对生活的思考传递出去,为什么要拒绝呢?我没有必要拒绝。倘若没有这种诱惑,我会选择写小说,它比较自由。
记者:您说得非常的实在,最开始把剧本改编成小说,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王海鸰:是《爱你没商量》,是和王朔一起,我觉得他是比较有先见之明和商业头脑的一个人。接下来我做了一部《大校的女儿》是写的小说,我觉得可以静下心来写一写了,我就静下心来写了《大校的女儿》,这是基于我10年的积累。因为小说是可以更让我尽情表达的一种方式,所以我就选择了先写小说。当然写完了这个之后,又开始先写电视剧,有一个好处,就是比较经济,写完了电视剧,他们在拍,我再改小说,改完了之后,他们拍完了,把书也带起来,书一定要承认电视剧的带动作用。
记者:在这个过程中有没有觉得不太舒服?
王海鸰:有。
记者:跟刚开始先以小说的形式创作肯定有差异?
王海鸰:这两种文体的转变是痛苦的,但不是不可逾越的。我每当写完一个剧本的时候,改成小说的时候,我会拿很多百看不厌的小说反复看,找到那种感觉。《中国式离婚》的第一章我写了20多天,你想一个20集电视剧本三个月写出来,但是这个第一章我写了20多天,就是这种转换,转换过来就好了。我如果写完小说就写剧本了,我就把自己的剧本抱过来看,我不知道翻译怎么样,反正脑子里面肯定要做一个先腾空再进入的过程,有点像电脑。
记者:能不能透露一下,电视剧改小说的时候,都看哪些人的小说呢?
王海鸰:钱钟书、张爱玲、老舍,而且我还喜欢刘震云的《一地鸡毛》等作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