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
**我解开上衣,把温暖的右手护进自己的胸怀里,我反复咂吧着嘴里的甜蜜。不到20米的门诊大楼前我摔了四次,可就是不觉得疼。
**一进大厅就看到导医小姐冰冷的脸。她在玩电脑里的当空接龙,眼都不抬:有预约吗?有,马医生。抓地拿起电话,“大马,叫夏秋的你接不接?”摔下电话说,“去!去!”接着玩游戏。
**敲238的门,笃笃。里面说,请进。
**马大夫从宽大落地窗前转过身来,“来啦,气色好多了嘛,感觉怎么样?”
**看清他时我吓了一跳,他的黑眼圈又加深了,我还以为他戴了墨镜。我坐下来说:“好是好了些,感觉不太抑郁了。可负作用太强了,没食欲,吐得厉害”
**“这个只能再克服一下,我给你开止吐剂”
**我说不用不用,不用止吐剂。我吃过那药,吃了是不呕吐,可是会拉得厉害,其实就是不让你从嘴里吐出来,而是从下面喷出去,GM受不呀。
**马医生咯咯笑起来,”你总是很特例,那么,还有什么问题呢?”
**我突然发现马医生的手抖得很厉害,我很容易受感染,我的手也抖起来了,立即,我们俩个都把双手交叉扳起来,几乎是同时完成的,样子一模一样。有点尴尬。我们都不自然起来。
**我说:“还有一个负作用,可是难以启齿呀,让我觉得羞愧”。
**他奇怪:“还有羞愧的负作用?那是什么?”
**“唉,这个负作用很命,就是让我性兴奋得厉害,人变得跟流氓似的,满脑子的淫荡想法,怎么也抹不开去。看见小鸟在树上都会想是雌的还是雄的,看到希拉里在电视里流泪,我都会冲动地想强暴她,你说这要不要命?这就是你让我加药量后产生的。”
**马医生又笑了这回笑得抖起来,很高兴。“我就说你有希望,这药对你就是对路,你知道吗?80%的人吃这药会不举,你就是20%的吃了很能干的。这是好事,我们都知道,不怕抑郁,就怕不举。你就好好享受吧,大干快干,你就好了”。
**“可是,不是啦,它很讨厌,没完没了,而且,死去活来的就是搞不定啦”
**马说:“那你就要努力,坚持,坚持再坚持,坚持两小时”
**“天啊,你当我是狗啊?就算我能坚持下来,这样亢奋我知道早晚会废掉JJ”
**“错”马医生腾地跳起来:“你错了,你不知道,器官这东西就是不用则废,用则不废,越用越强,越用越壮!”
**“唉,不是啦,就算要用,可我跟谁用啊”
**“啊,明白了,这个应该不用我教你吧,据我知道你原来很能乱搞的哦”
**我都要晕倒了。“我现在这样半死不活,谁跟我搞啊”
**马医生哈哈大笑:“你呀要快搞起来,一搞就好,相信我!给你一个手机号,这个妹妹很识做,长得也不错,更不会乱收钱,是个乖乖宝贝,不过,我警告你,要戴套,要戴两个套!得了那病我都没办法”
**“马医生,您不会是要我去招妓吧?”
**马医生突然拍案而起,对我大声叫道:“招妓又怎么样?你知道吗?这是治病救人!为了救命,招妓就不是不道德,相反,是必要。不然你总这样反复发作,早晚完蛋。你别跟我装纯洁,搞不搞由你,电话号你拿住!”
**我吓到了,很内疚。“对不起,马医生,每次我都让你生气,真对不起。我错了,我听您的,我会努力去做的,您别生气了好吗?”
**“我没生气,只是引导帮助你。振作起来,立刻开始。要知道,我对你很有信心哦。好了,去吧,交120元到大厅,拜拜,下次来”
**我晕晕地被他送出门外。在交钱的时候觉我把那两张钱抓得紧紧的不放,因为那钱很温暖。走出医院,天又下雪了。我很迷茫。我不明白,以前我就是因为太放纵太乱搞了,才会得下这病的,可现在为了康复,我又要去放纵,去乱搞。这是不是有点荒谬?
**不乱想了。我要相信医生。是的,马医生说得对,在生命和道德上权衡,当然是生命更重要,热爱生命难道不道德吗?
**心中忽然开朗,心情也放松下来。决心已定,不再迷茫。但,我还是把那张写了电话号的纸条扔进了风雪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