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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特根斯坦:哲学是治疗
前面已经讲了不少哲学是什么了,比如哲学是智慧之学,哲学是哲学史,哲学是世界观和方法论等等,这些还是可以理解的。但现在一个著名的天才型哲学家——维特根斯坦告诉你,哲学是治疗,你觉得这该怎么理解呢?
要理解哲学是治疗,首先得知道维特根斯坦对哲学的一些独特看法。因为正是把之前全部哲学都当作一种病,维特根斯坦才提出哲学是治疗的观点。维特根斯坦认为过去的哲学家们实际上没有解决什么问题,哲学家们仍然围绕着几千年来一直困扰他们的老问题而喋喋不休地争论着,而哲学的困境是哲学家们采取了与众不同的认识和思维方式,他们总是倾向于在异中求同,在差别中寻统一,混淆特殊词汇和常规词汇的错误。维特根斯坦把哲学问题和争论叫做理智的蛊惑,把哲学家比作困在瓶子里的苍蝇。他把哲学家们所犯的这些错误称作“哲学病”。要医治“哲学病”或为捕蝇瓶中的苍蝇指出一条飞出去的路,维特根斯坦认为,“哲学病”的治疗并没有普遍适用的方法,只有一个原则是一般性的,那就是让语言回到日常生活的使用之中去,即我们把语词从形而上学的用法重新带回到日常用法。这也开启了日常语言学派,引发了现代西方哲学的一个重要流派。
说到“治疗”,人们很容易联想到弗洛伊德对精神病症的医治。实际上,哲学与治疗的联系在时间上远远早于弗洛伊德,在深度与广度上也大大超过一般理解的“心理治疗”。早在毕达哥拉斯学派和柏拉图哲学中,“灵魂不和谐”型疾病就是“灵魂医治者——哲学家”关注的对象。在晚期希腊哲学那里,“对虚幻人为观念之物的追逐和躲避”被各派哲人诊断为危害生命至深的痼疾。弗洛伊德的贡献是在现代西方人文学乃至一般文化中引起了对“灵魂压抑”以及“变态满足”型病症的广泛注意;近百年来严肃思考的许多哲学与文学思潮确实都在方法论上深受其影响,得出丰富而有新意的理论。而维特根斯坦就在《哲学研究》中明确指出:“哲学家诊治一个问题;就像诊治一种疾病。”他认为哲学的任务是通过消除哲学问题来纠正各种偏颇的、狭隘的、固执的思维方式,这好像是治疗精神上的疾病。因此,被人们称作“治疗型哲学”。
维特根斯坦的治疗型哲学对后现代主义产生极其重大的影响。“治疗型”哲学几乎基本蕴含了现代主义的主要特征。如果说从前期维特根斯坦的语言与现实对应论到后期维特根斯坦的“语言游戏”理论的转变,正是从现代思维向后现代思维的转变,那么利奥塔在语言学转向的背景中,与后期维特根斯坦的哲学观同流。利奥塔正是受维特根斯坦的启发,力图从语用哲学的角度进一步将“后现代主义”的阐释加以深化的。如果说利奥塔是后现代主义的真正创始者,那么维特根斯坦就是名副其实的“后现代主义的先驱或鼻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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