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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一个故事:同居三年后,男人带着带上所有的书和CD义无反顾地离去,姑且算他是喜新厌旧吧。初分手时的女人沉浸在无止境的愤怒中无法自拔,一周后,女人一如既往地泡网、听音乐,喝啤酒。夜深,听着老歌,喝高了,吐完了对着卫生间镜子傻笑。摇摇晃晃回到电脑前,翻开ICQ里与男人的谈话记录,一行行看下去。电脑屏幕太亮,眼睛很难受,用手揉了揉,很惊异的发现自己哭了。女人起身冲到衣柜旁,发疯似的闻着男人没有带走的衣服的味道,她从来不给他洗衣服,那上面多少还残留着往事的一点点回忆。女人开始抽烟,叼着烟去去寻找这个房间里每一个角落,企图找到与自己初恋有关的一切证据,找不到,女人开始怀疑自己是否曾与这个男人在同一个屋子里住过三年。她到阳台,希望阳光可以帮助她回忆起更多的东西,把头仰起来把眼闭起来,因为她实在不想承认自己会为他哭泣。终于,女人找到了一个证据,她在厨房里找到一把银色的能在黑夜里闪光的小餐刀,男人从地摊上买它时,对女人说:“知道吗,人们相爱就象这把刀子一样,有时候可以晶莹闪亮,有时候却可以在最不察觉的时候伤害伤另一个人”。女人用刀子叉了块冰箱里仅有的午餐肉,觉得自己是在男人共进晚餐,闭上眼笑了。她去了初见他时相约的酒吧,寻思着自己为什么当初会傻到被他从网上骗下来见面的程度,她想自己也许永远都不会犯同一个错误了。随着服务生殷勤的开门,她鄂然见到男人与另一个女人手挽手走出来,脸上带着与她初见时的腼腆与少许幸福。男人的表情僵住了,冷冷的向她点着头问好,并以极快的速度从她身边穿过。没回头,女人背对着男人笑了,突然她回过身大喊了一声:“请等等,把你的东西还给你”,男人回首的一刹那,非常惊讶的看到自己的腹部叉着一把刀子,刀叉的极深,没的只剩刀柄,他慢慢倒下去,眼睛里是古龙小说主人公般的不可思议。女人很轻松的对他说:“好了,你的东西都在这里了,再见。” 不好,听着歌,我又开始犯编故事的老毛病了,一支好好的歌竟然会联想成这样,大概我的确是有少许暴力倾向,闲话不说,来自新加坡的两个女生2 gals,“打扫”,歌词如下: 你的鞋子,还放在那个柜子,没有你牵我走出这屋子。你的样子,活在心头的影子,没有你赖在身边数心事。我好怕走失怎么过日子,空荡荡的房间被回忆绑住不能飞,你难道看不见我的悲伤?这屋子有太多你的好,恐怕我一生都不敢去打扫。我原来是你手中的宝,如今抱着寂寞独坐墙角。这屋子里有太多你的好,恐怕我一生都不想去打扫,当初一层一层的笼罩,明知道这种煎熬,我还不肯放掉。 ++++++++++++++++++++++++++++++++++++++++++++++++++++++++++++++++++++++++++++++++
[爱式]
我搬走了,她站在门口眼睛里都是泪花用力拿手捂着鼻子不哭出声邻居家小孩探头探脑我一个人吃力的搬一个巨大的箱子体力几乎崩溃,我还是走了。最后回了一次头:“回吧,夜凉,回头再冻着”。 在网上,曾告诉过她“我想你想得彻夜不眠”这种我一辈子都说不出口的话。我从来没有想过会从网上搬过来和她一起住,我们的生活在现实和虚幻中交织,我们各自房间里有自己的电脑,基本上所有的爱的交流还停留在网上,生活中只是会互相问些“晚上回来吃吗?”、 “我的衣服你洗了吗?”这些问题。而那些心里最细腻柔软的部分还是通过网络去延伸的,混成这样不为别的,只因为我腼腆。 我想过一万次她是否会后悔,当然是没有结果。而生活中我们距离最近的就是在床上,我们基本上能保持每周三次的欢乐时间。每次赤条条地从她床上爬起来,我会有些茫然,我点着烟看着黑暗中她光滑美妙的胴体,问自己真的能给她幸福吗?每次都会更茫然的回到自己的床上去。 工作算不上忙,有天下午我请了假去医院,问医生为什么我会变成性无能,医生告诉我是因为过度紧张的生活节奏,或者就是和妻子感情不合。于是我开始逃避我们约定的快乐时间,看着她一身清香小鹿般的赤裸身体,我只能说我必须得赶明天的稿子你先睡吧。轻轻的关上门,我把朋友带回来的蓝色小药丸放在手里把玩,犹豫了一会儿,和着水吞下,我闭上眼睛等待着小药丸迅速发挥威力。我把镜子砸了,她吃惊的跑进来问我怎么回事,那已经是凌晨三点,我狠狠地盯着她:“知道吗?我不行了,吃药也没用。” 我开始沉浸在紧张的工作中,想彻底忘掉这件很尴尬的事。我给她买了好多新衣服和新耳环,我想这也许是我目前唯一能给她的,试着尽量使自己的心更加平衡一些,我的内疚感稍微小了一点。我们还能保持着在网上的亲密关系,只是每一次说完情话下网后,我都会狠狠煽自己两个耳光。从那时开始我失眠了,也开始吃一些治精神衰弱的药。 那天下午,实在顶不住了,和老板请了假想回家睡一觉,路上我的车追尾了,把一辆面的撞的面目全非,我把车扔了,我累。把门打开的一刹那,我听到房间里传出好久没听到过的她的甜甜的喘息和呻吟声。我把门轻轻带上了,坐在家旁边的街心花园喝啤酒,那天晚上没回家。看到停车场的反光镜里自己狼狈不堪的样子,我痛哭。早上七点回到家,没说什么话,我开始收拾行李,告诉她:“这房子里的一切归你了,我只把书和CD带走”,她哭她闹她骂我无动于衷,给我们美好的三年同居生活画了个句号。 我不接她的电话,不能再承受那对我来说太沉重的往事。我换了公司,我的生活和她已经完全没有任何关系了。晚上的时候我甚至不进原来的聊天室,我知道她会换了名字等我。过了些日子,我带着同事小罗去一间咖啡馆,她和她老公想把那店盘下来,我和店老板很熟,因为我和她就是在那家店初遇的。价钱没谈拢,我们边走边商量下一步的策略,出了店门我诧异地看到她站在门外,我冷冷的和她问好,穿过她的身畔,我不敢回头,任何一点接触一定会让我当场泣不成声。她大喊:“请等等,把你的东西还给你”,回头时我浑身一震,她用一把闪着银色光芒的小刀插入了我最软弱的胃部,我倒下,她眼睛里盛着满满的轻松和笑意。 过了三八节,可以自由言论了,于是我写了这个小故事,当时我在听黄耀明的一首“爱式”,他站在都市从林最顶端缥缈超脱地唱: 潇潇洒洒不是爱吗?生生死死不是爱吗?疯疯癫癫先会爱的漂亮吗?简简单单不是爱吗?辗辗转转不是爱吗?反反复复先会爱的快乐吗?你话拖住你手,日日四围走,同你结婚讲一句我愿意,但是这样不等于我爱你。望住我肯上你屋企坐,记得我生日,时时送礼物,应承过无论点都会等我,但是这不等于你爱我。开开心心不是爱吗?辛辛苦苦不算爱吗?真的东西怎会变得这样假?漂漂忽忽不似爱吗?一声一声想你会否太假。就算我不识你,或者你太迟来,我一个人看戏,我已经记不起,我十年没见你。但这样,不等于我不爱你。你穿件衫,晚晚都很晚返,随你怎么玩,都有几个给你拣。你从来没讲过,可能我看错,但这样,是不是等于你不爱我?你猜我估,你胜我败,男界女界,精神是变态。其实我值不值,到底你识不识。究竟我们最爱是什么方式? ++++++++++++++++++++++++++++++++++++++++++++++++++++++++++++++++++++++++++++++++
[不后悔]
秀秀被抓起来了,十天零十个小时前我还听她在一个阳光明媚的房间里倾诉心声。赶到拘留所的时候,秀秀脸上的表情竟然是轻松和惬意。听看守说,秀秀在一个同样阳光明媚的下午用一把餐刀把老皮捅了,伤口极深,老皮在被送往医院的途中就断气了。 我是个骨科大夫,按说是我先认识秀秀的,三年前在bbs上贴贴子的时候, 秀秀是我们中唯一的一个女孩,也是我第一个见到的网友。当我惊异于她的美丽并着手准备强大的爱情攻势时,老皮闯入了我们的网络生活。老皮喜欢贴些观点很怪异的小段子,从整顿菜市场繁荣经济到毕加索为何没投入雕塑工作,言辞犀利、文笔秀美。秀秀被他的所谓才气惊呆了,她义无反顾地把自己扔到了老皮的身旁。于是,从那时开始,我再也没收到过秀秀的reply。 三四个月以后我才发现,老皮是我高中时代最要好的朋友,现在在一间杂志社做编辑。 把眼睛后怅然若失的目光隐藏好,我问老皮:“你真的能适应这种同居生活?你有信心使秀秀幸福吗?”,老皮笑眯眯地摇摇头,他本来话就不多,他问我:“如果是你,你能照顾好她并使她一天比一天快乐吗?”,我自问不能,但是男人的自尊心会让你莫名其妙地说出很多你自己都不敢相信的话来,我告诉老皮:“如果是我,秀秀现在会象一朵灿烂的菜花儿,每天快乐的嘴都合不拢。”,老皮“喔”的一声,没再多说话,他若有所思地跑到厨房里烧开水去了。 回到家,我花了很大的决心抑制住自己不上网,躺在床上一遍一遍想象着秀秀的模样。我非常鄙视自己这么多年还不能忘掉她,有时侯我会莫名其妙地骂一声“贱”,使科里的小护士非常愤怒,她们经常私下里议论我的怪异行为,我知道这事是我的一个心结,就是不知道谁能打开它。日复一日重复着简单机械的生活,我开始变得成熟稳重起来,在聊天室给大家一种大哥哥的美好形象,我认了无数个妹妹,可我自己知道我还是忘不了秀秀。 秀秀打了电话来,找我谈事,于是我放下了手中的无数个病人,在第一时间赶去。秀秀在阳台上晾洗好的衣服和床单,她忙得甚至忘了给我倒茶。我们没怎么寒喧,直接切入正题,我想我也许这么久还不能忘了她就是因为她的这种逮谁都不吝想说什么就说什么的勇气吧。秀秀告诉我老皮生病了,据她估计大概是精神性性无能,她不知道该怎么办。当时我很诧异于她的直率和坦白,我告诉她:“我是骨科大夫,这事我不懂啊,其实你可以带他一起到医院去看啊”。秀秀撇撇嘴:“带他一起去?不可能,他这个人你又不是不知道,死要个面子,这种事要是抖出去,他连死的心都有。”,秀秀老了,明显比三年憔悴很多,现在的秀秀是个典型的家庭主妇的样子了,她继续忙碌着晒那堆衣服,“别光坐着啊,想喝茶就自己倒”,我木然地看着秀秀在阳光背面的美丽剪影,心中已是一团乱麻。秀秀“哎哟”地叫了一声,我冲出去看,她的腰扭了,我扶着她走回房间里来,听我的话,她趴在床上,我开始按摸,已经好久都没有亲自动手了,刚开始手有点生,接触到这个我思念过太多日日夜夜的身体时,我竟有点颤抖。手法渐渐熟练起来,听着秀秀发出甜甜的呻吟声,那一刻我真的真的想拥他入怀。我还是没有,这倒并不全是为了老皮,我想女人如果心甘情愿为一个男人放弃所有包括自己最热爱的工作时,那颗心就代表某种意义上的永恒。我觉得我很失败,坐了一会儿,起身告辞。 第二天,秀秀打了电话来,哭着说老皮从家里搬出去了,她到处发疯似地找他,我试着打过几个电话找老皮,未果,老皮从人间蒸发了。我还是没能逃脱宿命的操纵,从他们的家回来后,我根本抑制不住想念秀秀的心思,一次一次拿起电话来一次一次放下。最后我还是没打电话,我想如果那个时候闯入她的生活,就永远都摆脱不了趁人之危的罪名了。于是,十天后,秀秀终于找到了老皮,我开始后悔着自己为什么没有及时去安慰她开解她。那时候,我如果拨通了一次电话,结果还是会变成现在这样吗?我不知道,但是我后悔。 :我其实不是很喜欢张学友,只是这个故事我实在是找不到相应的歌来配它,将就一下吧,来自张学友的国语专辑“不后悔”: 我数着你撕毁的从前,无辜的心还陷在爱里面,一遍一遍是与非拼凑不出一丝幸福多可悲。最后爱输给了时间,头一撇哭的不自觉。酸涩滋味百转千回,我越是责备越是哽咽越走越近越往痛苦里推。人不到伤痕累累就不会懂得后悔,千分憔悴,万分疲惫,打击着我对你真爱的绝对。人不到伤痕累累就不会懂得后悔,看着意冷心灰,望着孤单滋味,心活在寂寞深渊、爱恨两边,我就快要崩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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