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马和妻子 正马的妻子叫久亥(1875年-1935年),年龄比正马小一岁,是他的表妹。母亲的姐妹之间,感情一向十分融洽。正马和久亥原来是一对青梅竹马,可自从森田14岁升入高知市的初中以后,两人几乎断绝了来往,关系开始疏远起来。后来,森田升入熊本第五高中不久,由于父亲突然得知森田的学费来自大阪的一位叫大黑田龙的医生,而且森田已经答应将来当大黑田龙家的养子,这使森田的父亲和亲友们都为震惊。父亲赶紧带上家族会议的结论前往雄本。父亲向森田提出条件:学费全部由家里负担,而且必须同表妹久亥结婚。森田勉强接受了这些条件,并在读高三那年夏天(当时正马23岁,久亥22岁)与久亥结了婚。婚后,正马只是在暑假回家探亲时,在老家与她同居过;当正马考入东京帝国大学医科大学以后,第一学年是在学校住宿,第二学年是母亲到东京来租房陪住的。只是从第三学年起才由久亥来东京照料正马的生活。 森田成为大黑田家的养子是有原委的,上初中时,家里硬逼着他一边读书,一边利用假日帮助家里干农活,但他却十分讨厌干农活。不仅父亲,姐姐也常支使他干活儿,父亲还限制他的学费,于是他决定到东京去求学。18岁时,他曾和同班的一位姓池的同学一起离家出走过。后来他考入了一所三年制的邮政通信学校,在那里他作为公费生实现了生活自给,同时思考着未来人生之路。来到东京以后;他租下了熟习人小池家二层楼上的一间储藏室,每天自己做饭吃,并在一所高考补习学校学习。正马给自己规定的睡眠时间是四个小时,每天除散步两三小时外,其余时间全部用于学习。因生活实在过于艰苦,他便央求父亲给他寄些钱来。加之母亲从旁说情,父亲总算同意了正马离家的要求,并开始给他寄钱。但是,由于营养缺乏,正马得了脚气病,连走路都困难。这样,他只好一改初衷又返回故乡,向父母低头认错。他保证今后听父母的话,并返回到原来的中学。后来,正马考进了第五高中。在即将举行毕业典礼的前一个月,正马忽然听说有位名叫大黑田龙的人,老家在土佐,在大阪开办一所大医院,大黑田向该校校长提出,想要从应届毕业生中挑选两名学生,由他出钱送到大学去学医。正马本来想要报考工科,可听到这一消息后,便改学了医科。毕业典礼刚过,他返回家中,帮助家里养蚕以博得父亲的好感。他告诉父亲,大黑先生能给他提供奖学金,他想进大学,并得到父亲的许可。为了稳妥起见,他没有提及想要当养子的打算。因此,在前面所提到的他想当养子的事,一时间在全家引起轩然大波。 久亥由于母亲身体多病,从九岁起便在家做饭、洗衣,帮助家里干活。家里不重视教育,小学也未能正经读完。长大以后便终日忙于养蚕、织布。她喜欢读书,即使受到父母的责骂,也时常忙里偷闲悄悄看书。少女时代,她曾到高知去学过一两年裁缝。她心灵手巧,又非常勤奋,很快便学会了缝制各种和服。她还善于缫、刺绣。久亥听周围的人们说,正马品学兼优,便和他结了婚,并终生称赞正马说到做到的精神。比如,当正马记忆力不佳时,她会说:"你善于抓住事物的本质,判断力强";当正马学习成绩不好时,她就安慰他:"都因为你课外书看的太多,兴趣太广泛";当他在考试前不久还在弹三弦,练舞蹈时,她就称赞他这是"不拘泥区区小事,善于调剂心情"。 正马愿同久亥结婚是由于听周围的人们说,久亥人很聪明。然而正马认为她做事并不精干,相貌也不出众,始终感到不尽人意(森田,1937年)。据原凌(森田亲戚家的女儿,作为护士一直照看森田到临终)说,年轻时森田夫妇常常争吵。正马在《久亥的回忆》一书中曾反省说,当年自己十分任性,常常强词夺理使久亥感到难堪。 久亥记忆力强,又很聪明伶俐。过去的事情她都记得一清二楚,只要和谁见过面,就始终不忘他的名字。有这样一段轶事,正马临近大学毕业考试时,有些药物的剂量,怎么也记不住,于是他便让久亥先替他记住,然后告诉自己,正马十分任性,而久亥却总是克制自己去善待别人。有时两人正在吵架,忽然来了客人,正马在客人面前仍然难以恢复平静,弄得彼此不欢而散,久亥却能迅速控制住自己的情绪,热情接待客人。久亥时刻惦记着正马的健康,希望他饮酒节制。据说正马的得意门生佐藤政治曾对久亥说过:"森田先生喜欢喝酒,我就想让他喝,结果有时喝过了量"。这时,久亥则回答说:"如果换一个人,要是你的话,我也象你那样让你多喝,可是为了他好,就是想让他喝也不能那样做"。 久亥于1935年l0月21日早晨5点因脑出血,突然去世。直至临终前,每当正马在深夜把她咳醒时,她也总是象钟表一样,立刻翻身起床照看正马。就在她去世的当天,还从睡梦中被正马咳醒,为正马搓揉后背,过一会儿换上女佣人,但没过多久她便不省人事了。年轻时,正马曾多次想要和她离婚,并且向她流露过这种想法。久亥虽说一直忍受过来了,但似乎也曾认真考虑过离婚的事。然而到了晚年,他们确实算得上是一对和睦而幸福的夫妻。 森田让这位农村姑娘出身的久亥学过很多东西。久亥初到东京时只会做针线活儿,后来她学习了茶道、插花、徘句、和歌、书法、英语、文学、西洋史、舞蹈……,而且样样都胜过常人。正马曾记述,让久亥参加各种学习的原因:"有一半是出于虚荣心才让她受教育的"(森田,1937年),但据前面提到过的原田陵说,正马经常对久亥说:"我今后是会成名的,你也要跟上来才行。希望你能当个般配的妻子。"为了提高妻子久亥的文化素养,森田从不吝惜金钱。久亥也没有辜负正马的希望,她跟随正马学会了森田疗法。与其说是学会,毋宁说是他们共同创造了森田疗法。对此正马也有如下记述(森田,1937年)。 ……由于森田疗法是一种家庭疗法,所以久亥的帮助特别大。她既是我治疗上的帮手,又是护士长。现在,虽说我的助手和研究生为数众多,人手齐全,但在创业初期妻子的作用是相当大的。特别是那些不洁恐怖症患者,据说大部分患者不止一次的受到久亥斥责而哭泣,但却初次体验到治愈的心情。 有一位57岁的身患不洁恐怖症的妇女,得病已22年,曾在几个精神病院住过院,她在我院住院期间,有一次正在拼命地洗手时,脸盆被我妻子没收了,她便在走廊里捶胸顿足地来回乱跑,不停地哭喊。 还有一位20岁的身患不洁恐怖症的学生,也同样受到妻子的斥责,气得直哭,但自从妻子警告他:"你要是再不听话,我就让你出院"之后,便从此振作起来,不久便痊愈出院,并以优异的成绩毕业离校,现在有一份很不错的工作。 在已经出院的患者中,也有人说:"您夫人那着眼于小事的指导,和您本人那着眼于大局的讲话,对我们来说都是难得的教诲""直接受您的指导总有些于心不忍,反倒觉得能轻松地向夫人提出问题心里踏实。"正马说过:"自己因为有医院公务在身,很少有空同住院病人直接接触,而妻子因为常常接触他们,特别对每个细节给予指导。如果说我的讲话是总的理论指导,那么我妻子是针对各具体情节,具体地指导对患者很有帮助。1922年春,为照顾在老家卧床的父亲,曾回老家数月。在此期间,他曾给一位年纪六旬的患神经症的寡妇治过病。患者的症状是心动过速、眩晕和疾病恐怖,由于病人卧床不起,看护人总是寸步不离,无法外出。久亥听了之后,便前去看望,她辞掉了看护人员,并指导病人积极从事一些日常劳动,从而使她恢复了健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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