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 ]采菊东篱[作者:王潇 ]
昨天,有个同学说:老师你就像个田园诗人!答之那就向陶渊明靠近吧!我不想也不能是个诗人。永归南山之梦到是深了!确有一去三十年,坠入尘网中之慨。或许,我常下地为民。农民的影子深印。又有点书生的气质。别人就有了那么一种感受。某种意义上,陶渊明就是个有文化有心性修养的农民。
从小在农村长大,什么农活都做。十五岁至十八岁在家当了四年真正意义上的农民——自主把持一个家。那是我今生最快乐的日子。那份快乐的光芒永远隐藏在身上。挥之不去。那也许就是城里人说我们土气,文人说我们的朴素。
我不觉得农民有什么不好。他们苦的是皮肉,养的是心。或者对于没有文化修养的人。他们是一份无执的自得,他们不懂得那么多知识,没有那么多概念。而学识和概念正好是近于道的最大障碍。诚如:真正懂得爱的人却得不到爱,不知爱为何物却真爱着。的确在农村,他们更容易得到真爱。毕竟他们少却了太多物质的牵绊、纷扰。
在物质文明天翻地覆的今天,农村出来的人很难适应城市的生活。开始的时候好奇所致兴致盎然,续之则无所适从、心无所归。我就是这样的。始终是不同的两个世界。我不适于城市的生活。听雨兄曾评论我:山林之子总要归山林。仍真知我者也。
曾有个同学回家当算命先生去了,同学嗤之以鼻。我到不觉得好笑。诚如,当年同学们笑我们是原始人。如今想来原始人有什么不好。
前几天青年文摘发了篇文章《给陶渊明的一封信》,他说老朋友你草屋八九间,虚室有余闲。而我们促在蜗居里,快餐赶时间。此仍真实不虚。我们整天快快快赶赶赶,到底赶个什么,你说得清楚么?
也许大多数人和我一样,为了生活而奔波。想像一下自己有千万资产,房车具备,境况如何。恐怕事情更多,心事更着。千万则力奔之于亿万。人心如饥牛,四周是绿油油玉米。任你五尺耕绳难以回头。
《西藏生死书》索甲仁波切写道:我们的社会,几乎完全倾力于颂扬自我,对于成功和权力抱着种种可悲的幻想,此外还颂扬那些正在毁灭地球的贪婪和愚痴的力量。要听到不阿谀的真理声音,有前所未有的困难。他说这是个前所未有的中阴世界。确实,如今心被物质文明千重所累。她再也找不回回家的路。物质文明近步了,而文明进步了没有,我看是倒退了。
很多人思考过,人类上一次的文明是被物质文明毁掉的!难道还要步上次文明的后尘。诚如,前日英国某个机构成立了,用来研究物质文明对人类将可能带来的毁灭。比如关于机器人的天网。
内看向心,思考人真正的该怎么生活?什么才是真正的文明。物质和精神是怎么达到平衡的?能达到吗?
而对于我,自然是南山有梦!那才是我要的生活。
陶渊明:种豆南山下,草盛豆苗稀。有人笑他说,他不会种豆。不是没有道理。
现在有些有钱人已经归隐南山,湖南两个有很大资产的年轻恋人就到山中养鹅去了。有人提出了归隐必备条件:比如其中一条不能怕虫。这也许有点讽刺的意味。不过也不全是。如果不适应也就不必要去南山了。正如我的南山永远都不会在某个城市。
陶渊明是个不合格的农民,却是个得道者。他说:人生是幻化,终当归空无。近于佛中圆满空寂之境。我不赞同某些人说的陶渊明诗是个不得志者低落的叹词。为何那么多人会推崇陶渊明,可见人们都在疲累之余多么渴望回到心的归宿。
《西藏生死书》说:人们只是在永无止境的奔忙中,用来逃避心性真有。仍真实不虚。他们所有的追求和忙碌,都只是为逃避,怕寂寞空虚,怕此生来不及声色触欲所诱。怕面对人生的真相。怕从生到死。
只要找到心的所宿,任何地方都可以是南山,何地不是采菊东篱。 采菊东篱下 悠然见南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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