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吹尘
发表于 12-12-17 09:02:21
庄稼种上了也未必保证丰收,这中间还有很多其它因素。自然的客观因素当然是天气,风调雨顺,瑞雪兆丰年,就是说的天气。那还有人为因素就是管理,中间要追肥,天旱要浇水,雨多要排水,还要除杂草。现在农民都用灭草剂,不过是药三分毒,副作用不可小觑。还要防害虫,如果不喷洒农药你只能用手捉了。以前生态平衡时自然有吃虫的鸟儿,青蛙也是,现在的农药毒死了害虫也毒死了这些庄稼守护神,说到底是人为破坏了生态平衡,自食其果。这些小虫还不算什么,更严重的是山上的“大虫”,野羊还说不上,獾子、野猪才是破坏分子。它们白天潜伏,夜里出动,到了地里,有棒的掰棒,有豆的吃豆,损害最大的就是玉米和土豆。为此,大哥家养了几条狗,本想让它们捉獾赶猪,可没想到它们一进地就不出来了。寻到它时,它竟也在香甜地啃玉米棒。只好再想别的办法,想到还有一只挺厉害的老虎——电。于是就买来细铁丝,围地边钉上木棍,再把铁丝缠到上面,把所有的地边缺口都圈起来,搭上火线。这一招儿挺管用,受过电击的大虫再也不敢进地行凶了。为了偷嘴它们也付出了惨痛的代价,有三只獾被打死了。第一只发现时只剩下一点儿皮毛和骨架,别的都被小虫子吃了。
第二只发现的早一点儿,身首倒全,可惜肚肠内脏已胀腐气,味道不佳。第三只发现的及时,大哥又邀我去吃,这次算是饱了口福,走时又送了一些,回去做下酒菜吧。不幸的是,大哥的两只小狗也触了电,等于说两只狗换了三只獾。最主要的是保全了大部分庄稼。为了保护庄稼,大哥真是没少费心思。大哥把他家收藏多年的高音大喇叭也找了出来。那是以前大队开会用的那种特大功率的。把喇叭筒挂在山顶的大树上,把公放机插到电视上,把音量开到最大,那个大嗓门,再加上山谷的回声,着实把那些大虫吓的是屁滚尿流,大气都不敢出。我对大哥说,“不是它们不敢出气儿,是它们以前从没听过这么好听的山西小调儿。”爱听戏的大娘听见也笑了。大哥还是担心∶“就这也不行。它们要是挺习惯了也不害怕,一边听戏一边啃棒子,那不美死了。”“那不行,我就把狗叫声录上,然后放到碟机里播放,它们不是怕狗吗。”“还是算了吧,弄不好狗和它们是一伙的。”大哥说这话的意思是指,狗也和它们一样,去地里吃玉米这件事。不过我知道为什么吃玉米,那是它们饿的不行了。你想要是有骨头啃谁愿意去啃玉米棒。
我在山上都是吃素的,很少杀生。唯一的一次,断了一条蛇的性命。石头山,蛇少,但山上的人都天生怕蛇,见了它们不论大小,必杀之而后快。一天苍黑儿,我去水池打水,发现地面上有一条长长的水印儿,更奇怪的是那水印还会移动。我猛然间惊悟,那是一条刚出水的蛇。其实我也挺怕蛇,它那光溜溜软绵绵的身子,摸上去冰凉,让人不寒而立。它要是经常来我的水池饮水,迟早要遭遇它,必先除之而心安。我想,一个人要是惧怕一个东西,必想把它除掉,这样方可无后顾之忧。大凡怕蛇杀蛇的人,都有这种心理。我也是。我急忙回头去取家伙,找了一个木棒。回到原处,已不见它的踪迹。本想算了,反正它已经逃了。可这时又听见紧挨水池的玉米地有莎莎的声响,它还在!我用手电,果然看到它,有玉米杆那么粗,十几公分高的玉米叶遮挡了它,看不出它有多长。我抡起木棒,对着它一顿乱打,有点儿慌乱。它动弹不得了。我这才停下来,静观了两分钟,它还是一动不动的,只有头偶尔地摆一下。在那一刻,我有点儿后悔。我还说什么亲近大自然,一条蛇都不肯放过。它不就是来找水喝吗?难道你见到一个口渴的人,你不愿借它一口喝吗?大自然本是它们的,而却是一个入侵者。
可怜的人呀,为了自己的安全,就要把自认为的危险统统除掉。事已至此,我忏悔莫及。看它还有一口气,我就把它放到西墙外。要是你命大,你就悄悄地走吧。可没想到,它夜里悄悄地去见了阎王。再后来的事儿,更是荒唐。我想你既然灵魂已经超脱,那肉体也不能浪费了,还是喂了我的狗狗吧。你死后救生积德,必定超度天堂呀。就这样,我把它的皮扯下,剁了块儿,下了锅,加了水,一把火,就成了狗狗的美味佳肴。狗狗自从跟了我也遭了罪,吃了斋受了戒,要是它识字恐怕也要念佛了。这一次算是开了荤了,一连吃了三天,才算把那条苦命的蛇超度完。自此,我也彻底抛弃了信佛的念头。一个一边念经一边吃肉的假和尚,实在是可笑荒唐之极!
风吹尘
发表于 12-12-17 09:03:52
山里人也有用铁丝套野兽的。有人用米丝套兔子。前提条件先摸好兔子的活动路线,把米丝套的一头固定牢,比如绑在树干上,把套放在地面上,最好是稍加遮掩,兔子也有一定的反侦察能力。还有人用粗钢丝套野猪的。钢丝有弹性,套儿可以活动,套圈儿也比较大,安放在野猪经常出没的道上,套儿是半悬的,离地十几公分,另一端拴在树干上。那个退伍兵亲口对我说,他套过一个几十斤的半大野猪。野猪头和一只前腿都钻过了套儿,再往前走,套儿就被拉紧,也就走不了了。可惜他有一周时间没去看,等他去时已经臭了。他们捉獾是下的铗子,人工打造的,有专门卖的。铗子上有机关,只要野兽踩上去,机关就一触即发,铗子是锯齿形的,很难逃脱,除非断蹄保命,舍卒保车。还有人发现了獾的洞穴,燃草熏獾的。至于野山羊,一般的人是没办法的,它太机灵了,而且奔跑的速度极快,即使猎犬也跑不过它,没听说过有谁捉过,哪怕是死的。我只知道大哥曾把一只野羊逼下悬崖。说来也有点儿巧,它在专心吃草,大哥先看到它,大吼一声,随后就追。那野羊一惊,竟忘记了前面是悬崖,结果就摔了下去。可惜崖陡沟深,没敢下去捡,要不又是一顿美餐。还有一样的野物,也不是能轻易捉到的,那就是野山鸡。
野鸡的起降是没有规律的,你遇到的时候就是它突然起飞的时候。它住在哪儿它的巢在哪儿,无从知道。你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它远去,咂巴咂嘴而已。不过想捉它,也并非没办法。耳闻的有两种方法∶一是下套。虽说不知它住在何处它落在何方,但有一点儿我们是清楚的,那就是它必须喝水,而水源是有限的,也是能找到的。在水源边上放上套儿,只要你放的多,时间足够长,迟早会套着它。第二种方法是异性诱骗法。有一种声捕器专门用来捉鸟的,六百至一千二不等,是根据声播距离来定价的。原理是这样的∶在鸟禽交配期,异性之间会传播信号,就是以叫声来吸引异性,南方的一个民族以对歌来示爱,道理都是一样的。那么我们可以把这种向异性示爱的叫声录下来,在布好的网里面播放录音,那些傻鸟儿就被骗来了。只要进了网,那就任你宰杀了。山上其它的小动物不值得一吃,就放过它们吧。给你们说了那么多杀生的方法,实在是罪过。不过楼主我还是劝你们扔掉屠刀,修仙成佛!现在杀光了它们,我们的后人哪还有得吃呀。
风吹尘
发表于 12-12-17 09:09:46
和种庄稼相比,我更喜欢种菜。庄稼的成熟期太长,而蔬菜相对较短。先撒肥,农家肥最好,再把泥土深翻,整碎整平,勾沟丢种,或撒种后再用耙子扒一遍,就行了。当然也有点种的,这要先计划好株距和行距。此外还要根据种子的情况来定播种的深浅,种子大、皮厚或坚的,可以点深一些,要是小种子、皮薄易破的,就应该播浅一点儿,过深或过浅,都会影响出芽率。苗子小时,不要浇水或不能大水浇,因为苗小容易把根儿冲出来。浇水最好选在太阳落山之后,这样水份挥发少,夜间水离子也能慢慢地滋润苗子。中间要注意及时追肥、浇水、灭虫、打杈或搭架。一播下种,你就等着看它偷偷地钻出地面,来享受阳光和空气,看着它的嫩芽由嫩黄变成翠绿,由两个变成四个,你将感觉到生命的成长。又盼着它长高,枝繁叶茂,开花结果。当你亲手摘下它的果实,或生吃品味或做成菜肴,你能用心体会到自己的劳动成果是多么的珍贵,而那口中的美味又是多么的迷人,那一刻你会陶醉在幸福的喜悦中。我喜欢种蔬菜,就是喜欢感受生命的成长,还有花开果落的声音,还有品味劳动成果的成就感。
无论是种庄稼还是种菜,体力劳动都比较重,种点儿自己吃还可以,要是大面积种植,特别是那种原始的耕作方式,劳动量很大,先不说你能否承受得了,更主要的是要花费大量的体力和时间。这与隐居的初衷是相背的。我们只所以隐居,无非是想从那种定时定点的工作模式中解脱出来,降低自己的物质欲望,以更多的时间和精力去修心养性,去提升自己的精神感受和心灵的觉悟,追求的是一种灵魂的升化。
从经营角度来看,绝对不能选择种植类,而经商又会染身俗务,所以还是搞养殖为上策。以养羊为例,大爷家养的是当地山羊,毛长,机灵敏捷,善于爬坡,过沟攀崖,不亚于野羊,而且疫病抵抗力很强,极少生病,唯一不足就是繁殖能力不佳,一年一胎,胎产率1.5,此外就是有部分母羊有流产现象,流产率5%。以五十只母羊为例,年产羊羔70只,放养到年底,有约35只半年羊,约35只一年羊,平均体重六十斤,毛羊价格一斤12元,那么一只羊均价720元,共出售70只,那一年的收益就是五万。山上的羊主要是放养,冬季也就是晚上回来补贴一些玉米豆,青饲料也就是玉米杆,别的没有什么,成本极低。不算人力投入,一百二十只的成本也就一千块钱。现在改为圈养加放养模式饲养,粗饲料主要以牧草为主,精饲料以玉米为主,根据山上的气候条件,一亩牧草全年喂养可养二十只,现在改养为三个月,雨雪天气也改为圈养,追加一个月。种二亩半牧草足够。地是免费的无地租,肥料用羊粪,牧草为多年生植物,这样算只需投入人力即可。下面算一下玉米饲料的成本。粗算一年需投入五千。山上有连乔可采卖,一年一人能收入五千,需集中采摘两个月,抵销玉米饲料的成本。这样一年纯收入也就五万.
这其中还有一笔帐没算,就是羊绒的收入。我知道大哥家五十多只羊卖了一千二的羊绒,是贩子自己刮的,当年的小羊似乎不能卖羊绒。这点儿小钱就别算了。 还有一点儿要说明的,就是这一群羊要两个人来养才行,一个人恐怕弄不了,再一个也太累。要想均分的多些,就要把羊群扩大到二百只甚至三百只。 如果你想轻闲,那就养几头驴子吧,牛也行。这些大家伙,论头价格要高一些。肉牛一头一万,驴子一头三千。山上以前有养牛的,近年都没了,主要是耕地用驴子的多。驴子好养,有半年时间你撒开不用管,地里没庄稼,它自己也不出山,无非是走远了把它找回来。夏季你可以用长绳子把它拴在荒坡上,隔半日把它移到另一地方,晚上把它牵回家就是了。母驴一年下一个小驴,养一年卖掉一千五。大驴基本上是全年啃草,也有冬季喂谷草的,母驴哺乳期和小驴成长期最好用粮食贴补一下,这样驴仔就会长的壮一点儿,卖个好价钱。 当然如果你还想轻闲,那就多少种点儿小菜,养几只鸡,集中采摘三个月的连乔,挣五六千元,买些油米面和生活用品就够了,一年的生活费用也就两千块钱左右,剩下的九个月你可以游山观水,逍遥岁月。当然如果你有储蓄,那就吃老本吧,坐吃等死,全天候地睡大觉。
隐者多有妇人之心,好比杨康之母,爱怜小动物,养殖正满足了你的心理需求,而且也能用心做事。这样十有八九都能养好。我是爷们儿,但也有此心。喜欢狗狗、猫猫、羊羊之类,命中注定难成大气。我有养狗之好,几十年养过好多只,但没有一个中途抛弃的,要么是不得已送给了好人家,要么是它命中夭折。我来山上,担心一个人落寂孤独,就向人家买了一条纯白的小狮子狗。一直没有给它命名,就叫狗狗,反正我一叫狗狗,它就知道是叫它的。它也不怎么名贵,体形较小,但有灵性,通人性,忠诚主人。自从我喂养它一来,它一直跟随我,不论你去哪儿,它都是形影不离。此外,它还有很多可爱之处。它虽然个儿小,但却能忠诚卫家。不管是长有尖角的山羊还是傻大个的驴子,它都无所畏惧敢与之相搏。只要看见这些庞然大物在住处附近活动,就狂叫不止,如果它们再进一步,它就上前与其相斗。当然它哪是那些家伙们的对手,不过它采用灵活机动的游击战术,敌进我退,敌打我躲,还有,施展狮吼功夫,恐吓对方。一开始,那些山之驴倒是怕了这只“黔之狗”,就它那大嗓门,狮吼功,就不敢冒然靠近。驴子的看家本领也有不少,除了听说的踢功,它还会咬。
狗狗刚来山上,那些驴子并不知它为何物,想凑近用鼻嘴嗅嗅。可不曾想,闻之后,它竟驴性大发,呲牙裂嘴,昂昂狂叫。这下倒把狗狗吓傻了∶这家伙,原来它的嗓门儿比我还大呀!还有一次,那头驴子来我院子里寻吃的,我把棒子一举,那驴子吓得撒腿就逃。狗狗就狂吠乘胜追击,可不曾想那头驴子突然使用杀手锏,一个后蹄蹬,击中了狗狗的胸膛。狗狗当场昏厥,二目白翻,舌头外伸,牙关紧锁,嘴角渗血。连叫数声狗狗,毫无反应。我想这下完了,是我一时大意,让它毙了小命。就它那身量,怎可与那傻大个的驴子抗衡?一时后悔莫及。我把它放在软草之上,无计可施,只能听天由命了。可没想到,我做好晚饭,端碗刚要吃,我那狗狗竟奇迹般地顺势站了起来,蹒跚来要吃的。没想到它竟然逃脱鬼门关,又活了过来。人们常说猫有九条命,而我相信我的狗狗至少有十条命!
我的狗狗还有一特点∶不好色,不会见色忘主。大哥家有五只狗狗,皆为母性。我在帮他家做活的半年中,每次到他家吃饭,都要带上狗狗。其实是它本狗要去,你要留它在家,它会一天狂叫不止,以示抗议。所以大哥家它也是常客,那些狗狗都和它玩儿的很熟。但是我只要一走,它就立马跟上,从不会和那些狗娘们儿粘在一起,卿卿我我,暧昧不休。但这一点儿,我的狗狗对主人是绝对忠诚,不会作见色忘义之事。 它的忠诚不是盲目地逆来顺受,它也有反抗意识。一次它饿了,自己去灶房衔了一个玉米棒就走。未经主人同意,自取食物,改当何罪?我拿一树条,抽打它。没想到第一下还没落到身上,它竟然畏首缩身躺在地上,四足超上,摆出兔子蹬鹰的招式,要与我对决。这还了得,不知错就改,竟还胆敢反抗。我就势打下去,它嚎叫一声,竟又死死咬住惩罚它的树条不放。我正要再次发怒,猛然想起我今天去大哥家待了一天,没有带上它,而它也一天没进食了。我吃饱了肚子,竟忘了我的狗狗,此时的我着实羞愧。我拿起一个大馒头,扔给了它。
风吹尘
发表于 12-12-17 09:12:29
狗狗跟我来山上着实受了苦,因为我平时吃素,所以它也只得随从我的饮食习惯。在山上它唯一能吃到的就是虫子,这一点儿它应该向獾子学习,因为它是捉虫子的老手。万木凋零的冬季,虫子们也消声匿迹了。没了植被果实,獾子野猪只好到地下觅食。野猪挖草根吃,那獾就掏虫子吃。它的嗅觉很灵敏,隔着地表就能闻到虫子的气息,然后用坚利的前爪刨土,直到把虫子挖出来。狗狗一开始是不吃虫子的,主要是它没吃过,不知道虫子的美味。开春种玉米,我帮大娘刨地。她家地里用的农家肥多,所以就生出一种蛹虫,她们称其“刺蚤”,又白又嫩的肉虫,长有毛刺,小如蜿豆,大似蚕虫,富含蛋白质。它是金龟子的幼虫,一到夏季如蝉破土而出,寻光而飞。大娘家的地里就有不少这种肥胖的肉虫,有时一下能刨出两三个。看它肥肥嫩嫩,丢在地里是隐患,它会破坏庄稼的根儿或土里的果儿。我就把它丢给狗狗。狗狗一开始也不知它为何物,上去一口咬着,又立马吐出来,小心翼翼地用鼻子闻闻,再用前蹄扒扒,再咬再闻再扒,如此反复了几次,才一狠心把它吃下,咂沫咂,舔舔嘴巴,似乎味悠未尽。第二次丢给它,不再客气,一口吞下。随后就屁颠屁颠地跟在我后面,等我丢虫子给它吃。
自从它深知虫子的美味之后,便把所有的业余时间都花费到找虫子吃这件事上。我和大哥用驴子拉梨翻地,狗狗就跟在后面找虫子吃。后来发展到什么虫子都吃,刺蚤、黑壳虫、蛱虫、蚂蚱、蚯蚓甚至是蚂蚁,都成了它的口中美味。 说到狗狗就不得说说猫猫。猫猫是大哥家的母猫下的猫仔。本不想养猫,它吃东西过于挑剔,我吃饭简单,怕养不了它。但狗狗又很孤单,我要是外出把它留家看门,它就死活不愿意。我想它跟我寸步不离,也有这方面的原因。于是我就从大哥家捉了一只猫猫。猫猫来时已经会吃食了,大哥刚好送了我獾肉,我就把肉留给它吃。它一连吃了两天,放手也不走了。它一来,狗狗的地位就下降了。首先是被从屋里赶了出去,因为它老是和猫猫抢食儿吃。我教训过狗狗两次,它也记住了,没有我的允许,它决不敢进屋半步。时间一久,它两个玩到了一起,还成了好伙伴。狗狗喜欢捉它玩儿,用两只前爪把猫猫按在地上,而猫猫也极力反抗,躺在地上,舞动四爪,抓狗狗。可它终究敌不过狗狗,于是寻机翻身,急速爬到树上,这下狗狗只能蹲在下面看着它,抓不到了,守一会儿只好放弃。更甚的狗狗叼了它的耳朵往前拖,猫猫几经挣扎无法脱身,便大声叫唤向我求救。我便出来把狗狗训斥一番。
它这才把它放了。天冷了,猫猫不经冻,就和狗狗睡在一起,有几次我都发现,它躺在狗狗的肚皮上,睡得很香甜。我要是外出,把它俩都留在家,有了猫猫作伴,狗狗也不叫了。猫猫也很恋我,我要是出门,它也会跟上一段路,然后就折回去了。有一次我去大哥家,它又要跟上。我就一边走一边唤它,没想到它竟然一直跟我朝前走。不过它的胆儿很小,紧跑一段就赶紧躲进路边的草丛中,再探出头来寻我,我一唤它,它又紧跟上来。就这样走走停停,停停走走,最后竟到了二里之外的大哥家。大哥家还有两只大猫,它们一起玩了一个下午。晚上我一路唤它,它又一路跟了回来。其后的一天,我只顾摘连乔,竟忘了喂它。到晚上才想到它,可寻它不见,会不会走失了呢?天已黑了,无处可寻,只好作吧。没想到第二天大爷来我处放羊,告诉我猫猫昨天下午去了他家。你说我的猫猫多聪明,它竟然能记得一公里的路,还知道去它老家寻吃的。它才一个多月大呀。
风吹尘
发表于 12-12-17 09:14:55
说到太行山说到山里人,就有必要说一下山上的药材还有山货。据当地人说,山上的野药材有二十多种,但有的数量少,无人采挖。他们采来卖钱的也就那几种,连乔、柴胡、荃胡、党参等。山上最多的就是连乔了。末春时节,在草木的绿色还没有覆盖山坡之前,你一眼所看到的黄灿烂一簇簇的,都是连乔的花儿。坡上,沟里,崖间,似乎没有它不能生长的地方。黄花落后抽出嫩叶,叶片下你可以看到一个个密集的青豆豆,呈扁锥形。伏天阴历六月,连乔进入采摘期。这个时候,它的果子已长饱满,有的已成圆球形,象一个个的念珠,一个植条就是一串儿,所以当地人也叫它伏珠子。不过近年来作为清热解毒治感冒的常用中药,它的价格由几毛攀升到几块,采摘连乔成为山里人的主要收入之一。不到数伏,山里人就开始活动了。沉寂了一个冬季,似乎家里的积蓄已经污空,采下第一批青连卖了钱,就有了本年的第一桶金。所以只要有一个人带头,其他人都倾巢而出,往日沉寂的山林也开始热闹起来,荒凉的山头上人迹可见。数日之后也就是数伏之际,山下的人也上来了,山上有亲戚的就住下数日,没有亲戚的就当天摘上一蛇皮袋,天一晚就下去了。有人来抢营生,因为山的面积是有限的,那连乔自然也是有限的。
而且一开始大家都是捡稠密个大的摘。山里人的地域保护意识就显现出来,但因为是野生的,山坡又没有承包到户,又不便撵外来者。那只好发挥距家近的优势,先连植带叶地折下来,成捆地运到家里,储藏起来,有空儿时再摘。而山下的人只能当天在山上采,不可能储备。其实也就那十天八天,采一段时间密稠的都没了,山下的人也就不上来了。一般一袋子有七十斤,青连均价三块二。一个手快的人一天可采五十斤左右,也就是将近二百块钱吧。有贩子专门来山上收,采下当时就可以卖,要是放几天再卖要舍斤量的,放置的方法不当还会变黑发霉,那就不好卖了。我也和大哥他们一家一起去采摘过,最好的一天摘了二十八斤。随后也咋当事儿做,无聊时就去摘一些,只当跑去看风景了。一共也就卖了一千二百多元。有人问我采连乔卖没,我就实情告诉他,他们都说不错,卖的不少。其实我知道,他们多的都卖了五六千,少的也有两三千。他们这样说,大概是在安慰我吧。连乔这种药材有个特点,就是当年的枝子折下,来年它才会结果。一开始不知道,看到他们为了采果子把枝子也折了下来,暗自埋怨他们见利忘本,杀鸡取卵。只要你想采,一年之内都有事儿做。冬天的连乔果都乍开了,只剩下果皮,这个采下更贵。
山上野生的果木也不少,有山核桃、山楂果、山葡萄、野山桃、李子、樱桃、苹果、杏、梨、柿,还有一种红果子叫不上名儿。山核桃最多,都是野生的,多在山沟里。那些成年大树都是有主有户的,平时没人看管,到十月份就开始打核桃了。山核桃相对来说,价格还是不错的,当地收八块,挑到山下就是十二。收获要抓紧,不然就被松鼠和大鸟抢走了。松鼠特别喜欢这种坚果,我看到每棵树下都有它们磕的一堆堆的皮。其次就是山楂果。这个有人工种植的。以前山上有个罐头厂,收购山楂果,政府都主张种植。现在厂没了,有些小贩来收量不大,还便宜,有的树就砍掉了。山民也是看到红红的山楂果落的地上都是,不是太忙的话就捡回去,用切片机切成薄片儿,晒干了卖,今年价格更低,才八毛。我也捡过一些好的,用刀切开晒干,沏茶喝,加上红糖或冰糖,酸酸甜甜,开胃健食,很是不错。其它的果子就不再详述,山上人少了,显得果树就多了,又没有小孩子,甚至来山上的人都很少,成熟的果子烂在树下,连那些小动物都懒得吃。我小时候很喜欢吃果子,可现在看到那么多,反倒没了胃口,红彤彤黄灿灿紫溜溜青翠翠的,看也看饱了。小时候多年的饥馋,在这山上的几个月里,得以了满足和弥补。
风吹尘
发表于 12-12-17 09:17:47
时间久了,和大哥家视若亲人,无话不谈。这种感情是在劳作的磨炼中愈日具增的。常言道∶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人与人之间的情感也是如此。真情厚意只有在共同的生活中培养出来,这一点儿是虚拟的网络联系所无法做到的。半年的时光,时机已经成熟。我和大哥合计一起做点儿营生。老人都上了岁数,大爷放羊是愈来愈吃力了,大娘帮地里活也是日益力不从心。三个小孩还小,以后花钱的地方还多。大哥一直务农,不曾外出打工。家里的收入主要靠养羊,大哥要是放羊就要把地扔掉。我建议他不要种地,那个很不划算。一年只能种一季,没法机械化操作,而且有天气的风险,还有野兽的糟蹋。粮价又低。一开始建议他种金银花。金银花是多年生药材,采摘的是花,只需一次性种植。这样减少了每年翻地的负担。我帮他联系卖苗子的,并一起取苗,背到山上,又把树苗种到地里。一共试种三亩,有我的一亩。可惜今年金银花开始降价,跌落了三分之二,种的太多了,市场饱和,也许几年后会回暖。其实细算一下,不如种牧草养羊。种植牧草要省力的多,割草比摘花的劳动量小,最主要的是羊的市场较稳定,不愁销售。而且养羊很灵活,如果情况有变化,可随时出手卖掉,再转手做别的。我唯一的投资就是金银花。
生活在社会最低层的劳动人民是天生的乐观派,生活中的苦难他们会坦然面对。更深层地说,他们无力反抗,只好逆来顺受。他们的勇气在于他们选择了默默地承受和付出。他们不会琢磨人为什么要活着,对他们来说人生很简单,要么活着要么死去;如果你没有死,那就在活着;活着就要吃饭就要做事儿。他们不会选择去怎么生活,而只想到如何活下去。我们这些人经常思考的是怎么活,为什么活,这就是吃饱之后撑出来的毛病。我们在不停的思考中选择中消耗着自己的生命,而他们在创造中走向生命的终点。我们犹如池塘里的青蛙,老是想象着另一个池塘也许更美好。于是从一个池塘跳向另一个池塘,不停地跳来跳去。结果发现,每个池塘都差不多,似乎都不能尽人如意。而他们可以在一个池塘里生活一辈子,在那里劳作、繁息、生活,时间久了,反而觉得我这个池塘还不错。 山上放羊的大爷就是这样,从十八岁放羊,放了整整六十年,最远的地方去过几十里之外的林州,本地的县城都没去过。现在已是儿孙满堂。他很知足现在的生活,也不想再下山了,就等着寿终正寝,“托体同山阿”,长眠于青山绿林间。
大娘的一生也大概如此。小时候兄弟姐妹多,只顾帮哥嫂带孩子,而没有机会读书,斗大的字不识一个。出嫁后又成了家里的主劳动力,撑犁翻地,打草砍柴,肩挑背抗,什么苦力活都做过。从她身上可以看到,自从妇人解放以后,反而承担了比男人更多的劳务。男人歇工回家,可以坐享饭食,而女人除了和男人一样地下地做活,还要负担起诸如做饭洗衣喂养孩子之类的家务。大娘虽然没有文化,却心灵手巧的很。女人份内的事儿不用说,做饭绝对是好手,采连乔那个手快也非一般女人能比,更让我佩服的是地里活,绝不亚于一个男劳力。大哥是上过学的,不过也就是小学的水平。他就是家里的计算器,家里的买卖没有他在,就无法交易,别人都不会算账。在经营方面,他要比大爷强。他的愿望就是把三个小孩供养好,让他们有出息,能走出大山,走向城市。他是一个本分而又有一定觉悟的新型农民。已经知道根据市场需求来安排农事,发家致富,虽没有独创的胆识,但有一定的学习能力。
风吹尘
发表于 12-12-17 09:20:42
除了我最熟悉的大哥一家,我认识和他家同村的傻子护林员和守财奴五大爷。这两个人说来也很有意思。傻子是个五保户,自从他当上护林员以来,就以干部自居。他觉得护林员就是干部,干部就要听政府的就要听从党的指挥,做事儿要积极。他也的确是这样做的。冬天的天是很冷的,别人都躲在家里围着火炉,而他每天吃罢早饭就去五里之外的后山。大队部村委办公基地在那里,对他来说,那里就是政府所在地。你要是问他,政府是什么党是什么,他肯定答不上来,但他只要看到大队部的那几间旧房,心里就踏实了。他会帮那些男人外出务工的女人做活,中午吃一顿女人亲手做的饭,就知足了。他的原则性很强,只要是上级干部交待的话,绝对一字不差地执行。他对那些所谓的干部有着极强的服从意识。不过他也有自己的原则,那就是只能帮女人做活儿。五大爷和他是邻居,有事找他帮忙,被他一口回绝∶你又不是女的,凭什么要我帮忙!他平时抽五元一盒的香烟,而当地村民都抽两元半的,连村长都是。他说,干部都抽好烟。他喜欢指挥别人。在一起做活,他常说别人做的不是,以显示干部的水平。他喜欢听好话。如果你说,哇,你种的萝卜真大呀!我种的就不多大儿。他听了高兴,保准明天给你送去一筐。
大家都当是个活宝,他也乐在其中。他的邻居就是老五,我则尊称他五大爷。五大爷年近七十,有两个双包胎的儿子,都移居山下林州。他年轻时当过队里的会计,所以算账算的很细,也学会了理财存钱。他生活很节俭,感觉年纪大了,身体又不大好,老担心今天操持的东西,明儿就没机会用了。所以能省则省,能凑合的就凑合。为此,傻子看不上他,说他舍不得吃舍不得花,不会过,不是人。他每次见我,都要说自己的身体如何如何,“头晕眼花起不见,腿软脚下无力走不动”,这几句话就是他的开场白。他老是说他身体不好是皮外病,就是灾或迷信的说法。为此,他听信了一个女人的话。一次一个女人来山上采药材,住在他家附近的空房。他又说起了他的开场白,女人便说你信佛吧,佛能保你平安,消灾免祸。“那佛是什么东西?”“他不吃饭?!他治病收钱吗?”“能不能见见他,我好当面感谢他。”他的问题女人回答不了,就对他说只要你天天念南无啊弥陀佛,你的病就会好。临走之时,还把她的一挂念珠送给了他。他想,念阿弥陀佛又不用花钱,能治病就好,那就念吧。以后,有事没事的就来一句“南无阿弥陀佛”,山里人听了茫然不知所云。都说老五中邪了,是山神付了体。
为了念好阿弥陀佛,他还专门去过近处的寺院。回来后他对我说,那个女人教错了,人家寺院的和尚不是那样念的。我说那和尚是怎么念的。他就模仿和尚的腔调念给我听。原来和尚是用普通话念的,而且拖腔拉调,加了尾音,准确地说是唱,不是念。而他是不会讲普通话的,而且也没有唱歌的天赋,所以他的仿腔让人听了很是别扭,嗓门儿很大,但声音嘶哑的如同破锣。说是噪音一点儿也不夸张。我说,其实你在心里念也是一样的,佛能感觉到。可他说,还是念出来的好,念出来心里踏实。我的本意是怕佛祖听了受不住,他既然这样说,我也就没得讲了。更为生气的是他的邻居傻子。傻子向村长告状,说老五不是人,大清早就起来唱戏,害得他没法睡懒觉。五大爷家的一棵核桃树特别高,他腿脚不灵便上不去,找我帮忙。可我从小就不会上树。我说,大爷你还是求佛吧。“佛帮我治病,难道他还会打核桃?”我说,他不会打核桃,但能帮你上树,你一边上一边念阿弥陀佛就行了。本是一句玩话,没想到他还当真了。那天我和大哥在低处做活,忽听得“南无阿弥陀佛”那声音似乎从天而降。“快看,你五大爷要升天了!”我顺大哥的手向一看,我的天呀,五大爷已经爬到了那棵千年老树的顶端,他真的是足踏祥云也。
山上人都说老五舍不得吃舍不得穿舍不得花,就知道存钱,在他们眼中他就是那个守财奴葛朗台。事实上也是。你要是说他舍不得吃好的,可买药吃那是不怜惜,大小不一的药瓶子扔的到处都是。一感觉不舒服就要下山去买药,即使不治病,也寻得一丝心里安慰。他逢人便说,腰酸腿疼无力不能做活,可他还种了几亩地,还慌着去采连乔卖。他老屋有两个柜子,一个大缸。房塌漏雨,柜子淋得已经变了形。我对他,你放那儿没用,不如二十块钱卖给我吧。他说行。我说二十块少不少。他说,二十块钱不多吧,但你说出来了,就那吧。我说,大爷,那我给你三十吧。他很高兴。几天后我去送钱给他。他对我说,这个钱我就不要了,你帮我收玉米吧。我说帮忙是顺便的,这个钱儿你还是拿上吧。于是,他虚推了两下就收起来了。听人说,他存了三万多钱,就是十年八年不做活儿也花不完。其实人们不知老五的难处呀。一到冬天他就要下山去儿子家住上几个月。他说他二儿媳妇对他不好。也难怪,他说来说去就是那几句开场白,说多了惹人烦,不热见他。他们现在都看着他的存款呢。有钱分不好会闹矛盾,没钱了恐怕无人为他养老送终。老五呀,他难着呢。
风吹尘
发表于 12-12-17 09:26:27
山里人和山里人的故事就不多说了,下面说几位来过我这儿的隐友。先说山东营口五十岁的大哥。他的到来着实突然。那天下午我没事去了大哥家,他和大娘正在用脱粒机脱玉米,我就顺手帮忙。正忙着呢来了一个人,站在大门口。是我看到了他,我以为是大娘家的亲戚,可大娘也不认得。他说他找一个外地人,在这山上住。我想那一定是找我的。可他来之前不曾打过招呼呀。我就和他往我住处去,一路走一路聊。他说我们网上聊过,说过要来我这儿。我当时说,等你来了再说吧。因为有很多人只是说说,未必真的来。没想到这位大哥如此实在,真的见了我才说明了他是怎么一路寻来的。他记了我说的地址和乘车路线,一路还顺利,可到了山下却遇了麻烦。从八里路的桥上没能上来,他走了景区的大峡谷,有雪堵了路。又绕到四十里地之外的后山杏城,从那里雇了个摩托,说好送到地方一百块钱。可那个人又是到我运货受阻的地方,不愿往山上来了。他只好徒步走了近二十里山路,终于来到山上。到了山上又寻不到我的住处。碰到一个山里人问我,那人给他指点了方向,可他从我住处附近经过,又走超了。总之,一大早出发,到下午五点才见到我。走了那么多弯路,受了不少的苦,就因为我说了一句“见面时再说吧”
他在我那里住了一个晚上,我们也聊了不少。他说他五十了,似乎没有成家,一直在海上工作。他在网上和几个隐友聊过,记了很多的隐居地址。他说他想过那种田园生活,说我这里太闭塞,交通不便,准备去四川投奔另一个隐友。第二天一早他就走了。那天早上雾气大的出奇,十米之外就看不到人。他说“我走了”。我随后追出去就不见了人影。我只得大声喊∶“大哥,你慢一点儿,我送你!”就听见高处有应声∶“你回吧,我走了!”我的大哥也,你可真是个雷利风行的人。我们只有这一面之缘,随后在网上见过他,问起他的状况,他说他在四川。再以后没见过他上扣扣,也和他断了线儿。
还有一位五十多岁的,不能说他是隐者,应该是流浪汉吧。那天,忽然接到山下湖南兄弟的短信,说他在上山的路上见到了一位隐者,去山上找我的。我很是意外。他经常爬山锻炼身体,路上碰上一个人应当正常。但是最近也没有哪个隐友说要来拜访我呀。他说是真的,再有半个时辰就到了,见了我就知道了。那我就在家恭候他吧。差不多半个小时,听到狗狗的狂叫,应该是有人来了。我出门一看,有一位老者正沿山路朝我这儿来。他左手提了一个塑料袋,右手牵一根细线,细线系了一个充气气球,是一个动物的造型。我很是纳闷,不敢确认他是那位兄弟预告的隐者。那个动物造型的气球明显是小孩子的玩意儿,难道他来山上看亲戚?我想到一个人。我刚来山上时向那位山村老教师说起我信佛。不久他来找我,说去了一个县城的亲戚家,他亲戚也想信佛,向我请教,要我的电话。以后那位女施主经常和我联系,她后来去了县城近处的一个寺院。再后来几次要拉我去那个寺院。
那个小兄弟曾提到来的隐者信佛。信佛又认得我在山上又有亲戚,符合这三个条件的只有那位信女了。可眼前这位是年过五旬的男人。慢慢聊过才知,他是一路寻佛摸过来的。他是一个光棍汉,多年在外打工,听他说是在矿场里修机器的,挣了点儿钱又被他兄弟哄去了,家里的几间房也塌了。和兄弟闹反后,就出来了。出来又无处去,就想寻个寺院了却此生。可身上又没一分钱,只好徒步茫无目的地走。他早年进过一段寺院,还拜过一个师父。他以为山上可能有庙,就沿路而上。
正在他不知所往之时,看到路边树上挂的气球。他爬到树上,把它解下。他手拈细线,气球在微风的吹浮下轻轻晃动。他在迷惑之际想到了佛∶既然我一路寻佛,佛自然会指引我该往何方。于是口中念念有辞∶“佛祖,我一路寻您,都走了三天两夜,现在我该往何处去,请您给弟子指点一条明路。南无阿弥陀佛”那时正是西南风,那气球便恍恍悠悠,指向东北方,于是他就跟随气球的指引,来到了我的山头。当时我不在家,他又一路向上走,最后到了梯脑山的最高处,那儿就是大队部。当时的山里人正在那里分煤。政府为了减少山民冬季砍柴取暖,就每年每户免费补贴一顿煤。他没有见到寺庙,却见到了一群分煤的人。
他的眼生了病,眼角处出了一个猩红的毒疔。那个山村老教师建议他去看病,给他介绍了镇上的一个眼科医生,还介绍了镇上的他的一家亲戚,安排这个寻佛的人晚上歇脚他亲戚家。这些都是昨天的事儿了。今天他又上来,是听了那位山下兄弟的话,来寻我。我刚吃过午饭,就问他可曾吃饭。他说早上的还没吃呢。我先给他一个新鲜的熟玉米,他吃的很香甜,看来确实饿了。又给他拿来馒头和剩菜,他也一一吃了,又喝了一碗热水,这才算饱了。我问了他一些家里情况,今后有何打算。他很伤心也很茫然,似乎不知该往何处。我问他有身份证没有。他说没有。看他可怜也本分,本想留他数日,待他挣点儿钱再说。因为当时山上的连乔还有得采,只要采下就能换钱。要是没身份证,长住短住都是麻烦。听他的意思还是想去寺院。我就和那位女施主联系,说有一个想出家的男人,看她们寺院能否收留,也大概讲了他的情况。女施主也没多言,只说让他去寺院找她,等见过师父再说。我就把寺院的地址、乘车路线还有那位女施主的电话,写在纸上交给他。他说他没钱,只能徒步去了。这个我不大信,没钱他是如何瞧的病呢。他可能是留一手,不到万不得已不会花的。可我当时也没钱。
自从银行卡丢失后我就没再取过钱,都是靠摘连乔卖钱花。于是他就走了,他说徒步去更显心诚。几天后女施主发来短信,他已经到了。又过数日,女施主又来短信,问我那个人是否又去我这儿。我说他不是去了你们的寺院怎么会来我这儿呢。经她解释才知道那个求佛的人已经离开。方丈问了一些情况,察觉他说话不大利索,家里还有一个老母亲,似乎尘心未了,出家的意愿不决。还有就是他没身份证,寺院也不便留他,就施他二百元路费,打发他走了。他没有来我这里,具体去了哪里,不清楚。这就是那个寻佛人的故事。他不算隐居的人,只是瞎摸瞎撞来了我这里,也算是缘份吧。
还有一位四十岁的大哥,来我这山上住了十多天。他结过两次婚,也离过两次婚,也因这个心情不爽,准确地说是特别郁闷,郁闷到不想活的地步。他已云游几个月了,从终南山回家没待几天,经另一位隐友介绍就来了我这儿。刚来时,的确能感受到他的精神状态不佳,时常哀声叹气的。
他第二次婚姻的失败是因为婆媳不和,而加在中间的他又处理不好这种家庭矛盾,于是只好舍爱保孝。他其实不想离婚,现在很后悔,也埋怨自己没本事。业未立,家已碎,不惑之际的他,那种人生的失落、无望、挫败的危机感,我能体会得到。我们在一起聊了很多,大道理其实都明白,就是走不出去,甚至也不想走出去。一只蚕,受了伤,织一个厚厚的茧,躲在里面,躺在里面,感到很安全,睡大觉。有时也想走出去,可是探探头,又缩了回来,还是感觉自己的身体太弱,无法经受外面的风雨。时间久了,就习惯了这种独居蚕茧的生活,似乎感觉这样也不错。可是家人又要来叫你,不想让你躲在那个套子里,他们不放心,担心你会生病,甚至已经生病了,事实上就是病了,而且病的还不轻。那你出来吧!可你就是出不来。那个茧是你织的,可你却无法打开它。原因很简单,茧的外面和里面都是一个空间,而外面的大空间压力太大,是大气压的强大压力,把你堵死里面了。一只蚕想破茧而出,长出硬实的翅膀,变成美丽的蝴蝶,飞在花丛间,阳光下,雨露里,那需要怎样的勇气和磨炼。而其实束缚精神、思想、情感、心理、灵魂的这个套子,却是我们一手织造的。谁能打开这个它?!
他去看过心理医生。我说,中国的心理医生都是兽医,即使是上帝也未必能治好你的心理疾病。上帝说过似乎这样的一句话∶我只救自救的人。上帝说这句话的时候我不在场,这句话也是听别人说的。但上帝的这句话解释了治疗心理疾病的根本方法。不要说一个兽医水平的中国心理医生,就是一个外国的专家级的心理医生,他也只能为你提供一些建议和方法,即使他的方法再好,如果病人不配合不按他说的去做,那也是白扯淡。他还吃医生给开的药,什么镇静剂安眠药。这下就被我说中了,中国的心理医生主要是卖大力丸的,那是他忽悠病人的根本目的。我说,老哥你花钱吃药还不如买糖吃呢。药物只适用于生理机理方面,而心理方面的问题只能用心去解决。不知道你是否看过一个**《性谎言录像带》。如果你看过,你又从中学习到过什么呢。所谓智者见智愚者见愚吧。那我就说一下我的愚见。这个片子谈到一个心理治疗的方法。片中的女主角是一个性冷淡患者,而男主角也是如此,在两个人有了心灵的碰撞之后,擦出了情感的火花,于是他们一起沉入了性爱的河。可他们都不是心理医生,是他们自救了。也可以说他们都是对方的心理医生,医好了对方的病。这也说明了,心病必须用心治,用钱用药都是枉然徒劳。
我给他说这些,并非是卖弄我作为旁观者的高见,我也非心理医生,但我有过类似的经历,我经历过而且我走出来了,我就有了我的成功经验,所以我的话才有说服力。他喜欢看书,或者说想从书中找到解决心理问题的答案,什么佛学的励志的名人的。我小时候喜欢读书,但现在不了。因为很多所谓的作家都在搞文字游戏,他们的嗜好就是把方块字当砌城墙的砖头,用最快的速度砌起一座万里长城,等待万民的欢呼、鼓掌、签名,从而满足自己在精神上的虚荣,获取那么一点点的成就感。还有,大部分作家已经脱离了人民群众,时常忙于应酬,不深入生活,而是坐在家里闭门造车,结果是读书的人看了他的高谈阔论,走错了方向,本想南辕,结果北辙了。因为那一条路,“坐家”也没走过,他也是道听途说。“尽信书不如无书”,看书和听师父讲经是一样的,关键在于心领神悟,活学巧用。如果你听信书上,一条路走到天黑,而实际上书上说的那条路在那本书刚出版的那一天,就重修改了道,那结果可想而知。而这位作家在写书之前是亲自走过这条路的。错不在他而在于你。虽说条条大道通罗马,但我们还是走近路的好。书上的或他人的理论和经验,只能作为参考,而不能视为圣经、圣旨!
风吹尘
发表于 12-12-17 09:33:58
下面我结合我的个人经历,说一说如何破除心理障碍的壁垒!这也是我们俩在一起探讨的一部分。我小时候的家庭环境不好,父母经常吵架,家里的气氛很严肃,犹如每个房间都弥漫着瓦斯,只要有一丁点儿的火星,就可能引起一连串的爆炸。说到这儿,你就知道作为小孩子的我,那根神经崩得有多紧。家里的空气是阴冷的,我只能躲在外面晒太阳,去别人家找小伙伴玩儿。可是更多的时候我是一个人在静静地想事情。我想不明白,哪一天家里的情况能有所改变。我渴望家里能经常来客人,不论是亲戚还是邻人,那个时候父母就会把不愉快掩饰起来,家里才现出短暂的春天。儿时的我没有见过爷爷奶奶,他们走的早,没有人疼爱我们,那种冰冷的氛围浇灭了孩子的天真烂漫无忧无虑。我心灵深处的痛苦无人诉说,我只在内心里给自己说,但不会自言自语,只是一个人承受着。父亲的身躯高大,性情爆烈,他的话就是命令,没有商量和解释。他对孩子的要求很严厉,常常以他个人的标准要求孩子,如果你做不到,就会招来他的恼怒,训斥,蛮骂甚至是毒打。所以我和他一起做事,总是小心翼翼,微恐弄出半点儿的差错。每一天的每一刻,我的每一丝神经都崩的很紧很紧。我的童年我的个性我的乐趣,都被我的父亲葬送掉.
家庭环境造就了我的孤僻,性格较为内向。如果用成年人的眼光来评价儿时的我,都是“个性较强”,这个小学的学生手册已有定论,五个班主任的评语都是一致的。我对此的解读是∶性情孤僻,不够乖巧。读中学时,不但孤僻而且自卑。我是一个听话的孩子,学习很用心,没留级直接到了初中。一个班有六十多个人,年龄也是层次不齐,大的都十七八了,我算是最小的,个子也是最小的。我便成了履圈里的羊,常受他们欺负。他们的欺负并非打你,而是取笑你,说你个子矮,什么矬子矮子侏儒之类的,以此来寻求他们的心理平衡,因为我的学习成绩在年级里是前三名。也许他们多是开玩笑的话,而在我听来是那么的恶毒。生命之春的到来,我就象向日葵一样,很自然地趋向异性。可是在那些人高马大的男生面前,我感到了自卑,这让我面对怦然心动的女生时更为自卑。我没有勇气和她们说话,更不用说向她们表白了,哪怕龌龊地送一个纸条。自卑让一个人丧失自信,而自尊更让一个人把一切都藏在心里。
孤僻、偏执、自卑,这种情况到了高中更为严重,生活中的每一天我都是颤颤惊惊、恍恍惚惚的,我的精神已接近崩溃的临界点。我感觉一切都是灰色的,这个世界在我眼里是没有色彩的。这种愈加糟糕的状况让我滑向痛苦的深渊!痛苦逼迫我在生与死之间作出抉择。那时的我真的是孤立无助。父母只顾忙于农活,他们也没有能力帮我,他们只能向我提供物质的供养,我不愿向他们诉说我的痛苦,我知道那是徒劳的。老师我也是不愿表白的,他们只是一味地教书本上的知识,似乎也没有义务进行心理辅导。黑夜里我独自一人,趟过月亮河那冰冷的黑水,又进入了黑色的森林,白狼昂首苍穹,凄漓地狂啸… …
高中我从课本上接触了马克思主义的一些概论,诸如他的政治论、经济学、哲学,尤其是哲学深深地引发了我对人生的思考。我在精神萎糜、思想混乱、情感缺失的痛苦中,一直在寻找一个生的突破口。我一直在内心深处问自己∶你为什么活着?如果你活着是一种痛苦,为什么还要活着?不但你自己痛苦着,你还把自己的痛苦传递给你周围的人,那你活着还有什么意义呢。推理的结论只有一个∶一个痛苦的人,一个给他人带来痛苦的人,他的生是没有任何意义的。那你就结束自己的生命吧!自杀是人类的创举,只有人能做到用自己的双手结果自己的性命。这需要一种大无畏的精神。并非每一个生命的结束都会让我敬畏,但自杀者除外。 我尝试过割脉,但我没有这个勇气。我死不了,那我只能选择活下去。但我又不愿痛苦地偷生,我要走出去,我要咬破茧壳的束缚,我要把这个套子扔掉。我更需要积蓄力量,这种力量足以打开绑在我身上的铁枷钢锁。我那原始的思想原野升起了一轮光芒四射的太阳,它的温暖融化了我身上的冰,我从冬眠中苏醒,我的心脏跳动的是那么有力,我感觉到我的生命之春已经到来!
生命的源动力有很多,最原始的就是生命的繁衍,生理的需求,如食欲、性欲、环境之类的生存条件,这种最原始的动力是生命自然延续的基础。人类已经超越了生存的需求,上升到生活的层次。在生存的需求之上,还有精神、思想、情感的意识需求。也就是说,生存和生活是两个不同的概念。当这些条件得以达到人的期望标准时,他就会感到幸福和快乐。
我比较认可马克思所说的价值观和人生观。马克思的伟大之处很多,但首先他应是一位伟大的思想家。思想家的最大的特点就是继往开来,破旧立新,著书立说,宣扬思想,以意识形态反作用于物质世界,推动社会的变革和进步。马克思不只是一个思想的意淫者,还是一个思想的实践者,他曾拿起枪,参加过工人的革名暴动。象这样的伟大思想家,中国古代也不乏其人。孔子早年讲学,直接受其思想影响的有三千弟子,间接的更是不计其数,后又周游列国,向各国诸侯君王宣扬他的学说,欲将其思想施加于政治,从而实现变革社会,治国安邦的大志。马克思寄希望于劳苦大众,唤醒他们的反抗意识,来建立一个全人类的“乌邦国”。思想家的价值不在于他本人,而是人类,整个人类的生存与发展。马克思思想的伟大之处在于消灭剥削消灭压迫消灭阶级,而没有剥削压迫和阶级的社会,不正是陶渊明理想中的世外桃源。
马克思认为,一个只为自己活着的人一个自私自利的人,他的人生是没有价值可言的。这种个人主义的人生观是很狭隘的,他只看重个人利益的得与失,他的幸福快乐和悲伤痛苦都是很卑微的,他的思想不是开阔的,他的情感不是高尚的,他的精神也不是饱满的。一个高尚的人一个伟大的人一个脱离低级趣味的人,他的世界观和人生观应该是面向世界面向人类面向未来的,他的存在价值是积极地参于到人类历史发展的滚滚洪流之中,他应成为人类历史长河中的一朵洁白的浪花。这些是马克思所说的,也是我所想的。在我认识他之前,我每天思考的问题就是这些,而影响我的正是古代圣贤的那些只言片语,是我结合现实将古代的思想体系得以完善和更新;在认识他之后,没想到我们的结论是如此的相似,只是他的学说更坚定了我寻求生命意义的信心和勇气。于是,作为学生的我就成了马克思主义的一个追逐者。
我正是从马克思他老人家那里汲取了生命所需的正能量。但实际中还需要自己勇敢地走出去,从那个套子里走出去,从阴影里走出去,走到阳光下,走近那些在阳光下欢歌、劳作的人们。我离不开他们,我生命的意义离不开他们,我的幸福需要来自于他们。但现在的我还是一个病人,我不能给他们带来快乐,而他们也无法解脱我的痛苦,我只能靠自己。首先要承认自己的心理现状,但不必悲观或自卑,尽管有环境的诱因,但你不能埋天怨人,因为那于事无补。还有你要认识到走进来是一个过程,走出去也需要一个过程,需要一步步地来,更需要恒心、毅力、勇气。我为自己的复活之路制订了一个详细的计划,几点起床几点吃饭几点睡觉,何时学习何时运动,都列在每天的时刻表上。我严格地执行我的人生规划,没有什么不敢的或丢脸的,我的肉体只是为了执行我生命的意志。我觉得我醒悟的太迟了,浪费的时光太多了,我要为全人类的乌托邦只争朝夕!我的苦难和人类的苦难相比,那是沧海一粟,尘埃一粒,那又算得了什么。心底无私天地宽,人间正道是沧桑!
而生命的一次重生犹如蚕的一次蜕变,是痛苦的也是喜悦的。我在此只描述其中一件具体的事情,让各位看客有一个具象的认知。前面我说过,我有一个致命的心理障碍∶异性恐怕症。我想接近她们,而自尊自卑又让我产生一种心理上的恐慌,这种有目的的接近让我产生怀有不可告人目的羞耻感。而女人是半遍天,我岂能失去她们。我强迫自己接近她们。我选择了两位女生,我能感受到她们的痛苦,她们并非不想学习,只因初中的基础差,拉了功课而跟不上队伍了。我打算帮助她们,但这没有任何的不良目的。如果说有目的,那就是为了打破我和异**往的心理壁垒。我第一次计划给她们讲解一张考试之后的试卷。我选择的是晚自习时间。我在座位上鼓足了十二分的勇气,在心理上尝试了好多次,我想象着我面对她们时那种尴尬的窘态,但是我终于站了起来,“我的肉体只是为了执行我的生命意志”。对我来说,这一步的勇气决不亚于上刑场。于是我就僵硬地走过去了。说是梦游过去的,也许更准确一点。我尴尬地站在她们课桌前,足足呆立了几分钟。我紧张直冒虚汗,想好的潜台词早给忘了。最后我还是结结巴巴地说出来了∶“我…给…给…你…你们…讲讲卷子吧。”我甚至没有听到她们的回应,就开始讲了起来。
我也养成了记日记的习惯,一日三省,及时修正。一开始就是帮助她们学习,后来熟了也谈点儿别的,慢慢地言语也自然了,那种莫名的恐慌感渐渐退去,代替的是心灵感应的快慰。后来我与异性的交往逐渐扩展到更多的女生,我与她们的谈吐已游忍有余,甚至是不乏幽默与调侃。再后来就有女生喜欢上了我,其中就有我帮助的那两个中的一个漂亮女生。她的家境很殷实,应该是个小资女,在学校有不少的追求者,甚至有男生为她动刀子。当她向我表白爱意时,我微婉地拒绝了。我不是不爱漂亮的小资女生,只是我不能违背我当初的原则∶你帮助她们是没有任何条件的,是不带任何不良目的的。我需要的是对她们的感恩,是她们不知情的配合,让我这个病人得以康复。由此实例,我总结出走出心理阴影、破除心理壁垒的方法∶寻求心理动力,激活生的欲望;认清心理状况,找出解决途径;制订详实计划,循序渐进执行;后期实践反思,修正过犹不足。随后,我会以实例后续说到心理矫正的第四步。
风吹尘
发表于 12-12-17 09:34:27
有句老话“是药三分毒”,是说任何药物都有负作用。心理疾病只要没引起过度的机理反应都无须用药。心理问题从根源上来说属于意识活动的范畴,在精神、情感、思想上要以疏导,严重的还需要行为活动来加以修正。我们都有学习写字的经历,一个很简单的数字2,老是写不好,经过不断的临摹练习,后来也竟能写的有模有样了。这就说明,重复的行为动作可以修正意识,巩固人的行为习惯。对于心理疾病的患者,我也不主张经常性地看书。有的人看书目的是希望能沉入到书的内容中,以此来转移注意力。但对于心理患者来说,正是他想的太多了,把简单的问题复杂化了,他会不停地重复性地想一个问题,即使想明白了,他也不去行动或者是懒于行动或者是不敢行动。重要的不在于理论,而是行动。你一旦行动起来一旦忙碌起来,哪里还有时间去想那些“不正常”的问题。而象类似看书这样的意识转移法容易把你的意识迁移到原来的问题中去,而且仅靠意识的修正是无法斩断原来的那一团乱麻的。我的主张是思想开导、精神激励、情感暖化和行为的修正、强化。但有一点需要注意∶这种无须药物治疗的意念转移、行为修正同样也有负作用,还需要对其后遗症再次进行稀释和补救。
红杉树
发表于 12-12-17 12:33:18
连载啊。。。。。。。。顶顶
风吹尘
发表于 12-12-18 09:23:34
我的心理疗法采用的是强迫性修正法,以前自己的自控能力很差,偏执犹柔,胆怯无主见,缺乏勇气、毅力和果断,没有男人的刚性,现在注入了钢,但没有淬火,易折易短。在上学期间,人际关系比较简单,我自我疗治之后的负作用没有明显的暴露。但参加工作之后就体现出来了。工作中结识的人和接触的事,都是随机性的,那我以前按部就班的“计划经济体制”就不能适应“自然经济下的市场变化”了。以前的我就是一个机器人,大脑装有我事先编译好的程序,我只需按照即定程序执行就是了,言行举止、待人接物、为人做事都是有规可循有据可依的,而现在往往是计划跟不上变化,对突发事件甚至是手足无措,很是被动。看来,我走出自闭自卑之后,又患上了机械强迫症。我要把原有的程序扔掉,心里只大概有个谱,遇人遇事都是随机应变,见机行事。此外我还发现,我的行为习惯与社会脱节,不喝酒不抽烟不打牌不下棋不搓麻将不洗浴不泡脚不按摩不泡妞不谈女人不讲脏话不发“黄段子”不看猫片不拉帮不结派不送礼不唱戏不听曲不追星星不赏月亮,似乎和亲戚朋友同事客户没有什么共同语言共同话题共同爱好。我走出了学校,却无法走入社会。我,再一次纠结;我又要再次审识自我、改变自我、重塑自我!
按照gong D的D章要求自己,着实为世过高,正所谓高处不胜寒。我需要降低自己的身价,通俗化普通化大众化,不然你就不是社会中的人,虽然你置身于他们中间。我也学习抽烟喝酒打牌下棋搓麻将,洗浴泡脚按摩泡妞〔没嫖鸡〕,请客送礼拉关系,似乎这些也不难学,身边也有些狐朋狗友之类的,生活的挺忙活,虽不易,也乐乎。就这样,把自己给彻底放开了解放了。我早把马克思那一套给忘到九霄云外了。为了生活,不得不一次次地改变自己,改变自己的性情、爱好、理想甚至是做人的标准。学生时代那凌云壮志、指点江山的豪气,只会出现睡梦中,因为一旦睁开眼就没时间想这些虚而不实的伟大理想了。而且社会现实也让我觉得,马克思他老人家所说的那个世外桃源似乎是一个遥不可及的传说,现在还是听老邓的话吧,发展商品经济发展生产力。咱个人就是让自己的钱包鼓起来,老婆孩子都养活不了,还谈什么解救全人类,那不是瞎扯淡嘛。
至此,我就如一条小溪沟的鱼儿,游进了汪洋大海。我想每个人由家庭、学校到融入社会,大概如此,殊路同归,只是我走的路更曲折一点。为了生存生活,我们离不开他人离不开社会,因为物质所需来自那里,我们只能参于到商品经济的物流之中,才能从中分到一杯羹。 这就是我给这位四十岁大哥讲的我的人生故事。我只所以和他说这么多,是因为我看到他的问题很严重,严重到要寻短见。他经常说他有病,有抑郁症。其实我一直以为精神上的病不算病,只要你以为你没事儿那就没啥事儿,精神就是一股劲儿,但如果你自己说你自己有病,就说明你的精神支柱已经垮了,自信心已不复存在,即使你没病而别人说你有病,你也会怀疑自己有病。精神上有没有问题实难定论∶有一个人某一天突然闯进隐居吧,翻了几个贴子,不由得暗笑,“这些家伙们真是吃饱撑的了。去乞丐吧看看,那些乞丐正讨论怎么找到下一顿吃的,哪儿有闲工夫在这儿瞎扯淡呀”临走时还丢了一句“神精病!”可隐居吧的隐友又怎么看他呢?“你这头只知道吃的猪,迟早是挨刀子的货儿,死到临头还不醒悟!”要是道教吧的吧友他会这么说∶“我们马上就成仙了,你听说过有为吃饭发愁的神仙吗?”看来是谁神精还是谁精神,还真不好说.
这位大哥到现在还没能走出去了,前几天说去了一家寺院,还是躲避生活中的现实,躲在套子里瑟瑟发抖。我想帮助他,但我能做的也就这些,把自己的亲身经历告诉他,希望他能领悟到一些东西,上帝也只能救助那些自救的人,而我只是一个凡人而已。我想把山屋借他住,免得到处躲来躲去,可我深知那对他的危险。一个思想上有疙瘩精神上无支撑点情感上失落的人,没有能力独自生存,遇到问题没能力独自解决,再胡思乱想些什么,那结果只有两种可能∶要么自杀要么神精!我们可以选择逃避,但那是我们的选择,而不是被迫的选择。在这里我只能默默地祝福他,早点儿走出那个自己编织的套子。 还有一位隐友,三十多岁,我在北京同他待过几天,他没来过我的山上。我们曾计划去一个寺院一起看看,故一直以师兄相称。他的情况我只了了知道一些∶他是经商的,以前也曾风光过,后来生意没了,也离婚了,身边的那些狐朋狗友也一哄而散。经过繁华与失落,感受到了世态的炎凉人情的冷暖,似乎看透红尘,决意归隐。我去北京看他那个晚上,正是大年三十。他开着他的别克车,拉我转悠。一路走过故宫、大会堂、天安门,听着轻音乐,看着漫天的烟花、迷离的彩灯,似乎没有一丝的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