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ahaha1973 发表于 08-11-13 23:51:55

喧嚣的大脑

今天终于借到了Jamison教授的 An unquiet mind 一书。Jamison教授任职于Johns Hopkins 大学医学院。她是躁郁标准医学教材的作者之一。本人也是一位躁郁患者。这本自传性质的书以患者及精神科专业人士的角度
讲述了她与躁郁斗争的独特经历。
作为患者,他人的经验对于我们的康复来说至关重要。Jamison教授如此坦诚的公开她的精神病史也是希望增进病友对此病的了解和康复。由于这本书在国内没有出版,我将翻译该书,以供大家参考。
我翻译水平一般,时间也是有限,有不足之处请各位病友原谅。翻译帖只发在此论坛,请勿转载。如涉版权问题,请版主删除该帖

hahaha1973 发表于 08-11-13 23:58:35

前言部分已由xike翻译过了,请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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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ahaha1973 发表于 08-11-14 01:06: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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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太阳里去

我站在那里,头仰着,一只辫子咬在嘴里,听着头顶喷气机呼啸而过的声音。这声音比平常大得多,这意味着它离地面很近。我就读的小学靠近华盛顿外的空军基地,许多小学生都来自飞行员家庭,所以喷气机的噪音对我们来说是家常便饭。然而,虽是家常便饭,对我来说还是很有魔力的,操场上的我本能的抬头仰望着,挥着手。我知道,飞行员看不见我,即使能看见我,他也很可能不是我父亲。我父亲,空军的一位官员,首先是一位科学家,其次才是飞行员。他热爱飞翔,因为他是个气象学家。他的思想与灵魂都在空中结束。象父亲一样,我喜欢向上望而不是向外望。

当我每次对他说海军和陆军比空军历史久远得多,传统与传奇多得多的时候,他会说,是的,那是事实,但是空军是未来。然后他总会加上一句:而且,我们能够飞翔。 在此之后,他偶尔还会热烈地唱起空军之歌。一些歌曲片段我至今都记得。这些片段,有点不可思议的和圣诞颂歌,古老的诗篇,零零碎碎的普通祷告者之书的片段重叠在一起:都带着童年的的欢乐和意义,都仍然有力量叫你脉搏加快。

因此我会听老歌。我相信当我听到“我们出发去蔚蓝的远方”这样的歌词时,我会认为蔚蓝和远方是我所听过的最棒的歌词。我能从歌词“飞高点,到太阳里去”那里感受到极度的欢快。我意识到我是那些热爱蓝天的辽阔的人们中的一分子。

hahaha1973 发表于 08-11-14 02:56:14

喷气机的噪音更响了, 我看到其他二年级的同学突然抬头望。喷气机朝我们飞来,飞得很低,然后它掠过我们头顶,几乎撞到在操场上。我们聚成一堆,彻底吓坏了。喷气机栽倒树丛里,直接在我们眼前爆炸了。坠机的惨烈能够从飞机可怕的冲撞中感受到,听到,也能从接下来可怕吓人,持续的火焰中看到。几乎是几分钟之内,母亲们奔到操场,告诉孩子出事的不是他们的父亲。我们家的孩子也很幸运,出事的也不是我们的父亲。过来几天出事原因变得清楚了:从年轻的飞行员死前发给控制塔最后一条消息来看,他知道跳伞会免于一死。然而他也知道,如果跳伞,无人控制的飞机将落到操场上, 将可能砸死我们这些在操场的孩子。

死去的飞行员成了英雄,成了一个非常生动的,完美尽职的榜样。 这个完美的榜样因为他的不可多得而更加引人注目而难以忘怀。多年来我多次回想起这次坠机,回忆成为一种提醒:人们是多么渴望和需要这种榜样;成为榜样又是多么困难。当我仰望天空时我不再只看到辽阔和美丽。从那天下午起,我还看到了死亡,死亡永远在那里。

虽然象所有的部队家庭一样,我们经常搬家-五年级之前我的哥哥姐姐和我上过四所不同的小学。我们住过Florida, Puerto Rico, California, Tokyo 和华盛顿两次-, 我的父母,特别是我母亲,把生活安排得安全,温暖而且尽可能的稳定。哥哥是我们三个孩子中最大的,脾气最平和的一个。尽管我们差三岁,确是我坚定的同盟。在成长过程中我以他为偶像,在他和他的伙伴们跑去打篮球或者在附近玩的时候,我经常跟着他,并且非常努力的让自己不那么显眼。他聪明,公平而自信。只要他在周围,我总感到一点额外的被保护之感。我和比我只大十三个月的姐姐的关系更加复杂。

hahaha1973 发表于 08-11-14 03:42:53

姐姐是家里最美丽的一个,黑头发,漂亮的眼睛。从很小的时候起,姐姐几乎是非常痛苦的知道发生在她周围的所有事。她很有魅力,脾气急躁,时常有坏情绪但去得很快。她对保守的部队生活方式几乎不能容忍,她认为那禁锢了我们。她走自己的路,目中无人,脾气随时随地只要可能就爆发。她讨厌上高中。当我们在华盛顿的时候,她经常跷课去 the Smithsonian 或者部队所署的医学博物馆。或者跷课去和朋友抽烟喝啤酒。

她恨我,觉得我是,正如她嘲笑着说的,“受宠爱的那个”。她想,对这个妹妹来说朋友和功课都来得太容易了,生活得太轻松了,她的生活被一种对人对生活乐观得荒谬的观点保护着,和现实脱离。我的哥哥,一个天生的运动员,大学研究生入学考试成绩优异。我,基本爱上学,精力旺盛的参加运动,班级活动和交朋友。夹在哥哥和我之间,姐姐作为家庭成员很突出-她抵抗反叛在她看来苛刻而艰难的世界。她讨厌部队生活,讨厌经常搬家,讨厌交新朋友的需要,感到家人的礼貌是虚伪。

hahaha1973 发表于 08-11-14 06:01:30

也许因为我一直到稍大才激烈的和坏情绪作斗争,我有很长的时间生活在一个比较有利的,不那么具有威胁性的,确实对我来说,一个非常美好的冒险世界。这个世界,我想,是我的姐姐从来不了解的。漫长而重要的童年和青少年时期,大部分对我来说是非常快乐的。他们给我一个坚实的友谊,温暖及自信的基础。他们是一个极度强大的护身符,一股有力的,积极的,抵抗未来不快的力量。我姐姐没有这样的时光,这样的护身符。当我的姐姐和我不得不对付各自的魔鬼时,她把黑暗看作存在于她自己,这个家庭和世界之内,是她自己,这个家庭和世界的一部分。这也许,并不令人吃惊。然而,我把黑暗看作是一个陌生者,寄居在我思想及灵魂内,它似乎总是一股外力,在和我的本性作斗争。

我的姐姐和父亲一样,非常有魅力:容光焕发,有创造力,非常机智。她被赐予了一种对艺术设计的非凡感觉。她不是一个宽容的, 没有烦恼的人。当她成长的时候她的烦恼伴随着她,但是她有着不平凡的艺术家的想象力和灵魂。她也能够伤你的心,让人无法容忍的激怒你。

讲到我父亲,当投入某事的时候,经常不可思议的投入:热情洋溢,诙谐有趣,对什么都好奇,能够快乐而且颇具创意的描述自然世界的美好事物和现象。雪花不是雪花,云也不是云。他们成了事件和人物,是真实而奇特宇宙的一部分。当时候好,他情绪高涨的时候,他及富感染力的热情会表现在每件事情上:音乐漂满房间,可看到新买的珠宝-一个月亮石戒指, 一只精美的红宝石手镯,一块暗海绿色,放在螺旋形金架上的石头。我们都会作倾听状,因为我们知道不久我们会听到许多他的新兴趣。

zjh 发表于 08-12-10 21:09:44

and ?
come on please

呼吸的翅膀 发表于 08-12-10 21:15:55

工程浩大啊,谢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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