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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发病史
我是09年年底躁狂发作,其后12年年初发作一次,13年11月发作一次。三次都是躁狂发作,目前没有诊断为抑郁过。回溯我的发病史及家庭史,只是听说我的大姨曾经有过抑郁症,后来好了,并没有其他家族史。也许一切和自己从小到大的做人有关吧。
我的父亲是海员,母亲是工人(理发师),从小就是母亲将我一手带大,只是她一人忙里忙外,自己的教育水平又不高(小学大约都未毕业),所以所谓的家庭教育可谓是基本都无,闲暇之余我就是伴随着各类书籍长大,大概人生得还并不笨的缘故,读书的道路原来还算是坦途(回头来说可能正因为不懂做人,从小就很厌烦母亲的家长里短,才更加寄情于读书),好像从来都没有怎么用功过,成绩一直还算不错,而且有稍稍用功成绩就能提高的感觉。但是心性飞扬跳脱,其实并没有静下来读书的时候。高中一场错误的时间发生的感情基本毁了我原来想用功读书的念头,心智也受到了些损害,而更严重的是来自于大学,因为种种意想不到的原因,原本想念浙江大学的我却入了一个三流学校,母亲的精神大约受到了影响,在入学之后每天一个电话打到宿舍楼下的传达室,说来说去无非是一句话,就是入了这种学校将来找工作都困难,尽管我一再表达我会用功考取研究生的意愿,然而仍然无法制止她日复一日的聒噪,由于当年还是电话通讯的时代,传达室的广播甚至让我连不接电话的自由都没有。于是在将近一年的这样不停反复下,我终于妥协了,我愿意回来高复。可是等到我回来高复的时候,她却又听了别人的语言,说回来高复可能大学都没有了,我也是一个人,在既然下定决心高复的时候如何受得了又临时变卦。于是我对她说,如果我回去,人可能就变得和死人一样,即使这样说也无法打断她的念头。后来我确实回去了,人的精神也确实完全垮了,没有自尊,人说什么也无动于衷,大部分的时候都是无聊的睡觉,经常地逃课,上课也经常睡觉,包括脱发也是回来后引起的。一直到临近大四的时候,当自认为以前不如我的同学在表达考研究生的愿望的时候,我也幡然醒悟,决定重新用功,可是在长达几年的中断后,人的精神力和体力都大不如前,尽管当时确实有以前从未有过的用功,但是理解力、记忆力都好像无法再跟上(也许当时已经是抑郁了),明明觉得研究生的考卷并不太难,但也无法通过考试。不过不管怎样,大概人还有点小聪明的缘故,也还是能顺利的念满大学毕业了,也感谢当年不完善的教育体制所赐吧。后来进入了老家隔壁的城市(有要远离父母和实现更高理想的想法)的单位,工作,并考取在职研究生,生活上也有些跌跌坎坎,我总是觉得很多事情没办法看清,心里总是有坎迈不过去,但是我心中一直很清楚我自己要的是什么,只是从来没有遇到而已,一直勉力支撑到遇见前妻开始。
和前妻的婚姻大约是我从前的人生中最幸福的事情,不只是物质上的,我认为更重要的是精神上的满足,对人生的认知开始走向了一个新的轨道,是的,即使是失败我也不后悔,因为是她和他的父母真正带我进入了一个殿堂。我从一个不懂事的孩子开始成为一个听话的人,是的,我听她的话和她父母的话几乎如神一样(而她们之间的人生修为之高也差不多达到了完美的境界了,虽然表面来看他们仍然和平常人一样,可是这一点我能感觉得到),在遇到任何有冲突的事情前都是以她们的话为准则,在这种情况下我好像开悟了,一切都如此清澈,人生几乎没什么疑问。我一直有一种总觉得自己有很多能力无法用出来的感觉,在那个时候我明白了(佛学是不是叫顿悟),如何来使用,我总希望能弥补过去失去的时光,好好努力。这时候的我还缺什么?虽然我是个完美主义者,但是真的好像这世间美好的东西我都拥有了,地位、职业、财富、妻子、车子、房子,优越的生活,对了,还有种非常细腻,非常敏感的心态(这也可能是诱因),唯一欠缺点的就是自己在单位提的不够快(实际上也不慢)。处于这样的状态下发生了两件事情:一是09年下半年母亲生病,开车回家探望,但是母亲说了一些话让我很不舒服,也无法排解(可以说是心病或者心结吧)。09年年底,单位开展某大型专项行动,我觉得这是个机会,试图释放一下心中的力量,于是在那几天内勉力工作几乎不得停歇,后来就出现了脑海中灵感好像绵绵不断的感觉,睡眠也明显减少(躁狂了吧)。只是在这之前就已经出现了一些灵异的事情。更主要的是所谓发病那天,记得很清楚那天是冬至,我在外面太阳晒却背上有一阵凉意,我就感觉那天要出事(事实上在那之前我觉得自己拥有了一种预见力,预见单位政治局势的发展。)。那一天我无论做什么事情都会被各种情况打断,即使到后来大队的两个领导和我讲话,也是如此,突如而来的电话,来人,传真等等不一而足,总之无论做任何事情都无法做下去,以及后来收到的莫名其妙的信息,我宛如惊弓之鸟,感到无处是安全的,或者换一种表述,就是感觉到那天我所有的行动都在别人的掌控和计算之中,我的周围好像都被监视了。我的原意只是好好的工作一次,展现下自己的实力,怎么竟然就有这么多的事情发生,我确实感到了一些东西,原来这世上这么多的东西都是有联系的,在你不知道的背后其实总有一只无形的手在推动着,我知道了它的存在,只是无法用人的惯性思维来表达。(包括事情发生之后还是有一些事情印证我的感觉,但是我无法表达)。后来的就被单位和家里安排住院了,在我出院以后其实仍然是正常工作,正常生活,我并不希望再来一次,原来看到的东西也不太看到了,也不太感觉到了。但我只是要回到原来的家庭生活就够了。 出院回来后先是在家里又疗养了个把月,出现了嗜睡和容易渴的状况,岳父母后来安排我租了个房子在单位边上,也就是说和老婆分居了,他们的说法是因为当时我对住自己房子的不安全感,就另外租房子了。而我既然一直很听他们的话,而且对于自己的睡眠充满了不自信,担心迟到,也同意了这个决定。此后就一直正常工作,生活,父亲从老家搬过来照料我,每周和老婆见一次面,一切都波澜不惊,只是每天正常服药,我以为一切都向好的方向发展。到了10年大概9月份的时候我老婆忽然和我提出领养孩子的问题,当时的我断然拒绝了,我实在是觉得自己一切都是正常的。接下来她家人带我去了另一家精神医院问诊,主要就是问遗传问题,这家医院渲染问题比较重,和我原来就诊的医院非常不同,她们家人也认可这样的看法。她们家人的态度让我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在一次我和老婆的聚餐中,我本来想收回原来的说法,同意她领养的观点,但是一切已经向恶化的方向发展,她们提出了离婚。当时的我默默流下了泪,我这人一直情商低下,所以流泪的次数屈指可数,可是那时候我流泪了。因为我知道以她们家里的习性,一旦迈出去就收不回来了。事实果真是如此,虽然在这之后我一直用短信或者其他方式和老婆联系,希望能挽回她的回头,但是,一切,一切都只是枉然。
福无双至,祸不单行。来年的三月份,单位也提出了让我转业,收到这一消息时,我几乎晕倒,我曾经是如此认真努力的人,也曾经在单位一些工作上走到了前沿,结果却是如此残酷。老婆没了,单位也要没了,这只是短短几个月时间。在这连续的打击下,我被打击在床上,我确实是受到很大的双重打击,但是当时的我并没有犯病,我仍然能振作。可是当我回到老家的时候为下一次的工作分配准备考试时,却发现自己无法在自己的老家呆下去,还是我的母亲,我对于我的母亲从现在来看真的是存在心里阴影,或者说当我适应了我和岳父母的生活后我真的很难和我母亲生活,她的说话对于我来说就好像噪音一般扰乱我的心神,比打击有时候还严重。我只好又逃回了那个租来的房子,后来的结果却又出乎人的意料,我真的又一次犯病了,如果说在第一次的时候我只是充满了被监视感,这一次除了之前的感觉外,我真的认为自己超凡入圣了,与我同到出租房的父亲似乎无法受得了这一点,通知了单位的同事和家里人,最后我被他们架着又一次住进了精神病院。又是两个多月的住院,从第一次住院到第二次住院我仍然并不认为自己做错了什么,也没有认为自己的感知出现什么问题,我以前读书最差的是什么,是政治,我完全不能理解所谓马列主义讲的是什么,又不太喜欢用背书的方式。可是,到了那时,我却发现自己觉得最有趣的是政治哲学,我几乎能理解它的所有含义。以及后来又入了院,入院及其以后,我读了《圣经》、《道德经》、《易经》、《南怀瑾选集》(涵盖儒释道)等等有关宗教、哲学的书,到了今时今日我觉得我能掌握这其中的大部分精义,以及一些所谓咒语、手印的法门。风水、宇宙、天文、地理、生物、医学甚至是音乐、武功等等好像无所不包,在我身上出现过一系列灵异的事情,这里就不具体说了。我对自己的病也有了更深入的了解,我真的病了吗,疯了吗,我认为不,我确实是睡眠有问题,病是什么,疯是什么,中国人造字真的是学问很大,这不过是广大的人把它压着而已,而我可能内心里是想做风一般自由的人罢了,可是又不能超越环境而做,其实什么是正常人吗,正常人也不过是相对的概念而已,譬如说一篇物理文章你在一个农村来朗读,人家会觉得你是怪物,可是你到了浙江大学呢,或许被捧为珠玉也不一定。这就是“和其光,同其尘”的道理。只是和光同尘仍然心中也要有所坚守,我以前的人生确实小节有亏,但是在很多时候我仍然没有同流合污,我仍然坚守着一些东西,坚信着一些东西。是的,我是像一个孩子,即使到今天我也认同这一点,不过也许正因为我像一个孩子才能感悟的这么深吧!
出院以后又是另一个新的开始,我的人生还要继续(此时的我并没有放弃希望)。我试着去接受别人,可是很难,接触过两个,都草草收场,虽然自己都好像很认真的对别人,却会被别人认为是偏执或是其他什么,第二个女朋友称我为圣人(真是晕)。其实真正的我只是想了解所以事件真正后面的“真”而已,知真然后方行善美,也许我已经走上了一条轨道,却很难遇到一个同行的人,而失败的情感也留下了创伤。这之间我转业成功,进入了一个应该说大家都认为不错的单位,在进门之前先拜会了一下单位的老大,聊的时候老大对我印象算是很不错的了,喝酒的时候都把我拉到边上坐,这对于一个新人来说是很高的礼遇了。哪知哪壶不开提哪壶,心里狂劲不知怎么又发了(其实自己也不觉得),党的十八大大会上单位集体收听,我的精神却被弄得很亢奋,像个红卫兵般手舞足蹈,计算机拿来做战鼓雷鸣,有如大闹单位一般。结果可想而知,被舅舅和父亲骗进了医院。
现在已经出院了,虽然过了几个月,我的状况却不见好,以前是躁狂,但是我从来没有放弃过希望。但是这一次和以前不同,也许我真的会失去工作的机会,这样的情况下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办?心里像压了块石头,我这次才认真回顾了一下自己的过去,除第一次外我的发病都和现在的家庭状况有关,坦白说我真的不知道如何处理与母亲的关系,她的话我完全听不下去,却现在每天要见面生活。我很担心自己会不会抑郁,理解力和记忆力都已经在急剧下降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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