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代——精神错乱

食尚小米

2007-06-09 15:42
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没有。
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没有。
长长的沉默。
昨天早晨我醒来的时候，正梦见一条蛇。
蛇？为什么会是蛇？
它光滑赤裸的身体肆无忌惮地扭动着，冰凉的腹部就紧紧贴在我的地板上，长长的鲜红的信子拖在外面，预示着要把我完全吞吃。
可怕极了！
她刚才打电话回来说，另有约，不能来了。
理由？原因？总得给我一个说法
没有人在乎
你知道他回来的准确时间吗？
下午两点半或者三点
钥匙插进门孔，木门轻轻开启的一霎那你在做什么？
睡觉
长长的呼吸

不要停
我从寒冷中惊醒，高高的窗户没有关闭，冷风敲打在窗玻璃上，有高跟皮鞋疲惫的声音，从我头顶踏过。我幻想着一只被裹紧的女人的瘦脚。
很冷！
很冷，是吗？
是不是很冷？
一天下午，我躲在地下室一个阴冷潮湿的角落，双臂抱着膝。后来，我听到爸爸的声音，他在叫我，叫我吃饭，我看见一双健壮的腿，晃到我面前，又慢慢走开。
我不愿意起来
没有人在乎
她们的鞋跟，一个接一个，敲痛我的神经！
提醒自己还在这里
其实你可以起来
只要稍做一点努力

***
你是否想将我纳入某一种秩序当中?
不！
曾经有过这样的打算？
不！

我只希望你开心，$$，我只希望你开心！
坐着，仅仅是坐着，你会发现，消极等待也是一种美德
许多年前就已经死了
还有多少个黑夜？
厨房里的粮食，不多了
那你介意将所有所说过的再说一遍吗？
我决不会再说一个字
***
尤卡佳的房顶，褶皱得像她的掌心
红色的掌纹，也许预示着某种命运的辗转与延伸
尤卡佳是谁？
一条狗！
荒唐！
狗又怎么会摊开红色的掌心
也许这纯粹是一个谎言
不要相信
不可信！
那么，她是谁？


提一袋新鲜的水果，立在我门前，湿漉漉的头顶，滴下一串串晶莹的水珠
想不起来刚刚在做什么
枯坐
也许沉醉在谣不可及的时空里
与时间开展一场旷日持久的战役
我的脾气不好
并且，我不再是你的孩子
        你的奴隶
        你的……
敌不过漫长而又枯索的时间
我已输光、耗尽
你知道吗？
我经常做梦，梦见你把我关在门外，梦见大雪淹没我的脚踝
我曾经，很深地爱过你！
你   不诚实         不成熟
  不勇敢         不漂亮
  不聪明       不优秀
还会重新再站起来吗？

你敢吗？
沉默
沉默
沉默……
我记得一个炎热有日光的下午，他坐在我的对面，我们一直一直地在交谈，我热恋着他的双眼，像暗夜里的星辰
他走了
还回来吗？
别问我
我不知道
头真的很痛！
你不要走
不要走，好吗？
除非你告诉我尤卡佳究竟是谁？
是一条狗
她是他的秘密
我受够了！
逻辑混乱
思路不完整
‘语句不通顺
我不会让你及格，也不会让你通过考试
你等着吧，等着，等着吧
劳累
停止
有一种力量或许可以超过
生死？时间？地域……
只是你不在乎
什么时候回来
他已经买好了车票
Z1471，晚20：37分发出，但愿不会晚点
回来？
决不！
休想
他不会放过你
我还想逃脱
死亡的诱惑

当火车疾驰而过时
安静地躺下身体
***
你知道为什么当一棵树和一座楼房站在一起时
数比楼房更美？
你知道为什么尤卡佳要把她的屋顶刷成红色？
我不敢相信那个在半夜里大喊大叫的人竟然是你！
因为树有生命，和人一样的生命，和尚未死去的人一样的生命
楼房没有
沙发没有
吊在半空的灰色电线也没有
迟早会没有
因为
死了
全都死了
他们一个一个全都死了
你说的是谁？
刚才我上楼的时候，看见一个老头正坐在门口看报，他扶一扶鼻梁上的眼镜，然后对我微笑


他根本不可能微笑
他不会笑
我爷爷死的时候蜷缩在床上，盖一条薄薄的毯子，可怜得像一只病死的老狗
我不知道他听到了些什么
也许他是听到些什么
死亡的召唤
毁灭也会发出冷笑？
有呼吸
心跳
够了！
我想用一个词来说服你
对，就一个
简洁
利索
不拖沓
想来想去，却没有恰当的
请你闭口
没有资格

没有权利
我觉得一只海龟，因为某种原因离开大海而不得不死去的时候，它再看一眼金黄色的沙滩，心里想念的，一定不是生命
不是，生命？
自由
你不可能知道
它想要的是什么
不要再对我说苦毒
死于内耗
有意义吗？
有什么意义？
什么是意义？
他推门进来的时候，左手握住听诊器，右手举着小药瓶
还需要继续治疗
我听说她今天早上从床上摔下来
左臂骨折
我听说她打算跳楼
在楼顶转了一圈，又下去了

我真的很难过
遍地流淌着虚假的眼泪
花园的玫瑰枯死了
也许我无法解释，向你解释
请原谅我无法解释
向任何人解释……
让我抚摩你的右脸
我爱你！
可是，我不能爱你

自在

这么多年了,让它过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