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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忧美的文章哦,我的最爱→《青春的记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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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0-3-28 13:58:22 | 只看该作者 回帖奖励 |倒序浏览 |阅读模式
作者   王越
      一
     墙角一堆细细的碎泥,窜出一两只蚂蚁,在上面携手,雀跃、期待。这座茅屋,墙是泥,顶是草,尽管岁月沧桑。
     窗外黑云压村村欲摧。夜,像一条长长的蛇,吞噬了山村的梦。生活,穷困潦倒。
     二
    那天老师来访:“这娃学习不错。”父母高兴,宰了家中唯一一只下蛋的老母鸡。她的心底希望开始萌芽,要走出大山,看看外面的世界。在这落后的村子里,希望往往别落后的思想压碎,消失。家,其实早已不再完整、温馨。父亲因为想要一个男娃,把生下来的两个女娃送人抚养。最终的事实却与父愿违,有了她,父亲抗不过命运,有了场大病,留下她与母亲,留下遗憾,带走无尽的埋怨、叹息,离开了人世。生活,举步维艰;母亲,守着父亲的坟,任风吹白了头发。“要不要娃辍学?”这个家,如今是负债累累,她靠着墙,泪水打湿了墙上的泥,泥正在小块小块的脱落。希望,向瓶中等待发芽的种子,永远见不到阳光和雨露。
    乡村的田野,是一片落泪的玫瑰。父亲的坟凝结成小小的乡愁,父亲在里头,她在外头。风轻轻拂来,吹干了泪痕。山路弯弯曲曲,每走一步,再回头已望,父亲的坟孤独而寂寞,渐渐变远,像一座铜雕,伫立在风中,送别远去的女儿。她泪流成河。
    母亲突然异常变得坚定,要努力活下去,既然有了生命,就必须用双手去喂养。既然有了希望就应该用汗水去浇灌。小学五年级,她忙着小考,一切是幸运的,至少她没有辍学,班上转来一个男同学,他有一双智慧的眼睛,她总是这样认为,于是内心开始躁动不安,那一年,她11岁,父亲走了,而他出现了。生活,命运,父爱,如今给她的是千苍百孔。她喜欢看他写字,两个沉默的孩子,怀着不同的心事。他的字写的很漂亮,入夜空中一道道闪烁飞舞的萤火虫,划出一道道美丽的弧,很希望向梦想。她笑了。许久没笑的嘴角露出了两颗洁白的小虎牙。他抬起头,一双眼睛充满疑惑。她低下头,脸如六月的太阳。他俩,他不懂她的快乐,也不懂她的忧伤。
那一年,他的生活一直是阳光灿烂,整个冬天,坐在墙角的炕旁,看着红红的火苗,他想起了他。于是,她读懂了聂鲁达的诗:“我喜欢你是寂静的,仿佛你消失了一样。”
    母亲正为过一个好年一针一针地缝着布鞋,“明儿到集上卖个好价钱。”
     三
    如果说一个人的青春是从12岁开始的,那么在后来的日子里被岁月刻上的一个个伤疤,就是青春的记号。于是,青春是道明媚的忧伤。
    成长,一个轻松的话题,却是一个艰难的历程。
     四
她考取了镇上最好的中学,母亲忙着凑钱。
中学里她和他相遇,淡淡的问候。她偷藏了一个秘密,一个与她年龄不相附的秘密,风的心事写在云里,有一种情愫在她内心深处荡漾,挣扎。看到母亲被岁月磨老的脸,她想,一定要好好学习。有一句话说:"你的面前没有大海,潮起潮落因为心。”于是,她决心要做天上飞的凤凰,只待一切面朝大海,春暖花开。
时间走的很快,不管你是幸福的还是悲伤的,它拖着懒孩子一样的脚步,一年一年,春复轮回。
中考如期而至,她承载着母亲的全部希望。在她接到县一中的通知的时候母亲跑到父亲的坟前狠狠的哭了一场。
    山村,在她去县一中读书的前一天晚上热闹了很久,村长送来钱,左邻右舍送来好吃的东西。屋子里的小桌上,一下子丰富起来了,母亲感动的只顾抹泪,那些伯伯婶婶又是夸赞又是笑。这一切像是电影,她是主角。只待一切收场。母亲静静的抽泣:"明儿,哇就走了。”她转过头感觉孤零零的,泪水肆流。
     五
     生活如酒,苦不堪言,希望如糖,芳香四溢。
     在县一中,他和她相视一笑,一切似乎在冥冥中早已注定。于是,他把她写在过去,而她却把他写满一生。高中里的恋情在各种压力下仍然春风吹又生。有人忙着高考,有人忙着分手,最终曲中离散。她还是一个人,守着自己的梦,藏着自己的心事。他身边有了个女孩,于是,她与他们面对面走过去,站在教学楼门口,望着满是灯火的教室,一个人哭泣。远处夜空,突然噼里啪啦,烟花升空,以一种华丽的姿态轰然绽放,不知不觉中,泪水模糊了语言,不知谁点缀了谁的梦,谁又凋谢了谁的容颜。母亲请人捎来鸡蛋,“要好好高考。”
激情的六月过后,高考终于结束,一些希望开花,一些希望枯萎。
母亲千里迢迢来看她,大学录取通知书就像一道彩虹,他还是知道她的秘密,也许是她害羞的脸庞,也许是她炽热的眼光。从一开始她就知道他有一双智慧的眼睛。
     两个人,相遇,相知,但他不懂她的喜欢,犹如她不懂他的故事。一切在他的委婉拒绝中结束,她用青春做的赌注,却输给了时间,在他转身的彼时,万籁俱寂。
     六
     回忆是座城,圈住了姐妹骨肉,圈住了父母的回忆,圈住了他,可渐渐的,一个一个离开她的世界,每个人消失后都留下无比惨烈的空白,让他一个人困顿其中。小时候父母姐妹组成一个家。11岁那年的青春,开始喜欢、单恋。
     当她踏上开往大学的列车时,他踏上复读的历程。
     七
     母亲站长父亲的坟前哭泣着,“哇有出息了,村长都给她贷款,全村老少为她挂彩,我俩是世上最幸福的爹娘。”
     八
     山,一座座,路,一条条;青春的脚步象山,像路。医生只为梦实现的一瞬,一瞬决定一生。
8年的青春没有灯红酒绿,一切如昙花一现。也许,我们都需要爱,才在八年中脆弱,疼痛,寂寞。如今,记忆如潮水般,令人惆怅百结。青春,似忽明忽暗的火,化作一首首美丽的歌。
青春散场,她用微笑,迎接明天的太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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