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恋真言

风姬花媚

从校园里走出来的时候，眼光洒在青春的脸上，我慢慢走着，长而柔软的黑色发丝披泻在肩上。
  啊，我下意识地抚摸这令我骄傲的长头发，不知不觉中，它已这么长了，这是为了某人，而留了四年的黑色灵魂，如今，它成了纪念。
  我抽着烟靠在街角的时候，看到对面马路的大学里走出来一个女孩，小小的，安静的女孩儿，留有一头极谜人的长发，随风轻轻吹起，她慢慢朝我这边走过来，我越发觉得这个女孩的美妙，头发与脸蛋身体完美的组合，我想，这是世界上仅有的唯一。
  唯一的美丽与哀愁，
  这样的，
  她走到我身边时，不由自主地，我伸出了手，
  抚摸她的发丝，
  她看着我，眼神中有点恐惧，
  我也注视着她，周围的一切依旧，我们被隔离出来。
  “这是，曾爱过的见证吗？”
  我的泪水在那一刻抉堤，也许站在我面前的男人不曾想到，他不经意地一句话，竟唤起我所有的回忆。
  让快乐与伤痛一并袭来。
  想忘了他，所以决定爱上你，长久以来，我不知我自己有多傻。

  3天后，
  女孩微笑地出现在我工作的公司里，干净的短发，明朗的笑容。
  让我想起3天前那张满是泪水的脸孔。
  他低下头，用干净的手轻轻擦掉我的泪水，然后走远。
  这是个英俊的男人，穿着白色T恤和牛仔裤，眼神温柔的有点危险，在我毕业的哪天，他擦掉我的眼泪和暂时的忘却。
  3天后，我招聘成功进了一家喜欢的公司。
  看到他，站在一大堆老板要为我介绍的人群中。
  我的工作开始了，不久便到了公司的周年庆典，那是我生平做的最大胆的事，我们两人一起落跑了。
  初恋对每一个女孩子来说，也许都是破碎而美好的，如同中毒般的难以忘怀。虽然最触动我想起他的长发消失了，但脑海里却都是他的影子，迷离的眼神，修长的手指和最美丽的承诺。
  原来感觉一旦失去，那些沉重的永恒也都将一去不返。
  虽然新的工作为我带来安慰，但陌生的一切仍使我寒冷，寒冷的彻骨，我将披肩往上拉了拉，喝一杯一杯的香槟，觉得有点晕眩，我看到一个人朝我走来。
  也许她是我近阶段见过的最迷人的女孩，虽然那丝绸般华丽的晚礼服和她素面朝天的脸并不相称，但这苍白的美丽仍让我一个人静静地着迷。我想让她跟我一起离开。
  她应该会答应的。
  “开心吗？”我问。
  “恩，非常。”她抬起如花的脸庞，酒已经让她不再痛苦，去想念那些已失去的。微醉的感觉让我想起《罗马假日》里的赫本，失眠状态中还胡乱吟诗的可爱模样。
  “你呢？你好吗？”
  “是的。”
  “嘻嘻。”她像个坏孩子般地笑了，眼里有快要涌出的泪。
  我不知道该怎样邀请她，我不知道说什么，于是我拉着她，从门外走去。
  “嘿！”她仿佛有点清醒了。
  我停下来，回头看看他。
  “我们走吧，这里有点热。”
  我默默低下头，跟着他出去了。
  这是一次幸福的选则。
  如同樱花花瓣飘落的瞬间。
  出了饭店以后，他放慢了脚步，把我的手轻轻的握在自己的手里。
  我们就这样走着，清冷的风吹醒了我。
  他带我做在公园的长椅上，很久很久，没有放开手。
  然后，我听见他的笑声。
  “把你带在身边，我觉的，很开心。”他低下头，我想他的脸肯定红了。
  我有种莫明的温暖与高兴，一言不发等待他下一句话。
  他伸手摸摸我剪短的头发，“真的，我想，我可以照顾你。好吗？至少现在。”
  从头到尾，他没给予我永恒的诺言，但却不断坚持当初说过的照顾。
  “好。”
  拦车往家的途中，我睡着了。
  我竟说了些莫名奇妙的话，有点语无伦次的，要求女孩答应我的照顾，她竟然答应了。
  坐在车上，她睡着了，头慢慢靠下来，乖的像个孩子一样。
  这是，我的天使。
  我带她去我家，让她睡在我的旁边，感觉到她近在咫尺的呼吸。
  她的眼泪，流下来。
  从那一刻起，我喜欢上这个年轻的，有伤痕的女孩子。
  我将她拥在怀中，感觉那些温热的液体打湿我的衣服。
  我会，照顾你。
  想跟着你，可是一直梦见他，直到现在我发现你其实都了解。
  我开始和他一起生活了，不顾任何人的反对，和一个疼爱我的男人。
  时光，在思念中腐烂。
  你好吗？一切都不错吧，希望你快乐。
  我读着那个人寄给我的简单的名信片，无形中对我残忍的伤害，眼泪不自觉的掉下来。
  黑暗中我独自坐在地板上，大口喝着水。名信片已撕碎。
  听到钥匙开门的声音，他加班回来了。
  脱掉鞋子，关门，走进来，走到我的面前。
  对于我每次的眼泪，他都用手来抚慰。
  几年后我告诉他，你还记得吗？当你第一次为我擦掉泪水的时候，你的手上有草香的味道。是我喜欢的。
  他一直照顾我，我的心里问，他可以一辈子照顾我吗？
  曾经，有个男人，为我擦过眼泪。
  那双有草的甘甜味道的手。
  你的手温柔的触摸我，抚去我脸上的泪水，可是你并不明白，我的哭泣是到底为了谁。
  原来遗忘如此之长，
  他照顾我四年，然后，我对他说：
我要回家。
恩！你快去快回，我等你。
哦……好。
他可以轻易地放手，因为他爱我，可能我就此消失，他都不会责怪，而是伤害自己的身体去没日没夜地寻找。
他完全纵容我这个孩子。
我打开门，准备走。
如果哪天下雨了，你又没带伞，那么打电话给我，知道吗？他最后说了一句。
我背对他轻轻点头，泪水掉下来。
因为我已经得到全心全意爱我的男人。
而泪水不停的滑落，我已经无法解释无法言语，我的感动，是完全因为你。

我留过一头长发，好似一道伤口，刻在心里，化成无数黑夜中的眼泪和痛楚。
你温柔的手，一点点细心的治疗它。
花了四年的时间。
我的身体里有个无形的小生命，大概会有和你一样漂亮的瞳孔，我猜想。
四年，让遗忘彻底终结。
现在，我要做你一辈子的女孩，你愿意吗？
爱上了你，所以决定忘记他，长久以来，我不知我自己有多傻。
我跟着你，从今而后，永远永远……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