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在“心事树洞”版块里,看见一个关于“我该不该表白”的求助,当时有了回复的冲动,可冷静下来后,还是放弃了,原因一是我的曾经的表白并不成功,就是说我不具备这方面经验,二是我是70后,求助的匿名会员估计是90后,有代沟啊!说不定我的回复还会贻笑大方,呵呵。
可就是这个简短的求助,勾起我关于曾经表白的一段往事。正好,借这“征文”一栏,来诉说那一往事,也算是对“心事树洞”的那个贴子的一个回复。
~~~~~~~~~~~~~~~~~~~~~~~~~~~~~~以下才是正文~~~~~~~~~~~~~~~~~~~~~~~~
小时候,在农村的家门口就读小学,在五年级的时候,认识邻班的一个插班生,叫J2,那时就在心里面喜欢上她了。
没到一学期,这女孩离开我的学校,也不知所踪,心中充满失落,记得那时最美好的期待就是,如果有一天能够逢上她就好了。
1986年参加中考,连高中也没考上,更谈不上考当时寒门学子最向往的中专了。只好复读于镇上的一所中学,初四。
永远忘不了开学的第一天,因为我逢上了J2,这是在我们从未见面达三四年之久后再一次的相遇。惊喜的是我们还是同班同学!于是,那时候的天空是那么的蓝,蓝瓦瓦的蓝;复读却是多么美妙的一件事。
短短的一年里,只有学习和抑制不住的喜欢她。连班主任在中考前排号位,特意将我们编成前后座号。
后来,我们都如愿以偿的都考进了中专,且都在同一个城市,只是不同学校。
初中和中专的学习完全是两码事了,有了大量的时间可以挥霍。初恋的情感象爬山虎一样长满心房,郁郁又茂盛。我们开始了书信的往来,可每一次书信,我得抑制自己不可以说出喜欢的字眼。
初四的一别,初恋的单相思是痛,不敢表白则是痛中之痛,反复想鼓起勇气,还是不敢表白,原因就是害怕遭遇拒绝。于是,这样日思月念也就成了一种煎熬。
鼓起勇气去表白的转机是在1989年冬天。一来,有同学恋爱了,女友在省城学校寄来了腊梅花,看到那粉色的信封,我象一个孩子眼吧吧的看着一件心仪的玩具;二来,实在坚持不了那种煎熬;于是有了我平生的第一次的表白。那年我18岁。
我不记得当时在表白中写了些什么,但我知道我的表白是零乱和自卑的,象一个犯了错误的学生写的一份检讨,其结果当然以失败告终。这场横跨少年、青少年整个时代的喜欢也就哑然终止。唉。仍记得当时我在收到J2拒绝的回信后,一个人在冬雨的枯树林里颓废行走的感觉。
多少年之后,再想到这段情感,TA象一颗玻璃球,或者象一颗草丛上的露珠,晶莹透亮,纯洁无暇,可经不起一摔而碎的结局或者阳光的炙烤。
1990年7月毕业季到了,我去了邻市工作。那年的飘雪的冬天,在租住房子的院子里,又一次看到雪中绽放的腊梅。我清楚的记得当时那种悲喜交加或无以明状的感觉,原以为我会忘不了那种痛,可是欣喜的做到了平复,却又为那段丢失的情感再一次的刺痛,而掩盖这个痛又将需要更长的等待。
1996年的秋天,我们有了一次邀约,相逢在一个有雨的周末,也就有一次长谈。可那时,我们各自都在谈婚论嫁了。
我问她,为什么拒绝我?她反问,你为什么要表白?我们那么默契,为什么还要那个草率的表白?~~沉默~~。
我问她,后来你也可以找我的?她回答,听到你的消息,你都是在拍拖。听到她的回答,我又沉默了,只是心里在回答,曾经,无论如何,谁也代替不了你在我心中的位置啊。
她没有问我,为什么不继续表白。只是她告诉我,她曾经对她的妹妹说我不会再继续找她了。我们都沉默了,她分明感受到我曾经的那段情感的沉重,都造成我的痛;而我,分明感受到,那段情感造成她的痛。她的这种领悟是一种痛。
我告诉她1990年那个冬天,与思念相比,曾经短暂的忘记是多么的美好;她叹息了下,你忘的太快了。当时,她的叹息让我心里分明有了针刺的感觉。
我们一起吃了晚饭,也是唯一的一次这么近距离的在一起。分手的时候,她说,十年了,我们这次的相聚也是一个了断,你要好好的生活哦。
那年,我26岁,她25岁,青春即将不再,我们也将为人夫、为人妇。那一段逝去的青春和情感也从此不再,很快掩没在分手的那个有着秋雨的夜晚,很快消失在灯光灰暗和人声噪杂的街头。
2000年的夏天,我偶遇上当年的班主任,他刚刚退休。我告诉他我是86级的XXX,他马上就想起来了,呵呵,我不知道给他留下啥深刻印象,15年后还能记得。离奇的是,班主任还报上J2的名字;他还问我 “你们还好吧”,当时我的心里咯噔一下,很快从容的回“我们是好朋友”;他也有一丝意外的“哦”了一下,随即说,你们那一届的孩子象一群精灵。
2004年,我们又一次见了面,我们都装着很高兴,愉快的聊着各自的家庭或孩子。
2008年,我的抑郁症犯了,在她工作的那综合医院一次就诊时偶遇上她,我们是匆匆的打个招呼和擦肩而过。
2013年的忽然有一天,以前的一个共同老同学在QQ上找我聊天,告诉我,J2可能喝高了,一次一次说,毕业后你再也不找她;老同学也为我们未能走到一起至今还叹息。我的心里很明白,我的老同学告诉我的她的话,句句是真,只是我的老同学不懂罢了。我一面不露声色的和老同学插诃打混,一面心里针刺的感觉来得又是那么熟悉。
在这个通讯异常发达的时代,电话、微信、QQ、邮件等等,如果要特意去找这些联系方式,简直轻而异举,我们根本就没。甚至我和她生活在同一个小城市里,尤其近十年的每个星期中总会有一天从她的医院路过。我只是多么希望有一天能够在路上遇上一次,多看一眼。
2014年,惊闻她离婚了,却让我彻底的断了再想见到她的念头,我不想解释,懂的人自然会懂,不懂的人不需要TA来懂,至少我坚信她是懂的的。
虽然在初四毕业后的近三十年,我们见面不超过30次。而这三十年里,所有同时认识我和她的人,只要见到我,第一句话都是告诉我她的消息,相信遇上她的人也会这样。可是我们就是走不到一起来,而TA的导火索却是“表白”。
题外语
在这个特定的论坛里,我尝试着从神经质的角度来解剖自己。
1神经质的人是不是胜在执着、认真、努力,而败时却又是那么彻底和干脆?
2神经质的人,说好听的是执着,说不好听是一条道走天黑?
无论怎样,感谢时间的自动过滤,让这段情感在回忆时始终充满着美好,虽然这种美好是拿痛作为代价,拿悲剧的结局造就纯洁无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