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你在天堂还好吗?
原创 作者:风儿玫瑰
转眼间,奶奶去世已有十年了。
小时侯,父母在城里上班,把我们姊妹几个都送回农村由奶奶照顾,到上学的年龄再一一接走。我两岁时被送回家,每晚哭闹,最后以“啃”奶奶干瘪的奶头停止了哭闹。现在每每父母姊妹说起这事,还让我感到无地自容。
节假日,父母回家看望我们,姐姐和妹妹都争抢着去父母那屋睡觉,惟有我“雷打不动”。有一次,受他们的感染我也去了,结果睡到了半夜哭闹着要奶奶,被妈妈用褥子裹起来送了回来,从此再也不敢跟着“凑热闹”。
八岁时,我到了上学的年龄,父母决定把我和妹妹一同接走,他们觉得留下一个有点孤单。这下,偌大的家里就剩下奶奶和爷爷。临走那天,我看见奶奶混浊的眼睛里泪光闪闪,觉得鼻子酸酸的,不想走。奶奶说:“傻孩子,我这是高兴,只要你们能学下真本事,能象你爸妈那样成为公家人,奶奶就高兴。”奶奶没有文化,在她看来能成为公家人就是有出息。
此后每到星期六,奶奶总要站在村口眺望,还准备好多我们喜欢吃的东西,酒枣,爆米花,煎饼等着我们回来,看到我们她高兴得嘴也合不拢,笑得脸上象一朵菊花。偶尔学校不放或者我们有事回不去,村子里的人都说奶奶会呆呆的在村口站上好长时间,然后回到家里期盼着下一个星期六早点到来。。。
在我的记忆中,奶奶很要强,从不拖累人。父母让她和爷爷进城去住,她总是说:“我们还能动弹,你们工作忙,不用为我们操心。再说,离开村子我们就不知道干啥了。”八十岁时,奶奶再也做不了饭,父母把他们接到城里。奶奶每天在自己的小屋,很少出来,她原本打着发髻的头发也在她的强烈要求下剪成了短发,因为她不愿麻烦我们天天给她梳头。
妹妹出嫁后的第二天晚上,我们听见奶奶一直在喊:“回家,送我回家。。。”父母急忙备车把她送回老家。躺在我们从小跟着她住过的屋子的床上,我看见奶奶的眼角流出一大滴泪,在场的二奶奶说:“你还有什么丢不下呢?你的儿孙们都过得很好,你放心吧。”奶奶终于闭上了眼睛。而此刻,我早已忍不住了,“哇”的一声哭了起来,哭得天灰地暗,哭得痛彻心扉,我的奶奶终于硬撑到最后一个孙女出嫁后永远地走了。。。
奶奶,你在天堂还好吗?
(在奶奶的祭日,谨以此文作为纪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