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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 清人养生有要诀 “心不想事”的“蠢人”活百岁 [打印本页]

作者: 逸僧    时间: 09-5-26 22:28
标题: 清人养生有要诀 “心不想事”的“蠢人”活百岁
江苏松江府有个老人80岁了,仍能健步40余里。有人问以养生之道,回答说,人生七情中,只有怒最难克制,我也没什么,只是不怒罢了。还有个老人80岁了还能在灯下写小字,人们问他如何保养的,他说,也没什么,我50岁后就没性生活了,平日不让自己饿着了,常带着个袋子装点吃食,感到饿了就吃点。本书连载

吃与养生
清代,秉承中国人古代传统,对于饮食与健康的关系十分重视。如康熙帝不仅自己注意饮食问题,还经常关心亲信大臣的饮食。康熙四十四年(1705)七月,江宁巡抚宋荦在奏为老病乞休事折中说:“赋性迂执,凡事过于用心,不以年老为意。”康熙皇帝看到后朱批:“年老之人,饮食起居须要小心。”康熙五十年(1711)康熙帝得知大学士李光地疮毒复发,准备坐汤,用洗温泉的办法治疗,康熙同意他坐汤的办法,并且指出最好是春天去坐汤,并告诫李光地“但饮食中留心,生冷之物不可食”。显然,康熙认为,李光地发疮毒,特别要忌食生冷的食物,饮食好坏对保证身体健康和对疾病的医治是有很大关系的。
在前面“吃多与吃少的故事”一节中,我们讲了几个关于吃多与吃少的故事,如有的官员凌晨上早朝以前,要吃实心馒头50个、黄雀50只、鸡蛋50个、喝酒10壶,才能保证一天都不饿;有的人同样上朝,却只吃几片土豆、喝清水一碗,也能保持一天不饿。二人在当时的条件下,都算是高寿之人。是什么道理呢?当时也有人认为,每个人的身体状况不同,需求不同,习惯也不同,所以不在于吃的多与少,而在于按照个人的需要安排饮食。但就主流而言,清人仍然是崇尚“食勿过饱”这个孔夫子总结的饮食原则。
那么,怎样吃才算是健康的呢?关于饮食与养生,清初著名文人李渔在他的名篇《闲情偶寄》中,曾提出了几条基本原则,影响颇大:“爱食者多食、怕食者少食、太饥勿饱、太饱勿饥、怒时衰时勿食、倦时闷时勿食。”如爱食者多食,基本原则是“生平爱食之物,即可养身”。不必过于拘泥于《本草》等书所说的营养原理。“食色,性也,欲藉饮食养生,则不离乎性者近似。”就是说,人不能过分依赖养生理论,自己喜欢吃的不吃,不喜欢的因为有营养而多吃,如此,则“饮食之事亦太苦矣”。李渔:《闲情偶寄》,“饮馔部·调饮啜第三”,珠海出版社2002年版,第51-52页。
清代的主流思想还是中国传统的“食勿过饱”的原则。“养生不在安饱”,过饱和过于安逸,都对健康不利。清代有个当过御史的宗室叫达德的人,每天早餐吃饱以后,一天不再进食,每天行走十里至数十里,把个京城的大街小巷都走遍了,一生无病,到老了愈加健壮。御史程澄红,每天只吃几个馒头,喝几碗粥,几十年不吃米饭,年过七十,身体健康如同50岁的人。雍正时户部尚书德明,每晚绕宅千步而后就寝,愈老愈健。清人赵慎畛在《榆巢杂识》一书中记叙了这几则故事之后感慨说:“古人云:'身要常劳。身愈劳愈强健。'又有云:'食取补气,不饥即已。'”饱生众疾,“信乎养身之不在安饱也”。人要健康长寿,主要不在于安饱。清人陈康祺讲了他自身的亲身经历,当年避乱于山中时,偶然得一鱼一肉,如同“八珍”,甘美无比。后来到江南等地做官,僚友之间互相宴请,节日更是忙碌于餐桌之间,有时一天要赴宴四五处,每宴必然是山珍海味杂陈于前,但他却再也没有从前那个食欲了,每次听到有人请吃饭就皱眉头。为什么呢,他总结原因在于,吃得太多太饱,饮食健康的关键在于一个“少”字。“是以宋人治具宴客有三字诀:曰烂,曰热,曰少。烂则易于咀嚼,热则不失香味,少则俾不属餍而可饫。后品'少'之一字,真妙诀也。”(清)陈其元:《庸闲斋笔记》卷3,中华书局1989年版,第69页。梁章钜总结了他几位老师长寿的原因后说:“今人以饱食安眠为有生乐事,不知多食则气滞,多睡则神昏,养生家所忌也。”他认为,真正的养生家是忌讳饱食安眠的。

晚清重臣李鸿章,上了年纪之后,每天以牛肉汁、葡萄酒为食,二者都是经过西医检查的。牛肉汁以温水冲服,热则无效。葡萄酒每餐后喝一杯,用以帮助消化。晚清川督刘秉璋,平生每餐只吃一碗饭,晚年所食更少,菜也吃得少,几乎只吃一样菜。偶然得病,则禁食,病好后“仍清斋数日”。虽然是这样个吃法,却精神健旺,步履如年轻人一般。到了80岁以后,眼能看极小的字,耳能听极细之声,牙能嚼坚硬之物,而且“声如洪钟”,可见少食者多长寿。著名文人袁枚是个好吃佬,“精于饮馔”,但晚年多病,从他的诗集来看,他的病往往要服用大黄一类去火的药,显见得他是吃得太多了,“为食所伤”。虽然袁枚也活了80多岁,但清代养生家认为,他若不是精食美馔,身体或可更好,如能节食,说不定可活到100岁呢。(清)刘声木:《苌楚斋五笔》卷2,中华书局1998年版,第931页。
养生长寿,要顺其自然,清人对此也多有认识。乾隆五十一年夏,扬州北湖的街市上来了一顶小轿,坐着一位精神矍铄的老人,还有个老人背着个袋子跟在轿子边,一群顽童挡住了轿子的去路,轿上老人训斥跟轿老人,跟轿者只能唯唯听命。后来轿子进了街市,老者下轿在街边吃饭,一口气吃了半斤肉。然后说了声“我不耐烦坐轿子了”,径直步行而去。那个伴轿的老人追之不及,汗流浃背。原来,这个坐轿子的老者名姚仁和,那天是他的100岁生日,伴轿的是他的儿子,也有80多岁了,抬轿子的则是他的两个孙子。姚仁和虽已百岁,到了期颐之年,头发却仍是黑色的,看上去不过像六十岁左右的人。官府准备把姚老人的情况上报朝廷,当地商人也准备大举宣扬此事。姚仁和知道后坚决推辞说,我不过是个农夫,生平就是自自在在做人,这事一旦宣扬起来,不适合我这个老农,会让我短寿的。后来,当地的文人们还为姚老人赋诗祝寿,结成诗集,这时老人已经103岁了,仍然健康无病。(清)陈康祺:《郎潜纪闻三笔》卷7,中华书局1984年版,第779-780页。江苏松江府有个老人80岁了,仍能健步40余里。有人问以养生之道,回答说,人生七情中,只有怒最难克制,我也没什么,只是不怒罢了。还有个老人80岁了还能在灯下写小字,人们问他如何保养的,他说,也没什么,我50岁后就没性生活了,平日不让自己饿着了,常带着个袋子装点吃食,感到饿了就吃点。时人认为“此皆可为却老要诀”。(清)陆以湉:《冷庐杂识》卷3,中华书局1984年版,第149-150页。
清人也重视食补与药补。《啸亭杂录》卷9中,说了这么一个故事:翰林学士兴安,是个满洲人,喜欢吃大蒜,认为此物可以祛病延年,这人不管吃什么都要加上大蒜,甚至烹茶煮药,都加上大蒜,被当时人称之为“蒜学士”。大蒜能杀菌祛病,已为今人所证实,可算是健康食品了。事实上清人除喜欢这类健康食品外,常常讲究有病没病适当辅以药补。
乾隆中有个姓曹的学士,认为宫中的皇子们身体柔弱,又读诗书,习弓骑马,身体太过劳累,应该服用一些补肾益气的药物,加以调养,于是写了折子递上去,结果受到皇帝的申斥。(清)昭梿:《啸亭杂录》卷9,中华书局1980年12月版,第308页。乾隆爷何以要训斥这位曹大学士呢,详情未见记载,不得而知。但可以想见天皇贵胄,身体不是靠锻炼,却要依赖药物,而且见于公开的奏章,传扬出去,皇家的脸面何存。这事从另一个侧面也体现出清人以药石补身,视为常理,深入观念之中,所以才会有人把这种事直接提出来报给皇帝。
以中药进行调理、健身或治疗,成为清人养生与长寿的方法之一。清代著名文人梁章钜,嘉、道间名流,官至巡抚、署理总督,一生著述颇丰。所著《归田琐记》中记载了这样一个号称“百岁酒”的药方,梁氏对此方推崇备至,在广西巡抚任上,曾刊布推广此方,并称“僚属军民服者皆有效”。此方主治耳聋目衰,白发颜老,并能强身健体,益寿延年。其方及服法如下:
蜜炙芪二两,当归一两二钱,茯神二两,党参一两,麦冬一两,茯苓一两,白术一两,熟地一两二钱,生地一两二钱,肉桂六钱,五味八钱,枣皮一两,川芎一两,龟胶一两,羌活八钱,防风一两,枸杞一两,广皮一两,凡十八味,外加红枣二斤,泡高粱烧酒二十斤,煮一炷香时,或埋土中七日更好,随量饮之。
关于这个方子,梁氏讲了这么几个故事:有患疟者三年者,向他讨了此酒一小瓶,喝了以后,立即病愈,前后两人都是如此,可见此方有效。还有患“酒痨”(估计与今天的酒精中毒相类)者,颜色憔悴,骨立如柴,每日啜粥不过一勺,“医家皆望而却走”。服此方后,一月而愈。梁氏本人服此方,白了20多年的头发竟然开始变黑,而且老花已久的眼睛也好了许多。不过一个奇怪的事是,梁氏服用此酒,头发虽然变黑了,但白了很久的胡须却始终没有变黑,他也百思不得其解,只能是胡猜一气。据说创制此方的周某,服此方40年,寿愈百岁。而翁氏三代服此酒,皆长寿,没一个不是寿过七十的,这在那个年代也算是高寿了。这是一个典型的以中药调养及治病的例子。
陈其元《庸闲斋笔记》记了这么一个方子,服之长寿,亦有奇效:用鲜白术40斤,切成片,加冰糖四斤,以瓦罐煮后晒干,“久蒸久晒”,得药片八斤,每天嚼几片,可服食一年(特别声明:本节所引几种清代验方,均未经今医生验证,慎勿轻用。本人引此类药方,仅在说明清人重视此类养生方法)。有人服用此方60余年,年至117岁,其子亦服此方,年已80余岁,也是身体健康。据说《神农本草经》中就有白术煎饵,久服健身长寿之说,可见此方也是有依据的。
当然,也有以今人所说的“气功”方法调养身体的例子。陈其元还讲了这么一个故事:京师有个著名的围棋国手,人称秋帆和尚,虽是佛家弟子,饮酒食肉无异常人。与某知府同行,游历杭州西湖。同治中,年120岁,遍辞友人,说是自己将要归天,并要求朋友们为他饯行。朋友们果然为他设席,他畅饮饱食,与平常无异,并同友人弈棋。一局终了,对友人说,此会难再,此局也是绝著,说罢,安然逝去。有朋友说,他能长寿如此,是由于佛教中人,“坐功服气之术”。可见清代养生中也有此一法。
清人对于不良环境致人生病的情况也有一些认识。清人刘献廷在《广阳杂记》中记载了这么一则故事:有位叫崔默庵的名医遇到了这样一个病例,有个年轻人新婚得病,发疹,浑身都肿了,“头面如斗”,请了好多医生都没办法。崔默庵有一个习惯,诊治一症,若拿不准,往往要反复诊问,相对数日,沉思良久。这一次,又是一诊而不得要领,因为年轻人的脉象平和,只不过稍有一点虚而已。因为远道而来,感到饥饿,他就在病人床前吃起饭来。这时,他注意到,病人用手扒开肿了的眼睛来看他吃东西。崔问:“你也想吃东西吗?”回答说:“很想吃啊,就是前面几位医生都不让我吃啊。”崔说,这个病并不妨碍吃嘛。于是叫这个年轻人尽管吃就是了。发现这个年轻人吃东西很正常,食欲很好,愈发不能理解其病源所在。过了许久,崔发现,这个年轻人的新房中,床柜桌椅等所有家具都是新的,油漆味道极重,冲人至极。于是崔医生马上叫年轻人迁居另室,对症下药,不数日,年轻人的病就大好了。原来,这个新婚的年轻人是被新房中新油漆的家具的味道所伤,类似于今天人们所说的甲醛中毒现象。当时的医生对此已经有了初步的认识。
说到高寿与养生,也要附带说一说清代的敬老政策。
古代中国人的平均寿命,一般不大容易准确统计,但根据学者们的研究,大体上在统一时期,寿命较高些,战乱年代则普遍较低,如汉、唐等时代人均寿命较高,而魏晋南北朝时期则较低。老话说“人生七十古来稀”,大体是有根据的。清代中国人的平均寿命大约在33岁,也有学者统计,这个数字会更高一点,说汉、唐、明、清等朝代人们的平均寿命超过或接近70岁郑正、王兴平:《古代中国人寿命与人均粮食占有量》,载《江苏社会科学》2000年第1期。。大体上,清人活到50岁时,就可以称得上是老人了。一个社会如果老人多,人均寿命较长,则是社会安定、人民幸福的一种标志,中国传统观念中的“五福”,就是以寿为第一的。所以清朝很重视敬老,认为老人多,是统治得较好、人民生活稳定、道德水平较高的表现。有人活到百岁(期颐之年),则称“人瑞”,是吉祥的表征。前面说到清朝数次大举“千叟宴”,就是想表现社会安定、一派祥和的气氛。大体上讲,清代自康熙中以后进入所谓盛世,对老年者的优礼形成一种定制,在康、雍、乾三朝,敬老政策执行最多。一般而言,对于寿民,只以年龄为旌表和赏赐的条件,不以出身和地位论高低。当然,在当时的信息传播条件下,官员和富贵之家的老人得到表彰的可能性更大些,所获之赏赐也会偏重些,也是正常现象。
清朝定制:凡高寿者,例有恩赏,不论男女及官民,尤其重视百岁以上者的恩赏。一地出现了寿者,由地方官或所在旗(八旗人口)的官员逐级上报,朝廷下旨,以给银、赏匾、建牌坊等方式予以表彰。有时,表现突出的60岁以上的老农,也会得到一顶“老农顶戴”,八十、百岁老人有的还能得到官员的品级顶戴,荣宠一时。康、乾时,皇帝还常为百岁之民御赐“福”字,御制诗赋,也算是一段人间佳话。如乾隆二十六年,广东南海县民杨启能,年100岁,其妻101岁,乾隆三十五年,安徽太湖县民朱宪章与其妻刘氏,俱100岁,等等,都曾得到御赐诗章等。此类事例极多,实际上清朝政府将此视为政绩的一种表现,作为社会升平的一个标志。赵翼《陔余丛考》、方濬师《蕉轩随录》等书所载,雍正以后,为了适应社会上老年人增多的情况,朝廷所颁历书,后附书页纪年,从原来的一甲子,经屡次增加,渐改为120年。清朝为寿民改颁历书,也曾有乾隆帝亲颁谕旨,可见清廷对老人的重视。直到晚清时,仍然有颁赐老人的事例,如同治十三年,以慈禧太后四旬万寿节,同治帝提前数月颁谕,京内外实任官员中,有父母等老亲年过八十者,为“人瑞”,将得优奖。当时吏部尚书毛昶熙之母姜氏,年八十二,得到御书“绛幔延晖”的匾额,并赐玉如意、“大江卷?丝缎袍褂料”等,一时称荣。
这里,我们不想细数清朝的敬老政策,还是来说几个民间的老人故事。乾隆三十六年,乾隆帝南巡,湖南老人汤云程前来接驾,年纪140岁。乾隆帝钦赐匾额“花甲重周”,再赐“古稀再庆”。老人的几个曾孙随同前来,也都是白发飘然的老人了。同年,乾隆帝到达无锡,驻跸秦氏寄畅园中,秦氏一族,九个老翁年龄相加超过了600岁,一时称为盛事。
道光六年,举行会试,广东有位叫陆云从的老秀才前来京城应试,年龄已有103岁了,特赐国子监司业之衔。道光间,直隶蓟州郝氏,七世同堂,户口在千人以上,男耕女织,家法严整。家族中男子应科举,中了举人后不再入京参加会试,因为不愿做官,外出一般不出家20里之远,对待过境官民,往往具礼接待,又时常周济四边穷苦,一时传为美谈。以上均见(清)陈康祺:《郎潜纪闻初笔、二笔》各卷。有时候,民间老人也得以传名:道光十九年(1839),河道总督麟见亭接到报告,有个老水手,年纪132岁了,仍然在太仓帮的船上干活,他仔细核对老人的年龄真伪,这个老人有雍正七年国家颁给的水手册,还有嘉庆十二年河道总督发给的百岁银牌。召见时,老人“鹤发飘萧”,“精神强固,状若六七十许人”。问何名,答称“史浩然”。问何籍,回“山东汶上人”。问何年生,曰:“康熙戊子”[康熙四十七年(1708)]。问到养生之道,回答最为有趣:“小人蠢人也,饿了吃,困了睡,心不想事。”麟赏给“十千”钱,老人还能一手提五串。后来这位老人不知终于何年。(清)陈康祺:《郎潜纪闻四笔》卷5,中华书局1999年版,第86页。
清人刘声木在《苌楚斋续笔》中,统计清代有名有姓的百岁以上老人,有十人之多,乾隆时衡阳民汤云山寿至160余岁;嘉庆时,宜山蓝祥年142岁;道光时广东陆云从103岁;道士邢中山年百岁;张世恩年百岁;广东刘作菴百岁;有老人163岁,子130岁,孙九97岁,船上挂旗大书:“天下第一老人”;泾阳老人李半仙,年145岁;吴江沈寿康年百岁;甘肃固原州之西乡回民李生潮,年116岁。(清)刘声木:《苌楚斋续笔》卷5,中华书局1998年版,第341页。
敬老是中华民族的传统之一,清代在社会安定的情况下,人们讲求饮食与养生,高寿者频出,其敬老政策也集历代之大成,成为社会生活中引人注目的一项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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